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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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妈抽抽嗒嗒地坐在办公室数落女儿,领导早已溜了出去,江南却只能嗯嗯啊啊地听着,时不时地帮她拿面纸。一听之下,得知来龙去脉,不由头皮发麻。
原来蓉最近玩网恋,喜欢上了一个小她三岁的男孩,一天到晚在家里吵着要跟大老板男朋友分手,爹妈却死活不准,自然是有原因的.
所谓拿人手短,蓉跟男友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蓉和她爹妈在那男人身上可掏摸了不少,比如,目前住的房子,又比如,蓉爹拉货的大卡车,再比如,蓉那辆挺拉风的淑女摩托,还有,平日的零钱开销等等之类,既然蓉谈到分手,人家倒也没留难,只是觉得一,房子要还,二,车子要还,三,赔偿6万元的损失。至于这6万是怎么计算得来的,反正谁也弄不清楚,江南唯一弄清楚的是,蓉欠了一屁股的债把爹娘扔着应付债主自己却跑去另一个城市风流快活。
回想起来,蓉那天在休息里对江南说的那番后悔的话那也不是真的对那男人不舍,只是还不出钱的托词。回想此事,真是满头大汗,心有余悸,不过江南天性乐观,回头想想觉得蓉还算有点良心,这笔糊涂帐没赖到江南头上,让江南替她还钱。华同情地看着我,叹:无妄之灾啊,江南要不要去抽支签,你今年命犯小人。
好了,两点半开会,晚上或明天下午有空来更新,江南下定决心,洗心革面,绝不挖坑。若干天后,蓉在本市出现,可能她也清楚家里肯定乱成一锅粥,债主盈门,所以也不回家,直接去了单位,辞了职,爽快地赔了违约金。说要赶时间,乘傍晚的车回去,据说那里有伟大的爱情在等她。国企有时候还是比较有人情味,办公室主任一面拖着她,一面打电话通知她父母。不多时,父母赶到单位,于是,又一番惊天动地。
蓉在那边第一天就勾搭了一个男人,是郊区的,据说当天晚上就住到人家家里去了,三天下来,如胶似漆,海誓山盟非君不嫁,回来只是拿证件到那边转户口结婚。
蓉妈捶胸顿足,说自己造孽,怎么生了这么样个女儿,蓉爹暴跳如雷,气得用手指着她却说不出话来,最后三人大混战。
实在没办法,楼上的便下来问我们有没有跟她比较要好谈得来的上去几个,把他们一家糊弄走,小女生们躲之唯恐不及,由于上次是江南替她请的假,于是责无旁贷,不过,江南向来拎得清,吃亏只吃一趟,这次听闻风声不对,便已早早脚底抹油,据说那胖胖的办公室主任急得跳脚,说要死给我们看,这才随便找了个刚进公司跟大家还没混熟的莉。
第二天,跟大家还没混熟向来话不多的莉终于在万众瞩目中上班,八婆们兴奋无比,两眼放光,纷纷询问昨晚究竟,莉却脸色泛白,说一夜没睡好,乱梦颠倒的,直到现在脑袋里还嗡嗡作响。
华笑说:这算什么呀,江南当天来的时候受的刺激比你还大呢,全武行。
江南也笑:年纪轻轻还得多加锻炼哪,这种机会也不是经常都有的。
莉喝口水,叹道:唉,看了他们一家,真是大有感触,直觉得人生虚空,什么都看透了,活着没劲。
华笑:看来真是刺激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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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赶鸭子上架,刚出电梯便听见里面鬼哭狼嚎,蓉妈一屁股坐在地上,说生了这种女儿,没脸见人不活了,作势要撞墙,办公室里一帮人拉的拉,劝的劝,莉哪见过这阵仗,吓得小脸雪白,办公室里的人见了莉,倒象见了亲人解放军,忙不迭地把蓉交给她,经理心甘情愿喜笑颜开地让出自己的办公室,好让她们俩单独谈,吩咐莉好好劝她。
莉毕恭毕敬地坐在蓉对面,大气都不敢出,愣了半天,想,好歹也该做些什么,便抽了几张面纸,让蓉擦眼泪,却发现蓉一副大义凛然之状,神情坚决,却根本没半滴泪。
---(后来这个"倒霉``的男人娶了她?)---
嗯,第一个倒霉老公。
其实江南有时候想想,世上有这种女人倒也挺解气的,那些色胆包天又懦弱虚伪的男人也就该这种女人来惩治,如果遇上好男人倒是有些可惜了的。---(他们回家闹呗,看把个单位折腾的。)---
有些人就是喜欢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
莉小心翼翼地劝:回去好好跟父母谈谈好么?你看,在这里闹也不是办法,让人看笑话了。
蓉怒:看笑话也是他们的事,一把年纪了,偏这么不要脸。
莉便有点生气,哪有这种人,自己的捅了篓子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说父母,便也强硬起来:你知不知道人家问你父母要债呢。
莉瞟了她一眼:你凶什么凶,我是早就跟他们打过招呼了,那死男人来讨债不用理的,没钱,看他们能把咱怎么样,我爹妈老胳膊老腿他敢动一下试试最好,我就讹上他了,倾家荡产都陪不起。跟他谈了这么几年,没问他要损失费也不错了,倒好意思舔着脸向我要钱,你说这男人有没有种,你说我是不是早几年就该甩了他。
莉心想:是啊,你跟人家谈了几年,人家绿帽子也戴了几年,还不止一顶,见天换着花样。面上却还是压着气:其实你那男朋友我也见过啊,不错的,你们到底怎么了。
这下,却似乎打开了她的话匣子,蓉叹:唉,你们不懂啊,我跟他真的没有感情了,一丁点都没了,强在一起,有什么好结果,现在那个就不同了,虽说没什么钱,也没正当工作,但我啊,就是爱他,他把我震住了,呵呵,男人就要有个男人样么。
莉强忍着恶心:听说你要把户口转到*市郊区?这个有点太。。。。。。。
蓉笑:爱是要付出的,转个户口怕什么,大不了以后再转过来。
莉:哪有这么简单啊,城市转农村容易,农村转城市这难度可就大了,你再想想,他又没工作又没钱,你又人生地不熟,怎么生活啊。
蓉:怕什么,我们都有手,饿不死的,大不了我上街卖鸡蛋饼养活他。
莉无话可说。
结果,油盐不浸的蓉达到了目的,孤身一人去了邻市找那个男人,据说一个星期就结婚了,那时候闪婚还没流,蓉就已经开始玩了,真是走在时代前面的弄潮儿。
几个月后,江南调回楼上,时不时地,跟那些八婆还有联系,却有一阵子没听过蓉的消息,江南想,她应该得其所愿了吧。
接下来的经典场景倒不是蓉的,是江南的。
若干月后的一天深夜,正是看午夜凶铃的大好时机,江南向来胆小,买了碟却始终不敢看,那天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睡了一半突然想起明天休息,可以睡懒觉,不如看片子,兴致勃勃地起床,却找不到周星星的搞笑片,那午夜凶铃却横眉怒目地躺在书桌上。
看吧,江南用被子蒙着头,只露出眼睛,背靠着墙,单人床比较窄,横着坐江南的腿又长了点,想了想,宁愿蜷在床上也不敢把脚荡下来,因为总怕床底下会有手伸出来拽江南的脚。
高潮在结尾,贞子露出那恐怖的眼珠时,江南书桌上的电话分机响,说真的,江南真被吓得想上厕所,却不敢开房门,死活不敢接电话,愣了半天,想着再响下去,可能江南妈要被吵醒,跟贞子比起来,还是江南妈恐怖些,所以,一把抓起电话,那头没声音,江南也死不作声,稍待,却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传来,江南魂飞魄散,也对着电话哭了起来。
江南只顾着哭,却忘了放下电话,若干分钟后,那头传来声音:江南,你怎么了?
原来贞子还会说话,居然还是标准普通话,江南大舒口气,带着哭音骂:谁呀,半夜三更的,找死啊。
那边:是我,蓉,江南你怎么了,遇上坏男人了么,哭得这么伤心。
这女人,但凡什么事都能让她往男人上想。
可自此,江南了解此人又一嗜好,就是喜欢三更半夜打电话。
蓉哭说:江南有没有空,我很烦,陪我聊会儿吧。
江南没好气:你以为午夜热线啊,睡了。
蓉:怎么你们都那么讨厌我,我现在已经很惨了。
江南想直接挂掉却也没这个魄力,只有不接话。
蓉:你现在能出来么?
江南叹了口气,直说:你还是找你爹妈吧,江南跟你没这个交情,半夜三更陪你聊天。
蓉大哭,说没人要她了,她生无可恋,要寻死。
话说蓉威胁江南说现在如果不出来陪她就真的绝望了,反正生无可恋,不如死了干净,江南吓了一跳,当了二十多年的乖宝宝淑女,从没有过在半夜三更往外跑的经历,权衡再三,觉得这个时候出去冒的风险太大,以江南爸那头发竖起来能当天线的敏锐度不可能不知道江南半夜往外跑,而随之来的惊动江南妈的话估计明天又得上演穆桂英大破天门阵,所以,此时出门是万万不能滴。
跟蓉说:我不挂电话,你有什么就说吧。蓉却说已经身无分文,身上的两个钢蹦只够打几分钟电话,江南叹气,说把号码告诉我,还是我打过来吧。
于是,江南就迷迷糊糊地听了个大概,有些事不太好启齿,反正蓉这样的女人对于刺激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说白了,就是头天晚上那男人很给她新奇感,估计蓉觉得刺激不小,很high,欲罢不能,可但凡有这种嗜好的男人往往暴力倾向如影随形,蓉三天两头被打得鼻青脸肿,每晚都被捆着睡觉,手臂上勒得都是血痕,蓉歇斯底里哭着,说着,冷血的江南听着听着却睡着了。---(SM。。。)---
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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