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檀清19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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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5-01-0321:39
第二章童年
清水沟是阳山县同方镇里的一个比较玲珑的小村子,这小山村里总共有二百户人家,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仙姑山的脚下。仙姑山,顾名思义,相传有个仙姑从此经过,碰到了一只千年狼精,三百回合后,狼死仙伤,于是便决定找地方养伤。她举目望去,看到这里山清水秀、灵气丛生,就此在这山上扎根,挥手间,山顶出现了一座庙,供百姓供奉。当然,香火不是白啃的,仙姑会帮村民还愿,比如求雨求子求姻缘,都很灵验,尤其是求子。
通过生物科学来分析的话,大战三百回合,那狼精应该是累死的,而那仙姑仗着自己会瞬移,能节省不少体力,所以能得胜。在此也不去计较那故事的真伪,也不讨论那山的名字到底有多久了。方圆几十里的人们都知道,清水沟里家家户户都有带把的,干活都个顶个的生猛,单手扛着百多斤的花生,连着跑二里地都不带喘粗气的。村里男人的平均身高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达到了一米七八,在那老百姓都还吃不上的年代,已经是够拔尖儿了。如此一来,周围村里的人家,都想把闺女嫁到这个村里,以求后代身姿卓越。
日期:2015-01-0321:42
为什么到了后来,村里只有二百户人家?其实村里也曾有过人丁兴旺的时候,但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巨匪刘黑七从这里屠村之后,全村只剩下二十四个人,而且大部分为女人,能活着的,要么是正好走娘家,要么是外出务工的,这二十四人中,只有一个女人是真正在刘黑七眼皮子底下活下来的,她叫魏凤兰。中华上下几千年文化,传承着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漂亮永远是女人最大的优势。魏凤兰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在刘黑七来到的时候,她只有十八岁。前言中提过,刘黑七好色,染指的女人都能再创造一个乡镇,所以在土匪的屠刀快要降落到魏凤兰的脑袋上时,刘黑七胡子一撇,留下了这个漂亮的女人,然后糟蹋。
就这样,魏凤兰活了下来,在那民风淳朴又饱含封建迷信的年代,黄花闺女被糟蹋,这种人是应该用自杀来表达自己的高风亮节的,当然魏凤兰也不是没想过,可是她命大的很,想跳河,让家里的黄狗从河里愣给拖了出来;想拿刀砍脖子,伸手甩刀的时候,刀把断了,刀柄甩出去差点砍死旁边看热闹的大娘;想吃土灶里的灰渣寻死,结果把自己的肺病给治好了。几次三番,魏凤兰叹了口气:既然老天爷留我,我就不逆天行事了。
日期:2015-01-0321:47
她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怀上孕了,她虽然知道那是刘黑七的野种,但伟大的母性让她决定要留下那个孩子,第二年,一个男娃坠地,取名魏恨刘,小名狗蛋儿,意思就是我魏凤兰恨的就是你刘黑七个狗丨日的。
几十年下来,魏凤兰遭受着村里人的恶骂与欺辱,和儿子战战兢兢的生活着,毕竟全村人都是被魏恨刘的亲爹给杀死的,存活的另外二十三人将那些故事都咬牙切齿的讲给了后人,后代也就对魏凤兰那一家咬牙切齿,恨不得杀她全家。魏凤兰在六十年代病逝的时候,全村人集体放鞭炮,那场面就跟当年赶走小日本统一全中国似的。
日期:2015-01-0321:48
八五年,魏恨刘爬山割草时候摔到了沟里,卒。当天,魏恨刘的孙子出世。村里人就懵了:放不放鞭炮?放了就像是庆祝狗蛋喜得孙子一样,不放吧,心里还特别不得劲。最后,由村长带领大家,去狗蛋儿摔死的地方噼里啪啦的放了两挂鞭,那才心满意足的拍拍屁丨股各回各家。
魏恨刘的儿子魏炳峰也是个老实人,在刘黑七的阴影下小心翼翼的活着,在他到了该结婚的年龄时候,全村也没人愿意把自己闺女嫁给仇人的后代,不过魏炳峰桃花运不错,赶集时候碰到几个村痞欺负一个姑娘,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摸起扁担就勇猛无畏的冲了进去,然后被揍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里,那姑娘天天上门伺候,并且不畏惧世人的白眼,芳心暗许。
后来魏炳峰和刘芸结婚的时候,只有一桌席,除了他们夫妻俩,剩下的都是几个村里的乞丐,在乞丐眼里,谁给饭吃谁就是好人,哪管你爹是土匪还是党员?不过魏炳峰还是热泪盈眶的给那几个乞丐磕了个头,好歹是有人捧场了。
魏炳峰给儿子取名魏清,目的很单纯,就是希望他过的清清淡淡,一辈子清清白白,当然他或许不大明白“清白”是什么意思。
“妈,为啥别人老揍我。”魏清三岁时候问他妈。
“没事,清子,揍就揍吧,你不要还手,一还手挨的更厉害。”刘芸摸着魏清的小脑袋笑道,等儿子走开,她就掉下眼泪,谁家父母不心疼孩子?可命中注定他们家就是挨欺负的。
日期:2015-01-0321:56
穷山僻壤出野夫,这个山村的人们也没给这句老话抹黑,虽然村民们骨子里还算淳朴善良,但他们特有的自私和野性让魏清这家人苦不堪言。山东大汉全国闻名,而清水沟有灵气庇护,老爷们更是高大威猛。人壮了,就喜欢靠暴力解决问题,附近几个村子的田地都挨的很近,下地干活时候碰头比较多,别的村的人如果将工具放在了自己地里面,那就来了兴致了。先是骂,左骂一句狗丨日的,右骂一句干丨你娘,开始对方还能忍,可谁也不想自己的祖宗八代被问候半个小时,“干丨你娘的,老子跟你拼了。”
好!就等你这句话,早先说了,清水沟的男人高大威猛,身板好,一听对方要还口,满腔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猛的冲上去提着对方的衣领就开始揍,一边揍一边骂娘,掉两颗牙流三两血的都算正常,重者断胳膊断腿也不是没有过。不过要是运气不好,碰到个打架的好手,被揍了,那也不用怕,回村找刘华,就算是在蹲茅坑,刘华也保证会猛的一下蹿起来:“走,揍他个王八日的。”然后喊着其他人浩浩荡荡的往事发地点跑,一边跑一边拿纸抠裤裆。等抠完了,也到地方了,伸出手往鼻子前一闻,面部扭曲:“干!”于是双方人在黄土地里就战个痛快。在这一点上,清水沟很少打败仗。
刘兵,23岁,是村里的一霸,在喜欢欺负自己村里人的同时,也热衷于对抗外部力量,他以前在外面练过武,身子灵活无比,就靠两只手就能爬到电线杆顶上,连脚都不用。年轻健壮又灵活,再加上热衷于暴力,他就成了村里村外都不敢惹的角色,任由他在村里欺男霸女。国家虽然有法律,但在那时还不健全,凑巧镇上的派出所所长又是刘兵的大舅哥,这更在无形之中给刘兵助长了嚣张的气焰。那时候他媳妇都给他揍的跑到外地不敢回来了,他就跑到自己丈母娘门前大骂,他老丈人要是敢出来,也得挨这个女婿的一顿暴打。
日期:2015-01-0321:58
村民敢怒不敢言,谁叫人家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呢?打又打不过,告也告不响,算了,任他折腾吧,要是来找麻烦,给他点好处破财消灾就行了。刘兵在村里被惯坏了,天天游手好闲的吃百家饭,今天去魏四家,明天去王五家,谁也不敢说个不字,还得当老爷供着,刘兵在别人家里要看到自己喜欢的,伸手就拿,比从自己家里拿东西还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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