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一定要本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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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打探消息,剑童已两日未曾回将军府。
此刻混迹于市井小巷之间,穿着朴素寒酸,裤腿上几滴泥点子,真实像刚从码头上扛完百包沙袋回来。
又因生得张过于大众、毫无记忆点脸,幼时跑出去玩,混在孩子堆里, 家阿爹时都找太清哪个才自家儿子,有此优势在,故而剑童深知自己天生偷鸡摸狗……,查探追踪块好料。
这两日暗中蹲守在姚家出入府宅必经巷口处,直留意着姚家动向。
又因早摸透了姚家员构成,故而剑童很快得以针对性地盯上了部分。
这日清早, 剑童留意到有名女使从姚家后门处走了出来, 关门时动作很谨慎, 似想被什么知晓。
剑童遂路暗中跟随,直到眼见那女使走进了间医堂。
片刻后,剑童便由暗到明,以寻医姿态走了进去。
见那女使入了前堂,便被名伙计引去了旁屏风后,剑童刚要跟过去,却被那刚从屏风后出来伙计拦了下来:“这位大哥请留步!”
“也来寻医!”剑童指了指屏风,透出几分恰到好处憨直。
“可您能进去。”伙计小声道:“这里头都女患,您若要替家中问医, 便还需在此稍等,待们郎中替那位女患开罢方子,您再进去。”
剑童“哦”了声,点点头。
“那您稍坐坐。”伙计招呼了句, 便去药橱子前忙活了起来。
剑童找了只凳子坐下, 双手扶在膝盖上,看似在发呆等候,实已竖起了耳朵留意着屏风后声音。
那声音自算高, 寻常根本听清在说些什么, 但自幼习武,听力敏锐,此刻凝神去听,便能辨出七七八八。
“……还见好转?”道听起来有些年迈声音仔细问了些病况,应正这医馆里郎中。
那女使则显替来对症抓药,答了郎中问话之后,声音渐添了些许哽咽:“……家姨娘最命苦了!曾郎中,您看着家姨娘长大,也知她向与为善,进了姚家门,外只羡她运道好,可谁又知这些年来姨娘究竟受了多少苦?”
“好端端个,被那些见了鬼汤药,折磨得半条命都要没了!”
“家出身裴氏,们姨娘自惹起,本只想安安分分过日子而已,也未想过争抢谋夺什么……可谁知遇到了个蛇蝎心肠,半点容!”
那郎中深深叹了口气:“那些避子汤药……三分避子,七分毒,连数年喝下去,铁打身子也经起这般败坏。”
“岂敢喝呢?回回送来, 只说补身子,那裴氏身边陪嫁总要亲自盯着家姨娘喝下去才肯离开!”
“之前吕姨娘……知怎地将那汤药躲了过去,最后却还落了个尸两命下场,谁又能为她住持半句公道?郎主也被那毒妇熬磨得冷了心,近两年又心忙于公事,三五日回府都常事……谁又管们姨娘死活?”
“什么士族大家气度……那根本个毒妇疯妇!”
“自己生出来嫡子,便疑心这个疑心那个,莫说子嗣,竟连条活路都肯给留!”
“在府中时刻都在看脸色,四处都那裴氏眼线,老夫也敢得罪她,这些话,也只敢同您说说了……”女使说着,啜泣起来:“眼下家姨娘已求其它,只求您能救救姨娘命!个冬日下来,身子眼瞧着愈发差了……”
那老郎中宽慰她几句,也有些无可奈何:“事到如今,也只能再换个方子试试……”
“那便有劳您开方了……”
纸张笔墨窸窣声响起,女使将抽泣声忍下。
半刻钟后,那女使低着头走了出来,拿药方去寻伙计抓了药,便做耽搁地离去。
剑童这才从凳上起身。
那老郎中从屏风后行出,将上下打量了眼,斟酌着问:“这位小兄弟来……”
已知这郎中与那女使主仆旧识,剑童便好转头走,省得叫察觉异样,便扯着张憨脸道:“自然找大夫您看病!”
那老郎中道:“可此处只看妇科啊。”
“?”良好心理素质让剑童张口来:“替阿娘来!”
老郎中了然:“那便还需让令堂自己前来,老夫才好替她号脉查症。”
剑童状似茫然:“必须要本过来吗?”
“这……老夫登门看诊,也行。”老郎中将穿着看在眼中,便将话说明:“只需多付些诊金即可。”
“哦,好,知道了……”剑童挠了下头,赧然道:“这回家和阿爹商议。”
见傻愣愣地离去,老郎中摇头叹了声:“这妇……苦哇。”
……
剑童出了医馆,路掩耳目回到兴宁坊,先于巷中换上提早藏好衣袍,恢复了往日模样,才回了将军府。
将近两日所得,悉数禀明。
“照此说来,那姚翼两房妾室,死病,竟皆那裴氏所为?”常岁宁微皱起了眉。
剑童:“单听那女使所言,确如此。”
将军府口简单,常阔丧妻后便未再娶,未曾接触过后宅阴私暗斗常岁安只觉难以想象:“这裴氏未免也太过狠心善妒了!那姚廷尉,竟都管管吗?”
“裴家势大,那姚翼也已多年未再纳妾室,估摸着也无可奈何,好与之真正撕破脸……”常阔皱眉叹气,未有深言。
常岁宁听得懂未说完话。
无可奈何方面,没有那么看重妾室死活,亦方面。许多忍让与好撕破脸,多因未被触及真正利益与底线。
而这两名妾室何错之有,只因夹在这对夫妻之间,便生生招来这些祸事。
这姚翼唯还算有自知之明,良心未泯之处,大约未再纳妾了。
“喻公回信上说,这裴氏当年曾与金家子弟定亲,但之后那金家郎君却闹出了要将外室娶为正室荒唐事来,为此事,裴金两家闹得极好看,亲事便也因此作罢……”
看着手中回信,常岁宁思索着道:“退亲次年,裴岷看中了新科进士姚翼,由此促成了这门亲事……当年退亲之事,终究光彩,再与同等士族结亲怕也挑到好郎婿,或因此,裴家才只能‘退而求其次’,将族中嫡女嫁给了姚翼。”
“若如此,那这裴氏,心中大约有甘。”她推测道:“若起初便心怀甘,成亲后再稍有顺,难免易生出怨恨——”
常阔点着头,拧眉道:“这些士族家出来,最爱讲求体面,体面二字比天大!”
“她大约自认嫁得体面,又未能诞下嫡子,儿女之事亦觉体面了,而若家中妾室生出庶子来,便更等同将她脸面踩在脚下,因此,便绝容许此等事发生——”常岁宁猜测着:“而她所为,可见心性,姚翼看在眼中,多年下来,必也早已相互离心。”
而得丈夫爱重,大约也会叫裴氏觉得“体面”,继而滋生出更多怨恨。
听着妹妹和父亲说这些,只关心妹妹安危常岁安解道:“她纵心扑在这些仇怨里,可这些都姚家家事,同外又有何干系?”
“这话算说到点子上了!”常阔沉吟刻,道:“若暗中对岁宁下狠手,确这裴氏,那这事便值得深想想了……”
了解个性情缺陷与平日最忌讳之处,为便分析出此下死手动机——
“正如岁宁所说,这裴氏嫁到姚家后所作所为,横竖都离开个‘甘心’与‘体面’,可谓叶障目,而这切说到底,又皆围绕着她所嫁之姚翼这么个源头……”
常阔深思间,常岁安忽然站了起来,惊声道:“这裴氏该会怀疑宁宁那姚大私生女吧!”
厅内静了静。
常岁宁与常阔皆看向常岁安。
“小子……”常阔愣了下,也猛地自椅中站起了身:“这回脑子怎么突然转得这么快!”
转得快说,且更加难能可贵竟然智障发言!
小子偷偷去回春馆开药调理了?
常岁宁神情也有些叹服。
这句话,算叫醍醐灌顶存在了……虽说真相未必完全致,但思路此打开了。
“……”常岁安反倒有些好意思了,谦虚道:“也随口猜。”
而这随口猜支撑点在于……
实在很怕有抢走妹妹!
这少年自幼刻在骨子里警惕。
“阿爹,宁宁可能姚家孩子吧?”
常岁安紧紧盯着自家父亲,如履薄冰之余,并开始了些太道外貌攻击:“看那姚廷尉长相平平,应当生出宁宁这么好看女儿才对!”
这个问题,却将常阔给问住了。
常岁安见状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冷汗都冒出来了:“阿爹,您倒说句话啊!”
三千字,大家下午好^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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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还晚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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