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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长醉(41章/72章)

41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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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水水:昨天我写了水如那段心理独白的时候,还自己挺满意的,可又觉得有点耳熟,你一说我就了解了,原来是下意识地借鉴了木玉呀!唉,我立马杀去木玉,‘如果你不肯对自己好一点,那么,让我来对你好一点。’心惊肉跳想起抄袭门事件,拍拍我的小心肝,人家真的无意识地,而且真的这样想的哟,牙一咬,嘿嘿,我又悄悄爬走了
      
          to 小树苗:前一章的留言是对着39的留言写的,所以漏掉了我们可爱的苗苗,所以蹲在这里擦眼泪忏悔
      
          容家军在南仲稍做修整后,继续往西行,途中又会合了赶来照应的几支友军。逐龙河战歼灭朝廷二十万大军后,余下几个小城的将士多半是不战而降,略做抵抗的也不堪一击,列兵京城外时,正巧是立夏这天。
      
          黄历上写的是大凶,诸事不宜。
      
          容允修将那个前来劝奏的文士杖责三十,绑在营门示众,以表其破城之心。他之所以按兵不动,不为那些黄历之说,是还存着顾忌,容太后尚被扣在宫中,虽说是不能为一个女人毁了全盘,可那不光是他的姐姐,她对容家,对容一同样很重要。这两年已陆续派出了数路营救的人,都无一生返,宫中自从秦染盗珠后戒备就严了许多,何况是这个关头。
      
          一个黑衣男子走入帐中,容允修认得他,是容一留下的人之一:“军师说打到京城之日,将这个交给元帅。”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封好的信封。
      
          是容一的笔迹,老帅连忙打开,冀望他能预先料到已想好了对策,却不料上面只有三个字“舍太后”。
      
          突然地,田梵自刎前的话涌上来,“此人城府太深,心计阴毒,若奉他为君只怕更狠过吉帝,你自己也需提防”,容允修忽然觉得脑中有些什么明朗了些,却又理不清楚,他衣下的手捏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让那男子退下。
      
          黑衣人走到门口,水如正巧进来,她一把抓住了他,看到他的脸又松开,抱拳道歉,然后转向容帅:“容老,秦染不见了。”水如语气平静,脸却是通红淌着汗,显然已经找过一圈。
      
          容允修站了起来:“他怎么会不见,昨夜我还去看了他,人都没有清醒。”
      
          “我一大早去他帐中,就没有看见人,以为他醒了,就问了几个人,结果没人看到他出去。”她原本并不赞同让秦染随军来的决定,但容允修一再强调他曾答应秦染带他一块打入宫中,即使是昏迷他也要信守承诺。
      
          “是有人来掳走吗?”
      
          “不像,他昨日的衣裳已经换了下来,包袱中的夜行衣也不见了,只怕是他自己醒了,昨夜就出去了。”水如此刻不知是喜是悲,好不容易醒了,可一身的伤哪容得他再乱闯。
      
          这仗最终还是没有开,容帅看着近在咫尺的京城,阳光从红褐色的云后撒下,渲成一种紫红的光,映得山如血,城墙古旧,一片苍茫。他已经老了,年少时的豪情万丈已经被岁月磨尽,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亲人朋友,还有至爱的人,他不愿再看到身边亲近的人离去,他知道秦染一定是进城了,那孩子不会扔下容后不管,虽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连允修自己都觉得残忍,可他宁愿等,等着或许的奇迹。
      
          天色渐渐暗了,一群飞鸟从头上掠过,投下一片阴影,容允修抬头望了一会,再向前看的时候,暮色中走来一个身影,近了,才见到是两人,秦染与水如。
      
          秦染的脸色已是青白没一丝血色,那一身黑衣像是挂在了身上,随着不受控制的痉挛嘴唇也颤抖着,他显然是死撑着一口气,走到了容允修面前,咬了咬牙,只说了一句:“她死了。”
      
          容帅懵懂地听着,他想挤出一个笑安慰秦染一下,却发现脸是僵的,他苍白的脸渐渐涨红了,眼睛像要烧了起来,因为牙咬得太紧脸也变得扭曲:“杨益业!”
      
          “她是自杀,我很抱歉。去晚了。”秦染此刻反而有些麻木,已见过太多的死亡,生命在他的眼中显得很微弱。原以为清宫那里会把守森严,上次盗珠的时候他就试图带走容后,差点把命留在那里,结果今日进城后发现那里一片混乱,说是容太后自缢了,他也就没有进去,毕竟带回一具尸体并没有太大意义。
      
          容允修许久才摇摇头:“我感谢你,你不是我们容家人,却为了我们连命都不顾——”想来自己这样说又不好,显得生分,他就不再往下讲了。
      
          “我只是不想你入了容一的套。”秦染急喘了几口气,才接着说破了容帅之前心中想着却未理清的:“我要没猜错,容一现在一定不在军中,他算准了容太后的事,他不要背下害死她的罪。只是,他都没有想到,太后根本没有给杨益业胁迫我们的机会。”
      
          “染儿,先回去休息吧,你为我们做得太多了。”
      
          “我为我自己,你不用在意。”他转过身,对水如笑笑:“只是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倒是欠你多了。”
      
          “那就伤好后陪我去候仙居大醉一场,”水如随意地说:“最好能把你方才跃过城楼的轻功教了我,我准满意”
      
          “就这么说定。”喝酒秦染是什么时候都乐意的,功夫虽说是轻易不传外人,可水如如此明确地把救他的回报说了出来,他反而自在。
      
          吉帝六年四月十八
      
          容军攻破京城,杀入宫中。
      
          吉帝带着宫中近卫,守在大殿前。杨益业原本长得英俊魁梧,只是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面色稍浮肿,他灰色眸子闪着阴鹫嗜血的光芒,粗犷的脸,强壮的身躯,加上皇帝的身份,一时还是怔住了众人。
      
          “尔等逆天而行,为乱一方,闯入宫闱禁地,该当何罪!”他声如洪钟,长戟一挥,仍是有着当年大将军的风范。
      
          容军这边已有将领按耐不住,冲了上来:“杀的就是你这伤天害理的狗皇帝!”
      
          杨益业虽养尊处优,儿时积攒下的功底并未丢,策马而上威风凛凛,几个回合已将人撩翻在地,才要补上一戟,一道黑影已经攻了上来。
      
          容允修手一挥,大军便杀了上去,那些久居城中的兵士哪里是对手,容军很快控制了场面。容允修却阻止大家上前去助秦染,这是他们的协议,吉帝是他的。
      
          论行军打仗,秦染未必是杨益业的对手,可单打独斗他却远胜,他刻意不下杀手,慢慢地逗弄他,将他狼狈之相尽收眼底。
      
          吉帝越来越躁,他也看出了此人是在摆弄自己,他大吼一声隔开了秦染的剑,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何不给我个痛快!”
      
          “痛快?”秦染打掉了他的长戟,一手掐住了他脖子,一手飞快地点住了他的穴道,放倒在地,才凑近他耳边用一种让人发抖的轻柔声音说:“你用慢性毒杀我父亲的时候,给过他痛快没?你放火想活活烧死我和小妹的时候,有没有给过我痛快?你一登基,就秘密囚禁了我母亲百般折磨,就怕我没死要引我出来,你可给过她痛快?”
      
          吉帝瞪大了眼,已猜出面具下的人是谁,怎么会?他的情报网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他早该死在那场大火中了呀!
      
          “我原本只想伴着她,平平静静过日子,我只要这么一点点,你都要毁了去。我的父母他们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你还是害怕,非得要了他们的命!非得赶尽杀绝!现在你要我给你一个痛快?”剑在吉帝手腕上划过,掰着他看向自己的手,秦染哑声笑了,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我等着你自己看着血流尽,再剖开你的心看看他到底是如何长的,让你杀兄弑父,还要毁我全家!”
      
          熬了这么久,在鬼门关走了数个来回,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他在取东珠之时就能要吉帝的命,可那样死太便宜了他,这个人毁了他的所有,他非得要吉帝看到自己失去一切后,再慢慢死去。
      
          水如沉默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秦染,即使是掩盖于面具之下,她也能感觉得到他面上的恨绝,她不想去询问这些皇族恩怨,也不想知道吉帝为何要如此对秦染,虽然此刻的秦染比死神还要恐怖,但他至少是发泄出了一直隐藏于心中的怨恨,这样他应该会好过一点吧!
      
          这时有人从殿后跑了出来,她手握着软鞭,一时没人挡得住,容允修自己迎了上去,那女人见他便停了手,连他的剑刺过来也不躲:“你来了,很好!我要找的就是你。”
      
          “今日我要为初静报仇。”
      
          “你让那个孩子别再折磨业儿,我就原原本本都告诉你,我想你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还有——”田太后忽然自袖中忽然连射出了两只镖,她在家中时父亲教功夫她就是学得最好的,后来宫中漫长的岁月她多半是用练武来打发,连吉帝的功夫是她所教,这镖去得又快又急,秦染只接住了第一支,却来不及挡住第二支射向吉帝的。
      
          田太后笑了,居然是和善的:“孩子,我知道你是谁,你也过来,你最该折磨的人是我,密是我告的,太子的毒是我下的,你家发生的一切也要怪我。”
      
          秦染眼见着吉帝断了气,又听得她这样讲,挺剑而上,却被容允修打偏了剑锋:“我还有话要问她。”
      
          太后看着容允修的眼睛,低语似叹息:“其实我很羡慕宁妃,她让你想了一辈子,皇上虽然恨她背叛,却不曾放下过她。”
      
          “那他为何还要杀她!”当初他收到宁二小姐的信,几乎要疯掉,转身不过数月,伊人已缈。
      
          “因为皇上太爱她,容不得她心中放着别人,你与宁妃在容禧宫说的话,皇上早听了去。不过你是该恨我,是我告诉皇上她肚子里面的孩子可能是你的。”那一阵子,皇上反常少去宁妃那儿,她素来做得与宁妃亲近,就趁着皇上来的时候,让皇上“无意”见到了她劝戒宁妃的信。她演了一场完美的戏,甚至哭跪在地上哀求皇上放过她的“妹妹”,她是心知肚明,越是这样就越把宁妃往死路上推,她从未见过皇上生那么大的气,可最后他居然像个孩子蹲在地上哭了,那个时候她就确定宁妃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她劝宁妃回家去待一阵子,皇上也同意了省亲的要求,她借机在宁妃房中隐秘处留下足以制她于死地的证据,果然,宁妃这一出宫就没有再回来。
      
          容允修一巴掌狠狠甩在了田太后脸上,她平静地笑,看向秦染:“孩子,对你我有更多的抱歉,至于我对容家秦家做过什么,你应该都知道,你最该恨的人是我,最该怨的也是我。”
      
          “我姐姐也是你逼死的?”
      
          田太后摇头:“我说你或许不信,但这几年,我反而能与容姐姐好好相处,我时常出宫去她那里坐坐,她的清宫是这个京城里唯一能让我静下心的地方。她去世前三天,我还去过,她与我说,她不一定能等到你来,要我带句话给你。”
      
          “你还想编排什么?”
      
          “容姐姐说,请你不要恨她,并非她不救宁妃,而是立场尴尬,若出手,非但救不了她,更害了容家。”带完这句话,田太后长嘘一口气望着秦染,好了,她该做的都做完了,到了要赎罪的时候了:“孩子,我知道我这条命抵不去你的怨恨,但我把我这条贱命交到你手里了,你愿意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只要你不许我死我就会撑到你满意了为止。”
      
          秦染看着自己日夜在诅咒的人,他该接受她的建议,他要她受尽折磨,可是她只是一个憔悴的女人,脸上还留着释然的笑,他闭上眼一剑刺进了她的胸膛。
      
          田太后微颤的手抚上了他的面具,不知为何,他没有躲开,她惊讶却满足地笑了,依稀有了当年艳若桃李的光彩:“先皇当年点你为状元时就很喜欢你,他没说错,你是个好孩子。”剑随太后的身子滑下,秦染小心握住了坠在剑柄上的紫色穗子不让她沾上鲜血,周围静了下来,什么声音都没有,也算是结束了吧——
      
          心中空落一片,茫茫中听见有熟悉的嘻笑,在唤,染哥哥,他回过头,大军肃穆而沉静,眼中却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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