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往来有红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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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1-06 12:27:49
班露轻轻地念报纸,石蕾闭眼倾听,病房里非常的平和,似乎与世隔绝,与病痛隔绝。扈总就是在这个时候进的病房。他的动作很轻,唯恐破坏掉这种气氛,随行而来的军方领导人也悄悄地,没有一丝拖沓声。不过,闭着眼的石蕾还是听到了声音。由于视力的下降,石蕾的听力变得非常敏锐。班露却没有听见,完全被报纸的内容所吸引。
石蕾端详着来人,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看出是扈总,作势要下床,被扈总给拦住,“不要动不要动,你是病人,得好好休息。哎呀石涛妈妈,你受苦啦。”说着扶石蕾躺下,给她盖好被子。
石蕾很感动,说道:“主席,我这小病算不了什么,您那么忙,怎好劳烦您过来看我呢。”
“再忙也得来看你呀。”扈总坐到班露刚刚坐的椅子上,握着石蕾的手说:“石涛可是国家的栋梁之才,他在为祖国的国防建设流血流汗,他的妈妈我们决不能有半点儿慢待。”说着把他身后的军队领导人介绍给石蕾,“石涛妈妈,这是您儿子的直接领导李光梁李部长。”
李光梁上前握住石蕾的手,“石涛妈妈,石涛因为任务在身,不能来照顾您,我们当领导的心里过意不去啊。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千万不要客气。”
班露搬了把椅子放在李部的身后,又倒了两杯热水递给二人,面对二人,只是微笑着略带拘谨地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班露就是这样,越是面对大人物,越是不卑不亢。她知道,自己和石涛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两个人手上,但她不会因此而求他们,也求不上,如果能求,石涛早就求下来了。班露觉得,还是不要自讨没趣的好。所以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不发一言。
班露没有多看扈总和李部一眼,不代表扈总和李部也不多看。不过人家是有深沉的人,看人也不会太明显,像他们那样老道的、识人无数的人也不用来回来地看,就那样不露声色的几眼,就把班露看了个透彻。
上面说的虽长,但放到现实的剧情里不过几秒钟,所以在时间上可以忽略不计,书接前段。石蕾握着李部的手,说道:“李部长,您太客气了,我在这里挺好的,班露一直陪着我,把我照顾得非常周到,我没什么要求。”
扈总接过话头儿,“石涛妈妈,这么多年您一直一个人,从没向国家要求过什么,我们深感钦佩,但是也深感不安哪,对您照顾不周啊。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们会尽量地满足您。”
班露觉得自己在场不合适。自己是什么身份啊?有自己什么事儿啊?自己在场他们说话反倒不太方便,石蕾反倒不好意思开口,所以识相地出了病房。
一出病房,才发现,原来外边站了很多人,却一声咳嗽不闻。秦勉也站在外面,班露凑过去跟秦勉打了个招呼,忽然神秘地把秦勉往一边拉。秦勉傻呵呵地被拉到一边,看着放在自己胳膊上的班露的手问:“干嘛?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坚定的共产主义者,不受女色诱惑。”
班露跟秦勉比较熟络了,知道秦勉在开玩笑,一奚道:“扈总和李部在这儿,要色诱也轮不到你呀。”
秦勉惊讶地张大嘴巴,“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了,好大的嘴巴。”
班露“嘁”了一声,“我这是樱桃小口好不好?”
玩笑过后,班露伸出两根手指,正经地对秦勉说:“两个事儿。”
秦勉开玩笑,“我说大明星,你当给你的助理布置任务哪?”
班露不理会秦勉,因为她觉得这个半大老头子好说话,有点儿拿人性子,绷着个脸等着秦勉严肃下来。看秦勉不笑了,班露却又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秦勉看得哭笑不得,不过秦勉也能猜出几分来,直接说道:“石涛很好。”
班露眼睛有些湿润,不过还强笑道:“真的?没骗我吧?”
秦勉笑着指了指帽子上的国徽。班露放下心来——一个军人肯拿国徽保证,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呢?
班露紧抿了一下嘴巴,眨巴了眨巴眼睛,把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调皮地又伸出了两个手指,“第二件事儿,我原来听石涛说过,他在部队有一个好哥们,号称三剑客之一的叫尹什么来着……”
“尹大为。”
班露兴奋地附和:“对,尹大为。听说他妈已经过世十多年了,尹大为这么多年一直驻港,他爸一个人在家里苦熬,是吧?”
秦勉打量着班露,不知道班露到底想要做什么,怎么呼啦吧地就提起尹大为了,问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一气儿说完行吗?别让我费劲巴拉地猜。”
班露思索着怎么措辞,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人话少,不会聊天。等石阿姨手术成功后,你把尹大为他爸给发配过来吧,他和石阿姨应该有共同语言,能够给石阿姨解闷。”
秦勉笑了,恍然大悟,这姑娘原来还有这癖好,喜欢当红娘,而且还是给自己的未来婆婆当红娘,当然,是有可能的未来婆婆。不过,这时候当红娘是不是早了点儿?于是说:“这事儿容易,不过等诊断结果出来后再说吧。如果是恶性的,你这份心思就白搭了。”
班露乐观地说:“院长说过了,多一半是良性的。我觉得院长没有把握是不会乱说的。”
秦勉听后拍胸脯保证,“行,只要手术成功,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两人嘻嘻哈哈地回到病房外,院长正好走过来,两人迎上前去围住院长问是不是诊断结果出来了,院长笑着点头,“经过多种手段的检查,我们确定石蕾女士得的是蝶鞍区肿瘤,良性。”
听到这话,班露的泪奔涌而出,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场,她就得嚎啕大哭了。秦勉激动得把班露抱在怀里,像哄小孩儿一样拍打着班露的背。楼道里发出热烈的掌声,在场的人纷纷和班露握手庆祝。班露的眼泪哗啦哗啦地往下流啊,不仅是因为石涛不用再为了妈妈而伤心而遗憾,还为了这种战友情。里边的人不知道什么线儿,李部走出来呵斥:“什么事儿值得这样高兴?这是医院,禁止大声喧哗。”
院长笑着解释,“李部,石涛妈妈的诊断结果出来了,是良性蝶鞍区肿瘤。我们将会会同北京的专家一起手术,手术就安排在这两天。手术的成功率在80%以上,比较乐观。”
李部提溜地转身进了病房,报喜讯去了,豪迈爽朗的笑声比刚才的喧哗声还响亮,外边的人听得直乐。
班露对秦勉说:“你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马上告诉石涛,别让他记挂着。他的工作那么危险,万一因为这个分了心,出了差错……”话还没说完,作势往地上“呸呸”了两下,神叨叨地说:“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不仅嘴上说着,还摸了把木制门框,把个秦勉和其他人给逗得前仰后合。秦勉笑说:“还童言?你都多大了?哈哈……”
班露的脸红得苹果似的,白瞪着秦勉,直到秦勉绷住笑。班露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像受了多大的伤害似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挺神经的呀?”
秦勉绷着笑,不敢说话,其他的人再次轰然大笑。扈总和李部从病房出来,见到的就是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的部下们。李部严肃地问:“笑什么?笑什么?这里住的都是病人,有什么可笑的?一个劲儿地‘哈哈’、‘哈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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