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文_盲_秀_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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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05-16 10:17:28
“你想干啥?”听秀才说完来意,潘峰问。
其实,他最多也就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才问的。潘峰的个性,属于那种义字当头,天塌下来他为兄弟们顶着的那种。别说是手枪,就算是F16,只要他有,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借给我的。
我们俩认识时间虽然只有不到两年,但彼此很对脾气,也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儿。所以,当决定拿枪跟疯子超决斗的时候,秀才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也木啥事儿,废个人。”潘峰的潘帅弟弟从门外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话,屁颠儿屁颠儿地跑过来问我:“秀才哥,废谁?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滚蛋,回屋睡觉去!”潘峰骂道。哥哥趟的是江湖路,但他却不想让弟弟步他的后尘。
“......”潘帅吓得一缩脖子,乖乖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潘帅这孩子,脾气跟他哥差不多,是那种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问题少年”;但是在哥哥面前,他从来不敢犟一句嘴。因为,他从小就被潘峰打怕了,呵呵。
“用不用我帮你?”潘峰问。
“不用,我自己就够了。”
“哦,那你等会儿。”潘峰不再多说,起身到自家院子那块儿小菜地取枪去了。
一会儿,潘峰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回来了,从里面拿出被十几层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发令枪交给我,说:“伙计,你可小心点儿,这兔孙东西最容易炸膛了。”
“嗯,我知道。”秀才轻轻抚摸着这把让不少人又恨又爱(容易炸膛、误伤自己)的小家伙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疯子超被我一枪击中睾丸,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画面。
一踏出潘峰家的大门,秀才顿时变得无比小心,走在路上不时地来回看着,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会碰到巡逻的警察。煎熬了十几分钟,回到自己家以后,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才算是落了地。
在屋子里一连换了好几处藏匿的地方,最后,秀才像潘峰一样,把枪埋在了一个花盆里。毕竟是违法的东西,小心点儿总没有错。
忙活完以后,秀才到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躺在床上给小一打了个电话。
“你跟那个疯狗说了没有?”
“我不知道他哩电话,也不敢问别人,刚才他等哩不耐烦把电话打过来了,我把你哩原话都跟他说了。”
“嗯,他咋说?”
“二哥,你听了别生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说吧,我不生气。”
“他说,他从小玩儿枪玩儿到大哩,打你跟打兔子一样,说打鼻子绝对不会打眼。”
“哈哈......”秀才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乐得前仰后合。这句话,不知道在多少电视剧和电影里面听过了;如今从他口中说出来,与其说是一种自信,还不如说是一个蹩脚的笑话。
等笑够了,秀才对小一说:“这货是神经病,这两天你招呼点儿,谁知道他会不会哪天一犯病就去找你了。”
“依稀......他只要敢再来,我把他手指头全撅断。”
“那中,我睡了,你也睡吧。”
“二哥......”小一欲言又止。
“说。”
“二哥,不会真哩出啥事儿吧?”
“能有啥事儿啊,你别胡思乱想了。”
“万一...万一你把他打死了,或者他把你......”
“呵呵,放心吧,我是成龙,有九条命。”
“那万一你把他打死,那可是杀人啊哥。”
“不会,我用哩是发令枪,杀伤力没有恁大。再说了,要打我也是打他哩腿。”
“哦,反正我今儿个心里老是感觉不得劲,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咋回事儿。哥,你眼皮跳不跳,哪边儿跳?”小一担心我担心的有点魔怔了。
“嗨,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你还信这东西?赶紧睡吧,听话。”秀才心中涌过一丝暖流,还是小一对我好啊!
在紧张与期待中等了三天,决斗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三天,除了去柳树岗勘察地形,剩下的时间,秀才把自己关在屋里,拿出华罗庚老爷爷当年研究矩阵几何学时的劲头,把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全都给想了一遍,大致如下:
一、关键时刻掉链子,发令枪炸膛,我受伤后被疯子超击毙或击伤。但是击毙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他只是外号叫疯子,本人并不是疯的很彻底;杀人,我谅他也不敢。但是如果是误杀,比如瞄着屁股,子弹却飞向心脏或额头,那,我只能认命。不过,这样的几率,呃,暂且忽略不计。
二、我把他打伤,只要枪还在手里,他肯定会向我射击。那个时候,我要沿着“Z”字形逃跑,这样被击中的可能性就小太多了。
三、假如他搞来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比如散弹枪),一枪就能把我打成筛子。到时候,救护车还没来,说不定我已经去见潘金莲了。
四、我们两败俱伤,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五、他不敢来。呵呵,这个不可能。
六、我临时胆怯,不敢去了。呵呵,这个也不可能。
七、警察收到消息,将两个非法持有枪支并企图火并的犯罪分子逮捕。
八、他搞不来枪,在自尊心的作祟下,用刀抗衡我的子弹。
九、他在前往决斗地点的时候出车祸,或者遭遇警察盘查。
十、同上(我自己)
十一、决斗地点有别人(打野战、抛尸、和我们一样也是决斗等),我们择日而战,后遇各种各样未知的情况,决斗无法进行,不了了之。
十二、当天下雨。
十三、当天下冰雹。
十四、当天下人民币......
呵呵,开个玩笑。反正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至于输赢生死,听老天爷安排吧。
除了上述十一条之外,秀才最担心的一点就是,疯子超的武器装备要远远好过我这把“小米加步枪”。
万一他弄了一把真枪,不管是距离一百米还是二百米,他都能随心所欲地向我开枪;但我呢,就这把破玩意儿,别说二百米了,就连能不能打出去二十米都是个问题。到时候,我是拼死一战,还是落荒而逃?
去球吧,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只能祈祷着上述第二、四、八、九条像奇迹一样出现了。春哥,保佑我吧!(汗......那一年李宇春还是女人呢)
星期六下午两点,在家里默念了一百遍南无阿弥陀佛的秀才,把枪放进跑路时买的一个小背包里,又往里面塞了一些杂物,坐车到离柳树岗还有一里多地时下车,装的跟郊游一样,“愉快”地向决斗地点走去。
两点四十五。还早,歇会儿吧。秀才手搭凉棚观察一番,确定没有异常后,在一座长满野草的坟边儿上坐下,把枪拿出来放在了手边。
在忐忑不安地等待中,七十五分钟过去了。北京时间下午四点整,疯子超没有出现。
四点十五...
四点半....
五点......
五点十三分,小灵通响了,是负责在前往柳树岗的必经之路上侦查的小一打来的。
“二哥,撤吧,小超过不去了。”
“咋了?他变卦了?”秀才长出一口气,觉得这个世界是多么得美丽,生活是多么得美好,我是多么得帅......
“他被抓起来了。”小一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仍然难以掩盖他内心的兴奋。
“咋回事儿?”秀才愕然。
“我用哩公共电话,你到茶楼吧,我等你。”
被抓了?难道,第九条真的灵验了?
秀才一路飞奔,跑到路上拦了辆车到潘峰家,把枪往他手里一塞,然后马不停蹄地往茶楼赶了过去。
“快说,咋了?”在茶楼外面的停车场里,秀才迫不及待地问小一。
“疯子超这个傻B,今儿中午把他舅灌醉了,趁机把枪偷过来,开着他舅哩警车去找你;结果,他自己也喝晕了,在东山路上撞住一辆货车,警车前面基本报废了,他自己也撞哩不轻;警察赶过去哩时候,从手刹那儿发现枪了。”
“我靠,不会吧?”秀才激动的心跳都快停了。我操,车祸、被捕,第九条真的全都灵验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一场生死大战,就这么结束了?
“咋不会啊,勇哥亲口说哩。”
“他给你说这干啥?”
“这事儿一出来,立马就有警察通知老曲了,老曲又给勇哥打哩电话。勇哥给我打个传呼,问我这事儿是不是跟咱俩有关,我没有承认。”
“哦,那疯子超咋样了?”
“不知道,但听勇哥哩口气,好像可严重。”
“哈哈......”确定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属实,秀才旁若无人地大笑了起来。
第二天,疯子超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由于腿部受伤过重,医院不得不把他的右腿截肢。疯子超变成瘸子超,如果他出院还要执意与我单挑的话,我选择赤手空拳。
当天晚上,曲龙安被停职检查,三个月后,官复原职。
瘸子超出院以后,在街面儿上彻底消失了。有人说,在尼斯湖看到他和水怪搏斗,最后被水怪给吃了;有人说,加勒比海峡出现了一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独行海盗,他是一个黄种人,右腿的裤管是空的;有人说,在某画展中,一个失去右腿的年轻人,站在八仙过海的画卷前,凝视着铁拐李,久久不愿离去;有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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