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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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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带了药,她已经吃过两片了,一会再吃两片,晚上的飞机,一会就要走,不然来不及了。”高烽皱皱眉头,满脸心疼,却没有办法。
        “还有那个,酸梅冻,真好吃。凉凉的、甜甜的……哎哟……哎哟……”欧阳清宇捂着肚子,整个人趴到高烽身上。
      
        “中午吃了海鲜,晚上又瞎吃了一堆东西……都怪我,不阻止你。”高烽懊恼地说,眼睛里只剩下欧阳清宇,顾不上小雨了。
        小雨看情形不好,开口劝说:“还是去医院吧,马上去,尽量赶上飞机。我们下次还能再聚。”
        “嗯……”高烽还没决定,欧阳清宇突然咬了一下嘴唇,冷汗直冒:“哎……疼、疼……”两眼一翻,似乎要晕厥过去。
        两个人慌了,高烽打横抱起欧阳,喊小雨:“快去叫车,快!”小雨飞奔出去。
        雨夫妈恨恨转身而去,铁青着脸上了车。老刘不知什么回事,不敢询问,听指挥把车又开回家了。雨夫妈进门谁也不理,回到自己的书房,愠怒地转了几个圈,想来想去,直等着小雨回来兴师问罪。一个小时,小雨没有回来,2个小时,小雨没有回来,雨夫妈怒了。
        宾馆这边,小雨火急火燎去拦了一辆车,高烽抱着欧阳清宇过来,上车就直奔医院而去。欧阳清宇额上的汗珠像黄豆一样,脸色煞白,四肢像过了水的海绵。高烽只是着急,一边喊着“清宇你忍着点,马上到医院了”,一边催师傅“快啊,再快点”。
      
        司机很无奈:“先生,天气不好,再快,要出事情的。”
        小雨赶紧安抚:“很快就到了,估计是急性胃溃疡,到医院打了吊瓶就没事了。”
        到了医院,高烽守着欧阳,小雨跑上跑下,挂号,交钱,了解情况,忙得脚不点地。一会儿欧阳又要去洗手间,高烽没办法进女厕,让小雨扶了欧阳进去,自己在门口守着。忙乱之中,小雨把提包放在急诊室。
        雨夫妈却等不住了,她给小雨打手机,无人接听。一会再拨,仍是无人接听。雨夫妈愤恨地骂了一声:“这个小北佬。”熊熊的心火越烧越旺,各种不好的猜想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终于火上了头,雨夫妈一个电话打到了雨夫办公室。
        等雨夫被他妈几个连环call叫回来,天已经黑沉沉的了。雨夫妈愤怒地陈述,骇得雨夫瞠目结舌: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出这回事?小雨不像这种人,这个师兄以前我也听小雨说过啊;但是母亲说得这么严肃,还是亲眼目睹,不可能是捏造的。雨夫很想知道真相,心头也慢慢不舒坦了。这个时候,小雨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脸上却有些绯红。
      
        “小雨,你怎么才回来?怎么这么累?”雨夫有了母亲的前头铺垫,心里渐渐生疑。
        “怎么了,累着了反而满面春色啊?”婆婆怒容没有完全敛去,说的话倒有点阴阳怪气。
        “不好意思啊,妈,我回来晚了。雨夫,我去见高烽师兄了,我以前跟你提过这个人的。”小雨疲倦地只想快点进屋洗澡休息,可是看婆婆和丈夫脸色似乎都不好,少不得耐着性子解释。
        “天气这么不好,你一定要赶在这种时候去见他吗?有这么着急的吗?”
        “不是啊,师兄今晚就要回北京的……呃,现在不是了,还要再呆几天。”小雨神思恍惚地说,有点精神不集中了。身上粘糊糊的有汗水有雨水,头还发晕,真难受啊。小雨挪开脚向房间走去:“我先去洗漱了。”
        雨夫听在耳里,却觉得小雨是在逃避,心里的怀疑由三分增到七分,理智被嫉妒和愤怒压垮。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小雨的手臂:“不许走,你给我说清楚,你都做了什么?”雨夫妈吊着眼睛,冷冷地瞅着。
      
        “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做什么了?”小雨莫名其妙,挣扎着要摆脱雨夫。
        “没有做什么,你急急慌慌出门;没有做什么,你几个小时不接电话;没有做什么,你面带红晕回来。对,你们有做什么,你见到我都急着回避,你还说你没有做什么心虚事?”雨夫的心底,有三分理智在挣扎,还有十分的希望,希望小雨给出合理的解释。可是他言行失控,小雨被突然的刺激惊得一时反应不过来。小雨张着嘴,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一阵晕眩感袭来,小雨突然很悲哀:这就是婚姻,这就是信任。她虚弱地摇摇头,满眼迷离,不想开口,不想争辩;好累,只想倒下去。雨夫出离愤怒了,三分理智也告诉他:确实是妈说得那样,这个女人,连辩解都不敢,她心虚了,她不敢回答了;她脸带桃花……很好,秋风秋雨,正适合老情人旧情复燃。雨夫癫狂地一阵大笑,嫌恶地松开小雨,顺手往房间的方向一推:“你回房去吧,好好回味一下你的好师兄。”小雨咚地靠向房门。雨夫踉踉跄跄走向门外。雨夫妈急了,大声喊:“儿子,你要去哪里?快回来。”赶了两步,却回头对着小雨说:“你自己干什么事情心知肚明,别在这里装一副纯真样。”雨夫妈追出去,雨夫身影已经没进了车库。雨夫妈撑了伞过去,一辆轰鸣的车溅起满地水花。
      
        小雨脑子一片空白,欲想一些什么,却只有痛楚。她下意识地旋开门扭,挪进房间,手还扶着门椎,身子却轻飘飘地倒下。门无声地关上,只有背后一个失去意识的身体,紧紧地贴在它的脚下。
        雨夫妈担忧地回来,想给儿子打电话,又怕盛怒开车当中不安全。她烦恼地回到屋里,吴嫂迎上来说:“太太,老板出去了,说是刚才找你说,听到你们在屋里好像有要紧事。事情很紧急,所以马上就赶去了。”雨夫妈头更大了:一个小的让我担忧,这个老的,怎么也挑这个天气遇到紧急事!但林栋梁常常处理一些突发事件,这些年也见惯了,雨夫妈只愁雨夫一个人,心里不免小雨把小雨骂了千百遍。
      
        晚饭已经误了一些时候,吴嫂快手快脚把饭菜端上来。天气不好,二哥二嫂打过招呼不过来吃饭了。就吴嫂夫妻、雨夫妈、小雨4个人。吴嫂说:“小雨呆在屋里也不出来,我去叫叫她。”雨夫妈不答话,心想:她还有脸出来面对大家。吴嫂看看雨夫妈脸色似有不快,以往有时小雨在房中,都是雨夫妈去叫,今天却一动不动;吴嫂心里有点想法,但是3年多接触,质朴的吴嫂把小雨当成自己闺女疼了。于是吴嫂擦擦手,自己去叫小雨。
      
        “小雨,要吃晚饭了。”吴嫂轻轻叩门。屋里一片静寂。“小雨,怎么还没洗完澡吗?出来吃饭了。”“小雨,小雨……”吴嫂声音渐高。
        “吴嫂,她不吃,你也别叫她了,你来吃吧。”雨夫妈提高声音喊吴嫂。“太太,恐怕不好,小雨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吴嫂着急了,越发大声捶门:“小雨,你是睡着了吗?醒醒啊,小雨……”“太太,我推门进去了啊。”不等回答,吴嫂扭开门锁,待要进去,却发现门推不开。吴嫂心里慌了,急忙叫老刘,声音里已经带了颤抖。
      
        终于老刘用力把门推开一个巴掌大的距离,却看到小雨的肩膀靠着,头耷拉在地上。吴嫂连忙上前把小雨往里推,门开的够大了,吴嫂挤进去,抱起小雨,一接触,只觉小雨全身滚烫。吴嫂一迭声叫老刘进来,抱小雨下楼去医院。雨夫妈本来还端正坐在桌前,尝一小碗热热的鱼皮酸辣汤,这下也站起来,上来帮忙了。
        小雨被火速送到医院。雨夫妈留在家里,想想小雨高烧那么厉害,脸色赤红,身体却毫无知觉,不免有点心疼。“原来脸上绯红是发烧,不是我想的那么……”雨夫妈略有愧意,这么一反省,反而想到了很多疑点。“小雨回来,什么话都没有解释,怎么就给她定了罪呢?可是……那个高烽,见了小雨就改了回程日期,这又怎么解释?发烧,那是她心里有愧。……”雨夫妈思前想后,觉得雨夫也该下车了,还是让他知道一下好,毕竟小雨烧得那么厉害。雨夫妈给雨夫打电话,可是这会,换了雨夫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雨夫妈急火攻心,想到的地方都打了一个电话。陈俊朗家没有,雅丽家没有,赵建国家没有……雨夫妈又给乐梅打了个电话,乐梅有点惊讶:“没有啊,最近和雨夫联系不多。出什么事了吗?阿姨?”
      
        “没有,没什么,就是和阿姨拌嘴两句,就出去了。”雨夫妈找了个借口。
        “那,阿姨,你看看他是不是回公司了。如果他不想给朋友说吵架的事情,有可能回公司呆着了。”
        雨夫妈高兴地说:“对阿,还是乐梅头脑清晰。好了,阿姨这就给他办公室打。”
        拨通电话,果然一会就有人来接,却是个女声:“是,雨夫在这里。阿姨您放心,雨夫喝了点酒,就一点。我会照顾他的。”
        “你告诉他别喝了,小雨发高烧晕过去,已经送去**医院了,叫他赶快去看看。找个司机给他送去,路不好,他又喝了酒。”雨夫妈仔细交代。
        “好的,阿姨,您放心,我会跟他说的。”
      
        放下电话,雨夫妈总算放心了一个。
        雨夫一觉醒来,只觉得头似针扎,勉强撑开眼睛,一抹苍白却耀眼的阳光照得空间有些虚幻。雨夫揉揉太阳穴,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感觉什么都记不起来。柔媚的声音适时出现:“雨夫,你醒了啊?觉得头还疼吗?”
        雨夫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巴,只见一具充满青春活力的女体,仅仅包裹着一层短短的浴巾,头发湿漉漉地高高挽起,粉面含春,媚眼如丝,施施然从浴室走出来。
        雨夫下意识地拉高身上罩着的毛毯,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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