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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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4-01-1721:29:00
      　　什么样的人能得到阴财，从老人们的口中一直都有两种说法，如果真的阴财是文子得到，那么明武和文子两个人都见过阴财，也印证了这两种说法，见到的人取不到，或者是见到的人能取到。但还有一种可能，文子或许知道见到的人取不到，她并没有参与，而是另有其人。至于老鬼为什么跟文子说阴财之事，鬼才知道。
      　　明武鬼上身，和女鬼诉说了人间和灵界的鬼事，基本上就是上述的这些。早上鸡叫明武就醒了，他坐在阁楼里，呆呆地望着这个从未来过的阁楼，里面居然还有一个老式的床，靠墙的那一边雕刻着玲珑的图案，图案的正中间是一对鸳鸯戏水图，两头都断裂了。后来明武特意去之前那对在里面生了双胞胎最后搬出来的人家里问过，当时他们就住在阁楼里。
      　　听到鸡叫的时候明武醒来，他以为只是一晚上的事情，天亮了，他急匆匆地走回家，看到杜素华阴沉的脸，杜素华说，你现在也不像个人，去做鬼算了，还回了干嘛？
      
      　　明武莫名其妙，才知道人间过了七天。
      　　明武对杜素华述说了整个过程，杜素华正烦心，以为明武又是拿鬼话来欺骗她，自己又是个孕妇，不想惹这些阴气，一怒之下回了娘家，后来索性暂时没住回来，说指望明武也照顾不上，直到生完女儿坐完月子才搬回来。
      　　日期：2014-01-1721:47:00
      　　这期间，明武因为和岳丈的关系一直不融洽，实在逼不得已才回去探望了几次，那段时间据说明武突然发狠挣钱，每天开拖拉机运输木材，每隔几天就送点钱回去给老婆，杜素华也记得这段日子，她说虽然不爱明武，但看到明武为了她和孩子，天天都忙到夜里才回到家，还得自己做饭洗衣，不仅毫无怨言，而且乐呵呵的，为了孩子，杜素华心软了一些。
      　　然而，在将老鬼的灵牌送去河神庙后，明武却再次经历了波澜壮阔的鬼事，也由此和杜素华的隔阂又加深了。
      　　我们都知道，明武的爸爸后来有点痴呆，明武托关系给父亲谋得了这份守庙人的工作，其实很多人都不懂，守庙人当时每个月只有五十元的工资，可里面讲究就太多了，这座大庙香火很旺，一年有两个最重大节日，一个是正月，远远近近的有钱人会来烧香，另一个是农历八月十五，这是比正月还热闹的日子，这场活动我们当地叫拜大庙，其实就是庙会，前后有十天左右，所有的排场比正月都要大。
      
      　　这里面的讲究就是守庙人和这两场节日的发起人可以分一些节日的收入。我们当地叫这发起人为头手，就是牵头人的意思，做头手的人都是当地人丁兴旺的家族，并且威望很高的人才可以。
      　　日期：2014-01-1722:00:00
      　　我在明武讲述之前真不知道这里的名堂，虽然我母亲后来还经常去参加庙会，但想不到一个庙会的收入是那么多，明武如果不是因为他爸爸做守庙人，也不会知道。据说，正月里所捐助的香火钱一般都超过十万，而八月十五庙会的收入更多，有时是两倍以上。这些捐助大部分用于河神庙的修缮和改造，但明武的爸爸在两个节日后的收入加起来可以拿到三千块，至于头手，不下一万。
      　　这种收入因为有鬼神的原因在里头，也有我们当地风水的关系，大家都讳莫如深，一般不会在外面说，所以明武了解到的或许都只是初略的，前几年我回去，发现这个大庙又在大兴土木，扩大了好几倍。
      　　这座大庙从小就传说里面有鬼，据说是个光着身子的男鬼。
      　　日期：2014-01-1722:11:00
      　　这座大庙很早就传说里面有鬼，据说是个光着身子的男鬼。
      　　不在两个节日，庙里一般就一个守庙的老头，老头住在庙门口一间厢房。进入大庙有左右两扇门，从外面看过去庙不大，两扇门中间是大理石贴墙，高高耸立起一个尖尖的顶，顶下面写着颜筋柳骨的三个大字：河神庙。两扇门中间有十几米的距离。右边的门经常都关着，平时只开左门，左门里就是守庙人的厢房，厢房正对着的是一个舞台，早年庙会会请人来唱戏，现在也有，不过因为不多人爱看，舞台也就荒废了，舞台下方是空的，不知道是哪几户人家，将棺木就放在舞台下。我小时候见过最多的有十几具棺木。
      
      　　右边门进来是一排平房，全都是木板房，有四五间，油红色油漆，地板也都是悬空的木板，走在上面哐哐作响。
      　　通过舞台才进入庙里，里面就复杂了，除了宽敞的前厅之外，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供着各种神仙的小庙堂，庙堂里的布置大同小异，各种颜色的旗帜飘扬，在里头绕一圈出来头都晕了。
      　　日期：2014-01-1722:24:00
      　　从两扇入口的门进到前厅，大概有四五十米，也就是舞台前面的这块空地，原本是给人看戏的，但平时这里非常空旷，显得格格不入。前厅供的就是当年淹死在河里的那位南下大官的像。
      　　裸体鬼的来历有两个版本，一个说是水鬼，明武见过水鬼，的确是裸露的；另一个说法是早年建造这座庙的时候死的一个木工，因为这座庙有村庄的时候就有，年代很远，所以持后面这种说法的人不多，流传到现在都说是水鬼。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裸体鬼魂就住在守庙人对面的那排木板房里，这裸体鬼魂极少现身，只听说见到的人肯定会生一场大病，高烧不退，连续吃斋一个月才能好。
      　　不过我从小听说过庙里有鬼，但从来没听到有人说见过，包括明武，我们都是当作故事来听的。对于裸体鬼魂究竟是好还是坏，也没个统一的说法，如果说见到了会生病，那自然是坏事了，可后来明武真的见识后却并非如此。
      
      　　日期：2014-01-1722:35:00
      　　第一次明武是去问他父亲，究竟要怎样才可以把老鬼的牌位送进来，明武是说老宅子姜先生走后交给他这件事，明武的父亲那时已经都不懂村里发生过什么，整天就在庙里呆着，经历了一场大病后，他父亲一下子就老了，耳朵不灵，目光呆滞，但神志还是很清醒的，能认出来的人是谁。
      　　明武的父亲徐师傅是个理发师，当年入门入户帮全村人理发，没哪个不认识，而且口碑也很好，经常有人见老头一个人守庙，会拿些吃的用的送给他。
      　　徐师傅说，既然是村里的名人，点炷香，做个祷告，直接送进来就好。并且特意交代明武，要晚上10点后再送，否则从老宅到河神庙步行要半个小时，白天或者夜里太早，就怕魂魄带不进来。
      
      　　明武答应了，当晚他就来到老宅里，点了香，口中念到：各路鬼神都让让路，简老头今晚启程去河神庙了，以后是个保护当地的鬼魂，行行好，行行好。
      　　日期：2014-01-1722:47:00
      　　念毕捧起了牌位从后墙翻了出来，一路上小心翼翼，口中也一直念叨，大意是说简老头以后要保佑我们村子五谷丰登、风调雨顺之类的话。老鬼也不是经常现身的鬼魂，上次明武进入老宅，肯定是为了上明武的身才现身的，文子见到也是有特别的事情。
      　　就这样，明武在夜里十一点的时候，将牌位送到河神庙里，这件事情目前仅限于他们父子之间知道，而且明武的父亲头脑不好，过了几天将这件事情早就忘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而且老头子生病后比较健忘，没多久就完全忘记了。
      　　老鬼的牌位并没有进入庙里哪个庙堂，最先是放在前厅右侧的一个地方，有一个木制的托盘，后来也不知道是来过头手还是什么别的人，将牌位放在了舞台底下的棺木上了。
      　　明武送来牌位后，交代了父亲注意身体，还特意交代对老鬼的牌位关照一下，之后就走了。出了庙门，走不多远，迎面冲过来一只狗，狂叫着扑向明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