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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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0-18　10:10:07
      
      　　我把王检招呼到公司，然后关起门来商量关于铭宇公司借款的事情。
      　　我把我的想法和王检一说，把个王检佩服得一个劲地拍大腿，连声说好。王检说道：“那我们首先就得制止那家国营大企业私下里买他们的房子喽？”
      　　我望着他点点头，把写有中国石油公司海州分公司的那张纸从桌上推给了王检。
      　　“好！明天我就派人查他。”王检胸有成竹地说道。
      　　我说道：“但愿能查出他们的事儿来。”
      　　王检冷笑一声说道：“这年月，甭管他是国营还是民营，国家干部还是企业家，查他就有事儿。”
      　　对王检的这句话，我深以为然。
      　　第二天，王检就派出检察院的人开始对海州石油公司的高层领导个人进行了传唤，理由是接到举报。举报材料中有关于其个人和班子内部涉及贪腐的问题，他们对其进行询问调查。
      　　海州石油公司一下子就乱了起来，一时间其内部小道消息满天飞，领导层人人自危。举报公司内人员贪腐的信件雪片一般地飞到了检察院，堆满了王检办公桌的抽屉。
      　　石油公司除正常业务外的所有活动几乎全部停止了，当然也包括为中高层领导集体购买住宅的举动。他们开始忙着托关系找熟人为公司和自己个人开脱，一时间，王检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接到的几乎全部都是有关石油公司求情的电话。
      
      　　车局长走后我打算给坠儿开一家高档美容院让她自己去打理。先头她也同意了，但是后来我决定开这家担保公司以后，她觉得留在担保公司更能发挥她的作用，就选择留了下来。担保公司招了一批人进来，都是些不知根底的人，她能留下我当然高兴。
      　　坠儿在担保公司表现得精明干练，和方方面面打交道都能做的滴水不漏。有她在公司，我可以放心地去做我该做的事情。
      　　我给她交代了一番马上要处理的工作，坠儿一丝不苟地用笔记载了一张纸上。最后我特别强调了下铭宇房地产公司借款的事儿，这可是我们今后两个月里工作的重中之重。如果运作得好，在海州，我又可以运作一个成型的房地产公司了。我没有和坠儿说明我的想法，这件事情只有我和王检知道。
      　　我回海州没几天，刚把担保公司的业务开展起来，大山就接到了兰刚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枪击张翼的行动失败了。对此他给出的解释是：张翼当时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
      　　当大山跟我讲这件事儿的时候，我不禁暗暗想道，除了正常情况下的偶然因素之外，全面周到的部署将是影响每次行动成败的关键因素。兰刚、李同、启云、锤子、毛毛、改改、多多等人，兰刚具有行事果断勇敢顽强的特点。但他考虑事情过于简单，行事毛糙的毛病同样鲜明；李同和启云考虑问题多，行事小心但是不够大胆果断；锤子、毛毛、改改和多多四人不具备领导人的素质，甚至不能单独地完成稍稍复杂些的任务，但是他们执行起我交代下的具体的要求来却能够一点折扣也不打地完成。
      
      　　大山，我忠心耿耿的兄弟，自从跃辉和皮皮死后，他是我身边唯一可以把性命托付的人。他带领他的徒弟在我最潦倒和处境十分艰难的情况下，始终不离不弃，历经艰险才在海州立住了脚。我的身边也有了兰刚、李同等这些可以同生共死的弟兄。但是他不具备领袖的素质，带领着一批追随者在极端困难的环境下战胜对手对他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儿。
      　　首先跟随我和大山来到海州的桂敏几个人，在后来的充满危险的活动中被我排除在核心圈子之外。其实也是在实际工作上他们没有通过我的考验，所以他们和老虎头等人一样成了我们团伙的外围。
      　　对老虎头我心中始终存有防范之心，为了自己直接或间接地出卖朋友的人对他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海州和本市两边跑难免顾此失彼，尤其是在被逼逃离的那座城市，我不仅要躲避和英、兰解放、张翼已经座大的黑道势力的追捕，还要小心翼翼地避开来自警方的追逃。
      日期：2009-10-18　13:51:37
      
      　　和毕清根之间的交易就是在这种条件下达成的。我履行了我的承诺，但是对方却进展缓慢。
      　　我接到过毕清根打来的多次电话，向我通报他的工作情况。
      　　一直关在看守所的两个外地杀手清醒以后立刻就翻供了，开始以刑讯逼供的名义通过看守所申请复议。结果都没有下文。检察院到看守所提审过他们一次，看到漏洞百出的问讯笔录和两人的另一套说辞后，把案子推给了办案单位补充侦查。
      　　由于是赵洪亮交办的案子，没有人能绕过这个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随以案子就这么搁置起来了。
      　　电话里毕清根跟我说他已经给赵洪亮抛去了一个很大的诱饵——除省会之外那个最有名的那个经济大市的公安局局长的座位。
      　　我心里明白毕清根是花了极大的心血和动用了他能用到的所有关系才提出了这么一个最能打动赵洪亮的东西了。最后毕清根咬着后槽牙发狠道：“这个条件要是还不能让他松口，那我只能想法子搬开他这块石头了！”
      　　我心想，你要求我做的我都做了，我要求你的你没有做到，我会把它看做是对我本人的侮辱。那些侮辱过我的人我一定会让他死的很惨。
      　　挨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了于涛打到我手机上的电话。电话里他说道：“王叔，上午晓瑾给我打电话，说是有个陌生人找你，让门卫给领到胡连文那儿去了。完后胡连文把那人安排到工地干活去了。我到工地去了一趟，以公司工作人员的名义问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人的家是汇龙县的。我一想王总不是死在汇龙县看守所吗，觉得这人找你可能和这事有关系。我怕引起胡连文的怀疑，就没有往深里问。”
      
      　　“你做的对，我马上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下午我就往回返。晚上我们见面聊。”我说道。
      　　晓瑾是我义龙公司时候的秘书，从公司离开以后她被安排到办公室做些一般性的工作。
      　　挂断电话后我把背靠在椅子上，脑子里在思索着汇龙县来人这件事。
      　　大山驾着车，我坐在上面，两人于下午五点钟光景回到了本市。
      
      　　在李同专门为我租下来的一套单元房里，我给于涛手机去了个电话。在电话里我要他直接到那个人工作的工地去找到那个人，然后直接把他带到附近的一家饭店的包房里。
      　　于涛在电话里应承着，最后重复了一遍我要他做的所有一切。于涛做事情一丝不苟，这在他当年为我当司机的时候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思路清晰和有条不紊可能得力于他几年的军旅特种兵生涯对他的锤炼。
      　　距和于涛约定的时间还差十来分钟的时候，我和大山已经在电话预定的饭店包间里落座，静静地等着于涛带着那个人来。
      　　于约定时间几乎同时，于涛到了。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瘦瘦小小的年轻人。从进包房门开始，我的眼睛就没有从显得拘谨显得放不开的年轻人身上离开过。
      　　等服务员离开后，我对年轻人说道：“我叫王国际，听说你在找我？”
      
      　　“是，是的。我，我是在找你。我，”年轻人明显的不适应这种场合。
      　　我打断他的话，并且努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亲切自然：“嗯，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毛胜，大家都管我叫小毛。”年轻人说道。
      　　我说道：“那我也管你叫小毛。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你找我的事儿了。”
      　　“嗯，我在一年前和一个叫王伟的大叔一起关在汇龙县看守所的，后来，他死在了那里????????????”
      　　我突然感到眼前一黑，马上觉得近在咫尺的小毛的脸离我远了许多。接着就感到大山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到了我的肩膀上，跟着是于涛的一只手伸过来，从桌布下面放到了我的膝盖上，两人一左一右扶持着我。
      　　我恍恍惚惚听着对面的小毛讲着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有关我的兄弟被人蹂躏死在看守所的故事。讲着讲着他看着我的眼睛渐渐变得吃惊和害怕起来，直到讲述也停顿下来。最后他指着我的眼睛对大山和于涛嗫嚅着道：“你，你们看他的眼，眼睛！”
      　　和我几乎并行坐着的大山和于涛两人急忙凑过来歪头来看向我的眼，从他们吃惊的眼神里我觉出我的眼出了问题。
      　　我茫然道：“我怎么了？”
      　　于涛观察了一会儿，镇静地说道：“你眼的毛细血管破裂，看上去血红血红的，把小毛吓到了。”
      　　我终于缓过一口气来，然后把僵直的背放松，靠到椅背上，闭上双眼说道：“你接着讲吧，我没事儿。”
      
      　　下面小毛讲的话我一半在听，一半精力花在思考对那帮残害我兄弟的十恶不赦的家伙们采用哪种酷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