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书生窗间老一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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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9-2814:31:41
离1998年春节不过只有几天的时候,宇家里因为要把厨房从堂屋后面那里搬出到自家屋前新造的附属房里,于是就请傅兴洪的爸爸来重打一“乘”新灶了。话说傅兴洪和宇是在路豫中学读高一时的前后桌,两人也早在鞍峰(镇)中学里读初中时就认识了。当傅兴洪的爸爸来给宇家打灶时,他一看到宇就没有例外地要回峰的夹子了。只见他皱着眉头低声说:“你自己是ruan子ying起着的‘不要脸’了,那你怎么还好这样去说人家的啦!?”宇听了他的话后就仍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顾自走开了,其实在1997年里当宇面对铺天盖地涌来的夹子时都是假装没听见的。无论峰叫人把夹子回得再怎么难听,又再怎么使自己生气啦,宇始终都是隐忍着的。在傅兴洪的爸爸给宇家打好新灶后,当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时宇爸就问他“这辛苦钿多少啊?”。傅兴洪的爸爸呷了一口酒后放下酒碗说:“总共X百X十元,其中有一百元钱是那个叫什么来着的……哦是风啊,是大风他拿去了的。因为那个(你儿子)以前吃过风的东西的,所以风拿走一百元钱算是把(你儿子)吃东西的费用还去了。”傅兴洪的爸爸在说这话时还用手指着宇家东面那原来是小蛇皮的屋的方向,并且把手伸得长长的,同时又假装记不起是谁地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才想起来说:“哦是风啊!”宇见了就低下头顾自扒饭吃着了。
暗无天日的1997年终于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一年里宇什么都是一塌糊涂的,惟独体重倒是陡然增加了二十斤。话说1995底的时候,宇在高一上学期末的体检中体重还只有117斤,身高是170公分;到1996年底那会宇刚好休学在家呆了半年后,体重就增加到了121斤了;而1997年一年下来宇的体重猛增到了141斤了,这都是宇把吃饭当成了减压,结果把自己吃胖了,以致于明显就鼓起一个将军肚了!
1997底的除夕之夜,当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起时,宇心中不无妒忌地想:“哟,你们怎么会都有这么高兴的啊,而我怎么就开心不起来啦!看来,人哪怕没有读过书,想高兴的话也是很容易的事啦!”话说当宇从路豫中学退学后,虽然一时就把自己曾经在路豫中学里学习和生活的种种记忆都暂时忘却了(或者说是封存起来了),但宇的脑子里还是存有这样一个根深蒂固的意识的,那就是“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考上重点高中,从而没有去读路豫中学的话,那自己也就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多破事啦!”
1998年春节的时候,宇过年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内心深处总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于是宇就把录音机放得很响,一遍遍听那几卷自己以前买的英文或中文的流行歌曲磁带啦!
这反复震耳欲聋地听流行歌曲的好处,就是让宇的内心最终慢慢平静了下来。于是在一咬牙之后,宇心想:“‘穷通前定,又何必用苦张罗’!?‘且酩酊,任他两轮日月来往如梭’!管那么多干吗呢,Let^it^be吧!”
日期:2012-09-2914:23:37
到了1998年后,峰叫人回夹子来谩骂、羞辱或者恐吓宇的次数陡然减少了许多了,甚至那跟在宇身后的吴明海之流也变得安静了不少了。宇现在想来,峰这个王八蛋是又想着去“劫财劫色”了,所以也就没有那么多功夫到处找人去上夹子来害自己了!
1998年初的时候,宇在厂里学开挖掘机。那小型挖掘机因为自带的电池充电器坏了,而且用来起动内燃机组的马达也效率极为低下了,两只大电瓶在充足电后只能提供马达起动两次内燃机组的电能了。所以,宇每天早上得用手拉车拉上两只充了电的大电瓶翻上一个六、七十度的长陡坡来到那挖掘机工作的场地,而到了晚上就又得把电瓶弄回去充电了。话说宇因为痧气裹得厉害,所以在把总共两百多斤的两只电瓶用车拉上那个长长的陡坡时显得十分吃力。宇每次把电瓶拉上坡后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宇记得有一天自己在下面吃力地往坡上拉,而宇的师父和另外一个人就坐在坡上看着宇。当宇每次抬起头来喘气的时候总看到师父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的脸了,宇觉得师父的脸色看上去有点紫灰,就好象是突然经受了人生巨变的样子。这样过了一会儿后,宇就听到师父用一种沉重的语气小声地跟另一个人说:“他实际上只是因为痧气裹死了,所以才会这样没力气的。其实他体内如果没有一点痧气,就是不用车子拉,用一只手拎一只的话都能把两只电瓶同时拎得上来了。说来他也实在是可惜了,就因为一点痧气把好端端一个人变成这样了,这也是读书读出来的祸水啦!”另一个人听了则小声说:“唉,这都是一个人的命了,不过那个学校里读书读到跳楼的人都会有的呢,只不过跟他前后差了八年而已哪!”
宇的师父之所以会这样回夹子说宇是痧气裹死了,那是因为早几天的时候宇在拉开满满一车挡住挖掘机去路的泥沙时显得非常地苯拙,好像根本没力气来拉动车子的样子。那专门拉这辆车的小个子又刚好小便回来了,他看到宇整个一副挪不动车子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说:“啊哈哈……!他这么大个子的一个人其实没一点气力的,居然还挪不动这车子啊!象我这么一个小个子,也整天拉着这样满满一车泥沙一路小跑着冲下陡坡后再拉出好远哪!一天下来,我来回要跑三、四十趟哩!”宇的师父当时正坐在驾驶室里开着挖掘机,他在目睹了整个过程后就冷冷地说道:“剥灶剥祖宗啦!这个呆怂真是老婆想死了,居然连女人那样的力气都没有啊!”(这“剥灶剥祖宗”是当地方言中说一个人把自己的脸面丢到了极点的话,“剥祖宗”就是说“剥尽祖宗的脸面啦”,“剥灶”则是说“剥在同一个灶台上吃饭的那些家人的脸面了”)
1998年2月下旬的一天上午,峰在后夜班下班后就骑车到宇的家里来了。那时宇刚准备去厂里上班,峰来了两人就一起坐下来聊起天来。期间峰向宇瞎胡吹了一些自己在厂里和领导斗气的鬼话,宇听了只是呵呵地笑笑。峰有些感伤地说,“拳头大不如路头熟,所以有时候我也就只能忍耐一点了!”;峰接着又面无表情地说:“我们之间这件事情,如果说我没有拳头的话那么我的道理就伸张不了了!”说完这话峰还捏着拳头在宇的面前抖晃了几下。宇后来想起这话来就TM有气:“这diao怂说的什么话啦!?你TM真要有理那还非得有拳头不可吗?!”
其实峰就是要用拳头吓得那些知道他底细的人什么都不敢说,而只能象鹦鹉一样对自己随声附和了;另一方面峰也仗着拥有拳头和先知先觉的实力到处去让那些在路上要遇见宇的人回他的夹子了,此时峰尽可以造谣了,不知道情况的人在回了峰的夹子后还真以为宇是多么恶毒地拆散了峰和那女孩子的姻缘了,而宇或宇的家人又是有过多么龌龊的历史啦!直到2012年峰做了有钱人家的“进所佬”(也就是“上门女婿”)后,每当有路人来回夹子对宇造谣、中伤时宇总是充耳不闻地心想:“峰,你这个流氓传根(传根是峰的老怂的名字)日出来的狗杂种!你在去骗这些不明真相的人回你的夹子时,你也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他们讲一下的啦!你总得说点‘你当初只因为人家男同学要你包了个破书壳,而你就自个头老老大地主动把劫财劫色的本事用到人家身上了,后来因为人家的一句话被小蛇皮传去了所以你就以两个不要脸扛着三间破平屋的条件,说那个只和你做了四个月同事的有钱人家的十八、九岁的女孩子是你的老婆了’的光辉历史吧!”其实,宇开始骂峰也是从2012年峰结婚后开始的,在此之前宇哪怕已知道自己跟峰结了怨仇了,哪怕自己心中再有气也总是忍着不骂峰的。因为峰吓唬宇说,即使宇在脑子里骂他的话也会被那一直跟在宇身后的吴明海“听”了而传到外面去的,一旦峰再因宇的一句话而被“传色”的话(“传色”,是指所谓好色的宇说了峰的一句话,结果这话被别有用心者传到外面去了,最终使峰也被别人认为是好色的了),那样就又要使峰讨不进老婆了!真的再要这样子了的话,那峰就不是再从宇这里开走一辆轿车的事了,而是直接要宇乃至宇全家的命了!不过宇并没有被峰的淫威所吓倒,也没有相信峰说的这些鬼话,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才隐忍着不骂峰了,而任由峰去胡作非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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