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拉车的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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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在邮件里还写了一个备用剧情,是在没有退路的时候才会使用。这取决于警方什么时候察觉到我的疑点,当他们开始认真调查我的时候,柏祈就会按照第二个版本,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身上。因为那时柏祈依然不会有太大嫌疑的,他的说法很容易就会取得警方的认同。而且我之前已经在沈墨的心里埋下了对我怀疑的种子,这个种子就该在这个时候发芽了。以沈墨那个牛脾气,一定会引领很多人的思路走上歧途,把注意力都放在我的身上。而到时候我要脱住警方多长时间,就看柏祈要用多长时间办好出国的手续了。这个版本最后果然用上了,就在了沈墨第二次去ktv的时候,效果…很成功。
在调查开始的时候,当我得知胡而珲和徐珊都没有说出我和陈远章的过节之后,真的让我松了一大口气。而且我没想到后来还牵扯出了赌场黑帮的事,完全分散了警方的精力,这也算是意外之喜吧。所以柏祈办出国手续的时间变得很充足,直到他把一切办好之后,我们都没有事发。但正是因为这样,柏祈就一直没有离开,他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警方可能永远不会查出真相。我从没有那么想过,别的人我不清楚,但是沈墨这个人我太了解了,以他的性格,只要一天不找到真相就绝不会罢手。而我所有的计划的目的都只是在做拖延而已,这也是针对沈墨的性格设计的,因为我知道被他查出真相只是早晚的事情。认真的人是最可怕的。我劝了柏祈几次他都不听,坚持认为不会再有事,一定要留下来。最后我也懒得理他了,只告诉他,如果事发了,我会尽力帮他拖住警方,至于他走不走,就不是我的事了。
我计划就这么多,没有太多的策略,因为这些就足够了。我只是想给柏祈创造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而已,想要的并不多。而到了最后,我一定会承担起我该承担的罪责,不会逃避。但是这一切之中,我在心理层面上设计了自己最好的哥们儿,这让我满心愧疚。但是我从我弄破头开始,我就已经没法回头,也没想过要回头。
最后,我的计划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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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之后还有
日期:2013-09-2520:18:00
在那段没有事发的时间,我有问过柏祈为什么要杀人。唉,得到的答案让我哭笑不得,因为至少在我看来,实在是太过荒谬。而在这儿一切事件中,我想那可恶的大麻一定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听柏祈说,我那晚一直在哭个不停,当然还是因为家里的事。后来慢慢地,我的絮叨就由家里的事就转移到了对赌博的憎恶,然后就提起了陈远章。我想可能是酒精的影响吧,因为他是个赌徒,而且还打过我,我就把对一直以来所有的不满情绪都转嫁到了他的身上,不停地说他该死。柏祈说他不管怎么劝我,我都平静不下来。我那悲伤压抑而又充满愤恨的情绪也影响了柏祈,心情极度不愉快的他开始吸起了大麻。之后的事情就不大清楚了,因为他的记忆也是支离破碎的。因为吸毒的原因,很多事情柏祈的记忆很模糊也很混乱,具体是怎么杀死的陈远章他都记不到清了。能记住的就是在最开始他看见陈远章的门口有点点红光闪动,好奇之下他就走了过去……。想来那个倒霉的陈远章应该是半夜在屋外吸烟吧。
那天夜里我给柏祈打电话的时候,他刚杀完人回到车里,恐惧和慌乱慢慢代替了毒品所带来的癫狂。挂断我的电话之后,迫切寻求逃避恐惧情绪的柏祈又开始在车里吸起了毒品。之后毒品的药力再次上来,柏祈的神经又渐渐地亢奋了起来,这时候他想起了我最近一直在担忧的漫画合同问题。由于是恐怖题材,而我从来没有涉足过,很需要灵感。在毒品带来的亢奋之下,柏祈决定帮我找到作画的灵感。用他说起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反正人已经死了,不如废物利用一下。唉,他忘了为什么要去公寓,却还记着那天是我的生日,想着要给我一份独特的大礼——恐怖死尸。
之后柏祈就在亢奋中设计着怎么把尸体搞得更恐怖。分尸斩首是他首先想到的,但是又感觉震撼力不够。柏祈在后备箱里翻找分尸工具的时候,发现了玻璃清洗液和一个塑料桶,都是清洗ktv外墙时买的。那天工人们的原料不够用,柏祈闲得没事就去采购,结果买多了没用。就这样,没有找到分尸工具的柏祈倒是想出了怎么把现场弄得更恐怖的方法,就是制作骷髅。我想他能做出这种事情,也一定和他天生残忍的性格有关,就想之前的那个死猫事件。
柏祈之前与清洗ktv外墙的工人们聊天的时候知道玻璃清洗液的腐蚀性很高,俗称“化骨水”,传说把手浸在里面一段时间的话,皮肉都会脱落。“化骨水”其实就是氢氟酸,它可以腐蚀掉大多物品,包括金属和陶瓷。但是那个塑料桶却可以盛放它,因为它的原料是低密度聚乙烯,虽然什么酸都可以轻易腐蚀掉它,但是氢氟酸却拿它没办法。柏祈当然不懂这些,用到了这个桶只是凑巧,当时他只是想应该找个东西来盛放“化骨水”,这样才能泡陈远章的脑袋。
不得不说这个恐怖制造得很成功。而制造这个恐怖事件的柏祈在当时倒是一点不害怕,只有兴奋。用菜刀把陈远章的脑袋弄掉,再用“化骨水”把脑袋制成了骷髅,为了让我回家时第一时间就看得见,又将尸体挪到了我的门口。让我惊讶的是,毒品亢奋作用下的柏祈居然还知道去收拾痕迹,虽然只是胡乱地在304里弄了一下,不过确实是起了很大的作用,消灭了太多的线索。之后,柏祈在我屋里留下了那个礼物就回了ktv。
说到礼物……,还差点就让柏祈走不了。因为他之前放在我屋里的那个礼物我一直都没有看到,因为柏祈当天并没有告诉我礼物的事情,而第二天他清醒了之后,只剩下了惊慌和害怕,把礼物忘得一干二净。而第一次看到,就是沈墨拿给我的时候。沈墨说是在床下看见的,想来应该是柏祈放到桌子上,没有放稳,掉进床下的。沈墨把那个礼物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很奇怪那是什么东西,但是当我搞清楚了之后,我知道再拖下去也没有了意义,所以才要求测谎。我可不想抗下杀人的罪名,计划里我一直都是准备接受包庇罪而已。好在那时候柏祈已经走了。
进监狱对我而言,其实是一件好事。因为这儿对我来讲就像是一种救赎,心灵的救赎,我需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责受到惩罚。
其实当初我要是真的对所有的事情都一问三不知的话,在没有证人没有证物而且还有测谎鉴定的情况下,我有很大的可能会被无罪释放。但是那样,我恐怕一生都会受困于自己的道德枷锁之中。我对陈远章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他也是一条生命,能剥夺他生命的只有法律或者他自己,而不是别人。而帮助柏祈逃走这件事……,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帮一个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不论是开始还是现在,我都认为这是不对的。只是有时候有些事,就算不对,也依然要做。谁叫我欠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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