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五的生活
王老五不叫王老五,世间千奇百怪的名字都有,可叫王老五的人恐怕没有,即使有,那拥有这个名字的人也决不是钻石的。因为王老五这个外号比他真名王健武更为人熟悉,首先有钱,而且是钻石级别的;其次未婚;最后就是正当壮年。一个三十八岁,没有结婚,还相当的有钱,不叫王老五都难,所以朋友们都几乎不记得他的真名了,只知道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王老五,那些不熟悉他的人或半生半熟的人,还真以为他就叫王老五。时间长了,连他本人都认为自己就叫王老五,凡有人问:“先生,怎么称呼呀?”他随口就答:“王老五。”常常弄得别人很尴尬,以为问名字让人家不高兴了呢,可王老五不管这些,从不看别人脸色怎么样,只要自己自在就成。
朋友们给他介绍的对象都有好几打了,从摸样到职业,一个比一个好,他到是每个都见,也和那些个女人们很聊得来,吃饭喝茶聊天,他的幽默开朗大方把每个见面的女人都能迷住,可就是没结果,为这事,朋友们急得直跳脚,都说叫他王老五,是抬举了他,应该叫他二百五,他每次都笑嘻嘻的回答:“男人和女人结婚,就象是把一雌一雄两只老虎永远关在一个笼子里一样,迟早都得出事,不是公的把母的给吃了,就是母的把公的给整死,这是为什么呢?很简单,就因为相互没了选择交配的权利。”朋友们为他的回答哭笑不得,仔细想想,也有些道理,如果男女结婚真那么好的话,那又怎么会有那么多夫妻反目成仇的事实呢,结婚前是爱,结婚后在一起生活就不是爱了吗?于是,王老五没被别人说服,仍然过着他王老五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王老五和哪个女人结婚的话,那他也不配叫王老五。
王老五没有正当职业,当今社会,没正当职业的,要么是很有钱的人,要么是很没钱的人,既然叫王老五,那他肯定是属于前者。没职业并不代表就不做事,做事也不一定要有职业,现在不是有很多自由职业者嘛,王老五就是个自由职业者,准确的说,他现在是个自由职业投资人,主要从事股票、期货和风险投资。他的第一桶金,也是他资本积累的时间,是在他大学毕业后十年内完成。九二年,王老五毕业于北方某知名医科大学,在同学中,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到医院或医疗机构上班,而王老五却投身于某合资医药企业,做了一名医药代表,被公司分派到西南某落后的城市做医药销售,凭着他聪明的头脑和开朗的性格,加上被利欲熏昏了头的医生们帮助,一年后,由于销售业绩的成百倍增长,被公司提拔为负责那个省的大区经理。他的管理才能和他的经济收入一样的增长,不到两年,王老五成为他们公司先富起来中的其中一员。在九五年,公司提升他当了江南分公司总经理,少年得志,但不张扬,王老五的名号由此产生,到两千零二年,在公司要提升他为总公司销售副总裁的时候,他却提交了辞呈,毅然离开商海,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无业游民,也没有想过要自己创办企业,放弃了在北京上海广州这样的大都市生活打算,独身来到岛城,开始过上半隐居的逍遥生活。
第一章温暖的冬天
1站街的鸡
这又是一个暖冬,入冬以来,还没下过一场雪,气温总是徘徊在零至十度之间。在这个美丽的北方岛城,也许对某些人来说,暖冬要比严寒还好受些,最起码可以省下一大笔用于取暖和保暖的费用。可对那些卖电暖炉、取暖器及羽绒服的商家来说,暖冬就意味着生意的严冬来临。这是个全球性的问题,是人类难以抗拒的的自然环境恶化带来的结果,也是人类文明进步和科学发展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人类终将毁灭,那么,毁灭人类的恰恰是人类自己。
和往常一样,在周五和父母一起吃完晚饭后,王老五驾着他那辆黑色保时捷凯宴turbo越野车,从郊区别墅往市区的自己公寓里飞驰着。岛城的冬天日头短,天黑得早,此时国道上车子不是很多,王老五听着黑人打击乐,把车开到一百五以上的速度,飕飕的超着车,黑色的保时捷就象是一只黑豹睁着闪闪发光的眼睛,矫健的在黑色柏油路面上与黑夜赛跑着,发动机发出的低沉吼叫声,向来往的车辆显摆着这只怪兽想要撕破黑夜奔向光明的欲望。进入市中心,还不到八点,马路上白天的那种车来人往热闹景象没了,有的只是路边那些路灯孤独的发着光亮,和稀稀拉拉来往的车辆相伴。王老五在一个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停下等绿灯,关了音乐,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把左边前车窗的玻璃开了一条手臂可以伸出去的缝,顿时觉得一股冷风飕的就撞进了车里,与车里的暖气缠绕在一起,尽情的在车里缠绵,直到完全融为一体。王老五被不断涌进的冷风吹得全身舒畅,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看到绿灯亮后,松开手刹,把脚放到油门上,只是轻轻一点油门,黑色保时捷就很听话的向前冲了出去。
王老五把车开到公寓大厦的门口刚停下,还没下车呢,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保安马上从大厦里小跑出来,鞠了个躬,笑嘻嘻的向王老五问好:
“王先生,你好!”
王老五车没熄火也没关车灯就直接下车:“今天你夜班吗?那就麻烦你了。”
“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保安躬着腰笑着回答,同时很熟练的上了车的驾驶室,把车开到大厦下的停车场里。
王老五进门前向左瞄了一眼,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站在三十米外的路灯下,边跺着脚边搓着手往双耳上捂,还向这边张望着。王老五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露出丝丝讥笑就进了大厦门。在等电梯的时候,脑袋里又出现刚才看见那女人的一幕,暗自想:做鸡也真是不容易,这么冷的天,还站街,有生意还好,要是没生意可真是身心疲惫啊…!正想着,电梯门开了,那个保安从电梯里出来。
“王先生,让你等长时间了吧?这是车钥匙,请你收好。”说着把车钥匙递给王老五。
“谢谢你!”王老五说着从右裤兜里抓出一把零钱,从中抽出一张十元的钞票递给保安。
“你总这么客气,嘿嘿…”保安笑着接过钱,同时忙着再按了一次电梯向上箭头。“你请进,王先生。”
王老五的右脚刚迈进电梯,又缩了回来,“外面那女人站很久了吗?”
“好象很久了,有个把钟吧?”保安有些迷惑的回头看着王老五,心想怎么问外面的女人,他可从没带过女人回来的呀。
“这样,你去看看,如果那女人还在的话,就告诉她,让她到我的公寓来。”说着又掏出零钱,看看没十元的,只有两张五元和几张一元的,就把那两张五元的递给保安。
“不用了,你不是才给过的嘛,我去给那女人说就是。”嘴上说不用,但还是笑嘻嘻的收下。
王老五上到二十八楼,他的公寓是A座,也就是面海的朝向,整个公寓两百多平米。他输入密码后,门嗒的一声开了。公寓的装修不算豪华奢侈,但很有雅致,也具有情调。进门的左边有个很大的鞋柜,往右边走几步,是开放式的更衣间,衣柜是原色脱脂松木,人走近的时候可以闻到淡淡松香味。整个公寓都是开放式的,除了进的门,再也找不到房间的门了。以进公寓的门为中心,右边大约占整个公寓的五分之四左右,左边占大约五分之一。在左边,主要是有个二十平米左右的浴室,浴室里有个很大的白色按摩浴缸,与浴室相连的是十平米大小的蒸房,都用耐高温的钢化透明玻璃与公寓其它空间隔开。厨房和餐厅也在左边,是开放式的。右边除了更衣的空间外,靠右落地窗旁有个高出两个台步的空间,大约有五十多平米,上面铺了米黄色的新疆羊毛地毯,地毯上除了放着张两米宽两米二长的床外,还有书柜和古玩柜,床的对面有个可移动的放着超薄大屏幕电视座,电视座的背面是个工作间,玻璃桌子上有台电脑和电话。在正面的落地玻璃窗内,放着一张沙发休闲躺椅,躺椅的两旁,有两盆郁郁葱葱的榕树,整个公寓的地板除了浴室和蒸房外,用的都是犁木原色地板,在房间的中央,有一组布艺沙发围成的起居间。房间的白墙上,挂着几幅欧洲乡村风景油画。
王老五刚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就听到门铃的响声,知道是那个站街的女人。
开了门,见到的是一个鼻子被冻得有点发红,脸却有点发白,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从左至右斜挎着个褐棕色的牛皮挎包的女孩。
“来了,快请进来啊,外面冷。”
“请问这是28A吧?”女孩有点吃不准的问。
“没错,这里就是,是我要你到这里来的。快进来吧。”女孩犹犹豫豫的进到房间里。
王老五此时看着这个女孩,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心里有种酸酸的感觉,眼眶都有些湿润了。与自己相比,她的确只能算是个女孩,年龄也就在二十一二,而自己的亲妹妹都比眼前的这个女孩大很多。
“好漂亮的房子啊!”女孩打量着整个屋子,不由自主的发出赞美声。
“你可以把大衣脱了挂在那里。”他指了指更衣间的临时衣架。
“这屋子真暖和,是有暖气的吧?”她把大衣挂起来说。
“是中央空调。你过来坐下吧,喝水还是喝饮料。”
“如果有热水最好,还可以暖暖身子呢。”她笑了笑,很甜的那种笑。说着坐在沙发上。
王老五把一玻璃杯热水端来,递给她,“谢谢!”她的这声谢谢充满着感激,对王老五来说,谢谢这句话并不陌生,但从没有过此时这样听起来有味道的。他看着她双手捧着玻璃杯用嘴吁吁的轻轻吹着热水样子,觉得这个女子和自己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而是一个老朋友一样的亲切。
“我可以问你的名字吗?”他问。
她抬起头来,“当然可以,我叫汇音。”
“是真名吗?”他有点不信,做她们这个行业的,不可能第一次就告诉对方真名。
“是真名,叫杨汇音。”她又笑了,还是那种甜美的笑。
“怎么写?”他信了,因为她的笑。
“杨家将的杨,汇合的汇,音乐的音。”她很认真的回答。
“好名字,和你很相配。”王老五也笑了。
“是爸爸起的名。”悲伤的神情从她脸上一闪而过。她又低下了头喝水,空气有点点不愉快。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呢?”王老五想逗他开心。
她再次抬起头来,“我怕你不告诉我真名,所以问也白问。”
“我叫王老五。”
她刚喝的一口水差点就喷到他的身上,“你…叫什么?哈哈…哈哈…”
“王老五。”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心想,“她终于上当了,我的目的达到了。”
“哈哈…你叫…哈哈…王…老…五!哈哈…”她笑得前仰后合的。“还真有人…叫王…老五的吗?哈哈…不是真名,你肯定不叫王老五,你骗人。”
“怎么就不能叫王老五啦,名字只不过是人的一个代号嘛,叫什么有关系吗?”王老五笑着说。
“你可真逗,笑死我啦。不开玩笑了,说正事吧。”她看着他继续说:“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你找我来不会只是开开玩笑或聊天的,如果你觉得我还可以,满意的话我们就开始吧。”她有点脸红,也许是身子暖和了,或者是刚才笑的。
这个时候,王老五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来。乌黑的披肩发,鹅蛋脸,双眼皮,眼睛清澈透着亮光,鼻尖稍稍的向上翘,双唇红润富有弹性,牙齿洁白而整齐,脸上的皮肤颜色和外露的脖子肤色相一致,很细嫩,整个五官镶嵌得很协调,如果白天在大街上遇到,让人会觉得是个很幽雅且有很好家教的女子,决不会让人想到是个站街的妓女。一件黄绿相间的毛衣与紧身弹力牛仔裤勾勒出她健康而充满活力的身段。左手上戴着一只卡通手表,双手没涂指甲油,但很精致的修理过,十指圆润而修长。从她进们脱了鞋看,身高大约一米六二到一米六五,体重不会超过55公斤。可以说是个美人。“她做什么不好,为什么要做这行啊!”王老五真是想不明白,心里想“她也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罢了,不然,也不会做这个的。”他有点想得入了神,忘记了要回她的话。
“你不满意我可以走的,没关系。”她有些失望的说。
“哦,不,你留下。”他听到她的话才反应过来,忙着回答,但心里有些局促不安,毕竟自己的底线就要被这个女子打破。在以前,有很多找小姐的机会,他都守住了自己的底线,虽然他不是个禁欲主义者,也和很多情投意合的女人有过性关系,但从没花钱买过,在他的观念里,花钱买来的性是不会愉悦的,因为他认为的愉悦应该是身心同悦而不是身悦心不悦。今天,一旦把这个女子留下,那就是给自己开了个口子,底线就会完全的崩溃。所以王老五还真是忐忑不安。
“请问是做一次呢,还是留宿?”她的声音很小,但听在王老五的耳中却嗡嗡的叫。
“有区别吗?”
“一次的话,是五百元,留宿的话加倍。”她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似乎更红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我要你留下,到周日晚上离开,也就是说,是48小时,不是一夜,你觉得多少才比较满意?”王老五此时的心情不再那么复杂。他有个良好的习惯,那就是事情在没有决定之前,决不轻易实施,但一旦作出了决定,就会毫不犹豫甚至很冒进的去做。这个习惯让他不管在做企业还是现在做投资,都给他带来丰厚的回报。还有一点,就是他决定留下这个女子,不完全因为生理的需要,还有想了解这么美丽幽雅的女子为什么要走上这条路的想法,也就是想从身体和心灵里了解她。
“不可以,我明天和后天的白天都有重要的事情。最多就是留宿一夜。”她很坚决的样子。
“这样啊,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这么说你在明晚才有时间?”王老五的谈判技巧竟然用在了一个妓女身上,要是让他的朋友或公司以前的同事知道,丢脸可丢到家了。
“是的,明晚可以,如果过了今晚你还满意的话,明晚我再过来。这样我也就不用受冻了。”她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想不到这女人会这么回答,把明晚的生意都做了,更想不到的是这女子为了钱似乎疯了一样。
“好,我同意,就按你说的办,但明晚要和我一起吃晚饭,可以早来吗?”退一步是为了更进一步,这是王老五谈判技巧中常用的一招。说完看着她的眼睛,等着对方中招。
“六点,可以吗?你这人到还不坏。”她笑着说:“到时候我可是要吃点好吃的哦,你就不怕我往死里宰你吗?”
“那说好了,六点到这来。你放心,就你一个,是吃不死我的。哈哈,那两晚上就是两千块,是吧?”
“不过,你明早得先付今晚的钱。”听她口气好象没商量的余地。
“不,只能给你今晚的一半,另一半后天一次性和明晚的一起给。”他在钱财上可不是省油的灯,不然也不可能叫王老五啦。
“为什么呀?我可是等着急用呢!”看杨汇音急的样子,不象是装的。
“要是你毁约,明晚不来或晚来。我不就白等了吗?”他有点嬉皮笑脸的说。
“那你也不损失什么呀?”
“要真是那样,我当然损失了,我的诚意和自尊受到打击了呀。”王老五就是王老五。
“你这人太精,简直就是个人精子。那就这样吧。我可以先洗个澡吗?”她妥协了,投降了,为了明晚不再站在寒风里,她自己还觉得很幸运,上周五站了大半夜,也没做成一次生意,还差点就冻感冒了。看来这周换个地方的决定是对的,今晚才站一个多小时就有这么好的生意,而且这个男人也不老不胖不丑还很能聊,要是能每次遇到这样的男人,我也就少受些罪,哎!谁让咱命苦呢!杨汇音想到这些,心里也有了少许的安慰。
“可以,去洗吧,你可以好好的泡个澡,然后蒸一蒸。”王老五说着走向浴室,浴室比大厅矮了一个踏步的距离,地面镶嵌着防滑白色地砖,他走到按摩浴缸旁边,扭开热水的笼头,水就从各个喷射孔里哗哗的射出。“你进来吧,我告诉你怎么用。”于是等杨汇音进来后大概的给她讲了讲怎么调节水温,哪个是洗发水哪个是沐浴乳等等。“如果想蒸一蒸的话,我把加热器打开,等你洗完,就可以在那个蒸房里蒸了。”他用右手指了指用玻璃与浴室隔开的木头房对她说。
“不了,泡个澡就成。”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看着毫无遮拦的透明玻璃,心想:“我在里面洗澡,不全都让他看见了吗?这个色鬼,肯定经常带女人到这里来。”
王老五似乎看出些她的心思,忙说:“你放心,我没有偷窥的嗜好,从现在起,这个空间只属于你自己的,我要上网看看我的邮箱,和网友聊聊天,你洗好了有浴衣在那个柜子里,你自己找件适合你的穿,我这就出去。”说着他走出浴室,随手把玻璃门关上。
王老五不是个君子,也算不上是个小人,更不是伪君子。他曾经给朋友们说过:“要是让我选择做什么样的人,我宁肯做小人,也不做伪君子,更不会去做君子,因为做个君子有时候要忍受一些常人难以忍受的东西,稍不注意,就成了伪君子,做小人好,小人就是平常人,能和这个社会绝大部分人相同,才是真正的做人呢。”在他的工作间,是看不到浴室的。王老五看了看电子邮箱,没什么重要的邮件,自从不上班以后,他的电子邮箱似乎也不上班了,最起码没了往日的繁忙,但他还是改不了每天看看邮箱的习惯。此时玻璃桌上的电话响起,一看来电显示,是郊区别墅家里电话,才想起到公寓快一个多小时还没给妈妈打电话呢。
“妈,是我,让你担心了吧?我早到了,只是有点事,所以还来不及给你和爸打电话呢。”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自己更关心自己的人,那么,这个人肯定是母亲,所以他拿起电话不用问,就能知道是母亲的电话。每次从别墅出来,母亲都要把他送上车,总忘不记叮嘱说开车要小心、到了打电话的罗嗦半天,王老五从没觉得母亲罗嗦过,反而心里的暖一次胜过一次。母亲很少给他打手机,原因是怕他接电话的时候正好开着车。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声音:
“我说早应该到了嘛,怎么还不来电话,所以就给你打过来。你早点睡吧。”
“妈妈晚安,别忘了睡前喝杯热牛奶,我挂了。”王老五挂上电话,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时间,九点二十二分。点上支香烟,点开电脑里的足球电视网络链接,有场英超的录象转播,就点开了看。
王老五在上大学前连足球什么摸样都不知道,只知道肯定是圆的,不然也就不叫球,但后来知道叫球的还有不圆的呢,橄榄球。他进入大学,最让他兴奋的就是足球,可以经常踢或看到别人踢它。为足球狂热到有那么一段时间每晚在睡觉前都要到操场上借着微弱的路灯踢着球撞墙,这样也可以避免听那些来自城市里的同学讲些希奇古怪的事情,他也不是因为自卑不想与他们在一起,就是觉得那些同学和自己在思想上及道德标准上有差距,也就是观念上的不同,但究竟是他们不如他还是他不及他们,说不清。现在清楚了,就拿足球来说,那时侯,那些同学们讲起球星来,一个比一个来劲,头头是道,对比赛的输赢看得很重,王老五不一样,他不会去特别的喜欢哪个球星,也不在乎哪个队赢哪个队输,他看重的是比赛的过程,享受的是那种来自于球场上二十二位运动员各自全力以赴带给他的激情。他看球不大呼小叫,更不手舞足蹈,但这不代表他不激动,这和他的性格相吻合,沉稳而理智,荣辱不惊。拍案叫绝和骂爹骂娘就更与他毫不相干了,可他绝不是沉默寡语的人,积极的参加各种校园和班级活动,尤其是他的口才,在演讲和辩论赛上,都让很多学妹学姐们仰慕,更让那些平时自认为很有才气帅气的学弟学兄们自愧不如。所以球德有的时候也可以看出人德来,世间的很多人,都可以用平时的很多小事来判断其性格和成败的。
王老五看着球,象是不记得还有个陌生女人正裸着身子躺在他的浴缸里一样,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只球和来回为那只球奔跑的运动员上,脑子里还帮拿球的那位想着怎么样传才能最有效或怎么样防才不会犯错误。这就是王老五,每当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全情投入,全力以赴,尽情享受那种忘我的时刻。要是对女人也这样,那王老五也就不会单身到现在,也就不会让父母焦急又上火的啦,王老五也就不是王老五了。
“你看球怎么不用电视呀?”杨汇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洗完澡,穿着有点肥大的白色浴衣,手上拿着白毛巾站在他的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微笑着说。
“哦,你洗完了,蛮利索的嘛。”王老五抬起头看了看她,又把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的足球赛上。
“还快啊,都泡了半个多小时啦。哎!你的浴缸可真舒服,我还是第一次享受这么好的泡澡呢。”听着她的话,象是这次泡澡让她很放松。“你不洗吗?”
“啊?哦,要洗,等会。”他随便的应答着她,没把眼睛离开屏幕。
“那我现在做什么?帮你按摩吗?”
听到她这样问,他抬起头来,看着她的脸,停了几秒钟,说:“你可以躺在床上看电视或看书,困了的话,就先睡吧。”
“啊?还没办正事呢,这样也可以吗?”她吃惊于他的回答。
“正事?什么办什么正事?哦!哈哈,还真是皇帝不急妃子急了啊!哈哈…..”王老五爽朗的开怀大笑,弄得杨汇音是羞红了脸。她第一次真正觉得在一个男人面前是这么的羞涩,记得做这个头几次的时候,也有羞涩感,可那种羞涩感绝大部分是羞辱感,这次不一样,是那种真正的女人本能的羞涩,是有火花的羞涩,是激动的,但又敏感的,是一种来自原始欲望的羞涩。
“你这个坏王老五!”似骂非骂的娇羞,更让人觉得风情万种,她羞骂着用双手小拳头捶打在他的后肩上。
“我看完球赛就去洗澡,你能等我吗?”王老五的小人本性此时完全暴露无疑,也顺着她的话和她调笑着。
“你坏!不理你了,我看电视去。”说完,转身向床的位置走去。留下个浴衣拖地的白色娇小背影。
王老五笑了笑,摇摇头,再次点上一支香烟,又把眼睛移回到球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