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三闲月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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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别看人高马大,体形稍嫌笨拙,反应却是奇快,腿一弯蹲到了地下,山魈这翻身一扑也就落了个空,回过头来气得哇哇乱叫,又是一巴掌向大头拍去,大头手里的刀一横,上前一步,朝着山魈的粗壮的胳膊就砍了过去。
山魈的反应和移动速度远非普通人可比,大头手中的刀又短,没等刀砍到山魈,山魈舞动着胳膊已经横着扫到了大头身上,这一下力量奇大,直接把大头扫倒在地。也幸亏大头向前冲了一步,只是被山魈的胳膊扫到,要是被山魈的大巴掌拍砸下来,不说那力量,光是尖尖的爪尖就能把大头的皮肉撕扯下一大块来。
顾不得心里的害怕,我这时突然发起狠来,上前两步,一刀恶狠狠地扎向山魈,山魈此时正龇牙咧嘴地要扑向大头,冷不防被我一刀扎到了后背上。
山魈的背部又宽又厚,我这一刀扎进去,却如同扎到了一层厚厚的橡胶皮革一般,至多也就送进去了一两厘米的刀尖,待得拔出来要再捅时,山魈已是吃了痛,忽地一转身,我发力太猛又收不住,就觉得眼前一花,山魈那鬼脸一般的面庞几乎贴到了我的脸上。
这一惊之下,我双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却正巧躲过了山魈扑上来的一击,手中的军刀就势朝着山魈的肚腹胡乱劈砍了一刀,山魈的反应明显比我快得太多,左臂一挥砸到我的胳膊上,军刀飞的不知去向,山魈挥动胳膊的力量真正是势大力沉,我只觉得对碰当中险些把我的手腕震得脱了臼,山魈随即向后倒着跳了开去。
我连忙手拄着地借力爬了起来,仔细一看,却见山魈柔软的肚腹被我这一下划开了半尺长的口子,皮肉翻卷着,血也慢慢流了出来。
这一下虽说不致命,却让山魈收起了小觑之心,眼神之中好象带了一点迟疑,其余几个人都跑了过来,顾光明大声嚷嚷举刀比划着,张秃子则顺手拿起了一根杯口粗细的树干,嘴里乱骂一气,捎带着问候山魈的八辈祖宗。老道士随身带着火油,这时已经捡起一段树枝,连枝带叶点起了火,腾腾地冒着青烟拿在手中。
这一系列变故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山魈实则吃了个不小的亏。
我们人多势众,山魈眼神畏惧地盯着老道士手里的火把,倒退了几步,嘴里怪叫着,慢慢转身朝豹子逃跑的方向,四脚着地奔了过去,到了山前,三下两下蹿到了树顶,一只手臂抓牢一根粗大的树枝,身子向前一拥,荡向数米开外另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眨眼之间几下就没了踪影,消失在密密匝匝的山林之中。
紧盯着山魈消失的方向,众人停了半晌,才舒了口气,总算是吓跑了这大山魈。想想刚才的局面,最后幸亏老道士点起了火,看来这山魈还是脱不了野兽怕火的习性。
张选一直坐在地上捂着脚踝,应该是扭伤了脚,看似挺严重,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扶着他坐在了一块大石上,脱下鞋子一看,脚踝高高地肿起,几个人背包里都有应急的白药气雾剂,连忙喷上,张选才疼痛稍减。
张秃子害怕山魈再折回来,招呼着我和顾光明,三个人四处划拉着枯干的树枝,在卵石滩上生起了一堆火。老道士摇头说道:“这山魈我打过几次交道,通常不伤人,而且这畜生聪明,吃了亏应该不敢再来招惹。不过点起火也好,以防万一。”
时间临近中午,众人身上都带了吃的,就地吃了几口填饱肚子。又讨论了一番,最后还是商定,我、大头和顾光明三个人进洞去找幻蛊石,其他三个人留在洞外,如果在洞里找不见就折回来另想办法,不必冒太大的风险。
按照老道士的指点,三个人小心翼翼地从瀑布一侧绕过,走了几步一看,果然后面隐藏着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顾光明一指洞口,“这里倒象是花果山的水帘洞,”然后转过头去冲着大头嘿嘿一笑:“二师兄,请吧。”
日期:2014-07-2811:10:00
顾光明微微颤抖了声音,说道:“那里还有一个背包。”大家顺着他的目光向前看去,一个大帆布背包扔在远处的地下,旁边好象还有一个笔记本。
张选走过去捡起了笔记本,然后把那个背包打开来,里面除了一个空空的铝制水壶,其它都是一些长绳索和锤子之类的登山攀岩工具,整整齐齐地好象根本没用过。大头走到那具尸体旁边,蹲着捡起了一支锈的快要烂掉的手电筒,叹了一口气,默默地放回了原处。
众人的心慢慢地往下沉,不仅仅是因为一个同类的生命连个墓碑也没有就凄惨地倒毙在这里,还有一种强烈的兔死狐悲的感觉,这个人现在的处境似乎预示了我们最终的结局。
张选提了那个帆布背包向远处走了走,左右环视再没发现什么其它东西,用几块石头堆在一起将手里的火把挤住,然后招呼我们几个过去,大头还在那具尸体附近东瞅西瞅的找着什么,我和顾光明赶紧先一步走到张选跟前,不管怎么说离那具尸体尽量远一些才能心安。
张选把手中的笔记本递给了我,然后打开了那个老旧的帆布背包,一件件检索着,最后把绳索装进了自己的背包里,将旧背包缓缓地合上,情绪有些低沉地说:“也许用得上。”
日期:2014-07-2811:57:00
大头默然不语地走到我们近前,我席地而坐,捧着这笔记本从里到外仔细地看起来。
这是一本工作日记。与私人日记不同,多半是一些工作方面的叙事,没有什么太多的个人隐私,同时起着记事薄和备忘录的作用,现在的人已经没有这样的记述习惯了。
笔记本硬纸质并不精致的封皮,比一个成年人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右下角用蓝黑色的墨水写着“于暄”两个字,字迹看上去挺拔而有风骨。
日记本的纸页之间稍有粘连,我轻轻地掀开,只见扉页上工工整整竖着写了“显忠赠”几个字,字体明显不一样,亲朋之间互送日记本也是那个年代的习惯。
他们几个人这时也一起凑到跟前,借着火把微弱跳动的光,一块儿研究起这笔记本来。
张选想了想,指着远处尸体的方向,问道:“那个人叫于暄?”我心说这不是废话嘛。看来张选压力太大,加上被这尸体刺激的不清,明显有些判断力不足了。
略过了工作日记的前几页,从正文的记述慢慢向后翻去,一开篇的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这个于暄却是一支科考队的成员。这并不让人奇怪,能够进到这个山洞深处,一看又不是当地苗人的打扮,基本上就是和我们性质差不多的考察队。
笔记本不大,字就更小,火把的光有些昏暗跳动,我的眼睛快贴到了笔记本上,一个人看着都很有些费劲儿,只好让他们几个待在一边,捡重要的地方读给他们听。
每个人都在关心着这本工作笔记里的每一个细节,这是当前我们唯一能把握住的线索。直觉告诉我,这里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提醒我们脱困的关键。
日期:2014-07-2814:23:00
24、工作笔记
打开工作日记翻到正文看了几页,我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这字写得真是漂亮,清新又不失刚劲的字体,满篇用蓝黑色的墨水写的好象字贴一样工整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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