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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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6-17　21:20:08
      
      　　一百二十七、后遗症
      　　小美进了屋还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对着王哲撒气说：“贱个啥，这会谈什么房子，你不知道你妈当初是什么表现.......”王哲委屈地说：“行了行了，都怨我了，你别气了，我说错话了。”小美腾又站起身要拉门出去找婆婆说个清楚，王哲一把拉住她：“算了吧，你就知道跟她什么都说不清......”“说不清？那还不是你惯的？今天非说清不行，不然清是这日子别过了。”小美岔岔地说。
      　　王哲生拉硬拽，硬是不让小美出房门，他是真不想这两个女人闹得血头血脑的了。他实在是不懂这些女人，为什么都心眼儿那么小，说一句话就能大动干戈的，犯得着吗？他只一个劲儿对小美说：“你逮着我打一顿出出气，行吧？”小美别过脸去，说：“你把大利喊过来，咱们今天清把话说明白，你妈如果想跟着大利去，就让她去，我也不稀罕住这房子，她愿租愿卖都行.....”王哲拉着她手边陪着不是，边劝：“她不会去的，这就是她的家，她去那儿干吗？”小美一听王哲又有袒护之词，使劲瞪了他几眼，咬着牙说：“那我的家在哪儿？老子嫁了你，你给我的家在哪儿?就是这样一个鸡犬不宁还没狗窝清静的家？”说完，就摸了手机过来，直接拨了大利的电话。
      
      　　这边大利还在那屋一边劝一边训地开导着老妈呢，老太太自己也气得厉害，本想着今天小儿子回来，至少也得神气一会儿呢，可连半点威风也没竖起来就被这可恶的刘小美占了上风，兀自气着嘴里全是难听话，不及细说。大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苦口婆心地说得嘴巴发干，正在这时，听见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忙拉开门跑出来，一看是嫂子打的，忙挂断了，这时小美开了房门，厉声厉气地喊道：“大利，你过来。”这一嗓子极响，小美想婆婆定是听到了，她这会儿也不管了，既然都想撕开了脸，那就什么也不顾了算了吧。大利小跑进了小美房，只见老哥一脸无奈地竖在那儿，小侄女倒是泰然自若地画着画，只嫂子还面带怒气，脖子上的青筋都蹦老高，没等他开口，小美就说：“去，问你老妈，她到底想干吗？她如果真嫌俺们碍眼，俺们现在就走，我嫁进你们王家快七年了，一天安稳日子都不让过，我实在是受够了。”说着，拳头都握紧了，脸因为愤怒，有些扭曲，在灯光下很是吓人。大利顾不得要冒火的喉咙，忙小声说：“嫂子，我也知道，这些年，我妈你俩其实积怨很深，也真是说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不过，我妈那脾气我也是知道的.......，哎，我给你说句实在话，我已经心里盘算好了，我的村官再有半年就到期了，有消息说估计俺们这第一批村官能安排，如果真能安排到那儿，我把我妈接走；如果留不到那儿，那我就回来跟我妈住，你们搬新房子，或者你们如果嫌新房子远，我和我妈搬新房子，你们还住这儿，行不行。”这话已经说得非常肯切，并且识大体，任小美再气也觉得无可挑剔之处，只得叹了口气，对大利说：“其实我也不想你每次回来都让你闹心，你回来一趟不容易，可你老妈真不是一般的爱多事......”忽然又想起婆婆以前说过自己希图她房子和钱的事儿，蓦地又起了一股无名火：“你去告诉你老妈，我刘小美虽然穷，我有手有脚，还可以自己奋斗，还断不至于坏良心到想霸占她房子，霸占她钱的地步，我和你哥只是想着她现在一个人，大家住一块儿有些照应，如果我刘小美真存了希图她一毛钱的心，让我天打雷霹。”这句话说得兄弟两个心惊肉跳，都忙又是一阵安慰。好说歹说算稳住了小美，大利喝了两口茶复又折回老妈房继续开导老妈，忙得是不亦乐乎，一家人一直折腾到了十点多才各怀心事地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婆婆仍照旧例不起床不出门，没了往日忙碌的身影，瞎炉子冷灶。小美转悠了一圈，也见怪不怪了，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洗脸。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到了“咚咚”的敲门声，倒唬了小美一跳，她警惕地问道：“谁？”只听门外一老太太大着嗓门道：“我呀，来引个煤球。”小美一听便知是二单元一楼的赵阿姨，这院子里现在烧煤球的好像很少了，赵阿姨因为找不到别的地方引煤，倒偶尔也到小美家来引过几次，可今天她似乎来的很不是时候，婆婆正在闹古怪，炉子也瞎着......，正思量间，赵阿姨又开始敲了，小美也不能隔着门对人家说炉子瞎了，只好开了门，赵阿姨便一头冲了进来，手里煤钳上举着块新煤球，翁声翁气地说：“哎哟，俺们炉子又瞎了，来引个火。”小美忙陪着笑说：“今天是不行了，俺们煤球昨天忘换了，也瞎了。”赵阿姨一愣，也不看小美了，轻车熟路地径直往厨房那儿走，放下煤球，就问：“你妈呢？”小美这会儿最不希望提到婆婆，明知道婆婆这会儿一定是在屋里闷着不出来，但肯定在侧耳听着外边的一举一动的，但人家问总不能不说吧，她顿了一下说：“在房里呢。”老太太搁下煤，直接拧开了婆婆门，边嚷嚷着：“还不起来啊，太阳都照着屁股了.......，哟！这床上还睡着个人呢，吓我一跳.......，大利啊，什么时候回来了。”赵阿姨显然是没料到这家人正在闹别扭，更不知道大利回来了，一惊一乍地，倒让小美觉得哭笑不得。索性叫了小宝宝洗刷走人，待她们娘儿们走时候，听见赵阿姨从婆婆房里走出来，嘴里碎碎念着，像是对婆婆说，又像是说给小美听的：“哎，人在这世上就是要受苦的嘛.....”小美也不理她了，自拉了小宝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