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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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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同叙也不想古文在这个时候知道叶子跟梅无雨的事。梅无雨好不容易回国一趟,万一闹起来,影响她跟梅无雨再逢的心境,还有房地产投资洽谈的气氛。梁同叙心里嘲笑自己,为了同一个男人,有时候她跟叶子的想法竟是高度统一,不知道见着梅无雨后,她们俩是否还能这么默契。
      
        “嗳!古文,给我安排个车吧。我想自己开车在北京逛逛。”
        “不用这么麻烦。”叶子跳出来说,“我在北京这么多朋友,弄一辆车还不是打个电话的事。”
        “叶子,你干吗?你可是我们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与公与私,我都有责任让你们吃好住好玩好。”
        叶子心里挺内疚的。古文越殷勤周到,她越内疚。
        “古文,顺便给我弄个导航仪。我没去过北京,对那儿一点不熟。”梁同叙当然知道叶子的那点小心思,不理会她。
      
        古文有点吃惊地看着她。
        “有难度吗?”梁同叙以为是古文弄不到导航仪,“有难度算了。”
        “不!”古文说,“你真没去过北京?”
        梁同叙心想,古文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北京怎么了?非得去过吗?全国有这么多的城市,没去过一个吃惊一个,心脏迟早出问题。
        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难理解,她是浙江人,像北京这样的北方城市,离她很遥远。如果选择一个想住下来过生活的为事业奋斗的城市,上海、杭州这样的南方大城市是首选。有可能的话,可以考虑香港、新加坡、悉尼、纽约什么的,万不得已,则考虑自己家乡的小城。她从来不考虑到长江以北的城市工作生活。北京虽然是首都,跟上海一样的大城市,无法改变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方城市,跟河南的山西的没什么区别。河南人卷着铺盖卷奔浙江,那是长出息的;浙江人迎着北风奔山西,那是脑子搭错弦的温州投机客。对北方,她有一种时光倒流穿越回过去的感觉。懒散的男人,喜欢涂脂肪红的女人,男人吹牛女人扯蛋,满天沙尘,冰天雪地。一想起去北方,唯一的感受是一种迫不得已的离乡背井的悲惨,连柳奉南听到她要去北京发展,也以为她在上海混不下去。
      
        “在以前的公司里,每年都安排一次短假春游。三、四条路线,青岛大连,香港澳门,东南亚,还有北京这条路线。只有我一个人每次选北京,没人陪,哪次都没去成。这回倒好,彻底去了,说不定还有去无回。”梁同叙说。
        这一切是因为一个叫梅无雨的男人。
        日期:2012-08-2415:58:34
        北京到处是奥运的五个圈。不知道明年的现在,一块五个圈的金牌,每个圈能否超过二十万人民币。
        来接机的人开一辆一个圈不超过二十万的奥迪越野车,把三人从机场接到宾馆,扔下车钥匙和一部导航仪后走了。
      
        房间已经开好,一个标间,二个行政房。叶子的女助理住标间。梁同叙和叶子各住一间行政房,门对着门。
        叶子的女助理按上海话的说法是“上路”的人,个高块大,下巴肉厚,脑袋就显得比下巴小。鼻梁像一道山脊,从眉骨间往下绵延,中间架上一副黑边眼镜,活像是山腰上的一截步行栈道。
        这个助理是叶子亲自挑的,叶子出道就跟在身边,话不多,活也不多,闲不住,实在没事可干,就围着叶子瞎转悠。出差这种苦差事,对她来说是一种身心的解放。在她没事可干心情又好的时候,经常自个掏腰包,找人上街买红玫瑰送给叶子。
        叶子看到红玫瑰,总是夸张地说:“哇!好漂亮!谢谢嫣姐。”
        渐渐地,叶子发现,助理不是无缘无故送她红玫瑰,经常是在她跟梅无雨打完电话,或是网上聊完以后,红玫瑰不期而至,仿佛是从梅无雨那边乘风踏浪赶过来的。
      
        (本小说在红袖网上已连载)
        只要有第三人或怀疑有第三人在场,叶子跟梅无雨打电话或是网聊改用英语。助理的英语一般般,可能听懂几个单词,听不明白整个句子。叶子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其中的子丑寅卯。
        这个情形有点纠结,一个要保守秘密,保卫爱情;一个要职业操守,为老板负责;如果点透了,大家都会受伤。于是,俩人选择了默契,一个不言不语,一个不问不闻,连收到玫瑰后那句夸张的话也省了,代而取之的是,叶子对玫瑰心醉的一吻,对助理嫣然一笑。
        “叶子,到饭点了。”助理打来电话说。出门在外,她直呼叶子姓名,在家时,跟古家保姆一样,叫“小姐”。
        “你跟同叙姐去吧,给我叫‘Room/service’,你知道我想吃什么。”
        叶子放下电话不到三分钟,有人敲房门。
        叶子打开门。
      
        梁同叙进门就问:“没不舒服吧?”
        “没有啊,好好的。”
        “那干吗不一起吃饭去?”梁同叙边问边朝房里扫视。
        叶子的笔记本电脑已经打开,桌面上没有打开的内容。
        “我不想去。你跟嫣姐去吧!”叶子说。
        日期:2012-08-2416:22:18
      
        梁同叙出门后,叶子打开QQ上线。梅无雨免费借用的中央电视台天气预报中“晴转多云”标识的头像是灰的。她双击后,出现了对话框。
        她手指在键盘上一阵跳跃。对话框里出现“Rain/Rain/Rain”同样的三个单词。
        她没有按下Enter键,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18:27。
        她知道在纽约的爱人此刻还在睡梦中。
        叶子细细地回想他睡着时的样子,脑袋歪着,嘴微微张开,一只手放在枕边,像个缴了械的俘虏,毫无防备的意识,想怎么捉弄就这么捉弄他。
        叶子弄不懂自己的心理,平常想他时渴望他能在身边,还能忍得住,那种渴望可以控制。现在他真要来了,只要再忍耐几天就能见到他,她却像苦日子盼不头似的,恨不得马上翻过去。
        想死你了,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每当这个时候,叶子最想听久石让的《The/Rain》。
        (本小说在红袖网上已连载)
      
        晚餐已经送进房间。
        服务生端的帐单本下夹着叶子的几张照片,笑容可掬地不声不响地站在叶子面前,对照片的用意也不作任何的解释。
        叶子在帐单上签下名,拿起自己的照片冲他扬了扬。
        服务生的身子很绅士的微微前倾,仍然不言不语,笑容甜蜜的犯了错都无需请求原谅。叶子知道,只要自己是这家酒店的客人,服务生无权对自己提任何要求,哪怕是作为一个粉丝的最低限度的要求。
        叶子默契地在自己的照片上签了名,微笑着将照片放回帐单底下。
        “谢谢您!”服务生说,“祝您用餐愉快!”他微微鞠了身体往后倒退,快到门口时,又说,“我们永远支持你!”他把听上去热情的有点粘乎乎“您”改成夏日里冰水一般清凉的“你”。
        “谢谢!”叶子说。
        日期:2012-08-2416:47:49
        晚餐很简易,二块面包片,一杯果汁,小份的牛肉汁浇饭,一个苹果。
      
        梁同叙吃完饭敲开门。叶子的晚饭刚动了几筷,一副食欲不振的样子。
        同叙感觉叶子有些异样:“怎么了?你!”她边说边在房间内寻找出印证怀疑的证据,目光首先落在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叶子的笔记本电脑黑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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