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征目光灼灼地望着父亲，等了这么久，最终从父亲嘴里听到这样个消息。
      　　母亲从“病死”到现在“自尽”，们想怎么说怎么说。
      　　“莫征，”徐清欢道，“如果笃信自己心中答案，何必再来求证？”
      　　如同盆冷水当头浇下，莫征抿住嘴，双眼睛紧紧盯着莫脱。
      　　莫脱这才接着道：“赵氏父亲个郎中，在卫所受伤时，被岳丈搭救，因此认识赵氏，很快和赵氏议定了婚事。”
      　　莫脱提及这些脸上神情十分复杂，停顿片刻接着道：“赵氏但学得身医术，还懂得识字，父亲本让族中子弟学习大周官话和文字，见到赵氏如此对赵氏更多夸赞，毕竟奴儿干这样女子多。
      　　赵氏性子很好，从来与发脾气，在族里女眷中渐渐有了声望，赵氏闲暇中与族中女眷说些大周事，还教少识字。
      　　有年族中有了瘟疫，赵氏带着为族医病……”
      　　莫征听着这话，眼泪簌簌而下。
      　　莫脱接着道：“奴儿干太平，各族之间常有争斗，在外面时候很多，族里事务除了长老和两个弟弟打理之外，父亲也交给赵氏些，希望将来等承继了族长之位，赵氏也能从旁帮扶。
      　　本来切都好好，族中有位长老使密告父亲，有私底下招揽，想让出手算计父亲，可当年父亲救过，能昧着良心做这些事。
      　　还劝父亲，要与大周走动太近，大周政局稳，说定会波及奴儿干，父亲远远地看着，也许能为族争得线生机，而且族中有奸细，让父亲千万要小心。
      　　父亲要找那长老前来问话，那长老已经带着全家偷偷离开了海西，准备路向北，去往北山部族。
      　　北山部族与大周疏远，平日里也跟海西来往，那长老真到了那里，恐怕再也得见了。
      　　父亲吩咐二弟带着亲信起拦截那长老，劝那长老回到部族，只要说明切，父亲可以网开面，宽赦家。
      　　要知道以海西和北山部族曾起过冲突，互相杀过族，北山部族很有可能会接纳那长老家，既然父亲有了这样应允，留在海西更加稳妥，于那长老动了心，带着家悄悄回海西。
      　　二弟将那长老家安排在处僻静所在，回到族中向父亲禀告此事，父亲决定连夜去见那长老。
      　　那时父亲生了重病，身子虚弱，需要乘车前行，因此耽搁了些时间，等们赶到时发现，那长老家全都被灭了口。
      　　这件事本做隐秘，长老回族中消息没有几个知晓，却这么快被发现动手处置……加上之前那长老说，们族中有奸细，父亲因此起了疑心，定然要将那奸细抓到。”
      　　莫脱说完这些，深深地看了莫征眼。
      　　莫征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有种好预感浮上心头。
      　　莫脱道：“既然记得母亲去世前情形，应该知道那时候祖父也生了病吧？”
      　　莫征下意识地点头，那些日子族中气氛太好，也听身边管事妈妈议论，说族中太平，祖父因为处置族中事务病更重了。
      　　莫脱深吸口气，目光离开莫征，继续向众道：“父亲常年为部族征战，早伤病缠身，又因为患过风疾，那段时间身子每况愈下，过却没有严重到那个地步，父亲面对外宣称养病，面装作病入膏肓已经昏迷醒，为了抓那奸细。”
      　　莫征紧紧地攥住手。
      　　“果然有急着将父亲‘昏迷’消息送出部族。”莫脱说着又去看莫征。
      　　莫征颤声道：“那奸细母亲？可能，母亲个柔弱女子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如果为了权利，祖父早晚会将首领位置传给父亲吗？母亲顺理成章……”
      　　“有指使她这样做，”莫脱看着莫征道，“让她到海西打探消息，将海西族中发生切都密告给那，们海西那些年折损少手，让们与辽东都司增加误会，起过少次冲突。
      　　祖父本想亲近大周朝廷，却与大周越来越远，们原来答应安义侯坚守斡难河卫，这些年却心动摇，如果祖父强压着所有……恐怕们也像北山部族样，再受辽东都司管束。”
      　　莫征道：“们这样做又什么目？”
      　　莫脱淡淡地道：“自然要让们背离如今大周朝廷，为那些效命。”
      　　王枢忍住道：“舅舅说那些鞑靼？”
      　　“，”莫脱道，“们直追查此事，也曾查出些眉目，在赵氏身边效命那些都应该来自大周。
      　　周和鞑靼同之处，们还看得出来。”
      　　莫脱说完又转头看向徐清欢：“当年赵氏被抓之后，们没来得及审问，赵氏服毒自尽，父亲也曾想过将这桩案子禀告给大周，可最终还压下了此事，对外称赵氏病故……
      　　们海西与大周朝廷关系如从前，再说出这样桩事恐怕会给族中带来灾祸，父亲怕大周朝廷以此为借口整饬海西。
      　　直到大周传出消息说简王爷谋反，与父亲怀疑赵氏那些可能简王党。
      　　涉及叛党，们更得多言，赵氏毕竟妻室，真有混淆非，后果堪设想。”
      　　莫征只觉得全身力气被抽离了身体，真相与思量相去甚远。
      　　徐清欢点点头：“那么苏青呢？又怎么回事？”
      　　莫脱道：“半年前为部族采买东西时候，遇见了苏青，说来也巧得很，族中有为牵线相看妻房，让相看女眷苏青。
      　　对苏青本没有心思，但两次凑巧遇见，苏青又知书达礼，颇通事理，让想起了当年赵氏。”
      　　莫脱皱起眉头：“赵氏事后，有了警觉，怀疑这苏青简单。
      　　也许有又想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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