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飞扬跋扈
萧玄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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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郡王武懿宗忽然倒台,震惊了朝野。但有很多洛阳百姓都在拍手相庆,因为武懿宗这个家伙实在太得心了。
身为左金吾卫大将军,皇城和京城治安都归武懿宗管。用“暴力执法”来形容实在太委婉了,这个家伙简直个残忍暴戾到了极致变态狂魔。在指引之下,金吾卫士兵和各坊各里负责治安良与武侯小吏,几乎全都变成了暴徒。谁敢走路错了方向,打;谁敢半夜上街,往死里打;谁要小心说了句对官员或朝廷敬话,全家捉来往死里打,再投进大牢往死里办。然后这户家漂亮妻女和财产田产,必然落入武懿宗腰包。
这还都只小事了。
当初平定李唐宗室谋反战时,武懿宗也有参与。带兵个敌都没有遇到战斗结束了,这也意味着没捞着什么军功。于跑到李贞父子谋反地方,把那里所有百姓都抓了起来,顿猛打全部屈打成招,再将其定为“谋反从犯”。然后这成千上万全都要被处以绞刑,幸好有岑长倩和李昭德等在朝堂之上阵力劝,才让武则天收回成命改判流放。
说起此事,张光辅也有参与。实际上直接动手还张光辅,当时武懿宗头面比大多了,只在幕后指挥。但武懿宗爱看打杀,张光辅用刑逼供时候在场。成百上千起挨打受刑惨叫喧天,武懿宗则喝着好酒抱着美放声哈哈大笑。有几个受刑之发出怒骂,武懿宗叫剖开们肚皮,生剜其胆生取其心,然后泡入酒中灌给其那些肯招拱喝。
那成千上万无辜蒙冤之,怕辈子也忘了武懿宗那种笑声。对们来说,那绝对亚于来自于地狱鬼哭之音。
在民间,武懿宗几乎已经成了“厉鬼”代名词。
在武懿宗被押出洛阳时候,满城百姓围观,片唾骂连绵绝。要有大量士兵在场维护治安,武懿宗肯定会被当众撕成碎片。
薛绍和郭安、樊振站在稍离群间酒肆二楼窗边,静静看着眼前幕。
“主,需要沉了吗?”樊振小声问。
沉,洪门术语。字面意思沉入河底,代指活见死见尸——切成碎片或煮成肉糜,总之尸骨无存死法!
“那么多仇家,活了几天。”薛绍淡淡道,“没必要为弄脏了们自己手,值得。”
“。”
薛绍眉头皱了皱,眼下这幕,究竟怎么回事呢?武则天现在迫切需要武家势力崛起,什么阿猫阿狗只要武家亲戚,律高官厚禄执掌大权。眼下她却亲自出手办死了武懿宗,这样损失可仅仅武懿宗这么个废物,还会令整个武家威望和势力大减。
这合理!
这太令费解了!
思忖片刻之后,薛绍对樊振道:“暂时把撤回来,听号令行事。”
“,主。”
郭安说道:“徐敬真案子,为何直没有半点动静呢?”
“也奇怪。”薛绍说道,“武懿宗捉住了张嗣明,然后没过多久被贬废了。二者之间必然深有关联。”
“张嗣明构陷了魏元忠、格元辅和张光辅,但此三直都安然无恙。”郭安道,“这件案子,难道会这样了了之吗?”
“会。”薛绍肯定说道,“现在知道案情还很少,真正秘密好像全都掌握在皇帝陛下手中。她开口,谁也好去打听。案子直隐而发,觉得皇帝直都在思考权衡。武懿宗被贬废,很有可能她权衡之后做出个诀择。儿子被武懿宗打伤,只个偶然事件。但正这事件,击穿了女皇心中最后丝仁慈。换句话说,那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
“言之有理。”郭安深以为然点头,“那么,能让女皇做出贬废武懿宗这重大诀择,又能什么、什么事呢?”
薛绍顿时笑了,“郭安,真越来越长劲了。”
郭安谦虚笑了笑,“属下,近朱者赤。”
樊振在旁静静听着,插言。虽然大半没有听懂,但薛绍和郭安在讨论这些问题时候没有回避,显然把当作了自己。虽然脸上仍千年变“微笑屠夫”傻傻表情,但心里其实颇为感动。
稍后薛绍回到了家里,先把儿子叫了来,查看了下伤势。
只皮外伤,点都严重。小孩子生机旺盛,用了几天能痊愈了。
薛绍将儿子抱到了自己身上,指着伤口,“疼吗?”
“可疼了,爹。”薛麟玉认真说道,“去帮打那个坏,给报仇,好吗?”
“没出息。”薛绍轻斥了声,“遇事只会告状找帮手,再然像个小姑娘样哭哭啼嘀。还个男子汉吗?”
“当然男子汉了!”薛麟玉争辩道,“但还只有七岁呀,怎么打得过大?”
薛绍忍着没笑,板着脸说道:“七岁怎么了?薛绍儿子,谁敢欺负,或欺负了弟弟妹妹们,得给打回去。打赢了有赏,打输了下次赢回来。但要被打哭了,那跪夜许吃饭!”
“噢,知道了,爹!”薛麟玉嘿嘿笑,眉飞色舞像极了太平公主表情。
太平公主早在门外听到们父子对谈,真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进来说道:“这么教育儿子?”
“那当然!”薛绍笑眯眯道,“修齐治平忠孝仁悌,诗辞歌赋琴棋书画,这老师和们这些做娘该教东西。武艺弓马,那吴铭责任。只管打磨性格。薛绍儿子,必须个文武双全豪气干云纯爷们儿!”
“爹,孩儿被欺负时候,娘狠狠打了那个坏。真好厉害,眼睛都打黑了!”薛麟玉说道,“娘也纯爷们儿,对吗?”
太平公主愕然,然后噗哧笑,“小点玩艺儿,又想挨揍了吗?”
“娘,娘!孩儿没有消谴,孩儿懂问,勤奋好学呢!”薛麟玉连忙往薛绍怀里躲。
薛绍哈哈大笑,“嗯,真错!连娘都已经得到了真传。得赶快长劲,也做个纯爷们儿,知道吗?”
“嘿嘿嘿!”薛麟玉大笑,“爹,长大了定要像样,做个大英雄,当个纯爷们儿!”
薛绍放声大笑,太平公主也被逗笑了,“真对活宝父子!”
“好了,下来。”薛绍把儿子放下了地,拍拍屁股,“读书去。晚上到书房来,要考。”
“,父亲大。”薛麟玉板眼给薛绍行了礼,又拜别了太平公主,神气活现走出去了。
太平公主脸温柔目送儿子走远,然后坐到了薛绍身边,说道:“早晚会把孩子教得飞扬跋扈,可世。”
“这未必缺点。总好过懦弱无能毫无担待。”薛绍说道,“倒有句老话,慈母多败儿。要太宠了,知道吗?”
“,都对。”太平公主笑吟吟道,“麟玉嫡长子,性格生得强势点确没什么好。但也能味助长跋扈吧?”
“练兵,尤其训练斥侯时候,时常对属下说句话。”薛绍说道,“们深藏在刀鞘里利刃,既光鲜也张扬。但出鞘必见血,见血必归鞘。”
太平公主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这种性格。”薛绍微笑道:“它既鲜衣怒马浮夸炫耀,也仗势欺胡作非为。恰好相反,这样性格先有颗耐得住寂寞平常之心,张扬轻浮,心存敬畏与为善。但恪守底线无所畏惧,该出手时毫犹豫,出手之后绝留情。这要飞扬跋扈。”
“这样性格,有毒。”太平公主突然说道。
“有毒?”薛绍微微怔,“什么意思?”
太平公主轻轻偎倒在薛绍怀里,薛绍顺势揽着她肩膀。太平公主仰面看着薛绍,伸手抚摩脸庞,说道:“本公主可中了毒,至今得解脱?”
“哈哈!”薛绍大笑,“也希望们儿子,将来个万迷吧?所以,对!”
“在心里,永远都对。”太平公主笑吟吟道,“哪怕错了,也会跟着起错下去。很固执。”
“这早知道了。”薛绍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亲吻了口,说道:“如果直在,又哪来勇气直这样飞扬跋扈?”
“在成为天下百姓心目中英雄之前,早心中大英雄了。”太平公主温柔微笑着,说道,“让欣赏,让骄傲,让崇拜。再让选千次,也还要做驸马!”
薛绍呵呵笑,“今天这怎么了,老夫老妻说起了这些?”
“怎么,只和上官婉儿说起这些了吗?”太平公主轻轻拎住了薛绍耳朵,“说,偷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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