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作者:慌尸 | TXT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15章/54章 | 上一节 | 下一节

以诺，你看着我，就这样看着我，我多希望你可以一直这样看着我。
      
      　　这张容颜，让我不怕黑夜不怕孤单，小区的墙角处他亲吻过我，医院的花园里他抱着我，下班回家的路上他牵着我。
      　　你曾经像那么温热的春风扬起我淡蓝色的裙边，夏日炎炎你和我的影子也在共同缠绵，我多么想你永远都会是我坚实的不容置疑的彼岸，但你却带着她进入我的思想。你恨我吗？她恨我吗？
      　　也许是因为最近哭得太多的原因，我感到眼睛无比干涩，一如从前焕发的光彩都在和他对视的过程中变得异常空洞。
      　　这是你的女朋友！廖以诺！你的女朋友卑贱地让我作呕就算了，最是给我六月飞霜的感觉是，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女孩子和我对峙在天平的两端，摇摇欲坠。我记得那个瓢泼大雨的夜里，你说要把我伤你的统统还给我是么？廖以诺，恭喜你超额完成了。
      　　我偏转了眼睛，转向一脸梨花带雨的魏敏。女人，我忍够你了。
      　　一张多漂亮的脸啊！我不自觉地扬起手，把巴掌挥向了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上。
      
      　　日期：2014-03-1100:32
      　　打人对我们这种蛮不讲理的女生来说再容易不过了。在别人眼里，我们这类女生，无论突然爆发了几多仁慈和善良，正义永远不会向着我们这边，不被理解不被包容。对的，因为我们是坏女生，我们永远都没有值得肯定的地方。
      　　“陈小雨！你……”廖以诺板着脸，眼睛也红红的，杀气腾腾地看着我。
      　　“你骂我啊！你骂啊！骂不过瘾你打我啊！你怎么那么贱啊！我今天打了她又怎么了！她找人对付我，打了谭红英，我打了她怎么了！我今天就为了谭红英打她了！你也要为了她来打我吗！”我的谦卑和忍让终于在这劈头盖脸的咆哮中破碎，带着对魏敏的讨厌，对廖以诺的幽怨，把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难受。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我再也说不出我不难受。若不是亲眼看见，廖以诺挥向我的手忽然停住，该怎么相信，这个曾经帮我出头，为我挡剑的人我会想打我。
      　　没有一点点的难过涌上心头，却让泪水装满了眼睛，像一个负荷量很小的塑料袋盛满了水，再多一点点，哪怕一点点，就破了。泪水的装扮下，他手的轮廓闪着光。这是一双想打我的手。
      
      　　“啪！”
      　　日期：2014-03-1100:35
      　　30.但是以诺，不要怪我。
      　　本应该由廖以诺的手和我的脸发出的声音再次降临到魏敏的脸上，执行者是谭红英。
      　　这一刻我多么由衷地感觉到谭红英更古不变的御姐气场，她丝毫不徘徊地把巴掌抡到魏敏脸上，面不改色地讽刺到：“本来想打廖以诺脸上的，不小心打到你，对不起打错了啊。”
      　　该爆发的都爆发吧，让那些假装的不卑不亢的样子都滚吧！
      　　正在我决定像野兽一般扑向魏敏一通殴打的时候，她开始呺啕大哭。
      　　我操，老子还没扑呢。
      　　“你们可以打我可以骂我，我不怕痛……但是以诺，不要怪我。”这个句号落得干脆利落，让她的真诚流露地自然而然。
      　　我们把她的错都归结于嫉妒和恨，可是这些嫉妒和恨都源自于爱。
      　　廖以诺面对魏敏的泪湿的脸，好像有很多很多的疼爱，轻轻地说：“小雨，你都打她两次了，还不够吗？”
      　　两次？疑惑铺天盖地地迅速涌来，我只有刚刚打过她一巴掌而已啊！
      　　几束记忆的浪花格外醒目——
      　　Sunday咖啡厅里大白痴狠狠地扇了魏敏，等到廖以诺到了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有五个红红的手指印，接着他就泼了我咖啡。我还记得廖以诺恬不知耻地摸着她的脸问她疼不疼。难道，他一直以为是我动的手？
      　　日期：2014-03-1100:38
      　　“你……一直以为上次在咖啡厅……是我打她吗？”良久良久，我从口中挤出这个问句，翻涌出来的不是悲伤，而是绝望，心如死灰的绝望。
      　　高中时，不管我为什么去打架，他劝不住我，但都会在心里相信我是有苦衷的。不管我打了胜仗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他面前。还是撕破了衣服，满头包躲在角落里擦酒精时，他眼神中毋庸置疑的谅解和信赖都会给我带来好多安心，比任何消炎药都来得见效。他知道我不会去惹事生非，他知道我的这些麻烦，算是拜他所赐。
      　　而现在呢？当我那么失魂落魄被你的女朋友泼了咖啡，你选择为了她再泼我一次，恶毒地以为我主动去扇了她耳光。当初的信任哪里去了。
      　　今天当我盛气凌人地作为胜利的受害者出现，你居然以为都是我专横，是我欺负人，在你的心里，那个你以为从来不会挑事儿的正义的陈小雨早就在一场场变故中死去，取而代之的是你再也不相信，再也不喜欢的陈小雨。
      　　算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算我把善良下错了赌注。
      　　每每夜深人静，总会由世界的一草一木联想到廖以诺，他的好，他的坏，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切，然后我轻轻地唱起一首歌：“如果没有你，现在我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会不会也寂寞。”
      　　魏敏快要撒手人寰的哭声还未作止，大白痴低沉的声音让我的眼泪也决了堤——
      　　“廖以诺，那一巴掌是我打的。你不要把所有责任都归给小白痴，她为你付出的够多了。”
      　　全世界都模糊了影子，廖以诺挺拔得像一颗松树，立在我寒风瑟瑟的冬天里。
      　　在别人眼里，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
      　　但我不以为我为他付出过，因为付出的一直是他。只是他的付出，带给我的全是灾难啊。
      　　日期：2014-03-1100:42
      　　31.最重要的人注定是要用代价来换的。
      　　喜欢一个人难免会付出代价吧。我不明白大白痴说那句话的心情，但是我清楚，他只是看我在和廖以诺认识的这两年来所过的日子实在可怜得可歌可泣，特别是这一段时间，整天以泪洗面，和廖以诺碰一次面就会让地球涨一次洪水。这些应该就是我喜欢他所付出的代价吧。
      
      　　曾经在一本街头杂志上看过一种不知名的陌生人定则——任意一个陌生人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八个人。意思是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会有一个交往的圈子，这个圈子可大可小，总会和其他人的有重叠区，重叠区连在一起，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认识的了。
      　　D市之小，陌生人定则最多只有四个人。像廖以诺这种站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得出的漂亮男人，人际关系网复杂到什么程度我都不敢想。我知道，高中整过我的女生都认识廖以诺。
      　　很多时候，我只会在世界熄灭了我的灯光，一片漆黑的时候，偷偷幻想我高中毕业，大学毕业后的一片前程似锦的将来——一个知性女人身着职业装，奔波于市区间，即使她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上班族，有时会迟到，有时会熬夜，但这曾经是我最向往不过的生活了。比起如今的流离失所，多幸福啊！
      　　是的。学校、前途、职业，这些所有被两个字否决得干干净净——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