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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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10-3115:28:46
第二十一章第二节替罪羊
了理完父亲的丧事,梁同叙回到北京。梅无雨多次打电话说要来看她,被她坚决拒绝了。
这一天,在罗老爷子家里,梁同叙被一头冲进的黄菊一扫把打在头上,流了一脸的血,倒在地上。
黄菊来找梁同叙讨说法,见她满脸污血一头栽地,尖叫一声,连窜带跳逃出屋去。
晚上肖光赶到五颗松。
梁同叙头上缠沙布,躺在在床上。
“她这是干什么?她这一扫把为谁打的?”
梁同叙得知打晕她的是肖光在娱乐圈的女朋友,最挂心的不是打她的是谁,而是替谁出的气,为谁打了这一扫把。肖光娱乐圈的女友打了她,梁同叙第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是在替叶子出气。
“对不起!同叙,这个疯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你有个儿子,一口咬定那是我的儿子。”
“你不会向她解释清楚吗?”梁同叙松了一口气。
“解释什么?”肖光说,“我说过,我愿意成为这个孩子的父亲。”
梁同叙的头又一次疼痛难忍。她这么长时间音迅皆无,南方那边的人心里一定有诸多疑问,只是谁都不愿意第一个挑明。这次回家奔丧,留给南方那边的人最大的疑问,大家满世界找不到她,怎么是肖光突然地陪她回的家?可能因为父亲刚离世,不想给她添堵,南方那边的人没多问什么,连梅无雨也没多问一句,默认了她在国外,在非洲的说法。追悼会一结束,叶子本想留下来陪她几天,被她拒绝。
她无法单独面对叶子。
在回北京之前,梁同叙去了一趟安昌,在张惠琴怀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
黄菊这一扫把来得正及时,彻底把肖光打成了替罪羊。
梁同叙正需要这样的一只“羊”。
在回到南方之前,梁同叙的确需要一只“羊”,一直到南方那边的人亲耳听到或者亲眼看见她的儿子、还有这只“羊”,她才能踏踏实实回南方重整事业。
“你真的愿意?”梁同叙冷静地问道。
对于肖光,梁同叙的感觉很不自在,自称是梅无雨的兄弟,生硬地夹在她跟梅无雨的中间,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在一个别人的世界里,想找回自己过去的梦,难道这不是一个逻辑上的错误?以为接受了她的儿子,可以为圆梦增添一道额外的甜点,这只是一个错误的修正,根本改变不了逻辑上的错误的轨迹,难道他赶不走自己心上的女人,能从她心里拉出另一个人吗?
肖光想要的不只是把梁同叙从别人的阴影中拉出来。有一点他可能根本意识不到,女人心里的一个存在,是一种自然竞择的过程,抽丝剥茧之后,留下的是最合理的部分。谁也无法改变女人认为的最合理的这部分存在。存在的是最合理的。梁同叙让梅无雨的儿子来到这个世界,对她是来说,这是一个最合理的存在。
日期:2012-10-3115:29:39
叶子接到黄菊的一个电话。
黄菊在电话里哭哭啼啼,说是肖光跟梁同叙有个私生子。
叶子大吃一惊,听到的像是个剧本里的故事,有些木然,一时忘记了说话,一种莫名的不安袭遍全身。
挂断黄菊的电话,叶子赶紧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梅无雨。
梁同叙有个私生子?
梅无雨的第一感觉,梁同叙的这个孩子是他的,联想起她消失之前一系列反常的举动,一年多来平白无幸的失踪,他越想越确定这是他的孩子。
他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
叶子要打电话给梁同叙,被梅无雨制止。他本能地觉得,不能让叶子插手这件事。
西太银行出台了增资扩股的草案。
出于安全的考虑,梅无雨没有通过电邮,把草案的电子文本传回上海。古文让林秘书专程来找他,拿走草案的复印件。林秘书走后,梅无雨跟叶子打了一声招呼,第二天飞到北京。
在五颗松的公寓里,看到梅无雨进门,梁同叙泪如雨下。当意外发现鲁东方也在屋里时,梅无雨更加确信梁同叙生下的是他的孩子。
“小孩呢?”他问哭成一团的两个女人。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儿子,梅无雨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
鲁东方指了指里屋。
梅无雨绕过两个哭泣的女人,推开虚掩的房门。
屋子一角的摇篮里躺着一个粉嘟嘟的男婴,鼓起小嘴熟睡,一只握紧拳头的手放在大大的脑袋边,像是要随时出拳猛击来犯之人。
望着摇篮里的幼小生命,梅无雨双眼湿润,一路上忐忑不安的心情慢慢缓和,仿佛黑暗中发现一点光亮,脸上竟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给他起了名吗?”
“梁增,增长的增。”梁同叙停止哭泣,站在身后。
鲁东方搬进来两把椅子,出去时顺手把门带上了。
“为什么要瞒我?”
梁同叙已经坐在床沿上:“无雨,记得我跟你说过,无论我做了什么,你都不怪我。老天已经惩罚我了!”
“那你总该告诉我。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是给我名分?还是给增增一个公开的身份?”梁同叙冷笑道,“你什么都给不了!”
梅无雨愣愣地望着她,心头一阵阵的绞痛:“可是,你……,”
梁同叙迅速打断他,道:“无雨,我没有一点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讲一个事实。”
梅无雨把脸扭在一边。梁同叙说得没错,这是一个事实,一个他无法改变的事实。对这对母子,他什么也给不了,甚至还得千方百计地隐瞒他有个儿子的事实。对这对母子来说,古家太强大,入股西太银行、她的公司和股份都在古文掌握之中。在古家面前,她动弹不得。当天平向强大的一方倾斜时,往往倾斜得离谱。
梅无雨过去挨着她坐下:“一年多来,你杳无音讯,就是因为这个小子?”
梁同叙浑身一哆嗦,仿佛做了一场恶梦似的,这两年自己的遭遇如些之悲惨。她双目从梅无雨的视线里急速移开:“无雨,我真的错了吗?爸没了,家也没了,老天这是在惩罚我吗?”
“错不在你。在我,错在我啊!”梅无雨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明明知道不能给你任何的承诺,还把你弄成这样。我是男人,理智的应该是我啊!”
“无雨你别这样,我不怨你!”
梁同叙站起身,走过去,坐在摇篮边的椅子上,“以前,我觉得自己可怜,甚至觉得可悲。有了梁增之后,我无怨无悔。”她看着熟睡的儿子,声音里充满了慈爱,“老天把增增带给我,我是他的妈妈,还有什么比做母亲的权力神圣不可侵犯?”
梅无雨走过去,在摇篮边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婴儿:“你个傻女人,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再大的代价也愿意付出,我生了他,养他,爱他,做一个母亲该做的一切。在这个社会上,我这样的人也许该受到指责,再怎么错,再怎么被指责,我也有我的一点权力吧?”
梁同叙叙倔强地说,“别告诉我不值。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这两个字。”
梅无雨不知道如何回应梁同叙的话,也不想继续这个揪心的话题。他伸出手,把一根手指塞入婴儿半握的右手手心。小家伙的嘴不满似的张了张,粉嫩的小手抓紧梅无雨的手指。
“他在抓我!”梅无雨有点激动叫道。
梁同叙俯下身去,仔细观察儿子握紧的肉嘟嘟的小手,伸出手去触摸。小家伙的手再一次捏紧他的手指。
梁同叙直起身子,冷冷地说道:“条件反射,无意识的。”她说完,安慰似的摸了摸梅无雨的后脑壳。
“你不能当它是心灵感应吗?”梅无雨有些失望,无精打采地说。
梁同叙开心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瓜子:“因为,我不想欺骗你啊。哎!无雨,等增增睡醒,你好好看他的眼睛,活灵活现,真像你。”
“真的吗?”梅无雨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好没长一对小眼睛。小眼睛的人给人感觉很煽情。”
梁同叙从他的眼神看到熟悉的一闪而过的无奈,紧接着她又听到他的道歉:“对不起!”他一边道歉,一边看着她的反应。
梁同叙站了起来,倚在他的身边抱着他的头,默默无言。
日期:2012-10-3115:32:21
过一会儿,梅无雨长长地透出一口气,像是为了打破僵局,突然问道:“肖光?肖光怎么回事,黄菊打电话给叶子,说这个孩子是肖光的。”
梁同叙俯视他,那对正哺乳期的硕大的乳房在他的眼前不安分地晃悠。
“绝大多数的男人活得很累,活得很无奈。肖光嘛!活法与众不同。他活在一个最高的境界。你知道什么是活着的最高境界?一个人知道为什么而活。也许肖光也无奈,无奈到想为你的孩子当爹,但是他知道为什么活着。是他亲口告诉我,想当这个现存的爹。怎么?你感觉如释重负吧?你的老同学给你儿子当爹,比别的什么人要放心吧?”
“什么话?我能放心哪一个?他是我儿子。不管是肖光还是别的什么人,我谁都不放心。”梅无雨忿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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