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作者:消逝的唐李白 | TXT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6章/50章 | 上一节 | 下一节

“什么什么，那个时候情况是那样的吗？是你撞我的！好啊，你还骗说什么我们没有见过！什么居心？”
      　　突然被说中心事，不由脸上一红，扭过身去。她还在没心没肝地笑道：“哈哈，刚才你那感激地一笑就暴露了，哈！当时你也是这么感激地看着我的，不过那时你可难看死了，一张乱七八糟的脸。”
      　　“哎哟，你干嘛这样瞪着我啊？别生气了，哈哈，太幽默了！”
      　　“我可真是没有想到啊，你原来这样幽默。”我生气道。
      　　“生气了？别生气了，呵呵。原来我们还是旧相识呢。”
      　　“别说的这样难听好吗？我怎么感觉像是说老相好呢？”
      　　“什么思想！文科生啊！哎哟，你别踢我啊~”
      
      　　我和舒算是彻底认识了。她从我眼中高中时代那个眼睛高过于其他人头顶中的光环中走了出来，真实地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我的生活，我一直孜孜不倦地追求的生活，在她那里，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诠释。所以的幻想，颓废，光华，智慧，愤怒，青春，所有的一切，总之这样的纷繁，一如生活。生活，和生活相比，一切所谓“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艺术，不值一提，根本不值一提。
      
      
      日期：2007-4-25　15:17:28
      
      　　这天我在家里看小说，舒打来电话，要我陪她去买东西。我穿了双拖鞋到楼下，她看了笑道：“你这是全副武装啊。”
      　　“对，请吧，麻烦的女人。”
      　　我们直接去了一家店，她最喜欢的牌子，进去拿了一件衣服，试穿，合身。我点头，她付钱，然后出来。总共不到5分钟。我感叹道：“速度啊！”她笑道：“买衣服是假，想请你吃饭是真。”
      　　“为什么突然有这样好的事啊？”
      　　“哈哈，我妈妈要去旅游，晚上我要看店，你能来陪我几天吗？”
      　　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我朦胧地觉得我们会有点什么，总之一种很暧昧的感觉。我心猿意马，她奇怪道：“行不行啊？”
      
      　　“这个，这个。。”
      　　“行还是不行？直接点！。”
      　　“这个，看情况啊！”
      　　“晕死！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羞愤欲死！
      
      日期：2007-4-25　16:42:08
      
      　　我依旧去上网，依旧与她嬉笑怒骂。到了晚上，她不时过来提醒我：“别走了，我害怕啊~！”
      　　“我要走！”
      　　“那我的那顿饭呢？”
      　　“那是你心甘情愿请的。”
      　　“你。。”
      
      　　过了一会，一听美年达出现在眼皮底下。一个声音在说：“我贿赂一下领导啊！哈哈”仍旧不理她，其实心里已经知道自己会在这里陪她了。到了打烊，已经很晚。她慢慢地将所有的东西弄整齐，我去帮忙，她连推带搡：“别，你坐着吧，别走就已经千恩万谢了。”我笑，坐到一旁去看她劳动。
      　　她收拾好一切，凌晨了。我们爬到阁楼上去，阁楼只有1米4高，直不起腰。阁楼上铺了张席，关灯，两个人并排躺下。我们躺在黑暗中。她似乎感到既兴奋又新鲜，兴致勃勃地跟我吹牛。我们首先从政治形势开始，到政治学，到哲学，然后具体到流派。不着边际。我觉得她对柏拉图的兴趣远远超过了我，而且我从来不认为那么朴素的那么点萌芽思想有什么值得津津乐道的。都说哲学是时代发达程度皇冠上的那颗明珠，我却不怎么喜欢。我认为，所谓的什么哲学，心理学，或者文学，对于我来说，都只是在为我的审美服务。它们能满足我在什么样的程度上认识美，欣赏美。让我认识到人格的丰满和力量。如此而已。
      
      　　我们在黑暗中笑着，我的心却不在这里。我突然觉得寂寞。无人共鸣的寂寞。我在这里谈论这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触碰不到灵魂。我想到灵魂，我突然害怕起来。我会爱上一个人的灵魂吗？会吗？爱上一个人的灵魂，那她的其他呢？爱上一个人的灵魂，会和爱上李白有什么不同？因为我爱李白，我知道那种空洞的无奈。所以，足以让我害怕。张爱玲曾在《穿衣记》里写到：“人就这衣服包裹着的一缕诗魂。”我的爱会是这样吗？抽象的，不丰满。
      
      　　这时她也突然不说话了。我们就这样躺着，过了一会，她碰了碰我，轻声道：“睡了么？”我不答，她叹了口气，轻轻地念：“多少人爱慕你年轻欢乐的辰光，爱慕你的美丽。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爱你衰老的脸上痛苦的皱纹。。。”是叶芝的《当你老了》。似乎是在安慰我刚才的想法。然后我睡去。
      　　半夜，我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只手轻轻地在我身上摸了摸，然后将毛巾盖在了我身上。拍了拍我，轻笑一声。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我被这个小动作感动了，装作熟睡向她靠近了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觉得心安。就这样沉沉睡去。
      
      日期：2007-4-25　20:59:31
      
      　　半夜，我仍在半梦半醒之间。一只手轻轻地在我身上摸了摸，然后将毛巾盖在了我身上。拍了拍我，轻笑一声。四周又恢复了寂静。我被这个小动作感动了，装作熟睡向她靠近了些。闻着她身上的味道，觉得心安。就这样沉沉睡去。
      　　清晨我睁开眼睛，发现舒用手支着头对着我，一双眼睛似笑非笑。我觉得她离我是这样近，本能地伸手向她推去。她没有丝毫防备，顺势便向楼下滚去。所幸在楼梯上着力，不曾受伤，但仍是惊险万分。我伸手将她拉了上来，心里好生过意不去。她余惊未消，道：“你推我做什么？”我不答。见她的T恤上被灰尘沾染，我于是帮她拍。她一动也不动，我的手指滑过她的胸前，她微笑地看着我，目光纯净。我难以继续，转过身下楼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孩子，拥有这样的清新美好。突然之间，觉得耳边响起了王菲的《浮躁》，冗长的前奏，迷乱的心情。“九月里来，平淡无聊。一切都好，只缺烦恼。”啊，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回家去冲凉，唱机里播着张雨生的《随你》：
      　　“我常常觉得对你充满了绮想这是不是个好现象
      　　我常常逆向思考对你的需要答案仍然是个问号
      　　但当我见到你却把一切都抛掉不再自寻烦恼
      　　只想让每一分一秒都很美妙
      　　于是我每一个动作都是配合你
      
      　　我的心随你牵引随你欢喜而欢喜
      　　随你爱随你恨随你一意孤行我都愿意
      　　于是你每一个动作都被我临摹
      　　我的梦想随你拥有随你哀愁而哀愁
      　　随你痴随你怨随你漫天漫游我不退缩
      　　……
      
      　　……
      　　我突然有种冲动，我裹上浴巾冲出浴室，在纸上潦草地写下了：
      
      日期：2007-4-26　13:11:54
      
      　　隔着夜晚爱你
      　　隔着秋天的栅栏委婉地爱你。
      　　如果这距离无法浓缩，
      　　生硬得像落在纸上就涂不掉的字迹，
      　　我们是否必须坚守彼此的呼吸？
      
      　　如果这美丽的栅栏始终凝立，
      　　那就不必将我戳穿，替我保留这一段谜底吧——
      　　在你之外悄悄爱你已经足够，
      　　有什么比这种圣洁更神秘？
      　　隔着一排浪漫的纽扣矜持地爱你
      
      　　我本可以轻易得到你的默许，
      　　手指本可以穿过那斑斓的纽扣去收集你的每一寸土地，
      　　就因为片刻的迟疑，
      　　机遇便像一只稍纵即逝的吊桶高高挂起，
      　　最初的吻痕未及兑现就已经薄如蝉翼。
      　　当你像一只蝴蝶一般从窗边掠去，
      　　没有给我的睡眠刻一道梦呓。
      　　仿佛一觉醒来后，
      　　季节已悄然收回她的花期。
      
      　　一个多雾的早晨，从窗口弥散开来，
      　　在沾满水汽的玻璃上，
      　　指尖的划痕永远只是幻想的废墟。
      　　隔着一生的夜幕默默地爱你。
      　　就这么爱着——
      
      　　举起我心灵的灯盏也看不清另一端的你。
      　　当青春在什么也没有把握住的某夜之后含泪撤离，
      　　我看见比我们更年轻的一对恋人从身边走过。
      　　你我终于无缘打开的伞持撑在他们手里。
      　　隔着夜晚爱你，这眼神多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