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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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婶在哪家医院?”我叹了口气,决定去看看。
日期:2013-01-3123:11
“上个星期就出院了,你也知道,这种病没个十几万搞不定,秦婶夫妇这些年虽然赚了点钱,但上有老下有小的,哪敢在医院耗。”
“难道就这样熬着?”
“不熬着能怎么样?”陈兴苦笑起来,“我爷爷就是得肺癌死的,他临到死都不曾到过医院一次,有一次他痛得厉害,我爸和大伯要送他去医院,他立马拿起拐杖就要打人,说这是想让他死不瞑目啊。”
那样的话,让我没有了声音。陈兴的朋友喊他再来,他就不再理我,戴上耳机继续游戏。我一个人愣了很久,突然有个主意。我登上常去的论坛,发了一个贴:我有一个亲人得了癌症,求祝福。我知道这很幼稚,可我实在感到无能为力。
日期:2013-01-3123:13
论坛里,大多数人都给我发了祝福的回复,虽然我明白这不会有任何作用,却依旧感到一种慰藉。可其中也有一些质疑的声音,一个网友更是露骨的回了一句:祝你亲人早死,天天用这种帖子骗回复有意思。
若是以往,我大概会冷笑置之。可那时我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一句艹尼玛就砸了过去。整个后半夜,我都在与几个网友对骂,我也弄不清楚,对几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我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火气。
一直闹到清晨,我才身心疲惫的下了线。陈兴似乎也玩累了,含着烟问我,有空没有,有空就和他一起回去看看秦婶。我说有空,就和他一起离开了网吧。
日期:2013-02-0112:25
几个月没回来,餐馆却基本没有变化。此时已经快7点了,张叔和秦婶正在忙碌的卖包子。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秦婶,样子变化不大,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显得格外憔悴。我去厨房洗了把手,抢过秦婶手中的活说,秦婶你休息一会,我来干。
秦婶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说,农村人哪有那么娇贵,我生妞妞的前一天,还都下地干活了。她看着我满眼的血丝,故意气愤道,又和陈兴那野小子去野了?去阁楼上睡一觉,中午婶喊你。
面对这个女人,我不敢有一点的不顺从,只得被她推上了阁楼。
回到那熟悉的地方,我感到一种沁骨的疲惫。趴在曾经的床上,一会就进入梦乡。梦里我见到了妈妈,她似乎更加老了,才50岁,额间已经爬满细碎的白发。望着我,她依旧只是笑着,说在外面苦了吧,累了就回家。我妈妈和所有母亲一样,不奢望自己的儿女有多大本事,能挣多少钱,能给她买多少东西。她唯一的期望就是我能有一个好身体,每次我有啥小毛病,她总是心疼不已,而她的病痛却从来不和我说。
日期:2013-02-0112:33
中午,我偷偷到银行取了5000块钱,压在秦婶枕头下,我知道这些钱是杯水车薪,但这已经是我所有的积蓄。
回到出租屋附近,我才想起陈燕还在我那了。就简单的买了些午餐,带回去。
打开出租屋的门,陈燕还睡在我床上,发着细小的鼾声。我把午餐放在桌上,自己吃了一点,却完全没有胃口。
日期:2013-02-0115:15
陈燕似乎听到动静,睁开眼,平静的看着我。我说哭了一夜也累了吧,起来吃点东西。陈燕点点头,掀开被子站起来,竟然还是**。我一口饭喷了出来,连忙转过身去。
陈燕娇艳的笑着,一件一件的穿上衣服,说,昨晚上的冷酷劲去哪里了。
我不服气的笑道,你不要以为穿上衣服,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陈燕却是一声冷哼,有本事就尽管动手,不过我保证,只要你碰我一下,我就缠你一辈子,看你怎么对你女朋友说。
那样的话让我马上泄了气。我知道陈燕其实是和我很像的人,在这样的人面前,你将很难在言语上取得主动。
日期:2013-02-0115:36
似乎真的是饿了,陈燕把我买回来的东西一扫而空,甚至包括我吃剩下的半盒盒饭。她望着我盯着她看,怒道,看什么看,又动什么歪心思了。
我笑着说,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就胃一个器官,这样的身体,怎么塞得下那么多东西。陈燕一怔,接着就是一阵粉拳。我看着这破涕为笑的女人,有那一瞬间,似乎看见了吴颖的影子。也许再冷傲的女人,都会有天真的一面吧。
吃过饭,陈燕望了望窗外,说真是个好天气,这样的天气不出去玩玩就可惜了。说罢,转头望向我,看得我心惊肉跳。我说,我可没钱。陈燕却是一脸鄙视的说,也没指望你出钱。
其实我还是能够体会陈燕现在的心理,一个风月场中的女人,当看惯了酒光夜色后,就会总想回去那最初的单纯。想到此,我也就不再拒绝,任由她拉着我的手,明目张胆的走在大街上。
日期:2013-02-0115:46
冬日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却给人一种暖洋洋的假象。
“你说,要是给你女朋友看着我们这样,会怎么样?”陈燕晃了晃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坏坏的笑。
“还能怎么样,跑过来拉住我另一只手呗。”我笑笑。
“切,不要脸。”陈燕不屑的冷哼,握着我的手却抓得更紧。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总想在表面上装出一副斯文且卓尔不群的样子,骨子里却又有一种对于暴力和性的渴望。老实说,和陈燕在一起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至少在她面前,我完全不必戴上虚伪的面具。但有一个底线我却是不敢突破的,我明白,我一旦走得太远,我将永远的失去回头的机会。
日期:2013-02-0115:58
在大街上逛了一阵,陈燕突然在一个公园面前停下来。
“怎么?想进去逛逛?”我皱眉问了一句,隐隐的觉得这个公园对陈燕似乎有着特别的意义。“可以么?”陈燕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我笑了笑:“当然可以,反正逛公园也不花钱。”
“守财奴。”陈燕低声骂了一句,却是拉着我的手欢快的跑进去。
也许是天气太冷,公园里面人不多,偶尔才会碰见几对相拥在一起的情侣。我说这公园里面怎么尽是情侣。陈燕冷笑,你女朋友真可悲,摊上你这个木头,连这个情侣公园都不知道。我说我这种打工仔那有那么多讲究。
我那样无心的一句话似乎让陈燕勾起了某段记忆,她怔了很久没有声音。
日期:2013-02-0116:20
公园分为南北两片,南面就是我们进来的地方,只有些花花草草,北区则是游乐园。一来到游乐园,这丫头顿时就忘了刚刚的不快,拖着我要玩过山车。
我说你还是小孩子啊。陈燕笑着,就怕你不敢。我说,大老爷们,有啥不敢的。
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粗神经,过山车这东东,我还真心没有怕过。不过我却没想到陈燕竟是更加疯狂,拉着我一路玩下来,都是些惊险刺激的,特别是最后一个直上直下的玩意,吓得我都有些脚软,这丫头却大呼过瘾。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我对陈燕说玩够了吧,我饿了,去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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