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书生窗间老一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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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8-1601:43:10
就在建筑经理住了一个星期院的时候,那个曾向宇借作文书看的矮个子男要出院了,可他父亲来接他出院时只带来了两千元钱,而医院要收取的是他住两个月院共计六千余元的医药费。于是医生办公室内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当时正好是下午的放风时间,宇和建筑经理等人就站到了放风院子边上的医生办公室的窗台外看里面人争吵。矮个子男的父亲说:“如果医院今天不让我接走儿子的话,那就算了,我以后永远都不会再来接儿子出院的了!你们医院今后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他吧,反正这个儿子对我来说也是个累赘了!你们医院哪怕是跟我们家属来打官司也是要不到钱的了,因为法律总没规定父母还在的情况下让病人那已分家出去了的兄弟来出医药费的,同时法律也没规定年迈的父母非得给正值壮年的儿子出医药费的,这总不能让老人去挣钱来给三十来岁的儿子付住院费吧!?”病区负责人蒋龙泉说:“是你先不讲理,我才也不讲理的!我现在问你,你儿子住了院了那么他的医药费到底要不要交的,总没有住了院而不用交医药费的道理吧!?”[$WAP_BR$]听到这里,病人们都被从放风的院落带回了大通铺病房了,而医生的办公室里也不再有争吵声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宇刻意去找矮个子男时发现他已不在医院里了。建筑经理说:“那个人的父亲昨天和蒋龙泉大吵了一顿,效果显著哪,只花两千块钱就办了出院手续把他接走了,少花了四千多啊!其实,整个病区里哪个病人要交多少钱还不是他蒋龙泉独自说一句话的事!病人交费多少是跟病区里三个医生和十多个护士的收入挂钩的,但病人实在交不出钱来医院也没办法的。如果把病人扣着不放的话,那医院等于是给自己增加了个包袱;如果打官司的话,就象那人的爹说的,法律上并不支持医院可以找病人已分家出去的兄弟姐妹来出医药费的,而作为病人监护人的父母则完全可以推说自己没有经济能力了的。再说了,医院为这点钱去打官司一方面太麻烦了,另一方面即使打赢了官司经济上也不一定划得来的。”[$WAP_BR$]矮个子男出院后没两天,病区内住进来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虽然天气热起来了,但他还穿着厚厚的呢大衣,围着洁白的围巾(那围巾大都被藏在了大衣里面了),他手上甚至还戴着冬天用来御寒的手套(在两只手套之间有一根线连着,而这线又套在了脖子上的,这是一副冬天骑车时常用的手套)。这个人来到病区后,就一刻也没消停过,他总是亢奋地唱歌,可唱来唱去就是一首《情网》或者一首《吻别》了。他唱歌的时候也喜欢来来回回的踱步,于是大通铺的中间过道上出现了奇怪的一幕,靠右边是那些神态各异、老是顾自自言自语的人来来回回的“专用车道”,而靠左边则是那个青年唱着歌来来回回踱步的“专用车道”了。在来回的过程中,双方竟然还是总有一个单程是按交通规则“行驶”的,于是有护士打趣说“从今天起,单车道变成双车道啦!”病区里有个工人出身的老病人说那唱歌的青年是个歌唱家,他给病区里的病人带来了动听的歌声;建筑经理说这个人老是唱歌,他是要和香港的“四大天王”去一比高下哩。宇和这个歌唱家的接触,是从宇跟他探讨他唱的是哪个天王的歌开始的。就在所有病人都快热得要穿衬衫时,有个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女护士叫歌唱家脱下了呢大衣,拿掉了手套和围巾,还把里面穿着的西服也脱了,这样他上身穿着一件羊毛衫下身是一条西装裤了。
日期:2012-08-1602:50:48
病区里有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住满两个月院也要出院了,他那七十来岁驼着背又瘦骨嶙峋的老父亲拎着一只八十年代很流行的公文包来接他出院了。宇在此前和这个男子的聊天中,得知他有个亲戚和自己是一个村的。于是宇就在一张烟盒纸上写下了自己想要出院和医院要收一百到一百五十元一天的情况(宇具体说到了自己当初是以“住院观察”名义进来的,其实是根本没病的;另外,医院对有保险的人收费贵一点的)。宇想委托这个男子在其出院后,如果方便的话就通过其亲戚帮宇将纸条带给宇的父母。然而那个老人只带来了两千元钱,所以没办成出院手续就只好独自回去了。[$WAP_BR$]此时也到了宇在大通铺病房里住满一个月了,整个病区也要搬到位于市区的新医院里去了。就在新医院里呆了两天的时候,那个拎着上海牌公文包的老人又来了,他还是象上次那样因办不了出院手续而独自在病区通向外面的过道上踱着步。当所有病人吃完晚饭回各自病房的时候,那老人则默默注视着人群中他那四十来岁的儿子。又过了两天,那老人又拎着包来了,当时病人们都准备吃晚饭了。有个护士突然咬牙切齿地对那四十来岁的男子说:“人么老是一趟趟地过来的,而钱却总是不多拿来的,每次过来总是才带来两千元钱的!”那四十来岁的男子说自己本来就不想来住院的,是村里的干部说他老是和其他村民吵架而硬要他来住院的。他反驳说,哪怕他的父亲一分钱都没带来,医院总也得允许家属来探望一下病人的。建筑经理听了则建议说,既然当初是村里硬要你来住院的,那现在不够的医药费就找村里来给你出啊![$WAP_BR$]病人们吃完完晚饭回病房时,那个干瘪的老头就停止了默默地来回踱步,站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外一手指着要回病房去的儿子大声说道:“你们叫他在这里呆着好了,叫我这样一个老年人去给他挣医药费去!我也要不管他了,你们就让他在这里呆一辈子吧!我先告诉你们,我不管他的事了,家里就没有其他人会来管他了,到时候你们医院给他养老吧!”话说这时已过了下午五点了,医生和医院的财务均还没有下班,蒋龙泉往财务科打了个电话,那老人在交了两千元钱后就领着儿子出院了。[$WAP_BR$]这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出院后,把宇委托转交的纸条通过他的亲戚交到了宇的父母手里。于是宇的爸爸来医院看宇了。他到医院后就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坐了会儿,然后蒋龙泉医生就出来找宇了,他先是问宇说:“你是在路豫中学读书的啊,当初是考进去的吧!?”宇回答说“是的。”蒋又说:“你爸爸在医生办公室里,他怕你吵着要出院就不过来了,他要我来问一下你,你现在感觉自己比以前有没有好点啊?”这时宇看到爸爸站在医生办公室外低头说了一句:“谁叫你要去说人家的,你不去‘色’人家的话也就没有这样的事了!”(“色”这里用作动词,用峰的原话说,就是宇自己好色还说峰不要脸,从而使峰也被别人认为是好色了)宇后来从爸爸的这句话中知道,自己到市第七人民医院来并不是爸妈觉得自己脑子有病了,而是出于峰对自己父母威逼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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