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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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家属也纷纷劝小秋,说一看她婆婆那样就不像个善主儿,万一这孩子要了,以后小秋不定还要受多大罪呢,不仅以后看病治病是一笔钱,就是婆婆给的气也受不过来。
小秋呢,不言不语的发呆,光流眼泪,有个老婆婆劝她“闺女啊,别哭了,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个劫难,你月子再作不好,以后可就要落下病了,听大家伙儿的没错,这孩子别要了,要了也是个累赘。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小段听了,也跟小秋说“是呀,你就答应了吧,咱们……”话还没说完,小秋啪的甩了他一个大耳光!手上输液的针头都出来了。小段被打傻了,呆呆的看着小秋
小秋疯了一样对小段喊“你还有脸说这些话!你还有脸劝我不要这孩子?都是你跟你妈造的孽!为什么要报应到我身上!从结婚开始你们家就拿我不当人!我赚的钱给你妈!伺候她!给她洗衣服做饭!给你们家当保姆!你妈还老嫌弃我是农村的!我怀孕了一个月给你妈一千,你妈顿顿给我吃病鸡死鸡!顿顿给我吃剩菜剩饭!顿顿给我吃咸菜疙瘩!那时候你怎么不说她?我跟你抱怨你就让我忍着!忍出了事儿了还是我的错!你们一家子都不是人!”
小秋又哭又喊,护士赶紧来把她按住了,把围观的人轰走,又教训了小段一阵,说他不该刺激产妇。好容易小秋老实了,人们又带着新的八卦开始传播。很快,小秋那些话也传遍了整个产房。
这边小秋刚老实了,段母带着一帮人又轰轰烈烈的出场了。带的是什么人啊~娘家人~只见小段的舅舅、姨,几乎都到了。这些人一来,就开始扮好人,跟小段诉说有个病孩子会是多么的不容易,长痛不如短痛之类。最后,大家得到一个答案:放弃治疗。由小段来告诉小秋这个决定。可是刚才小秋那一闹,小段也不敢进去说啊,段母一看小段那窝囊样儿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小段,说“我跟那个小婊子说!你个窝囊废,跟你爸一个揍性!”
说完就进了病房。病房里其他家属早就从小秋之前的控诉里得知段母的人品了,她一进屋,白眼儿满天飞,有的家属一看她冲着儿媳妇那里去,干脆就跟过去了,生怕她再给那个可怜的姑娘什么打击。
只见段母假惺惺的拉着小秋的手,一看小秋正睡着呢,就偷偷掐了她几把,总算是醒了。段母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上了:“我的乖儿啊,你说你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都报应到我孙女身上了,我老婆子不怕,报到我身上啊!都报道我老婆子身上啊!何必让孩子受这苦呢!我的乖儿啊!我是心疼你啊!留着这么个孩子,你说你以后的受多大累啊!她要是个小子还好说,偏是个闺女,以后可怎么嫁出去啊!嫁不出去一辈子让你养着,我是心疼你啊!我的乖儿啊!”
小秋冷冷的看着婆婆演戏,周围有人已经露出了鄙视的目光。段母还在卖力的哭呢“我的乖儿啊,咱不要了,咱还年轻,回去以后好好调养身体,咱还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咱可不能钻了牛角尖啊!我的乖儿啊!你能有多少钱华在她身上啊!”
就在段母表演的时候,小秋的娘家人来了。小秋的妈妈跟哥哥嫂子一块到了。小秋妈拉着闺女的手默默的流眼泪,段母看着小秋妈就开始说上了。“我说老嫂子,不是我狠心,这孩子不能要,你们闺女太撅了,我怎么劝也不听。我是为了他们好才让她别要这孩子的。我们一家人就这么劝,她都不听,您就劝劝她吧”
小段也跟着进来了,就看着小秋,小秋呢,也看着小段。
段母还接着说“这孩子没屁眼儿以后可怎么活啊,就算手术,恐怕传出去也不好听呀,这又是个丫头,嫁不出去!唉,你说她怀孕的时候,想吃什么我给做什么,想要什么我给买什么,这孩子怎么这么没福气呢!”
段母还想继续表演,结果被小秋的哥哥一声吼给吓住了“你少装蒜了!”,小秋的哥哥是个矿工,又高又壮,一声吼能吓死谁。段妈一阵哆嗦
,还想嚎呢,一看秋哥那劲儿,就老实了
“我看你是我庆妈,又是老人,我本来不好意思说你,小秋怎么回事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妹妹的脾气我能不清楚?你别以为我们是山区的你
想欺负就欺负!你对我妹妹什么样儿我们心里都清楚!我妹妹老实嘴笨,可是我们不是傻子!”
段母一看这样,就要恼,不过还憋着劲儿拉着秋妈妈的手说“大妹子,你家孩子怎么这么说话?咱都是当婆婆的,当婆婆的心思咱可知道,还不是希望儿子媳妇好吗?”
结果小秋嫂子来了一句“我婆婆可没给我吃病鸡死鸡!”
一句话噎的段母差点背过气儿去,段母哪儿受过这气儿啊~立刻就翻了,撇着嘴叫“你们这是怎么跟老人说话呢,你们家没规矩啊!”还要发彪,秋哥冲上去就要揍段母,结果被小段一把拦住了“哥,你揍我吧,我没用,你别揍我妈,那是我妈啊!”
说完了扭头对段母说“妈,您少说几句行不行啊?您饶了我行不行啊!”
秋哥一看小段这德行,冲上去给了一拳,小段一下就躺地上了,段母干嚎一声扑上去要揍秋哥,门外一下涌进了好多人,拉架的、劝架的,只留下秋妈跟小秋冷清清的对视着。
好容易外面安静了,人该走的走了,该回的也回了,病房里所有人好似都等着一个答案,一个结果,所有人都在看小秋的反映。
小秋终于活了似的,她叫来护士,说要看看孩子。护士把孩子抱来了,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啊,嫩嫩的,谁看了都喜欢,正睡的香呢。又让人叫来周大夫,私下跟周大夫聊了半天。等周大夫走了,小秋叫来哥哥,说“哥,这孩子我不要了。”
小秋哥哥嫂子都呆了,哥哥说“妹,你是真不想要了?大夫不是说能手术吗?你要没钱,哥有!”
小秋摇摇头“算了哥哥,我问大夫了,孩子的情况比较特殊,不仅仅肛门闭合,直肠还少了一大截,活着也是受罪。再说了,你跟嫂子还有日子要过,怎么能为了我受罪。”
秋母呜呜的哭着,小秋也哭着说“妈,您别哭了,就当是我造孽了,就当是我瞎了眼”说完,捂着脸,任谁说也不肯理了。就这样,这个刚出生的小宝宝,活活的被憋死了……
小秋的婆婆走了以后,再没有出现,仿佛任由小秋生死一般,只在知道孩子死了以后,才让小段带话,说是自己累了,没法伺候月子,让小秋回娘家做月子。
小秋的哥哥听了,对小段说“还想让我妹去你家坐月子?你那个母夜叉还不把我妹给吃了!告诉你,都是男人,你tmd有点男人劲儿没有?除了会哄哄我妹妹,你tmd还会干什么?”说完了,找车拉着小秋回家了。小秋呢?在得知孩子已经死了的那一刻,疯狂的大哭了一顿,非要看看孩子,可是谁敢给她看啊?那孩子都不能入祖坟的,最后据说是烧了,骨灰都没让小秋看见。小段这次都没敢去小秋家,小秋出了月子,小段要去接她,结果接回来的是小秋哥哥的一句话“我妹说了,要跟你离婚!我告诉你,我妹受了你们家这么多年窝囊气,我不能就这么完了!你是城镇人,你要面子,我们大老粗可什么都不怕!”果然,小秋哥哥说到做到,让小秋的嫂子到小段单位闹了好多次,还去段母的单位闹,段母想要跟人家撒泼,可是人家怕什么啊?骂就对着骂,打就对着打。段母不过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人家可是为了小秋的未来和小秋孩子的一条命呢!结果最后,出动了居委会、工会、妇联,总之是一大堆人,结果就是,房子归小秋,小秋家给段家1万块钱。段母想要上门闹,她哪儿敢啊,让人小秋娘家给闹怕了都。
小秋跟小段离婚以后,自己又找了好几个工作,售货员啊什么的,后来据说是人家给介绍的一个丧偶的男人,结果男人家做煤炭生意,一下子发达了,说小秋有旺父相,小秋又给人添了个儿子,当宝贝儿似的供上了。
小段呢?在单位是出了名儿了,谁还敢给他介绍老婆啊,前后俩老婆,第一个半年就离婚了,第二个倒是3、4年才离婚的,可是生了孩子没屁眼儿给憋死了。这样的媒,谁敢保呢?让小段自己找,估计他也没有胆子再找第三个了。说说故事背景吧。前提是这样的,那天,我跟我妈说现在什么都涨价,一个鸡翅膀就敢2块钱,我记得小时候我爸买来一只鸡就才1块。我妈就说,还说呢,你爸买来以后也没跟我说就给你们做了,吃完了我这后怕!生怕你们得病!你爸他们单位那小段,不就因为老婆吃了死鸡和剩菜,结果生个孩子没屁眼儿么,生给憋死了!最后还离婚了!
我一听,哟,八卦~就跟我妈打听。我妈说那个小段他妈,真的是个厉害主儿!小段第一个女朋友,我说她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挺好看的,我还在我们家属院的联欢会上看到过呢,跳舞跳的特好。我妈说是呀!然后就给我讲起来了。
当然,其中特别的细节俺是不清楚的,是根据我小时候对段母那一点点印象编的,不过故事大概还是真实的,因为那个医院有我爸他们同事一老婆,这个老婆跟我妈关系又不错,所以呢,就告诉我妈医院的那段故事了~后来我爸他们单位改制,我们就搬出来了,97年搬家的,我还特意问了我爸一下,那个小段后来怎么样了。呃,我爸不大愿意搭理我,因为他不喜欢八卦……他就说,反正造了孽了也好不了,据说后来下岗了,去哪儿也不知道。小段爸在我爸单位的一个分公司,反正现在还没有孙子辈儿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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