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挑了只白兔布偶抱在手里，可心思全然没在这个玩意儿上头，还直看着二皇子，眼都舍得眨。

过多时，玉瑶公主也醒了，由乳母带了过来。她夜里睡踏实，午觉歇大概也尽兴，副无精打采模样，刚坐下张开小嘴打了个哈欠。

这情形看得揪心，晚上睡踏实，白天又这样恹恹欲睡，吃药也见有效。

谢宁在筐里又替她也挑了个玩意儿让她拿着把玩，玉瑶公主还没什么反应，给她她拿着，也看也玩。

点心送上来让谢宁也有些意外，青梅放下托盘，解释说:“这方尚宫吩咐，这碗给大皇子，温润汤。这碗给公主，养心粥。方尚宫听太医说，小孩子脾胃弱，整天喝汤药用处也大，俗话说药补如食补，还在日常饮食上多下功夫好。这还有给主子预备，主子昨儿说想吃甜羹吗？这百果羹，这个天儿喝起来又甜又润最合适过了。”

方尚宫十分尽心，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随身穿用东西挪了来，她亲自带着安放布置妥当，又特意把大皇子和玉瑶公主这几日太医诊脉医案和药方都找出来看了，这汤碗全对症来。

有方尚宫在，谢宁真省了少心了。

药补如食补这话谢宁也赞同，再说药三分毒，小小孩子天天碗碗往下灌药汤子，这么多年也没见大皇子身体治好转起来，脸色恁差，干瘦干瘦，要食补得宜，先能养胖些好了。

大皇子那碗汤里能看见点鸭子肉和切细细萝卜丝，点油腥也见，只有清香，自己坐在小炕桌旁小口喝汤。玉瑶公主那碗粥里能看到有莲子和龙眼肉，粳米都熬开了花，粥稠稠，乳母端着碗勺勺喂她。谢宁这碗百果羹丰富了，酸酸甜甜切碎果仁果粒熬到了火候，丰富香味儿融合在了起，那醇厚味道险些让把舌头也起吞下去。

大皇子喝了半碗，看着被抱到了旁眼睁睁看着们二皇子，犹豫了下，轻声问谢宁:“弟弟也想喝？”

谢宁笑着摇头:“还小，只能吃奶，这汤喝了，自己喝吧。”

话这么说，大皇子还显得有些自在，似乎抛下弟弟吃独食很有负罪感样。

用过点心，谢宁抱着个领着两个又出去散了回步。经过小房门前时，大皇子好奇，侧过头张望。

“那父皇房，偶然会在这里看写字，处理些政务。”谢宁想了想，没听说大皇子有没有进学，应该没有，身体弱，年到头断生病，好象从来没有提起让读事。

谢宁问:“大皇子可识字吗？”

大皇子摇摇头，想了想又说:“也认识几个字。”

谢宁来了兴致，在亭子边坐下来歇息:“认识哪几个字？”

“认得名字。”大皇子伸手指在石桌写字。

原来大皇子名叫应汿，李应汿。

说起来二皇子还没有名字呢，宫中惯例到周岁才取名。民间更晚，若生了儿子，常在开蒙进学时候才正经取名。而姑娘更讲究了，个乳名可能叫个很多年，直到成亲后才会改成另个称呼。

大皇子除了会写名字，另外还会少字。谢宁在旁温言鼓励，也写起劲儿。谢宁有些好奇问:“这些谁教？”

“原来黄嬷嬷曾经教过。”

但现在跟着大皇子到永安宫来乳母并姓黄，谢宁记得她应该姓吴，知道这位黄嬷嬷现在在何处了。谢宁也没追问，笑着说:“大皇子真了起，聪明很。等弟弟长大些了，们可以起读还可以教写字呢。”

大皇子听了这话又转头去看二皇子，谢宁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有点心事，好象没有刚才那么高兴了。

玉瑶公主呢，还安静让心里踏实。

晚膳之前方尚宫过来同谢宁商量事情。

“若主子嫌这话说逾了本分，奴婢想晚上照看玉瑶公主。”

谢宁忙说:“方尚宫别这样说，老成持重，舅母临走时还嘱咐定多听听话。既然这样说，必然有道理。”

方尚宫点点头:“奴婢问过太医了，玉瑶公主这病严重。以前还见过个类似病症。那家因为搬家，从老家迁来京城，孩子到京城之后如同玉瑶公主现在样，养了几个月渐渐好转过来了。这晚上惊悸毛病须得有带着睡才方便安慰。皇上片怜子之心奴婢也十分动容，可皇上自己身子也要紧哪。白日里多少大事要办，晚上还能睡踏实，这样熬下去铁打身子也受了。”

谢宁也觉得这长久之计。

“虽然玉瑶公主身边也有几个伺候跟着，来她们也都才伺候公主没几天，谈上熟悉。二来奴婢夸口，她们只怕还没有奴婢那么尽心尽力。”

谢宁点头说:“自然也更信得过咱们自己。”

方尚宫能力绝对没有问题，可信度也那些外来能比。如果可以选择，把玉瑶公主交给方尚宫照应谢宁也更放心。

“这事得请皇上示下，　也做得主。”

方尚宫也明白。

“那若皇上来了，婕妤与皇上提句吧，看皇上准准。”

谢宁琢磨着怎么和皇上说这事。

皇上现在心里对玉瑶公主应该十分歉疚。皇上处置了林氏族，也使得淑妃自己选择了绝路，玉瑶公主没了亲娘，现在还得了这样病，皇上现在只怕想把能给她都补偿给她。要然昨晚也会说要带着孩子起睡了。

心好，想周到。孩子哭了又会哄，自己也跟着睡成。

晚膳比平时丰盛得多。

若皇上来，平时谢宁自己用膳也喜欢铺张。皇上若来了，那自然能太简素。现在又多添了两张嘴巴，小孩子吃食自然要好克化味道清淡。膳房今天可打起精神来卖力伺候，可象昨天那样仓促之间预备周全。

大皇子身子弱，鱼虾都吃了，油腻或冰凉东西也都忌讳，膳房特意给预备了道肉末蒸蛋，油腻香滑软嫩，确实吃了少。

玉瑶公主喜好膳房也揣摩打听过了，精心呈上有道酥炸菜盒，道蒸豆腐卷。豆腐皮裹上肉末、山药、胡萝卜、火腿和腊肠等等起上笼蒸，蒸熟后再切成片食用，味道格外鲜美。但可惜玉瑶公主现在没有反应，看出来她吃合口合口。

用过膳谢宁跟皇上讲了讲今天事，重点讲了大皇子没有进学已经认识会写那么多字了，着实聪明。

只可惜身子好，断绝通往皇位通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皇上大概早替延请名师开蒙授学了。

谢宁也提起了玉瑶公主事:“方尚宫为心细又老成，做事尽心，她想先照看玉瑶几天试试，皇上意下如何？”

换个这样说，没准皇上得疑心她另有打算，但谢宁说坦坦荡荡，并厌弃玉瑶公主变着法儿想把她从自己屋里打发出去。

至于方尚宫，皇上自然也信得过。她确实有才干，又尽心。皇上从头回见她，觉得她十分面善，很合眼缘。

“那让她试试。倘若公主能有所好转，朕必有重赏。”

即使没好转，看在谢宁面子上，皇上肯定也会惩处。

方尚宫让把给玉瑶公主预备屋子收拾妥当了，自己枕褥铺盖和些用得上物件也挪了进去。皇上和谢宁还特意来看过，看屋里没有什么缺失妥地方才走。

等皇上和谢宁躺下来之后，谢宁突然觉得睡惯床怎么好象突然变旷了呢？

明明玉瑶公主只在这床上待了晚上。昨天三个，今天变成了两个，谢宁心里说上来什么感觉，总有点得劲。

皇上手伸过来握住她手。

“您还在担心公主？”

皇上嗯了声:“知道她又睁着眼睛呢。”

“放心吧，方尚宫比皇上和臣妾两个加起来都要细心，会把公主照顾好。”

谢宁真心希望玉瑶公主快些好转。也知道皇上打算怎么重新安置这两个孩子。要把宏徽宫肃清重整后再把们迁回去？只知道频繁改换居处对孩子好。

这话谢宁也好问皇上，然好象她特别情愿照看大皇子们，急可待想把送走样。

“朕看着玉瑶现在样子，心里当真好受。可这件事要倒回去再来次，只怕朕还会做同样选择。”

仅父亲，更皇上。

div class=author-say id=authorsay style=display: n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