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节
书生窗间老一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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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9-1914:33:03
小蛇皮在回夹子的时候,宇始终是一声不响、没什么反应的。宇之所以在听到了小蛇皮的话后还能够这么冷静,那都是因为宇当时正在服用大剂量的氯氮平的结果。话说1996年7月初宇从市第七人民医院出院后,按医嘱还得每天在睡前服用四粒氯氮平的,到了1997年的时候就减为每晚服三粒了。正是由于氯氮平的镇静作用,宇才会在无数次地面对旁人对自己的羞辱甚至于谩骂时还会犹如充耳不闻一般。宇这时还不知道,那些旁人之所以会这样对自己,其实只是在回峰的夹子而已。不过,宇虽然不去理睬旁人在如何对待自己,但是当被羞辱和谩骂的次数多了,宇的心情也逐渐变得烦闷起来了。宇为了少听到羞辱和谩骂,就在上下班途中把自行车骑得飞快,以尽量减少与路人接触。不过那些在厂里一块干活的同事,宇终究是无法躲避他们。宇搞不清楚这些同事咋就会有那么数落自己种种“劣迹”的话,而且每天说上一大堆时又能够使每天说的都不一样的;宇也非常疑惑,自己只是来这个厂上班后才认识这些同事的,而他们咋就会知道自己那么多情况呢?!尽管这些同事说的都并不完全是事实,宇还是对自己以前曾经做过的事情又被他们如数家珍地倒腾出来而感到震惊![$WAP_BR$]宇被旁人羞辱和谩骂得多了,心情就低落到了极点了,所以因心理因素导致的感冒也变得相当厉害了。宇一开始是因感冒而浑身发冷而无力、吃不下饭,自从天天服用十滴水后竟然饭量逐渐变得惊人,最厉害的时候大号饭盒里满满的一盒饭宇一餐吃完还只是七分饱。在2002年后宇曾在中央电视台的新闻节目里,看到过一个每天通过大量吃饭来排解自己生活和工作上的压力的男子,现在想来宇当时也是这个情况了。其实宇的压力不仅来自自己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心理落差(宇的工作其实收入比较微薄的),来自旁人无时无刻不在的羞辱和谩骂,还来自于自己工作没做好而遭到领导的痛骂了。话说宇因为常痧气裹得很重,心情又被吴明海之流的鼠辈和旁人搞得很糟,所以工作做得相当不顺利,这样就免不了常常挨领导的骂了。总之一句话,1997年里宇所有的情况都是一团糟,而峰为了如此疯狂地报复宇也付出了大量的业余时间了。宇估计峰在添码印染公司上班之余,除了吃饭、睡觉等生活上的事外,就全部花在了到处找人回夹子来报复宇的事上了。宇曾有四句话总结自己的1997,这就是~~“我始终忘不了自己在旷日持久的心战中苦苦挣扎的无奈和痛苦;忘不了那种面对满城城风雨、四面楚歌时的麻木和不忍;忘不了那种灵魂在沙漠上游走般的寂寞与孤独;忘不了那种希望被绝望击打得缥缈不定,内心从恐惧一步步走到无(所)谓的焦灼与煎熬!”[$WAP_BR$]1997年4月下旬的时候,宇因为把出院时配的药服用完了,就第一次回市第七人民医院复诊了。到了市第七人民医院后,宇和他爸径直来到了宇曾经住院的病区外。一个女护士不耐烦地来打开铁门说:“你们出院了的病人,复诊都是转到门诊去看的啦!”宇注意到这个女护士就是那个曾在这医院乔迁之时送给正在住院的宇两本旧杂志的人。
日期:2012-09-2007:08:34
宇到门诊部后先挂了号,然后到档案室去拿自己的病历。负责管理档案的女护士说,按照宇提供的档案卡上的存档信息找不到宇的病历,这可能是住院部的人忘了把病历真正转过来吧。于是宇和他爸又去了男二病区,刚才那个女护士正伏在案前忙着写病区护理日志。又被宇他们吵了一下后,她就很不情愿地来打开了铁门,然后极不耐烦地说:“咋就又来了!?怎么老是要来呢?!来过一次了,竟然来出味道啦!”宇注意到她说话的时候整张脸都是蜡黄蜡黄的,不知道峰用了什么办法才使这个女护士的脸上瞬时会变得这么黄的。峰要她这样做是在用形象的方式告诉宇,说宇“枉自(黄是)伤(双)在了一张脸上了”。话说宇后来根据这女护士给自己的那两本旧杂志上的函授广告参加了函授,结果被骗了,这让宇想在毫无意义的生活之中找出一点实际意义来都变得不可能了,所以峰就特意让这个女护士来回夹子了。至于这女护士说什么“来出味道了”,那是宇后来因为生活没有意义,而且又被峰叫吴明海这只硕鼠把宇“拍”很不耐烦了(“拍”是峰整宇的一个手段,以后会详述),宇也就想到了自己当初一到市第七人民医院里住院就立马把身后的老鼠甩掉了,因此自己只要再去那医院住一下院也当即能再一次把身后的老鼠甩掉的。不过这只是宇脑中的一闪念而已,峰之所以会拿来大书特书,那是因为他当初要宇去市第七人民医院住院其实是想败坏宇的名声,就好说宇是傻子了,但如果宇后来再去市第七人民医院住院的话那就要完全打乱峰精心编织的用来报复宇的全盘计划了![$WAP_BR$]那女护士最后十分肯定地告诉宇和他爸说:“凡是出院了的病人的病历,都按规定在一星期之内全部转到门诊部的档案室去了的,你们的病历也肯定在那里的!你们让管档案的再找找吧!”于是宇和他爸又去了档案室,那管理档案的护士就去档案架上翻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找到了。原来宇的病历被隐没在两份病历的中间了,所以她在整排档案外面仅用手指一路掐过去是掐不到宇的病历了。宇拿到病历后就打开来随便翻了翻,这是宇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病历了。宇看到病历上写着自己在1996年4月28日首次到医院门诊时的情况,其中“病人或家属关于病情的自述”一栏里填着“病人常无缘无故地说县教委要跟他打官司了,县公安局也要来抓他了,他马上要被抓去坐牢了!”宇不禁一乐,心想这些不都是当初那个吴明海用来吓唬自己的话吗?!宇搞不明白自己当时因为这样的原因到这医院住院时,吴明海他们咋就会自动离去呢?!如果他们来医院查一下宇的病历,就敢担保说宇没病了!宇接下来看到在“检查结果”一栏里,关于“脑电图检测”和“心理状态分析”填的都是“无殊”。至于“门诊医生结论”一栏,填的则是“留院观察”。接下来是住院病历了,在“病人住院前症状”、“住院期间的治疗”和“病人出院时的症状”这三个栏目里填的都是些笼统的套话,跟宇的情况是根本对不上的,可能是主治医生从医书上摘抄来的吧!至于宇在住院期间的治疗,病历上填的说是“采用治疗一般性精神病人的方法中的保守疗法”,然后罗嗦地写了好几行不着边际的话。于是宇就纳闷了,自己在住院期间每天吃几粒氯氮平就是保守治疗了,而那些在一般人看来是疯疯癫癫的重症病人不也就是比宇多吃了几粒这样的药而已呀!特殊的是,那些夜里睡不着觉的重症病人会偶尔被拉去做一下电休克啦![$WAP_BR$]宇拿着病历来到门诊室后,只见一个吸着劣质烟的病人正在复诊,对医生的话这个人也答的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宇注意到这个病人两只眼睛下面的脸庞上有两条以鼻梁为轴成对称的八字的浅沟,一看他的目光就是农村里的人口中常用来说那些疯癫之人时说的“一副毒乎乎的样子”。这个病人看完病后准备去药房拿药时,医生还用警告的口气对他说:“像你这种情况,以后是必须要有家属陪着才能来医院配药的,否则就不配药给你了。”终于轮到宇看了,宇刚把病历卡递过去,这个坐诊的医生当即大笔一挥填好了要宇去做脑电图的测试单了。宇和他爸就马上提出了异议,因为宇在住院治疗前做的脑电图结果就是正常的呀,所以现在是没必要再做啦。那门诊医生听了,就很不耐烦地用右手捏着的笔的笔尖指着宇爸说:“你现在不肯花小钱,那以后是要花大钱的!你不肯听我的话,说不定以后这小毛病就要变成大毛病了!”见宇的爸爸还不为所动,他就不耐烦的把刚开的单子从本子上撕下来,捏成团仍进了废纸篓里。宇爸说:“医生,我看做一下血液化验吧!那药长期在吃的话,据说是很影响血液的。”那医生听了就随手把开方子的本子翻了个底朝天后,不耐烦地说:“你脑电图都不肯做,做个血液化验也是没啥意思的!”然后,他立马把处方笺翻了过来,挥挥洒洒地写了几行字后就打发宇他们去配药了。[$WAP_BR$]宇在药房拿到四瓶氯氮平不过花了二十四元钱,每瓶药是装一百粒的,由此看来这住院期间的费用真是高的离谱了。宇这次配药时,医嘱上说只须减为每天睡前服两粒药了,并且可以自己按情况还能逐步酌减的。这以后再减药的话就需要把药片剪成半粒出来,然后隔上六、七个月少服半粒的。不过宇在这个时候其实已对氯氮平产生了强烈的依赖了,其实这药本身是有很强的成瘾作用的,如果宇睡前不服药就根本不能入睡了。话说宇来复诊前的某天晚上,因为瞌睡而忘了服药,躺在床上只迷糊了一会儿就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扑腾起来,最后竟连人带被滚到了楼板上。若干年以后,宇下决心要完全停服氯氮平时就简直跟戒毒一样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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