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隔世醒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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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8-8-13 14:29:27
接续38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左右,祁兵和段涛回来了,他们果然带回了一个人,可是这个昏死的人却不是巴特尔。
听祁兵解释,原来他们走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巴特尔的影子,但却在距离这边50米左右的地方发现蜷缩在地上的这个人,过去一摸脉搏,还有跳动。
我、白纸扇和枪王下车走近看了看这个身着藏装的男子,此人年纪约60岁上下,其后背的衣服被撕扯过,脖子和后背有着伤痕,但不算致命伤。这让我联想起那些被撕碎了的遍地尸块……也许,他就是那伙不幸的人的同伴或向导。于是我让祁兵和段涛将此人抬上巴特尔的车,拿出保温瓶,给他喂点热水,再加盖上睡袋保暖,想办法让他尽快苏醒。
趁白纸扇和枪王又回到自己的车上时,祁兵凑到我身边,小声告诉我说巴特尔找到了,人就在附近,他想单独见我。
巴特尔竟然跟我们玩起了“捉迷藏”,不过,我能理解巴特尔此时的感受,于是拿着手电按照祁兵示意的方位朝车子后方走了过去。果然,在距离车子20多米远的地方,我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巴特尔,就将手电关闭,蹲下身子问巴特尔想和我说什么。
浑身湿透的巴特尔哆嗦地嘴唇请求我放过他,并解释他不是想伤害我们的。我安慰他说,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对我们有过什么不良企图,而且,只要他听从我的安排,他的人身安全就能够得到保障。看他还有些犹豫,我就提醒道车子出了故障,而且我们还要继续上路,我们每个人都非常需要他的帮助。在我的开解下,并承诺余下的路途他将和我们一起开自己的车子后,巴特尔终于鼓起勇气重新站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车前,巴特尔就和祁兵一起立即对车辆进行修理。这期间,我也和白纸扇打了招呼。还好,白纸扇刚好也不愿意再由巴特尔来开他的车子了。
幸运的是,车子的重要部件并没有损毁,大约20分钟后,车子修好了。这时,时间已是凌晨近3点,虽然大家都感觉到有些疲乏和恶心(剧烈活动后的高原反应),但我和白纸扇一致决定,立即离开此地,继续向神山挺进。
巴特尔换好了衣服,重新开上了自己的车子,速度很快,但整个人似乎有点神经质,车子每颠簸一下,他浑身就不自主地抖动一下。我担心他的状态,于是在走上一条多少象样的路后,就让祁兵接替开车。
天渐渐放亮了,此时,那个被救助的藏民在一阵咳嗽声中恢复了知觉。他睁眼看见我们后,就不断用微弱的气声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藏语。于是,我让坐在他身边的巴特尔帮着翻译一下他想说什么。
巴特尔听了会儿,又用藏语和他对了几句话,然后告诉我说,他叫索朗,他们一行人因为迷路受到野兽的攻击,有些人死了,有些人逃掉了,这些人是来自俄罗斯的,他是被他们强迫随行的人。
“来自俄罗斯?强迫他?”我感觉这事很蹊跷,祁兵也同样警觉起来。
日期:2008-8-13 15:44:49
接续39:
我让巴特尔再去问索朗这些人来此地做什么、为什么要强迫他随行时,索朗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似乎又昏厥过去。巴特尔问不出来,就低声对我说,他猜测这些人可能是来阿里地区偷猎羚羊,这藏区羚羊身上的羊绒据说比黄金都昂贵,用这种羊绒制成的披肩可以从一枚戒指中间穿过,为了获得这“戒指披肩”的原料,阿里地区时常会出现这类冒死闯入的“淘金”者。索朗若是带着外来人做了这种犯法的事,他是不敢如实说的。
巴特尔的解释有些道理。于是,我们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等着到了下一个可以休憩的地方,找家医疗机构收治他。
我们终于又回到了通往神山的即定路线。车子是从在一个叫托吉的小镇插入并上正路的,此地已经绕过仲巴县,与该县城相距十几公里。巴特尔说这里有个修车的铺子,仲巴县城有大医院。于是,我用对讲机联系上白纸扇,提议暂在此地休息一下,先将破碎的车窗修补好,我这边的车将受重伤的藏民送到离此地不算太远的县城医院去。
白纸扇同意修车的决定,但却提出不要去管这个索朗,找个没人的地方扔下车就行了。他认为救人耽搁时间不说,而且容易招惹麻烦,带来风险。在这个问题上,我和白纸扇第一次出现激烈争执,我坚持自己的主张,因为索朗看起来情况并不稳定,再加上高原地带,人的生命抵抗力极为脆弱,既然人在我车上且已经转移到安全地带,我就不能见死不救。
其实,我清楚白纸扇真正担心的是巴特尔会借机跑掉,如果他跑脱再去公安举报,那么我们的整盘计划就有可能泡汤。不过,在我看来,我们的行程已经走了一大半了,而且我们救人生死的这种举动巴特尔不会没有感触的,至少我是可以让他信赖的人。再说,我们的人现在手里也有了一把可以与白纸扇“对歭”的家伙,所以,我认为巴特尔不会那么不讲究,当然,我也不指望他在维护“国家利益”上能有多高的觉悟,只要他继续将车开到神山即可。
为了让白纸扇真正放心,我只让段涛陪我一起去医院,将祁兵“抵押”在白纸扇和枪王的手里。白纸扇见我如此坚决,只好让我们离去,但却提出只给我们一个小时活动时间,到了时间看不见我们人他们就带着祁兵继续上路。
在去医院的途中,巴特尔恢复了正常的神态,他一边开车一边心痛车子破损成这样,还责问起我们为什么要将他牵扯进这个危险的旅途中,他上有老下有小的,早知道我们是这么一伙危险的人,给多少钱他都不会跑这趟车的。
听他发完牢骚,我说道:“巴特尔,我理解你的感受,你所有的损失我都会给以补偿。不过,你现在需要先安稳住情绪把索朗尽快送到医院,这事回头我再跟你解释。”说完,我低下头来,看着一直紧闭着眼睛的索朗……突然,他的眼皮一阵振动,眼角汩汩地涌出泪水来……我欣慰地说道:“索朗,坚持住,别睡觉啊,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巴特尔,你帮我翻译给你听。”
在听到巴特尔用藏语说完后,索朗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激动地说起话来……“他说什么?”我看向巴特尔。
巴特尔没有马上回话,而是沉默地听着……突然,巴特尔将车驶向路边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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