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祸国殃民
萧玄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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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会见武懿宗之前,令闻风丧胆“薛屠”亲手提着个烤得油亮喷香大蹄膀还拿了壶酒,脸上挂着畜无害微笑,翩翩然走进了都督府后宅个小跨院中。
郭安和几名斥侯在此看守,见了薛绍都上前来拜礼。
“兄弟们都还没有吃饭吧?”薛绍微笑道,“去吃吧,这里交给了。”
郭安等应了诺,纷纷退下。
薛绍走到间大门前,拿脚踢了踢,“徐长史,方便话本官可进来了。”
“进、请进!薛都督快请进!!”门马上从里面被打开了,出现个四五十来岁体态微福八字胡中年,穿着身绯色官袍,但神色紧张全身瑟缩,点官威也没有。
在身后,还有四个年轻漂亮花枝招展女子紧张堪蜷缩在起,如同到了地狱鬼魂在仰望高高在上阎罗王。
“必紧张,本官吃。”薛绍笑眯眯走了进去,晃了晃手中大蹄膀和酒,“都饿了吧?过来吃!”
“、等敢!”四名女子异口同声怯语,但她们眼睛之中又隐隐冒出了些桃花星儿,差在薛绍面前骚首弄姿卖弄风情了。
“呢?”薛绍无视了那几个庸脂俗粉花痴,转头看向徐长史,“会担心,本官在这蹄膀里下了毒要取性命吧?”
“,薛都督绝对这样!”徐长史狠咽了口唾沫,大概也真饿了,顾形象抓起蹄膀顿猛啃。那四名女子见状也同扑了上来,争着抢着啃食这大蹄膀。
“别急,慢慢吃。”薛绍好整以暇在旁坐了下来,笑眯眯看着们争食。
眼前这五个,薛绍从绥州带回来“战利品”。这个中年男子绥州刺史府长史,徐长青。武懿宗来到绥州清算白铁余贼赃,经手操办。也说,对武懿宗在绥州切所作所为,了如指掌。
而这四名女子,全都徐长青豢养在家中妾室和家妓,曾被徐长青派去日夜伺候武懿宗以示邀宠。
薛绍趁着武懿宗亲自带兵外出拦截薛楚玉之时,将这五个秘密捉拿起来,并带到了夏州都督府看押了起来。用了这样招调虎离山、暗渡陈仓,使得武懿宗到现在也仍知道在绥州亲密战友和小情儿们,全都落在了薛绍手中。否则,武懿宗纵然生了九颗豹子胆,也会在明知事情已经败泄情况之下,还跑到都督府来兴师问罪讨要财宝。
五个很快把那个大蹄膀啃光了,个个满嘴满脸油渍,又在争着喝酒。
“徐长史,阶下囚滋味,好受吧?”薛绍云淡风清问道。
正抱着酒壶猛灌徐长青闻言慌忙放下了酒壶,对着薛绍双膝拜跪倒在地,又抱拳又磕头,悔当初叫道:“薛都督明察秋毫,下官知罪了!下官愿意戴罪立功,但求薛都督赐予杀之恩!”
薛绍由得笑了,看来之前唐怀壁死确实给四州官员带来了极大威慑作用。眼前这徐长史,自己还没有出言逼问更谈上用刑拷打,已经愿意全盘招供了!
“好,给个机会。”薛绍急忙说道,“听清楚了,务必要将武懿宗在绥州所犯切罪过,如实招拱。若有半点隐瞒,便贪赃枉法并有从犯和包庇之罪。这样罪名,当真能消受!”
“,招!招!……全都招!”徐长青满头大汗脸都吓白了,停磕头和犯哆嗦。
“很好。”薛绍微然笑,“稍后会让都督府代长史刘幽求来给详细问录,将所有招供登记在案。在此之前只问件事情。
“请,都督示下?”徐长青紧张问道。
薛绍眉头微微拧,“白铁余屯集那些粮食,们弄到哪里去了?”
“卖了,全都卖了!”徐长青非常紧张,连连摆手道,“都督明鉴,干!”
“武懿宗?”
“对,!”徐长青说道,“武懿宗打着清查白匪余党幌子,几乎把绥州和延州所有官员、富户和乡绅都网罗了进来,并且施下毒手整死了几户家。其非常害怕,只好屈服在了武懿宗淫威之下。武懿宗接手了白铁余囤集五十多万石粮食以后,将这些粮食强卖给了两州官员和富户们!”
“如何强卖?”薛绍心头火起。
“武懿宗以官员品级和富户田产为依据,将那些分了个三六九等。官越大田产越多,武懿宗卖给们更多粮食。后来粮食卖完了,武懿宗逼令官府出具告示,诈称天相昭示明年将有饥荒,然后将部分粮食摊到了每户百姓家,勒令百姓们出钱购粮以备饥荒。”徐长青苦着脸,说道,“连下官头上,也被摊上了收购五百石军粮责任。整整五百石粟米,下官要那么多粮食干什么?而且武懿宗以长安大米价格卖给们……下官苦堪言无力承担,只好送出了四名爱姬前去服侍武懿宗并竭尽全力帮做事,这才免去了五百石粮食收购责任……都督明鉴,并非下官诚心为虎作伥,下官也逼于无奈啊!!”
薛绍眉头紧拧点了点头,关内因为大旱而在闹饥荒,米价像火箭样蹭蹭往上蹿,现在已经涨到了去年二十倍以上。现在五百石长安大米,那真般家能够买得起了!
武懿宗敢把白铁余囤集粟米这种廉价军粮,而且陈粮,当成长安白米来卖,真黑到了定境界。想必那三十七车财宝当中,有部分“卖粮”得来赃款!
“绥延二州本来遭受了白铁余之乱,民生凋敝。武懿宗还敢如此下手,岂雪中加霜?”薛绍很恼火,咬牙道,“经这样折腾,绥延二州百姓肯定恨死了朝廷,恨死了官府!……这狗贼,竟敢在治下如此作威作福、祸国殃民!!”
徐长青苦着脸,小心翼翼道:“薛都督,这话也只有敢说。武懿宗权势滔天为歹毒又下作,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稍有半点违逆于便会落得家破亡!们下面官员和百姓,个个都敢怒敢言啊!”
“知道了。”薛绍动声色道,“稍后把知道切,全都说给代长史刘幽求听,让详细记录在案。也会只听信面之辞,会继续调查下去。所以,劝最好实话实说,要有半点弄虚作假。那样,只会害死自己!”
“,!下官定据实而说,绝敢有半点胡言乱语!”徐长青连连磕头。
“如此最好。”薛绍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说道,“四名爱姬,本官想要征用半个时辰。有意见么?”
徐长青先愣,马上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都督若喜欢,下官愿意将她们全部赠出,为都督洒扫执帚!——们还跪下谢恩?”
四名女子虽做了阶下之囚也没忘了风流本性,早目转睛盯着薛绍看了半晌了,个个芳心荡漾。这时求之得全都跪了下来,莺莺燕燕嗲声道:“多谢都督垂怜收留!”
“们想多了。家扫帚太平公主掌中法宝,们敢去争抢吗?”薛绍站了起来,笑道,“想让们帮办件小事。半个时辰,足矣!”
稍后,薛绍去了偏厅见武懿宗。
武懿宗早等得怒气满胸七窍生烟。但,以武懿宗对薛绍了解和过往种种经历,再加上如今“薛屠”强大威慑之力,使得狠狠收敛了下自己脾性。否则,早大发雷霆甚至放火烧屋了。
薛绍来时,武懿宗起了身笑吟吟拱手而拜,像老朋友见面了样那么亲热,“武懿宗,拜见薛驸马!”
“武将军,这里京城,各有公干在身还以官职相称吧!”薛绍淡淡回了礼请坐下,说道,“武将军此来,所为何事?”
“这个……”武懿宗干笑了两声知如何说起。
“急,有事慢慢说。”薛绍云淡风清扬了下手,“来,上茶。”
“敢劳烦,杯中仍有热茶。”武懿宗倒客气上了。
“那更换新茶。”薛绍微然笑,“武将军难得上门,贵客。本官岂能失了待客之道?”
“好,那便多谢了!”
两名丫鬟托着茶盏进了厅堂,给薛绍和武懿宗各上了杯新茶。
武懿宗初时没有注意,拿起茶来浅酌了口正待放下杯子,冷丁眼看清了眼前给斟茶丫鬟,当场浑身弹眼睛瞪,口中茶水全都喷了出来!
“贱婢,沏好茶!”薛绍作势佯怒,“竟让武将军如此难以下咽!”
“都督恕罪!”两个丫鬟慌忙跪倒在地。
“、干她们事!”武懿宗脸都有些白了,吸着凉气勉强镇住心神,干笑道,“这茶水,有些烫嘴!……时小心,烫着了而已!”
“哦!”薛绍做恍然大悟状点了点头,笑道,“既如此饶二无罪,都下去吧!武将军,否需要更衣?”
“必了,必了。”武懿宗紧张堪死盯着那两个丫鬟,眼睛越瞪越圆,个劲吸着凉气,心中暗说这两个贱徐长青送给侍姬么,怎会到了薛绍府上?难成徐长青趁在,又将她们拿来献给了薛绍以示巴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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