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之魔童闹海-国语中字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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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一:司空被困在了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之中他不想承受死来死去的悲催命运.但是没房没地没钱更没权.混了两辈子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捕快.文案二:司空带着前世的记忆而生.他曾是天之骄子研究现代武\器的科学工作者.他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到了北宋年间由寺庙里长大的孤儿成为一名大理寺的捕快.每天忙忙碌碌地查案、验尸、找凶手、抓反贼……在有机会来到北方战场之后他在浴血厮杀中成长人生的目标不再是“活着”.他要在这个强敌环伺的时代做一根清醒的针去戳破繁华安稳的假象让更多的人看到隐藏在暗处的巨大危机.小捕快也能成为改变历史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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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月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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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月缘】

  真生不好意思,挽了二生之手,转出大秆,刚刚出过得桥瑰,前面—片声沸
嚷道:“站开,站开,龙灯来了。”

  慌忙闲在楼檐之下,乍一看时,原来是一青龙,约有三丈余长,众人俱是青
布纯绵短袄,红锦束腰,一个个装裹齐整,擎起龙灯,盘旋转动,曲尽飞舞之处,
真生看一会,挽了凌崔二于,又到一处,时将三鼓,着灯的渐渐稀少。

  忽见斜刺里,走出两个青衣,提了纱灯,照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美妇人,轻移
莲身过来,真生却从东边到西,在巷栅口劈面迎住,那妇人生得不长不短,姿容
绝世,仔细向着真生看了一会,慢慢的移了数步,后又掇转头来。微微含笑。真
生向处书斋,未尝亲见美色,霎时间,神魂荡漾,后又回身向东,缓缓的尾在背
后,那妇人佯整玉钗,不时回眸顾盼。

  约篝在许,真生始把前后一看,已不见了凌凡二子,原来二子一直意往西行,
所以错路。真生巴不得独自一人,只管紧紧随着。又半里许,那妇人从一黑漆门
内,走了过去,门旁有一老者,日内絮絮的,把那妇人埋怨了几句,就把双门拴
闭。

  真生站在门外,依依不舍,猛听得锣声响震,却是一队迎亲的,打从西至,
挨身一看,又是一条粗长组长的黄龙,头摇尾摆,喧拥而来,约有三十余人,都
是鹅黄的素袖短祆,蓝锦束腰,打扮得更加齐整,正在盘旋跳舞,又闻锣声远远
敲响,却是那条青龙打从东边迎至,顷刻间,两龙挤在—处,黄龙要从上前经过,
那青龙又要在那上首,乱声喧嚷。急论不已,竟把青龙撤下,奋力向前,一个对
一个,挥拳就打,那个老者听得门外观灯斗闹,得又开门出来挺身劝解,真生呆
呆的倚定门首,一步不移,忽闻里面轻轻咳声,回头一看,原来就是热耍的那个
青衣,伸出玉腕,把后襟一扯,真生即便溜了进来,刚欲步入中扉,那老者劝解
不开,拍着屁股关门进内,吓得真生魂不附体,慌忙蹲在梅花石畔,停了半晌,
站起来,欲待出门回去,谁知栓上,又用铁锁锁着,推那进内竹扉,亦是紧紧拴
闭,只见扉上横一匾额,刻着小桃源三字,原来是一所住宅,乃是监生姚子昂的
别墅。俄而礁楼已打四鼓,真生正在荒急之际,忽闻扉左有人低唤道:“这里来。”
真生趋往视之,前番那个青衣,立在花下用手乱招,却因竹屏损坏,可以侧身而
入,随了青衣,弯弯曲曲,直进第三层门,方是卧房。那妇人残妆半卸,灯下而
立,见了真生,掩掩缩缩,欲前又却,真生老着睑,急忙向前一缉,低声问道:
“邂逅相逢,承蒙美人见爱。

  敢问尊姓芳名,谁家宅眷,莫非是尊绿飞琼,仙珠下降么?“那妇人低模带
点笑,娇声答道:”妾身崔氏,名叫惠娘,夫主即是太学生姚子昂,为因正房妒
悍,着妾另居于此,敢问即君上贵名,家居何处?曾娶妻否?“其生道:”小生
真楚玉,表唤连城,敝居即在城内县治西首,今年一十七岁,并未娶妻。“惠娘
道:”原来就是真郎,前日曾见崔秀才的诗稿,内有一题,称是戏赠同江真莲城
口占一绝,记得结尾真郎只合唤真娘之句,使妾时时思慕,谁想今宵幸会,可信
生所咏不谬,据妾看来,还觉榆杨未昼。“真生道:”曾记去年春暮,偶尔踏青
郊外,遇一佳人,遍身素犒,生得百媚千娇,比着姐姐芳容无二,访其姓名,唤
做崔氐兰娘,与卿姓讳相同,可是姊寻行否?“惠娘道:”兰娘长妾二岁妾之姊
也。论他容貌,真个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岂妾所能仿佛。“真生微微含笑,
那尘柄坚举已久,无暇细谈,就把惠娘搂住,但觉兰麝之香,遍身芬薄,惠娘吐
出丁香舌尖,放在真生口内,吮咂了一会,又附低耳言:”拙夫远出未归,可以
安心同卧。“遂即解带卸衣,双双的钻入被窝,真生情兴虽浓,却不曾亲历妙境,
将赴阳台,反觉忐忑不安,怎当惠娘欲火如焚,贴身相就,真生伸手摸那牝户,
只觉肥肥腻腻,小巧含香,嫩毫才长,遂即腾身跨上,把尘尾挨着阴门,一连搠
了数下,不能耸进,急得惠娘忍耐不住,把那尖尖玉指醮了涎唾(此处删去六十
二字),真生道:”贤卿既已结合,必曾经过几番狂云骤雨,为何呻吟不绝,犹
作处子状?“惠娘叹道:”妾自十四,嫁与姚郎,今已一十六岁,虽则不满三载,
实有二年,其间云雨之欢,只经七次,只因姚郎所嗜,不在于此,使妾虚度年华,
索居荒圃,所以爱郎美貌,情不能持,今夕之会,实出意外。“言毕,便以双股
凑起要干,真生用力抽送,往往来来,一口气就有千数,抽得牝内泛滥,汨汨有
声。惠娘怡然爽快,也不管云鬓蓬松,竟把鸳绣枕儿,推放一边,后以锦褥衬在
臀下,两只手紧紧的勾住了真生头颈,真生托起金莲,放在肩上,自首至根,着
实数百抽,惠娘遍体酥酥,口内气喘吁吁,叫唤不绝,真生觉着(此处删去二十
字),捧了粉颊,低声唤道:”亲亲心肝,我已魂灵飘散,再弄一会,定要死了。
“惠娘说:”不妨,郎若死去,妾有妙诀,可以救你转来。“

  遂即轻轻款款,一连又是五六百抽,不觉香汗如雨,阴精直泻也,只听鸡声
三唱,窗上微微曙色照进,真生抱住问道:昨夜卿进门时,那个老者,他是何人?
“惠娘道:”这个就是老父崔启云,因植新岁,姚郎探友武昌,所以托父暂时照
管,从不步进妾房,郎可放心住下。“于是贴胸交股而卧。

  直至饭后起身,惠娘对镜梳妆,直生便为描蛾刷鬓,有顷妆毕,相顾而笑,
只侍女灵芸,搬进晓膳,真生戏道:“诠来撮合之力,皆赖此携,姐姐若不妨嫌,
可以微躯作谢。”惠娘笑道:“得陇望蜀,郎何赏心不足耶。”灵芸低头,反眼
偷视真生,嘻嘻的带笑而出。原来惠娘身伴,止有两个青衣,一唤绯头,年才十
二,其二灵芸,他已有一十八岁,正在春心勃发之时,却是未经破,生得姿容洁
白,绰约可怜。当日崔启云为官有事,已于五鼓入城,二人吃完早膳,携手步入
园内,慢慢的周围看了一遍,回到兰房,并肩坐下,真生道:“小生十二岁时,
遇—道人相面,曾说此后一生际遇,都在上元夕,谁想昨日,果获幸会芳卿,但
卿已呼金谷专房,只怕此欢难继。”惠娘道:“只要真心实意,包你永远相亲。”
真生一头祝,一头伸手插入裤裆,把那牝户搂搂摸摸,霎时兴浓,就要惠娘云雨。
惠娘道:“窗上日影射进,怎好赤身露体,留在晚间,与你尽兴罢。”真生道:
“夜来锦裳底下,已在温柔乡,幸谐酣梦,正欲于明亮之中,更获亲近妙质,姐
姐为何作难起来。”惠娘便把裤腰解开,露出双股,真与粉团相似,那件话,红
的红,白的白,鸡冠微吐,小空紧含,只有一条细缝。真生蹲在地板,连忙将手
推开两腿,真生凑上前去,且嗅且咂,只觉气味如兰,芬香馥郁。原来惠娘生性
好洁,每天小便之后,即以香汤烷灌,临卧时,复以香襄夹放中间,所以本质既
是芳洁,更加蔺兰素透,自然香气袭人。真生双手磨弄,连声唤道:“活宝,活
宝。”(此处删去三十五字),既要如此,快些放了进去,只管刮他刚甚。真生
站起身来,就令惠娘横眠榻上,捧起双足,高高的搁在肩上,忙把玉茎塞进在牝
户四旁,俱被涎唾舔满(此处删去八字),所以一挺尽根,两个兴发如火,一抽
一送,乒乒乓乓,弄得一声响声,到了十分酣美之处,只见惠娘鬓横钗坠,双颊
晕红,那两只盈盈俏眼,时闭时开,下面的臀儿,不住地乱颠乱送。真生笑问道
:“贤卿觉着内中,肉具往来研擦,其味如何?”惠娘道:“只觉龟头火热,出
出入入,自内以至四围,无不酸痒有趣,更有一段可贪可爱,而不忍割舍,只觉
遍体酥麻,十分爽利之处,即妾自亦未喻其故,而非言语所能模拟也。”真生听
说,愈觉情兴勃然,遂又紧紧双股,一口气顶了数百,忽闻房门轻轻弹响,原来
是灵芸叫唤,惠娘因开门出间,见有子昂寄书回报,拆开看云:

  自抵武昌。忽焉旬日,断春索处,想卿必以寂寞为恨。弟须安日醇醪,频我
佳什,便是消遣妙方,石圉赛梅,可曾开否,幸浇杯茗,为我致吃花神,只在二
十日左右,使即鼓撒而归,当以新章见赠也,恐卿悬眸,便中附报。不悉。

  真生看书,晓得子昂归期在即,顿觉怏怏不乐。惠娘低头凝想一会,笑向真
生道:“依着贱妾,便有一条妙计,可以久远欢娱。只怕郎君未必肯听。”真生
慌忙诘妙计安出,只见惠娘指点数句。有分教:

  后庭巧赚痴情种,酿出风流一段奇。

            第二回痴情士邀欢醉美婢

                诗曰:

  花映红楼落妾心,近来幽梦作巫云。

  流鹦只解双双畴,紫燕何曾肯失群。

  翻笑才郎痴最极,并妄红颜浑不惜;谁知妾意即郎意,别送春魂成比翼。

  真生一见子昂归信,慌忙问计惠娘,要寻一个久远之策。惠娘道:“我有一
计,最为稳妥,只要郎君舍着自身,方可相处。”真生笑而问说:“姐姐怎说这
样囫囵话儿,有何计较,望即明白说来,无不依你。”惠娘道:“郎且从容暂住,
妾夫若归,先往城里旧宅,等着文绣报到,那时回去未迟,只是安慰令堂,即折
柬往拜,托以久慕盛名,特将出稿求正,则姚郎必然大欢,倘若或留过宿,初宜
固辞,直俟坚恳至三,方可住下,还只怕郎之贵体……”当听到贵体二字,微微
含笑,便又顿住了口。真生道:“若要小生造谒不难,只恐姚君未必见留,即便
留下,与卿内外隔别,那时只害相思,怎能会面?”惠娘道:“妾夫性,酷有龙
阳之好,所以置妾园墅,来往虽频,不过饮酒赋诗,未尝少有枕席之爱。每日间
往往指妾叹说,昔汉文帝萎一邓通,不惜以陵铸,予夙负情痴,奈何杳莫能遂,
顾安得一意中人,姣好如子,与之流连筋咏,方足以释我风月之思,而生平志愿,
毕于此矣。其酷嗜如此,妾虽志侍奉,而姚郎曾莫之顾也。令以郎之美色,温然
如玉,十倍于妾,假使姚郎得见,定然喜悦,得其所爱,而后与妾相亲,殊为易
耳,特恐郎以贵作自践,未必肯为狂押押耳,除此之外,更无良策,或可或否,
惟郎自裁。”真生听说,不觉面颊涨红,沉吟半晌,恍然答道:

  “若是藉此得与卿无间,区区鄙质,何足为惜。”遂即商议停当,安心过日。

  忽见文绣急急地进报说:“相公回来,已往城内旧宅,只在明早即到,先着
我报说一声。”惠娘便收拾些酒饭,把与文绣吃了,打发去后,等至黄昏时分,
向着真生再三叮嘱,即唤灵芸,悄悄的送出园扉。灵芙向着耳边说道:“前夜若
非贱妾引你进来,怎得与我家嫡嫡嫡的人儿相亲,休忘记了我。”真生回身抱住,
连连亲嘴道:“不待汝言,我已有心久矣,终当与子作阳台梦也。”惟恐为人撞
见,急忙趋出门外。

  回至家里,郎氏又喜又恼,泫然泣下道:“我做娘的,暮年所靠,惟汝一人,
汝乃以看灯为由,在外游戏,一出数日,昼夜不归,使我倚门而望,怎生放心得
下。”

  真生不敢直说遇着崔氏,假托友人姚子昂款留不放,又说:“子昂有一别墅,
就在城外里许,再三邀儿到彼读书,凡因母亲在家,未曾回履,所以特来禀知,
只有明早,约定过去,一则藉他讲论,学业有进益,一则子昂家富足,不计饭资,
儿自先去,把那卧房收拾停当,便即着人搬取书籍,伏望母亲宽心在家,不必为
儿忧虑。”

  郎氏虽有见识,毕竟是个女流,被着真生哄信,欣然允诺,当夜无话。

  次日饭后,真生写一名柬,并将同社会课文稿,放在袖里,辞了郎氏,竟到
城外拜望姚子昂。那子昂已于清晨出来,正与惠娘并坐细谈,忽见文绣持柬送进,
那柬上写道:

            通家眷盟弟真楚玉顿首拜

  姚子昂向来晓得真连城美貌无比,当日看了名贴,听说亲来拜望,心下大喜,
连忙整衣出巡,只见真生秀发齐眉,姿容如玉,身上着一件粉红色的花帝夹海青,
内里红袄子,足穿绞袜朱履,打扮得十分整齐,姚子昂仔细一看,骨头已酥了半
边,慌忙谦让施礼道:“久慕真兄,奇才雅望,时刻系怀,奈因微末,不敢冒分
识荆,忽辱赐顾,殊为万幸。”口内殷勤曲叙,只管鞠躬拜伏在地。足有半个时
辰,方才整椅坐定。真生道:“兄翁名重斗山同,弟辈向来最仰,兹特竭诚谒见,
欲以拙执,主教大方,幸勿吝惜如象,即为斧削。”遂将文稿递与子昂。子昂接
来,展开首篇,细细的读了一遍,击节赞赏道:“奇才,奇才。于建仅以文称,
卫玫徒因貌重,真兄,可谓才貌兼有。”遂即连声唤茶,里面惠娘已把茶叶整备,
使着灵芸捧出,茶食细叶,摆满一桌,姚子昂取过茶过来,满满斟送,殷勤相劝,
笑容可掬。既而茶罢,真生起身告别,姚子昂一抱拖住过:“幸晤清标,正欲谈
心竟日,顷已命价蔚苡,岂有就别之理。”真生只得回身坐下,姚子昂取出一本
娇红传,说说笑笑,看了一回,只见灵芸把酒肴捧出,姚子昂深以惠娘凑趣,怎
知惠娘亦为着自己的心上,两人就在书房对酌,真生饮了数杯,双颊晕红,愈加
娇媚,姚子昂禁不住欲心大炽,微微笑道:“此地清静,仅堪肄业,倘蒙雅爱,
不以荒芜见却,就在敝墅下帷。”

  真生点头唯唯。饮了数杯,又欲告别子昂挽抉,固留道:“既蒙施,愿获从
容,且天色更暮,敝房床帐俱备,兄弟拘拘然,故作客套耶。”遂以巨杯斟满送
来,真生接来一口吸干,亦以巨觞斟得满满的,双手送与子昂,子昂酒量,原是
不济,为着真生答劝,只得勉强饮尽,不觉醉眼乜斜,莞然笑道:“崔子有诗赠
兄,谁想尊容姣好,果与美人无二。今夕若得以倚玉,可谓有缘。”真生亦佯作
醉态道:“斯文相与,子昂仍喧洒见谑。”言讫,便头靠在桌上,鼾声睡去。

  惠娘立在屏后,露出半身,嘻嘻笑道:“此郎谁氏之子,面带桃花,生的这
般美貌。”子昂急忙摇手,令勿高声。惠娘招唤近前,附耳低言:“君意欲捉醉
鱼,妾故以醇醪同,但君只顾自己欢乐,何以发付妾身。”子昂笑道:“累也。”
遂唤灵芸,秉烛进房,把香炉烘被,轻轻的挨近真生身侧,移火一照,越觉丰容
媚丽可爱,子昂带着三分醉意,顿觉春兴勃然,霎时间接捺不住,也顾不得真生
醒来发恼,唤着灵芸,一同扶到塌上,真生假装沉沉睡熟。任从子昂解衣卸裤,
只见遍身肌肤,洁白如雪,温柔细腻,香气袭人。子昂亦急忙忙的除衣服,钻进
被内,就从背后伸手抱住,把些津唾涂抹了,随即将尘尾紧紧顶进。原来真生侧
身向里而睡,两腿夹拢,任你用力乱项,哪里得进分毫,真生却作梦中惊醒,忽
地翻身向外,推开子昂,大怒道:“我与汝斯文体面,怎么将酒搂抱戏狎,岂是
该书人所为。”子昂陪着笑脸道:“因为斯文一脉,必须体肉偎贴,深入不主是
知已好友。”真生道:“若要从汝不难,必须依我二件,一要指凤誓,除—身之
外,悉听真连城随意取用,无所吝惜。二是婢女灵芸,伴我同睡,方才依你。”
子昂抑头大笑:“依你,依你,古时朋友,尚有刎颈之交,何况身外之物,并一
粗婢,岂于知己而有所吝惜乎。”此时惠娘同着灵芸尚在门外窃听,不期子昂开
门出来,劈面遇着,惠娘三脚两步,急忙趋避,灵芸落后。亦欲转身过去,却被
子昂唤道:“劣丫头,你的造化到了,那真官人要与你同睡哩。”灵芸低头含笑
道:“羞羞答答,这人怎么使得?”口虽推阻,脚儿早已跨进门槛,遂即吹火上
床。真生居中,灵芸在内,子昂靠外,俱一头睡着,便令真生覆身难卧,欣圯臀
儿,子昂伏在背上(此处删去一百二十七字),灵芸睡在被内,哪里忍耐得住,
口里咬着被角,只把双手摩弄阴户,两腿俱湿,等到子昂弄完,将及三更天气了,
真生肉具坚硬已久,遂好扒在灵芸腹上,又值牝口流满阴精,已是湿浓浓的,所
以一挺尽根,毫不费力,两个嘴对嘴,互把舌尖吞吮,四只玉臂,紧紧抱住,下
面臀儿欣凑,上面鼓勇射入,灵芸初尝滋味,自然芳兴愈高,真生亦以阴户紧浅,
不觉春眩如炽,及抽到五六百之外,灵芸觉得遍身爽快,盈盈含笑,连呼亲肉心
肝,不绝于口,既而云收雨散,已是五鼓,贴胸勾颈,搂抱而睡。等着二人睡熟,
子昂已想着惠娘,甚觉可怜,披衣而起,开门进来,惠姐因为灵芸在外边得与真
生同寝,愈加气恼,按不住欲火熬剪,胡思乱想,整整一夜不曾合眼。

  忽听得子昂唤响,叫起开门,连声骂道:“短命贼,三个人合着一床,好不
不害羞的涎脸,抛得我冷冷清清,哪里管人死活。”子昂钻到被内,一把抱住道
:“特来解你的痒,体得恶口伤人。”惠娘伸手把着肉具,着实打了一下道:
“闪开些,这样的东西,莫要与我混帐。”子昂带笑骂道:“好一个假撇清的骚
货。”遂将尘尾,一挺而入,尽根抽送,一连就有数百,那惠娘渴望多时,凭你
狠命乱顶,怎解得满怀欲火,正在干得热闹,忽闻灵芸乱声叫道:“相公快些起
来,门外有人敲响已久,说有要紧事情,急要面见哩。”原来崔启云被仇诬告暗
通流寇,一时间,河南闯王自成作反,正在严急之际,本县知县差着役差,于二
更时分将启云收狱,所以差人早起,特来报知子昂,子昂被着灵去连声催唤,只
得披衣而起,起门诘问听说贼情重务,吃了一惊,惟恐株连牵害,也不及梳头洗
脸,急向灵芸道:“好生款待真官入,切莫要放他回去,我速急就来的。”说罢,
即与差人同入城内,打点衙门使役,又到狱中安慰启云,一心为着真生牵挂,急
忙忙的赶回府上。

  已是傍晚,趋进书房,却不见真生在内,便到厨下,唤问灵芸,灵公嘻嘻的
笑,但伸手指着惠娘卧室,子昂早已会意,轻轻的推进房门,只见惠娘卸下阵地,
坐在醉翁椅上,真生立在椅边,把两只一点点的三寸金莲,双手捧起,急顶乱抽,
正在兴浓之际,子昂脸色涨红,厉声发恼道“好好,干得有趣。”真生慢慢的扯
起裤腰,回头笑道:“姚兄,姚兄,暂请息怒。曾不记夜来指火设誓,除一身之
外,悉听真生取用之言么?况鄙躯业已供兄狂荡,岂以尊嫂独不可为我所爱乎。”
惠娘亦叹息道:“妾与君名虽三载夫妻,岂意别赴阳台,使妾秋冷余寒,捱不尽
窗前夜月,今君幸获真郎,自然曲欢尽娱,妾独鲍瓜也哉,焉能紧而不食。”子
昂听罢,哑然失笑道:“只有一男可娶数妾,岂可一妇可配二夫,晃我一时没了
主意,这也只索罢了。”即唤灵芸,整理夜饭,三个人一块儿坐下饮酒。真生道
:“今夕之会,可谓缩缘非浅,愿各赋一绝句,以纪斯盛。”

  子昂歇然首肯,明朗吟道:颠倒鸳鸯亦太痴,此情岂许蝶鸯知;从今欲觅风
流会,花满珠帘月照时。

  真生吟道:天赋情报诓偶然,相逢那得不相怜;笑予恰似花边蝶,丝被红迷
紫又牵。

  惠娘亦口占一绝道:一睹容光思风流,风流才子信翩翩;想君应犯故花然,
不独郎怜妄亦怜。

  三人吟毕,互相赞赏一遍,遂即呼拳角彩,尽欢而饮,连那灵芸,都吃得醺
醺沉醉,将及更,子昂停杯而起,笑谓真生道:“子来灵芙,既已作并头莲,谐
云雨梦,岂知小妾,亦涉私情,子可谓便宜大甚。今夕大会,须要尽欢极娱,休
得再如昨夜,故意做作推托。”真生含笑道:“君既慷慨多情,我亦何难领教,
所谓有心开饭店,哪怕大肚汉。”子昂又说:“俺三个人,仍做一床,不须下帷,
亦不要吹灭灯火,尽予之兴,然后听了另图欢会。”真生点头而应,遂令收拾杯
盘,烧汤浴脚,惠娘脱得精赤条条,先向里床睡倒,子昂拥着真生(此处删去一
百六十字),宛与妇人无异矣。

  且说灵芸与那老婆子在厨炉下,急忙收拾进房,将门拴闭,老婆子在前,灵
芸在后,打从惠娘的床前走过,只见子昂捧着真生,着实抽进,只渍渍有声,老
婆子头也不回,疾忙跨进,灵芙斜着眼眸看了一下,忍笑不住,进入后房,勉强
和衣而睡,要使老婆于睡熟,方好起身窃听,怎么老婆子翻来覆去,约有更余天
气,淅淅索索,倒枕捶床,等不耐烦。只得跨足下来,伏在门首,侧耳听时,原
来子昂与真生舞弄未歇,惠娘连声骂道:

  “短命贼,弄了这半夜,把我没奈何得够了,也该罢休。”子昂亦戏骂道:

  “小淫妇,你且从容些,若要完事,再得一天哩。”惠娘又哀恳道:“我的
亲老爷子。可怜我其实有些熬不过了,快些让我罢。”子昂并不做声,又有顿饭
时,方才作罢,不多时,只认得床脚摇动,渍渍抽响,惠娘口内咿咿呀呀,娇声
婉转,直呼道:“我的亲亲心肉,把我牝心都射破了也。”真生道:“还只怕东
西太短,射不到哩。”两个一头活,一头抽送不歇。灵芸听了一会,不觉小肚之
下那件话儿便又翻身醒来,远远听那边房里,兀自振响未息,偏生作怪,那老婆
子口中哼哼不绝,也象与人云雨一般的,再侧耳听时,果是牝中抽响,急急的响
了一会,那老婆子却又含笑吟吟,浪声疾呼,灵芸不胜骇异道:“难道果然有个
汉子,与那临死的老妇人睡不成。”忍耐不住,只得起身唤问,正是:

  春风只会酣罗帐,老蚌谁知兴亦高。

          第三回颠之倒之三人做两对夫妻

                诗曰:

  美色人所慕,不独在蛾眉。

  钟情正我辈,岂惧世俗风。

  美哉真楚玉,天生俊丽英。

  崔襄诚诈诞,姚郎亦太痴。

  幻成双凤侣,峨弁而结缡。

  奇情适相值,风流冠一时。

  当夜灵芸朦胧睡去,耳边厢猛听得老婆子娇声浪气,牝中渍渍弄响,恰象与
人交合的一般,慌忙抽身起来,步近床沿,再细细听时,被内虽则响动,却不象
有人在床,便低声问道:“老妈妈,你有什么妙法儿,也与俺杀一杀火,怎么独
自取乐?”

  一头说,一头伸手进去,向那小肚下,轻轻地捞了一大把,不觉一堆儿笑倒
也。你道是什么东西,原来是—根煮熟的萝卜,约有八寸八长,溜滑温热,双手
执了,向那老牝内一抽一提,正在爽快之处,不提防灵芸忽地伸身摸进,忍不住
笑道:“小骚货,歪刺货儿,这时候怎不睡着,反来与老娘厮混,想你听着那边
厢弄得高兴,也有些熬不过了,快些扒上来,待老娘与你射一个快活的。你再与
俺也慢慢的弄一会,可好么?”灵芸也不回话,急忙钻进被内,便把两只脚儿高
高竖起〔此处删去二十三字),灵芸觉得酸溜溜,痒兮兮,十分有趣,连声唤道
:“俺的亲妈妈,快把那萝卜心肝射死了我罢。”老婆子听见她淫骚愈发,也顾
不得手腕酸软,便又着着实实抽了一会,随后灵芸也直抠弄了更余天气,方才住
手。

  次日饭时,先是姚子昂披衣而起,真生接着惠娘,又睡了半晌,一同起身,
姚子昂笑对惠娘道:“你的身材,恰好与真郎长短仿佛。可把那新做的花绣衫裙,
并将包头簪饰,与他穿戴起来,看也象个妇人的模样么?”惠娘笑嘻嘻的开了梳
匣,就与真生改作女妆。原来真生的头发,足有五尺余长,所以梳得那时样牡丹
头,燕尾鬓,傍着鬓边,插上翠钗玉蝶,把一个大红花绔纱的袄儿,穿在上身,
外又罩着一领雅青色的绣花衫子,下面紧着罗裙八幅,不移时,打扮得袅袅娉娉,
宛然是一美妇,虽所谓沉鱼落雁之容,倾国倾城之色,不是过也。姚子昂呆着脸,
细细的相了会,欣然而笑道:“今人说着美艳,都以西子王嫱为誉,若与连城比
拟,只恐难定甲乙。所惜者单少金步莲耳。”惠娘也把真生一看,果然赛过美人。
但见;

  身躯婀娜,态度婷婷,鼻倚琼瑶,眸含秋水,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抹而凝朱,
生成秀发,仅堪盘云譬一窝,天与骄姿,最可爱桃花两颊,假使试舞袖于吴官,
也应倾国。若设拽长裙于汉殿,定属专宠,红绵当中,亦有风流戏窟、白绞袜底,
何须随步金莲,正所谓,杨柳春萤别绪,芙蓉秋艳妒娇娃,又道是,谩夸洛水中
宵梦,直抵巫山一段云。

  真生自临镜细照,徘徊了半晌。不觉笑道:“天既生我如此之客,何不即使
变为妇人,就如西子杨太真一番,播一美人名色,使天下风流之士,思暮如狂,
咸愿一见而不可得,即不然,亦愿托身于平康柳巷,把那些轻薄荡子,个个魂杀,
不失为痴婆情种,奈何以男子而妇貌,翻为狂且之染乎。”惠娘亦笑道:“郎若
以妇人妆,能在街坊上行走一次,妾愿终身事郎如妻。”真生道:“此亦何妨。
今世之上,如脂如储,低首下气,乞怜于权要之门,虽则冠带巍峨,妇人无异,
倒不如我纵恣自好,又何妨巾帼罗网,即使终日行走可也,况于一次乎,但即既
为尔夫所爱,则卿与我姊妹也,妻妾也,然卿业已与我同皋,则我又为当之丈夫
也。子昂曰:”捧卿之意,半欲姊妹我有,我以千金所买之妾,不惜赠君,皆风
流之事也,子既戏为女妆,愿即戏谐合雹。今以后,子为我之妇,我妾即为之子
妻,月底绸缪,各寻凤侣。灯前貉结,互作鸳鸯,未卜子意,将无间否。“真生
鼓掌笑道:”妙妙妙。宜速整理吉筵,就使灵芸为仪,不妨在风流场内,大家戏
耍一番。那姚子昂原是痴憨脱洒,说得兴浓,连忙整备香烛果仪,先是真生同着
子昂行过礼后,即把簪钗卸下,改换男妆,然后请出惠娘,双双交拜,一般模样,
象那做亲的,参了家堂,拜了灶神,以至坐床撒帐,闹做—团。单单少得一班音
乐,并一掌礼的人,犹有灵芸,自幼习唱《迎仙客》,权做滨相,稚嫩帐词,美
生自制新语,以付灵芸。其词曰:

  撇帐东,桃花红褥绣芙蓉,鸳鸯不独双栖好,雄作雌兮雌仍雄。

  撇帐西,这番花烛实为奇,屏开孔雀欢声治,帘卷春风瑞霸罪。

  撇帐南,玉壶酒美共君甜。帐底销魂同映梦,胸前佩草为宜男。

  撇帐北,天长地久无间隔,三人心似一人心,两处情浓总一脉。

  撇帐上,痴情艳事非凡想,时时明月照双欢,往往轻风吹笑响。

  撇帐中,中栏喜气郁葱葱,鸳鸯绣带从新路,翡翠芳衾自此同。

  撇帐下,春宵美满应无价,彼非含蕊从非花,休把新红试白帕。

  每唱一句,灵芸故为婉转之声,引得宜姐绊姚男妇,无不眼笑得酸,连着惠
娘,也是堆儿笑倒及终礼而罢,有顷酒酣,真生授毫伸纸,赋诗一律其事云:

  红叶何须凭作媒,有缘应获到仙台;珠帘已逐春风捻,绣户休从夜月开。

  互角绸缎鸳鸯合,独寻笑语峡云来;惟预占断风流事,一树花开两处栽。

  那一夜,欢恋之情,不消细述。自后真生或作男妆,或为女妆,风流调笑,
曲尽其娱。

  忽一日,本县中尊把崔启云掘打成招,申文起解抚台。临行那一晚,同着解
差到来作别,惠娘哭得喉干声哑,流泪相送。姚子昂放心不下,只得买舟随往武
昌,真生在家,每日闲独与惠娘取乐。一日午后,忽见一个妇人,约有四十光景,
年纪虽晚,却生得清姿媚质,向着惠娘,深道万福道:“大姑娘先往观盲庵内,
点了香烛,就来探望姑娘的。”将次到门里,惠娘听说,一面吩咐桃点茶,一同
着灵芸出门,到门前,真生唤问道:“适时那个妇人是谁?”惠娘道:“乃是家
姐的随嫁秋莲,因为随姊烧香,便路望我,先着秋莲来报,不识少顷到时,郎的
意思,还是要见不要见。”真生道:“既是令姊,即是大姨,礼合趋安,安有辞
避不见,但不知即是那寡居的兰娘否?”惠娘笑道:“好一个不识羞的,就要认
着大姨来,那知我与你虽则恩爱,不过私订夫妻,若还说出根由,充我寡姊耻笑,
如果要见,除非改作女妆,待我权宜答应,切不可将那马脚露出就好。”真生点
头含笑,连忙对镜梳鬓,更换衫裙。只见灵芸急急的走进报道:“娘在那里,赵
大娘已进来了。”惠娘带笑趋迎,真生亦随出相见华,抬眼看那兰娘,怎生妆束,
但见:

  淡罗莺衫子,白素缎裙,嫩松松的梨花俏脸,不必满搽铅粉,光油油的乌黑
云鬓,编宜双幽梅。腰比小蛮,移莲步垂杨袅袅,口如樊素,吐娇声窍语盈盈,
正是汉宫稳色惟飞燕,吴国佳人说大乔。

  从来俗语说得好:“若要俏,须带三分孝。”那兰娘既有天然美质,却因淡
淡梳妆,越显得十分娇丽。当下真生—见,不觉意荡神飞,暗暗称美,就怀着偷
香窃玉的一点邪心,兰娘也把真生自上自下,仔细相了一会,使问道:“这位大
娘,从来不曾识面,可是妹夫的尊眷么?”惠娘答道乃是姚郎的表妹,真氏姑娘,
比着姐姐只差一岁。兰娘微微笑道:“向只道我姊妹两个,也有几分颜色,今值
真大娘在座,自觉形秽,只是初次幸逢,不该出言唐突,据着大娘这般美貌,可
谓千中选一,怎不把那金莲缚小,可惜,可惜。”真生亦带笑容道:“妾乃薄柳
陋姿,有辱大姐见爱,谬加奖誉,岂不令人愧煞,然奴家亦为大娘称屈,可惜这
样点点年纪,就是守寡,不知几岁上成亲,尊夫仙逝,经今已有几时了。”兰娘
听说,触动心窝,不觉双眸微磐,微微叹息道:“甫与先夫结合半年,即患弱症
而亡,已是一年零三个月了。”惠娘接口道:“端的是光阴迅速,记得随着姐姐
送殡到坟,掐指间,又是岁余光景,今年清明祭扫,定要和姐姐同去哩。适时秋
莲报说,庵内点烛,可是向来有愿,或是近时新许的。”兰报道:“为因爹爹,
遭了无妄之灾,祸被贼官在问,这番起解都堂,料必多凶少吉,故特办一柱愿香,
恳求大主慈悲默法。”惠娘道:“姐姐且免烦,闻得新到按台,严明清正,我已
嘱托姚郎,候着投文之后,即趁日期赴吉,料想皇天有眼,决不致冤沉海底。”
说罢,催唤灵芸,捧出肴果,摆在—只杨妃脚的金漆桌上,真生要让兰娘首席,
兰娘再四推逊了一会,只得坐在左首,真生即于右边。对着兰娘而坐,香娘坐于
真生肩下,三个人一团儿坐定,说说笑笑,饮得兴浓。真生每把兰娘细看,兰娘
也时时注视真生,有顷酒阑,真生唤取笔墨,向着兰娘,笑道:“贱妾有幸,得
与大娘相会,虽则略识几个字儿,不敢藏拙,辄欲以俚言为则,深以驴鸣犬吠,
卿以博大方之—笑耳。”兰娘道:“奴家目不识丁,安辨诗中趣味,既蒙赐教,
敢不求领株玉。”真生不假思索,提起兔毫,顷刻间,挥成五言一律道:

  疑自来姑射,春风掠鬓多;幽梅讶素影,新柳学织蛾。

  敛恨莺难以,知间卓岂过;不须窥皓魄,只尔胜嫦娥。

  兰娘念了一遍,又是一遍。莞然而笑道:“妾虽孤处,岂敢放肆窃笑嫦娥,
有辱榆杨,能无愧汗,至云知卓岂过,则非知我之言,妾自赵郎弃世以来,敛眉
惠幌,形同春后残技,避月幽窗,心与雪冰同冷,从来不喻官商,纵有琴音,亦
不愿闻之于耻,何竟以卓文相比,无忧谵妾乎。”惠娘急将诗稿夺去,放在一边
道:“大家尽兴吃杯酒儿,何必做此冷淡生活。”即唤灵芸,折进红梅—枝,着
令绯桃击鼓,闹喧喧的将花摧递。真生向着惠娘丢了一个眼色,惠娘心下意会,
暗暗嘱咐绯机,候着花在赵大娘手内,便须停鼓,兰娘那里醒觉,被着二人做弄,
一连饮了数杯,倒是秋莲眼乖,忍笑不住,俄而花又传到兰娘,兰娘接到手,急
欲道付真生。真生携缓不接,而排鼓声已绝矣。秋莲从旁抚掌道:“大姑娘已被
暗算,只怕要沉醉哩。”

  兰娘忽然醒起道:“是了,是了,怪道花在手,鼓声即住,原来被你两人使
计。”

  真生同着惠娘,笑得胜疼,俱是一堆儿靠在椅上,时已夜深人静,急命收拾
进房,兰娘要与真生同睡,真生心下暗喜,悄悄的问着惠娘,惠娘变色道:“语
言动静,犹恐露出破绽,你却忘记了自身,果是雌儿,可与家姊共睡得么?”真
生没奈何,勉强推却,那兰娘怎知就里,心上倒觉有些不快,坐在床沿,抬起那
嫩尖尖一丢儿的小脚,卸脱敛绢,重又层层裹束,把脚缠完,又向便桶小解,才
脱下了上下衣裳,钻进被里,那白松松的嫩腰,酥润润的香乳,全不遮掩,被着
真生了午卯西,一一瞧见,那一团欲火,怎么按捺得住,急忙吹灭银灯,钻到惠
娘头边睡下。

  原来房中,靠站南首,丁字样儿,排下两只梨木凉床,相去仅隔尺余,惠娘
只因多吃了几杯,未上床时,已先情兴勃勃,及伸手摸着了真生的那件活儿,真
挺挺坚硬如铁,便即举手相就,真生扒到腹上,把那尘尾插得进去,不上五六十
抽,牝中渐渐泛滥有声,惠娘附耳低言道:“家姊尚未睡着,你且缓缓而来,万
一被他听见,怎好掩饰?”真生口虽应,一心想着兰娘的那件风流流,簇新新妙
物,恨不得立时到手,遍身欲火上炙,赤腾腾的,真有泰山般高,沧海般阔,凭
你仔细叮咛,怎么忍耐得住,只管深一会,浅一会,用力抽送不歇,及弄到紧要
之处,惠娘只顾十分爽快,哪里记得兰娘,就在床背后,照旧咿咿呀呀,叫唤肉
麻,做出许多娇艳模样。

  不料兰娘果然不曾睡去,初时虽觉有些响动,也还不在心上,以后渐渐床脚
摇响动,连那帐钩,俱是叮当,撼动不已,始逡然道:“这也奇诧得紧,怎么女
人对女人,恰象云雨的一般,莫非这个真大娘,是一男子假扮的么?”又想道:
“难道惠娘背着姨夫偷汉不成,就是世间美貌的男子不少,也不信有此俊丽的。”
正在胡思乱想,忽听得惠娘口内,气喘吁吁,带笑骂道:“短命的戚,这一会儿
又被你着着实实抽了一二千了,把我弄得不好耐烦,也该知人死活,难道射死了
人,不要偿命的么?”真生亦带笑骂道:“小淫妇,不要掉慌,臀在那儿不住的
相凑,这般想要干,是个射不死的。”兰娘听到此处,已是了然明白,把那一年
零三个月的苦守冰心,霎时撤下,只觉牝内忽地作怪起来,恰象有十根疥虫攒活,
活痒活痛,着实难禁,便转道:“这件事儿,又该我孤独做的,妹妹有了丈夫,
还要与人私奔,这也算是一个骚发了。”又听得连声唤着:“亲肉心肝。你这东
西里面,觉得抽进抽出,是怎样光景,若肯细说,再与你弄个十分爽利。”那惠
娘答道:“臭贼囚,只管问他则甚(此处用去三十三字),其实妙不可言。”以
后语声渐低,不甚分明,只听得淅淅索索,一连抽响不绝。兰娘此时,欲要忍着
心,无奈遍身欲火难熬,欲要唤着惠娘,打做—路,又不敢启口,只得咬着被角,
把那津咽,更将两只脚儿紧紧夹牢,勉强支了一会,再侧耳听时,已是寂无响声,
但见窗上月光照入,照得满房雪亮,伸手去摸,牝户湿腻腻的,连忙起身拿纸揩
抹干净,偷将蚊帐揭开一看,两个头对头,嘴对嘴的,搂抱睡熟,兰娘瞅了一眼,
叹口气道:“自家姊妹,不以心腹相看,把一男子汉,扮做妇人哄我,却教我赤
身露体,全不提防,被着那厮瞧见,到了天明,我且不要说破,看他怎样隐瞒。”
心上不住的左右思想,翻来覆去,展转不能合眼,将近鸡鸣,反昏沉沉的神困起
来。

          第四回乐极悲生二凶酿一宵寄祸

  诗曰:阳台暮暮与朝朝,妹既多情姊更妖;窃得风流无限趣,羡君何福可能
销。

  其二:乐事从来不可长,风波倏尔作群殃;只因讨尽佳人债,也被狂峰恣采
香。

  到了天明,真生同着惠娘,揽衣先起,兰娘为因一夜无鼎,竟沉沉睡落,及
至起身梳洗已毕,步近床前,只见兰娘刚把那衣带络结,慢慢的贴了金扣,将欲
套上绣鞋,一个呵欠,重又靠在床栏上,虽则鬃横摸侧,粉褪脂残,但倦态如醒,
枕痕印颊,更有一段娇艳动人,真生笑道:“奴家最苦夜长,为何大娘,日长数
竿,犹觉睡魔未退。”兰娘道:“只因那狂鼠无礼也,终夜胡行,撩得人睡不枕
耳。”既而梳妆后,吃过早膳,真生从容问道:“闻得大娘素性好书,亦尝读西
厢传,而识崔张之事乎。”兰娘道:“淫词艳曲,妾所厌观。而况乎失身苟合,
尤非女子所宜诵读。”真生道:“崔张之事,千古以为美谈,不谓大娘,亦执着
道学迂腐之见,所恨妾非男子,假使得为张生,决不能遇见鸳鸯,把他轻易放过,
曾有一个介对,举以求救。”即念道:

  张琪游殿而现崔莺,奇遇奇缘。

  兰娘不假思索,应声对道:

  许行表褐而说神农,异言异服。

  正在笑未绝,只见惠娘打从窗外走进,手中扑着一只蝶蝴,笑嘻嘻的与兰娘
道:“这只娄蝶儿,乃是英台后身,姐姐爱他么?”兰娘微笑道:“曾闻祝英台
以女扮男,岂料今世,反有以男扮女,只怕此蝶不是祝娘后身,乃是梁生所化。”
惠娘听见语有来历,登时双颊涨红,兰娘又笑道:“我本欲将汝放去,怪汝胆大
性狂,辄敢闯入花丛,应得何罪。”真生道:“大娘不要错怪他,岂蝶能恋花,
花自迷蝶尔,即使治罪,不过和好。”惠娘慌忙扯着真生,走到后房静密之处,
再三埋怨道:“我何等叮嘱你,你为何出言绝不谨慎,适才我家姐姐,语中带谚,
未必无心觊觑破机关,令妾羞愧何地。”一边惠娘自和真生说话,不料兰娘也把
秋莲悄悄唤过,备以夜间听闻,摹述一遍,秋莲又是一个淫骚之妇,骤然听着真
生底细,心中便觉痒痒,急忙点头道:“不差不差,怪道金莲太大,语言太粗,
原来果是狂童乔扮。”

  走入厨房,扯着灵芸,诘问其故,灵芸含笑不语,再三诘之,灵芸道:“真
亦是真,假亦是真,总与秋嫂无干,何劳垂问。”秋莲带笑骂道:“贼小淫妇儿,
想必也被那生开了痒窃,所以隐瞒曲护。”灵芸亦戏骂道:“什么那生不生,你
若不是淫妇,怎说着男子汉,便是这般殷殷着意。”两人一递一答,恣意谑了一
会。得到午后,兰娘同着惠娘下棋,真生独自一人,步到花边,徘了半晌,四顾
无人,便即立向石边小遗,不料秋莲有心,早已躲在花阴偷窥,远远的张着了那
根五寸长的尘柄,拍手揶揄道:“我道是真大娘,原来却是一个偷花贼。”真生
闻声笑,慌忙挹头一看,见是秋莲,便如飞的趋飞过屏,拦腰抱住,秋莲并不推
阻,也便搂着真生亲嘴,真生道:“你家大娘,守寡多时,免不得春心发动,我
要央你做个撮合,你可肯么?”

  秋莲点头道:“要我做个蜂媒蝶使,事亦不难,只不知何以谢。”真生道:
“小生孤寒之士,量无金帛奉酬,既蒙金诺,愿与子先赴阳台,以尽其兴如何?”
秋莲微微含笑,即于碧桃之下,芳草之上,解松裙带,搂住云雨。原来秋莲年纪
虽老,那活儿肥肥腻腻的,十分紧暖,更兼寿衬肉麻,勇于承受,引得真生兴发
如狂,急急的尽根送入,为之盘旋顿挫者,约有五百舂,秋莲浪声叫道:“我的
亲亲乖小肉儿,只道你还是个嫩货,却有这般本领,怪不得那灵芸小淫妇,与你
通线做脚,遮隐不言。”真生亦呼有趣,正在酣战之际,忽闻疾声叫唤,只得草
草完局,真生道:“所托之事,幸乞即为图成。”秋莲整衣而起,低声应道:
“你有心,他也未必无意,虽仗我花言巧语,婉转先容,也要你拨寸撩云,乘机
有手。”言讫,疾忙进内,乘间以告兰娘,兰娘为之首肯。既而晚间饮罢,淡月
笼窗,真生朗声吟那昔贤诗句,以拨兰娘道:

  细看梅花珠有意,安排清楚到罗浮。

  兰娘默喻其旨,亦以旧诗答道:

  雌兮得雄愿已足,雄兮将雌胡不知。

  惠娘虽敏,竟猜不出两人心事。惟催促道:“据我看来,倒不如:

  拥囊卧看窗前月,何必纷纷说旧诗。“

  遂即灭银灯,解衣就榻,那真生之意,虽在兰娘,免不得略把惠娘发付,俄
而二更将尽,候着惠娘酣睡之际,便即悄悄下来,跳过兰娘床上,兰娘向来寡处,
尚可勉强支吾,那一夜,为因等着春生,春心勃发,顷刻难持,只得把那凤夹牢,
侧着耳朵,听其响动,到了夜分时候,转觉牝中发痒,难伸难缩,遍身欲火如焚,
及至真生跳上床来,反觉害羞,真生扒到腹上,就将双股推起,把那尘尾一挺尽
根,也不暇唤问(此处删去二十七字)只管那深深抽送,那花(尸穴)之妙,毛
疏肌嫩,又紧又浅,不亚惠娘。一连抽了数百,兰娘觉得怡然爽快,那里还做得
酣睡的模样,不觉两手把那屁股紧紧攀定,下面臀儿不住的耸起相凑,正是云当
旷后心尤荡,战到筋时兴愈浓。真生故意把那肉具拖出牝口不动,急得兰娘不能
忍耐,连声骂道:“短命的贼,我以冰心玉操,一旦被污,反要作耍弄人么?”
真生微微含笑,不动如故,兰娘无可奈何,只得哀恳道:“亲亲心肉,你也要怜
人痛痒,倘若弄死了人,须知偿命的哩。”真生低低唤道:“我的知趣的爱卿,
晓得你久旷之后,欲火太炽,故尔徐徐含养,当与子作一番医战,以尽欢娱,何
消这等着急。”遂即尽根柄入,狠命狂抽,一口气就有千余,乃问道:“卿亦乐
乎,可以罢了么?”兰娘笑喘吁吁,娇声应道:“乐则乐矣,当与我再为骤驰,
未可已也。”真生便把金莲高高推起,一深一浅,鼓勇冲突,复为狂荡久之,又
问道:“我的本领如何,可以中卿之意么?”

  兰娘道:“先夫三度,不足以抵郎之- 度,妾自结婚以来,从未历此妙境,
霎时间遍体酥麻,魂灵儿也被郎摄去矣,幸忽再问,任了狂荡可也。”真生却把
兰娘放起,推开鸳枕,着个翻面覆卧,双膝柱席(此处删去七十八字),惠娘忽
自梦中惊醒,既不见真生在侧,慌忙起身下床,也不及穿上衣裙,赤着身体,带
过去揭开帐子一看,那一夜旬有四月,月色盈窗,照得满房雪亮,两个人,一高
一下,在在云酣雨骤,不觉怒道:“好一个冰清玉洁的守寡节妇,偏会惫夜偷情,
岂不愧耻。”兰姐笑应道:“只因贤妹善于偷汉,愚姊不材,卿乐效。”惠娘十
分含着醋意,又气愤的道:“纵或春是易荡,不妨各有所私,岂可强窃行奸,夺
人之爱。”兰娘道:“妹妹说的活儿,殊为欠理,那真郎非汝丈夫,既可以私于
尔,亦可以私于我,尔着恼,我偏不恼。”真生看见惠娘精赤条条,便伸手一把
拖入被内,道:“我的亲肉,不要冻坏了身子,你也上床来,大家同睡罢。”惠
娘恼上一阵道:“好一个负心短行的贼,你既有别人,何消忧我冻坏。”真生道
:“若肯依我,容当均尽其欢,必欲争闹不从,明日便须告别,岂可因我一人,
伤了你姊妹和气。”兰娘夹耳根打了一拳道:“臭贼囚,说得好大话儿,既奸其
妹,复私其姊,却不太便宜了你。”

  真生趁势一把,扒到腹上,举着尘尾就刺,登时云雨起来,连连抽打,不计
其数,惠娘到了爽快之处,一般也是乱声叫唤(此处删去十字),顷刻间,罗巾
两换,兰娘在旁看着两人欢恋之快,越觉骚痒异常,十分难过,不住哀求道:
“忍心短命的冤家,你们只顾自己快活,却教我怎生捱耐。”真生只得丢了惠娘,
扒过来与兰娘交合,只是干了多时,那件活儿已是软当,不似初时坚举,直等摩
弄了一会,方能塞入,刚刚六七抽,即已一泻如注,急得兰娘翻身扒起(此处删
去二十二字),遂即重赴阳台,着实狂弄了一会,又与惠娘抽上千余,方才完事,
不觉鸡声唱起,东方微白矣。自此真生鲜衣朱履,不复更为女扮,每夜同着姊妹
两个,轮流欢靖,不消细述。过了月余,忽见书童文绣,急忙报进道:“相公回
来了。”原来崔启云之冤,发台清正,驳发按察司审明得豁。当日一同回到地上,
相见之余,悲喜之余,各自慰问了一番,兰娘因子昂已归,不好再住,只得暗与
真生订约,含泪而别。不题。

  且说本县学中,有一高梧表唤栖凤,与姚子昂自幼同窗契厚,忽一日,到来
探望,闲话之间,子昂备誉真生之美,那高秀才亦有龙阳之癖,听说真楚玉十分
美质,心下好不动火,固请相见。子昂便着其生出来,揖毕就坐,但觉琼姿倚质,
光彩映人,高梧啧啧称誉道:“武夫顽石,过蒙雅鉴谬褒,将无增其愧赧。”高
秀才恋恋不舍,直盘恒至暮而去,次日清晨,即持简相请,并馈玉签金扇数物,
真生知其来意,托以冒寒,而壁其所馈,过了两日,高梧又亲自来邀,子昂推避
不见,高格大怒,当晚遗人致书发话道:

  真子可为兄友,亦可与弟友,所谓大家骰盆,人人可掷,岂日楚材而惟晋用
那,兄乃擅壁托辞,曾不念畴昔同袍之谊乎,恐倾家不独女色,若复执迷,终贻
后悔。

  子昂看毕,怒气勃然,将书扯得粉碎,又把来人骂了一顿,那人默默回去,
备细的高梧,高梧愈加气愤,忽见堂兄高祥,趋进疾呼道:“栖凤贤弟,有一桩
绝大富,从天降时,可欲与闻否?”高梧便把怒容放下,慌忙邀进后边静室,备
问其故,高祥道:“今上虽则厉精图治,怎奈朝臣各立门户,触空谈,窃见李自
成,众推豪杰,所以兵不血刃,竟有河南之地,远近士民,无不望风归附,今拥
兵数万,带将百员,欲窥有一爱将,唤做王思用,与我曾有一面之识,近日带领
心腹健勇四十余人,改服更名,寓在城隍庙内,昨特我到寓,备说闯王不日便取
扬地,黄郡替拎,俱已密约通谋,又遇心腹将士,四处散布,城破之日,必至玉
石俱焚。为此愚兄来与弟商议,可否之间,奉为一决。”高梧欣然笑道:“岂不
闻子兴氏不过包览闲事,为人解纷排难。所得几何,既有这般机会,岂可错过,
便当纷写本省之图,速去献策为上。”高祥大喜道:“我道贤弟有些主意,果然
所见不差,只是事不宜迟,今晚约了王将军,指日就去为妙。”高梧道:“且慢,
小弟还有一件心事,正在无计可施,意欲乘此机会,相烦王思用,少助一臂之力,
未知可否?”高祥笑道:“临阵对敌,乃是这样大事,他犹视作等闲,若在吾弟,
不过要他为报仇雪愤,有何不可,但不知为着哪一件事情,愿闻其详。‘高格道
:”小弟这个毛病,吾兄向所熟知者,近来一真连城,果有十分美貌,岂意姚子
昂恃强擅据,几次差人邀请,那厮立意不肯放来。故在一宫,推欲王将军,为地
得真生,便当归李闯,死心效用。“

  高祥道:“既如此,就去当面一决。”原来王思用,乃是人府山阴县人氏,
年龄二十四岁,生得五短身材,面如冠玉,与高杰、郑天雄、周千里等,同为李
自成手上心骁将,先把那用兵机要,互相认识一番,高祥方说高梧要求抢劫真生
一事,王恩用欣然应允,立刻唤齐众贼,密令整备船只,以便劫了真生,即时回
去,当夜黄昏时候,高梧在前引导,众贼渐次出城,向着园林左侧,分头潜伏。

  再说真生那一夜,同着子昂,惠娘并坐饮酒,子昂笑向真生说:“我以外省
月余,精神俄翻,故尔抵家旬日,未及与子作彻底之娱,今夕三人,拼得同饮一
醉,然后互榜鸳鸯,以竟人间未有之乐。不识子可见许否。”真生道:“方图永
远欢娱,何必这般着急。”子昂叹息伍:“子乃聪明人,怎说此懵懂话,虽则尔
我相逢,‘清钟非偶,然恐子之年少难留,我亦浮生几许,’昔人有云‘既无长
白日,又无大药驻朱颜。’我每日三复是诗,不得不及时行乐耳。”既面酒至半
酣,惠娘谈起高梧在前引导真生道:“此君如鬼如魅,乃是好险之徒,深悔那一
日多与他相会一面。”子昂道:“这也不足为虑,凭他好巧百端,只怕无计奈何
得我。”正说得兴浓,内有一人大呼道:“休要放走了姚子昂。”姚子昂吓得心
胆俱碎,顾不得真生,急忙忙地从侧门逃出,躲要池边草内,举眼望时,只见众
贼,一个个执枪挂剑,鱼贯而进,子昂叫得一声苦,不知头脑,只得把那泥墙推
卸,跳出园外,乱声叫喊,此时将有二更天气,那此邻居,听说强盗抢劫、个个
惊慌,谁肯出门救护,直等众贼去后,书童寻唤,子昂方敢进入园内,检点衣资
器玩,所失不多,单单不见了真生,并惠娘、灵芸,都被抢去。于昂泪如雨点,
不觉捶胸号哭。

  次日,进来县尊,出捕挨揖,自亦同着崔启云,到处察访,杳无下落,每至
花晨月夕,思忆真生,无不泪零如雨。正是:

  谁言褒妹能亡国,始信琅朝解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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