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说，到了家，给发信道声平安，可是，早上出了武昌站信息就发了，一直到饭后也没有回复。下午时候，给男人打去电话，他正在客户家忙，我让他给个农行账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他的账户，他再帮忙找家平安银行给汇到我的账户里去。一番叮嘱，匆匆收线，晚上6点左右，才收到信息，那就明天上午再去办吧。
      　　父亲也打电话过来，问了下情况，然后叫我晚上去四叔家上网，查下武汉同济的相关专家坐诊时间，好确定挂哪个专家号以及出发时间。在家里，母亲和我将行李放好，简单整理了下，就去街上买了几条烟，打算去乡下嘎嘎（外婆）家，看望下老人。
      　　有一年多没走通往外婆家的路了，就几里路，母女俩不打算招车，直接走回去，我换下了黑色高跟皮凉鞋，穿上黄色凉拖，和母亲就这么沿着公路边走走看看。在城市生活久了，乡间的道路虽然不及都市的齐整、宽阔、大气，规整，但是，沥青马路，沙土石子，还有些不知名的小花小草，沿途的宅屋和乡亲，还有没被污染的空气，雨后混合的泥土香，真是久违的舒适感觉。
      
      　　走了一半的路，过了一个大塘边，就途径一个大屋场院，类似乡里的茶馆，里面都是周边出来玩麻将扑克休闲小赌的乡亲们。嘎爹知道我和妈妈今天到家，我正跟母亲说，要不要找找嘎爹在不在时，迎面走来的老乡大妈喊着母亲的名字说，DE，你回来啦，你爹在里边打麻将呢，你妈刚回去，说是给你们准备晚饭呢。
      　　我点头谢过，就蹦跳着跑进了屋，一屋子人，数张麻将桌，热火朝天着呢。我很容易就找到爹爹了，在身后嘿嘿傻笑着，算是打了声招呼，爹爹说，你跟妈妈先回家，我还玩会就回去啊。
      　　小鱼嗯了一声，就跟嘎爹先道别，和母亲继续前行，再走过两个坡路，差不多就快到啦。还刚走完一个坡道呢，和母亲远远地就看个身型矮胖、脚步蹒跚的老人，正向我们走来，一看就知道是我嘎婆啦，我乐了，赶紧迎上去，搀着嘎嘎的手。老人的身子也大不如前了，前几个月，嘎婆冠心病发作，才住过院，当时差点要去武汉做心脏搭瓣手术了，又怕年龄大了下不来手术台，只好保守吃药治疗。
      
      　　生老病死，是人必经的过程，此乃天命，但是，总归是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够多福多寿，多活些年头。将来某一天，外婆，奶奶们会离开我们，我最爱的母亲也会衰老，离开我们，我自己老了，也会离开我的儿孙们……代代世世，生死交替，如果真有一个极乐世界，就让我们在那里亲人相聚好么。许是触景伤情，小鱼又忍不住想到病和死这块去了。呵，赶紧打住。
      
      　　噶婆说上午上街上集市给我买的水果，还有饼干等零食，跟其他乡亲的袋子堆一起，然后陪嘎爹打麻将，结果走时，袋子拿错了，回家才发现是
      　　四袋盐，得赶紧还回去，买那多盐，肯定是紧着要用，可别耽误了。
      　　母亲不禁说落，妈，你怎么这么糊涂，然后提过袋子，说她去还，嘎嘎身体不好，走路都气喘，让我陪嘎婆先回去。
      　　<
      　　日期：2011-9-1516:43:00
      　　（二百七十七）
      　　到了外婆家，十几米连接场院的上坡小道，已经杂草丛生，找不到清晰的人道了。既显荒芜，又有生气，看着也感觉心情不错。
      　　大舅家的新房也终于落成了，还是砖墙毛坯，没怎么粉刷装修呢，今年年底前应该就能装修好。哎，如果大舅子们早些年争点气，不去豪赌借贷，这老家的房子不早就做起来了么。人吧，非要等到失去后，吃点苦头才会懂得珍惜。
      
      　　噶婆家里也没什么大的变化，这样的土砖老屋，在乡下已经不多见了，但是，我却极为喜欢，像是带有年轮记忆的老树，越老越沧桑、积淀越厚，意义深远，这可是我妈妈们从小长大的地方呢。
      　　一会儿，老妈后脚也到了家，嘎婆端出西瓜，我们吃了几块，真是解暑。吃完，母亲跟外婆开始忙着去灶台做饭，母亲烧柴火，噶婆就负责切啊，炒啊，农村的那种大铁锅，做出的农家饭，闷出的锅巴就是香，这可是大城市里难得享受的乐趣呢。
      　　小鱼无聊没事做，一时兴起，拿起手机打开录像功能，拍了2分钟的视频短片，从屋内的小狗聚焦，特写，开始延伸到嘎婆，灶台，母亲，再过来的饭桌，一切摆设，再回到门框，场院外，猪圈，鸡群，竹子林，再到屋檐下堆放的柴火，最后回到门框边.小鱼满心欢喜，只是想，回去深圳了给阿明看看，提前认识下我的外婆还有老家的土屋们，过年时要是过来拜年就不会太过于陌生啦。
      
      　　日期：2011-09-16　11:22:24
      　　（二百七十八）
      　　现场插播：
      　　早上八点，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小鱼的间歇性胡思乱想症估计是又发作了，想到昨天早9点、下午4点、晚上10点的三个电话，男人均是下棋，麻将，再继续麻将中，三次这么回应我的电话，打消了小鱼持久的耐心和热情不说，再既而想到湖北回来后这一个月发生的种种，就悲从中来，心里挣扎、控诉一番后，还是给阿明去了电话，我想要一个答案，真的。
      
      　　第一遍电话，阿明很快接了，听出还是睡眼惺忪，很是迷糊的样子，我问昨晚几点回来，说凌晨一点，今天还好多事，要去公司交单，先睡会就要起来。
      　　小鱼没辙了，只好让男人休息，先挂了电话。然后转念一想，凭啥让我想得直委屈，就得让你睡得安稳，我的问题还没问，不问今儿个也不会安心。立马再打过去，迟了一会才接。
      　　“我打电话，只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回答我后你就可以睡了。这是我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问你，我从来不会去问男人的一个问题。恩，就是，这个—邓明，你—你……”小鱼吭哧、嗫嚅了半天，似乎很难启口。阿明梦呓般嚷道，你要问什么，你快说呀，我好困，还要睡觉呢。
      　　哈，豁出去了，我终于鼓起勇气：“好，我的问题就是，邓明，你爱不爱我？”其实女人主动问这个问题就已经极为被动，放低了自己了，我居然也做了回自已以前很鄙视的傻帽行为。
      　　沉默、继续沉默，足有数秒之后，男人似乎才从迷糊状态中反映过来，“啊，我要睡觉啊，有什么问题再说啊。”然后电话就挂了。
      
      　　小鱼可不干了，继续打过去，响了好久，以为男人不会再接时，终于通了，适时发飙了：“你什么意思，故意逃避，不想回答是吧。我又不是不让你睡觉，你就回答我这个问题，一个字还是两个字，不就完了么，多的话我也不想说，说了也没任何意义。我只想有一个答案，要么是心安，要么是心死。你快说撒，我要你内心最真实的答案。”
      
      　　冷不丁男人来这么一问：“请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大学本科国画专业啊。”傻的我居然还去回答他的问题。
      　　阿明貌似清醒很多，语中带有教训的意味了：“我看你连小学生都不如，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我恼了，反唇相击，你说我问题幼稚，那你还幼儿园没毕业呢，前几次咱俩在一起，你还问我爱你吗，我当时就回答了，怎么你问就不幼稚，我问就是不该。我看你是心虚，逃避回答。
      　　男人也不乐意，开始连珠炮轰:“什么心虚，本来你这话就不该问，你应该问我爱你到底有多深，而不是问我爱不爱你，这还用我回答么，既然两个人在一起，那肯定是因为有爱才在一起的。你是不是还有第二个问题，你有什么话你就都问吧，我现在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