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各人愁虑并不相通
梵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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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爷神绪复杂,因为太想回家。
但听到王军阀和自己阿爹做出样决策时,知该羡慕要回家王小姐,还该替王军阀感到担忧和惋惜。
很显然,江左战役后,江系军势力横跨江岸,成为国土内兵力和地域最强盛军阀势力。
七少爷可以理解自己阿爹,攀附和拥趸江系军决策。
因为若顺从江系军,日定然会被这头猛兽吞没。
选还选疆土?
这个取舍,但凡个头脑清楚领袖,都会做出正确选择。
所以‘被抛弃’七少爷,虽然自哀埋怨,却依然能理解阿爹难处。
反观骄傲叛逆王军阀,贪图两城利益而顺从江系军。
早晚,江系军会发兵,吞并这支太听话异军。
而王小姐看起来神绪复杂,知道究竟为何了。
她开口,音腔无力而沙哑,问江四爷:
“...们想要,跟谁联姻?”
江四爷目无波澜,“澜北傅军长。”
顿了下,又淡淡补充:
“傅闻戬领军能力出众,江系军中前景最光明年轻军官,日后前程可限量,亦爷心腹。”
可惜,王军阀这太轴。
觉得傅闻戬个‘外放’军官,这样算前程似锦,却也容易被江大帅和江四爷忌惮铲除,或许连那个攀登高位命都没有。
所以王军阀乐意,倒宁愿王小姐跟江五爷联姻,哪怕做个平妻夫。
结果,江川乐意,江大帅也想要这个省心货做儿媳妇儿。
所以两方谈拢,只要多分地给王军阀,然后把王小姐送回去。
这次合作,便到此为止。
当然这些军中商议事,江四爷会跟王小姐细说。
王小姐听言,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同意。”
“......”
七少爷愣住,猛地扭脸看向王小姐。
江四爷修眉轻挑,难得面露意外:
“说什么?”
王小姐苦笑,“同意,跟说傅军长结婚。”
江四爷,“......”
这真出乎意料之外。
*
从主楼出来,江四爷坐上车离开。
洋车驶出公馆前庭黑金栅门,项冲瞥了眼后视镜。
“四爷,那初五登船,那位王小姐......”
江四爷侧颊冷淡,瑞凤眸深黑看着窗外:
“先让她给她父亲打电报,暂时用带她了,若事后没谈拢,爷会另派送她回江左。”
项冲点头,“。”
又问,“那现在回军政府议事,还...?”
后日要启程回江左,在此之前,还有些事宜细节需要商议敲定。
江四爷慢条斯理转了转手上金曜石指戒,思量几秒,淡声交代:
“去趟韩老五那儿吧。”
与此同时,留在江公馆七少爷也没心思出去逛逛了。
满腹愁绪准备回房,又看了眼走在前面王小姐,实在憋住,低声问她。
“怎么想?为什么回家?离开这儿好吗?”
有没有善待她,真明白她为什么在这个关头,要答应嫁给那个傅军长。
王小姐无精打采低垂着头,没有言语。
七少爷抿抿唇,左右看了眼没什么,于压低声,好心劝告她:
“要知道,阿爹意愿已经偏向于那两座城利益,江家要送走,基本已经商妥事。
这个时候变卦,会打乱阿爹计划,让阿爹处于被动,两头儿得好!”
替王小姐发愁,以至于淡化了自己心里哀愁:
“乖乖回家去多好?离开这儿,自由了!”
自由了?
王小姐立住脚,缓缓侧过脸看,蜡黄脸色扯出苦笑,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跟样。”
七少爷愣住。
王小姐,“...阿爹送来,诚意,因为受宠,只有送最宠爱孩子来为质,江升才放心。来时候,从没顾虑过阿爹会再也要,对么?”
七少爷眨了眨眼,眼神黯淡下来。
事实上,阿爹确没有选择。
王小姐苦笑扯唇,“阿爹跟阿爹样,虽然唯女儿,看似最娇惯,对有求必应,对儿子们过于苛刻严厉。”
“...但知道,始终最爱儿子们,最爱军政大业。”
“儿子们能继承大业,继续发扬,却行。”
七少爷怔怔,因为第次看到这么清醒王小姐,有点适应。
王小姐垂下眼,很平静说道:
“五个儿子个女儿,阿爹待,像对只血脉亲近宠物,平日里小事上什么都迁,但旦妨碍到大事,会毫犹豫舍弃。”
“还美其名曰,女儿总要出嫁,若能高嫁,才最好归宿。”
“带着使命来,应该想方设法嫁进江家,最好嫁给江少帅,能够给阿爹带来利益和帮助。”
“现在做到这件事,没有价值,算再回到家,阿爹会把嫁给部下,那样永远失去价值,渐渐也会再疼爱。”
她空洞眼瞳里逐渐凝聚些幽光,喃喃自语似说着:
“联姻可以让实现价值,哪怕比嫁到江家价值薄弱些,但只要还两军纽带,阿爹再气愤,也会永远忘记。”
七少爷,“......”
简直无言以对,觉得王小姐可能真精神失常,她定疯了。
于想再理会她,干脆扭头回了自己房间,去默默消化自己感伤。
——
江四爷去见韩五爷,到宅院去,请自来。
家仆领进去,走到院子里,韩纪岁亲自迎出来。
“哎哟哟~,今儿也没起风,早落到房梁上喜鹊果然带了少福气来,这江少帅登门给拜年了,啧啧,真天大福分啊~!”
江四爷在院子里立住脚,似笑非笑打量番。
只见这眉梢眼角洋溢着愉悦笑意,看起来精气神很错,走路带风,像极了逢喜事精神爽状态。
江四爷薄唇轻扯,淡笑揶揄:
“挺大福气,拱得走路都飘起来了,过太好意思,来太急,没带什么拜年礼。”
韩纪岁哈哈大笑,走过来拍了下肩,玩笑着挑眉道:
“要么给磕个?”
江四爷笑了声,点点头,用下巴点了点身前那块青砖:
“磕,用太响,那么个心意,爷瞧见行了。”
韩纪岁再次大笑,搭住江四爷肩,用力拍了两下。
“真半句话亏都吃,得了,跟贫!”
说着,跟江四爷勾肩搭背往里走,“来了正好,正想着什么时候约,中午留下吃顿酒,给大战告捷庆功!”
江四爷轻嗤,“没诚意,爷都回来几天?”
“嗨~,江少帅多忙,这直在留意着,还在后面排队等召见呢么?”
“少贫。”江四爷笑骂。
两进堂厅落坐,有端了茶奉来。
江四爷敛起笑,“扯别,说正事儿,歌舞厅那个歌姬,往老五身边儿塞?”
韩纪岁端着茶盏,拨茶盖手顿了下,意外挑眉斜睨。
“没听错?管那争气弟弟闲事儿?真回来享清闲,没事可做了?”
江四爷也没把调侃话往心里去。
垂眼点了支烟,语声清淡:
“展开说说,别耽误时间,爷还有别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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