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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的废话
作者:iwfly
写在前面的废话:柏拉图说:每个人都是欲望、情感和知识的混沌。
这位古希腊著名的哲学家是用混沌来解释人的自相矛盾性和复杂性,让你似乎明白了什么,可细想起来却又发现他其实什么也没说。
马克思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
这位对人类历史有重大影响的哲学大师,一位有犹太血统的德国人,说得倒很明确。他的意思是,你所拥有或你所处的社会关系决定了你这个人,你的物质和精神生活状态,你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对“幸福”和“痛苦”的看法,关于“敌”和“友”的观念,等等、等等。
“喂,你是什么鸟,跑来这里吠起哲学来了?”有的网友可能一听就烦了。
好,我们不说那么玄乎的,我就设想你原来是个公务员,或者是一家公司的总裁,而且你满意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也习惯于依赖这些东西,可忽然有一天你被你根本抗拒不了的(人为的、或者自然界的)力量赶出了机关、或者是你破产了,也就是说这个力量完全剥夺了你原来所具备的社会性、组织性,这时你是什么?
我发现往往是这种时候,最能让人体验到俄国大文豪高尔基所说的那种心态:现阶段的人类,灵魂的深处总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有如一个人面对夕阳……
当然,作为男人,百般无奈之下,你可以不管它什么“灵魂深处”还是“皮肤浅层”,妈的,要死屌朝天!——因为你本来就是个外在的生物,你为外在的事物而活,你这种生物从祖先那里就继承了不断索取、不断占有的基因,哪怕是远在天边的,原来根本与你毫无关系的,只要你高兴,能让你产生冲动,你都想着要去“参乎参乎”,否则你就觉得与其无聊地活着,还不如“那话儿”朝天死去算了。我可不是在嘲笑你是男性,也许正是这一基本特性,人类从动物界脱离出来后,男性最终代替女性成为人类社会的主导——当然,你的这一“主导”使人类社会突飞猛进的同时,也把罪恶洒满了来路,必将还要洒满去路,前后都将望不到尽头。
如果你是位女性,万般无奈之下,你怎么办呢?别忘了你是个内敛性的生物,比起男性来你更加关注于身边,更愿意感受与你有亲密关系的事物,注重这种切身的、内在的感受往往是你活在世上的意义,内在的感受随时随地都可以得到,虽容易失去,但也容易满足,不像男人老是“好高骛远”、“处处想称老大”的那些索求来得虚幻且难以实现,所以你没有男性那么多的侵略性,比较“和平主义”,这当然好,因为你往往在感动自己的同时也感动了别人。但不可否认的是,你让人感动又让人困惑,甚至让人心疼……怎么说呢,反正我说不清,你自己大概也说不清!
本篇拙作就是虚拟一个典型场景试图来反映这些“说不清”,不过我发现自己是越写就越胡涂,所以什么时候写完,不知道,或者写到半拉子没兴趣了,也就不写了,到时网友们可不要骂我。
我首先坦白,这篇胡乱涂鸦的东东是看了一篇叫《烈火凤凰之雨兰篇》的情色文章而产生的涂鸦冲动,尽管我对这篇文章有较深的印象,不过它把人,尤其是女人的社会组织性写得似乎是植根于DNA里的东西,我实在不满意,就帖出我这篇东东吧,我不是想证明什么或是反驳什么,只随认知和感觉走而已。
也许吧,自我感觉我这篇胡乱涂鸦的东东比较“下流”,就自觉地把它归到“风月”一类了,网友们看了生气,就拍砖过来。
废话说了这么多,该粉沫登场了。
第一章“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
作者:iwfly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稀淡时似薄纱轻漫飘逸,厚重时如巨浪涌动翻滚;山峦迭翠,涧流潺潺,郁郁葱葱的南国大地,到处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山花,引得莺啼鸟唱,这生机盎然的所在,好似传说中的“世外桃源”。
然而,这里却适于生长一种二年生的草本植物,名曰“罂粟”,学名PapaversomniferumL。,原产欧洲南部和亚洲的伊朗、土耳其等地,公元七世纪作为有敛肺、涩肠、止痛作用的药物由波斯传入中国。罂粟花有红、有紫、有白,花期过后,结出球状的蒴果,在成熟的蒴果裂缝处可渗出白色的浆汁,这些白浆风干后会变成棕黑色的胶状物,这就是鸦片。在鸦片的基础上进行提炼,就能得到一种叫“吗啡”的生物碱,用吗啡作为原料再经过人工合成,又可以得到一种叫“二乙酰吗啡”的化合物——这是化学家们的叫法,老百姓叫它“白粉”,文化高一点的把它的英文名“Heroin”直接音译过来,来了一个洋不洋、中不中的怪名:“海洛因”。
如果鸦片或吗啡等自然产生之物作为药物对人类多少还有些益处的话,那“海洛因”等人工合成之物则从其诞生之日起对人类的影响都是负面的,是人类中的一部分人为着自己捞钱的目的而制造出来残害同类的“白色瘟疫”。
大自然总是公平的,而人类自己就难说了。得海洋湿润季风和充沛阳光精华而盛开的罂粟花是美丽的,如果她有知的话,她又怎么能想得到,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会为了她,演绎出那么多的人生悲欢,诠释了那么惨烈的所谓“光明与黑暗”、“正义和邪恶”的较量与博杀?
这些年来毒品泛滥,境外贩毒势力已不满足于由中国大陆过境,竟把种毒的黑手也伸了进来,与缅甸接壤的一些村镇或多或少都参与其中,有的甚至连村一级的行政组织都掌握在境外贩毒集团的手中。
楚南市所属的下地坡村离边境线只有十几公里,这里的村支书郭经茂由开始的收受贿赂,到后来竟成了境外贩毒集团在村内的骨干成员,最后导致全村所有的党员和干部都陷了进去,村民们也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差不多家家种毒,再由境外贩毒组织进行统一收购。
根据楚南市公安局局长王国强亲自组织的秘密调查,这个村受境外一个叫李洪的大毒枭控制,李洪甚至向他们发放了枪械,让尝到甜头的村民们组织所谓的“护村队”,一般的禁毒执法在下地坡村根本没法实施。
王国强还了解到,李洪的父亲李渊原是国民党军的一个军长,大陆解放时李渊和他的部队本想渡海逃往海南岛,然后再转运台湾,但由于人民解放军第二野战军陈庚兵团和第四野战军程子华兵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分别占领了雷州半岛、钦州湾和镇南关一线,李渊和上峰又失去了联系,只好带着部队入滇向中缅边境逃窜,沿途又受到解放军第四野战军邓华兵团的两个军连续追歼,越过边境到达缅甸境内时,队伍已由原来的三万剩下不足三千。
这群残兵败将在强大的人民解放军面前不堪一击,到了境外却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武装力量。缅甸政府曾几次采取军事行动,企图驱赶他们,但缅甸政府军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在国内战场上锤炼出经验的“国军”的对手,被打得落花流水,最后缅甸政府不得不默认了他们的存在。有了这么一块“治外桃源”乐得逍遥,想起在国内处处受排挤和官场倾扎的黑暗,李渊和他的铁杆部下一合计,干脆也不再受命于逃到台湾的国民党政府,他们这支队伍虽然在国际上仍被称为“国民党军残部”,但实际上却成了完全独立自主、自生自灭的割据武装。为了维持军队和行政的开支,李渊开始也曾试着用其它方式发展当地的经济,但都收效甚微,最后他发现所占据的地盘尤其适合种植罂粟,制成鸦片后拿到国际毒品市场去卖可以获得极其丰厚的利润,于是就专心做起种毒、制毒和贩毒的买卖。类似李渊他们这种情况的在中缅边境地区为数不少,慢慢地,这一地区以“毒品金三角”而闻名于世。不过作为留过洋的军人,李渊深知鸦片的危害,他规定自己管辖区内任何人一旦吸食毒品,轻则砍去手脚,重则当众杖击致死。几十年来这一条戒律一直不折不扣地被执行着,在世界各地的“文明社会”吸毒人数成几何级数增长的今天,“毒品金三角”居然出现吸毒者几乎为零的奇怪现象——上帝大概也说不清楚他的子民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渊死前把地盘和势力传给了自己的儿子李洪。在毒业发展的“雄心”上,李洪较之父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仅延续并拓展了父亲留下来的鸦片生意,在80年代后期还展开了“4号”海洛因的制贩交易,这次他竟敢把种植鸦片的基地扩展到中国境内就足以说明其肆无忌惮到了什么程度。
为此,王国强首先提出了秘密调来驻西南的武警机动部队对这些村镇进行一次大规模清剿的解决方案,他的方案得到上级的支持,最后报到了中国最高决策层,几经权衡,终于获得通过,下地坡村就是这次清剿行动的重点。
星期六临晨四时,担任主攻任务的武警8700部队的二支队支队长向师长报告,他的队伍已经到达村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村里的人似乎都还在睡觉。在临时搭建的指挥所里,由师长、王国强和省公安厅领导组成的指挥小组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轻松下来,他们一直担心这样大规模地运动部队会走漏风声,如果毒贩们因此而怂恿村里的男女老少一齐涌到户外,那部队的行动将受到很大的妨碍。
“要得,按第一套方案马上行动!”师长兴奋地对着话筒下达了命令。
师长觉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了。在临晨3时,他已经派出一支队和三支队提前出发,封锁下地坡村后面两侧的中缅边境线约40公里宽的正面,两个支队都报告说已到达了指定位置。按照第一套作战方案,二支队先派出侦察兵用消声的突击步枪射杀村里所有屋外的狗,然后全支队以最迅速的动作进村,按照王国强他们事先提供的图纸和名单,每六人一组先围赌住名单上每一个人的房子,再进屋抓人,搜缴枪支,然后把被捕者都集中到村小学的操场上进行逐一甄别和教育,骨干和顽固不化者拘押带回,愿意悔改者交由跟进的地方工作队接收。行动中为防意外,还有约百人由支队长带领作为战役机动。
果然,训练有素的部队不到半个小时就干脆利落地完成了抓捕任务,所有该抓的人都已集中到了村小学的操场上。听到支队长报告的战果,指挥所里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但是支队长在最后却来了这么一句:“师长,能不能多派些女同志上来,最好是地方上的?”
“干啥子?”师长一愣,脱口就对自己的爱将来了一句川骂,“龟儿子的,你小子想搞啥子名堂?”
“是这样的,”二支队长在话筒里无奈地说道,“村里那些被抓了男人的婆娘们又哭又闹,不少和我们的战士扭缠上了,拽胳膊拉裤腿,好多战士的衣袖都被扯掉了,工作队里女同志本来就不多,而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人手虽多,却应付不了这些情况……”
“行了、行了,你小子要把老子整死!”师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疏忽,事先大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你要多少?”
“一个连不嫌多,一个班不嫌少,怎么说呢……”对方笑了。
“少废话,给个准数!”师长道,“你小子别贪得无厌。”
对方停了一会,大概是在分析现场的情况,然后道:“给我两个班吧。”
师长挂了线,转身对王国强苦笑道:“老王,这事只能拜托你老兄了。”他朝指挥所里忙碌着的通讯女兵们努努嘴,“我手里的女兵都是些娃儿,上去了也莫得用!”
楚南市公安局女子刑侦队队长兼指导员苏梅睡梦中被床头的电话铃声吵醒,她从被窝里伸出手拿起话筒。
“苏梅吗?”话筒里传来了她熟悉的男中音,每当听到这声音她的心头总一荡,俏丽的脸庞不觉出现了微微的晕红,她抬眼瞄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才凌晨四点半。
“讨厌,人家在睡觉……”苏梅媚里带怨地说道,她知道王国强带着市局禁毒处的负责人到省厅汇报工作有半个多月了,大概刚回来,就想找她幽会吧,“也不至于那么猴急嘛。”女人在心里是准备这样念叨的。
“我现在在下地坡村,有紧急任务!”王国强打断了她的话,并简要地向她介绍了情况,“……一百公里的山路,我已经通知局里的汽车队,要他们选最熟悉路况的司机,你马上召集你的人员,限上午六时半以前赶到!”
苏梅紧贴话筒的那张俊美的脸上表情已经变得庄重、肃穆起来。
“保证完成任务!”
她回答得坚决、干脆,心情也是振奋的,她和王国强通完话就马上拨通队里值班的电话,向值班的女警扼要地说明了任务,要她通知所有队员十五分钟内到队里集合。
放下电话,苏梅一骨碌翻身下床,这时人们才看到——当然,要是有人能看到的话——她竟是裸睡的,光着她那令人血管贲张的身体跑到衣柜前打开,拿出自己的内衣、内裤迅速穿戴好,然后直奔卫生间洗漱起来,动作干脆麻利,不过从她弯弯的细眉往前堆聚的神态,看得出来她的脑子在飞转。
下地坡村的情况在楚南市已是路人皆知,成了警方的耻辱,大家早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终于盼到雪耻的一天了。不过苏梅没想到的是,上级采取这么大的行动,居然没有让市局参加,估计市局里也就王局长一个人事先知道,其它人,包括韩复榘副局长在内可能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一想到韩复榘,苏梅心里就有说不出的厌恶,这老家伙看自己的眼神总是色眯眯的,平时不干正事,却总往女子刑警队里跑,常借故找女警们个别谈话,尤其是对刚从警校分来才两年、队里长得最俊美的晓荭姑娘更是超乎寻常的“关心”,晓荭前段时间还向自己反映过,韩复榘找女警谈话没安好心……从韩复榘为人的那个臭德性,苏梅似乎理解了上级为什么对市局也保密,一定是担心市局里有贩毒组织的内线。
从卫生间出来,还有多半年才满三十岁的苏梅又从衣袈上拿起自己肩扛两杠两花的二级警督服穿戴起来,女人的心绪依然在翻滚,她又想到了王国强,“死冤家,这么大的行动也不事先跟人家透露一点口风,让人家在心里先高兴高兴……”。一想到王国强,苏梅心头就升腾起一股柔情,她做他的地下情人已经三年了,尽管这个男人和自己幽会时“坏死了”,很会折腾她的身体,但苏梅知道王国强是个有血性、有正义感的男人,自己就愿意委身于他,尽管他比自己大十几岁。这次部队所以能如此干脆利落地清剿毒村,显然得益于王国强长期周密、细致的调查和事先准备,可这么庞杂的工作他竟保密得那么好,连和他这么亲近的她都不知道。
和以往一样,这次出差的前一个晚上,王国强又偷偷溜进这间卧室,把被剥得一丝不挂的她拥到眼前衣柜上的试衣镜前,让她双手攀着镜面站着。他从后面伸过手来抓揉她胸前两颗丰满的乳球,一只手伸到她两腿之间挑逗,“小梅儿,我就要出差了,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一个月,”他赖嘻嘻地对被刺激得娇喘涟涟的她柔声说道,“这么长时间,我怕镜子里面这个迷死人、媚死人、骚死人、让人疼不过来也爱不过来的美身子闹饥荒,所以今晚特地过来好好疼爱它,喂饱它。”
想到那天的情景,还有现在正藏在镜子后面的他的那些“帮凶”——他偷偷买来专门折腾她的成人用具,苏梅就禁不住脸热心跳,身儿发软,似要变做一摊热水摊到镜面上去。原来以为他只是一般性的出差,没想到他竟干成了这么大的事!正是王国强具有这种柔情和铁血很奇妙地结合在一身的质量,苏梅欣赏他、爱恋他,认为他是个真正的男人。
苏梅和王国强所以有这样的秘密生活,完全是由于她和他五年前到省北部的临川市去执行一次侦察任务。
五年前,临川市有一家很有名气的宾馆兼娱乐城,种种迹象和情报表明,这家公司至少其上层人员实际上是一伙犯罪团伙,为首的叫张云彪,他们以公司为掩护,背地里干着贩毒,尤其是和境外勾结在一起贩毒的勾当。当时苏梅和王国强都在省公安厅禁毒处工作,王国强是处长,苏梅是他手下的侦察员。王国强认为张云彪所以能成气候,一定有市局里的败类在背后为他们撑腰,为了收集证据,经省厅领导同意,他带着苏梅到临川市进行侦察。他们租下一套二居室且带铺面的房子,白天两人对外称是夫妻,晚上则各睡一房,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的铺面也以做外省土特产生意为名,这样安排有个好处,就是因为王国强工作忙,得来回跑,在铺面露面的时间也不多,对外可以说是跑货去了。经过一个月的准备,街坊邻居对他俩的状况也习以为常了,按当地人喜欢打两份工的习惯,请好小工后,苏梅就到张云彪的公司去应聘做客房服务员。谁想苏梅到客房部不到一星期,一次偶然的机会,张云彪撞见了她,大概是被她的美貌和气质迷住了吧,几天后通过客房部经理找她谈话,要把她转为总经理秘书。苏梅对此是又喜又怕,作为一名侦察员她喜,这无疑为获得他们的罪证提供了更好的机会;作为一个女人她怕,傻子都会想到苏梅怕什么。显然,如果不答应,她只有卷铺盖走人,思前想后,心里矛盾丛丛,总下不了决心。她向王国强汇报这一意外情况时,王国强沉吟了好长时间,最后对她说道:“小苏,作为一名侦察员,这确实是次机会,但也仅仅是一次机会而已,机会丢了可以再来,可以通过别的途径补救;但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则是一辈子的事,所以首先取决于你的意愿,同时也取决于你的丈夫,你应该去和他商量,我们尊重你们的意见。”
苏梅和丈夫是高中同学,丈夫读的是工科,而从小崇拜英雄、爱幻想的她上警官学院,世界好像倒了过个。毕业后丈夫在省城一家国营研究所搞技术,她则直接分到了王国强手下。两人结婚不到一年。
苏梅真的回家和丈夫商量起来,当然出于保密,有些情况她也不能说得太透。可没等她说完,丈夫的头就摇得像货郎鼓,“小梅,你不要自欺欺人,什么仅仅做秘书,那些暴发户哪一个不把秘书当情人养?”他们发生了争执,也许是现在社会分配的不公在他心里积压了太多的愤懑和失落,丈夫的话越来越难听:“小梅,我看任务是假,你自己想去傍大款是真!”、“要去你去,我不拦你,反正我一个穷书生迟早都留不住你这人见人迷的金凤凰,只是你去了就别再回这个家!”等等,诸如此类。
苏梅绝没有想到丈夫会是这样的反应,反而促使她摇摆不定的心里天平向原本作为女人、作为妻子极力否定的那一头倾斜,她甚至赌起气来,一狠心就说道:“去就去,你有你自己的专业,我也有我热爱的工作,大不了陪他睡上几次觉,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乎苏梅就坐到了张云彪秘书桌后的椅子上了。
第二章“今天人家乱七八糟的”
作者:iwfly
出乎意料的是,接连两个月,张云彪对她客客气气,每天让她按时上下班,外出或晚上的应酬也从来没要她参加。这样一来,作为女人的苏梅和法定唯一拥有她的丈夫倒是放宽了心,但作为侦察员的苏梅却沮丧起来,以前做服务员时还能自由活动些,现在一上班就在张云彪或他的高层人员的眼皮子底下,行动反而不方便起来,老这样下去,那自己来卧底还有什么意义呢?
苏梅为消除张云彪的戒心,就主动跟他说自己和老公租的那套房子环境嘈杂,休息不好,能不能在公司专门为高层管理人员盖的单身公寓中给她安排一间休息室?张云彪满口答应,竟给她安排了豪华的套间,但他本人却从来不到她那里去。
苏梅在两难的判断中徘徊,要么是张云彪为笼络她的欢心而有意放长线,否则他不会特地把她抽上来,却又对她一直保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还隔三差五地特别给她发红包,说是奖金,每次打开一看,苏梅都对里面的金额大吃一惊,对于一般的女孩来说,这一套也许奏效,但对于自己一个前来卧底的警察来说,却是有点弄巧成拙了;要么张云彪已经发现了她的身份,在利用她搞什么阴谋。关于这后一点,是苏梅最不愿意想也不敢想的,在“家”里她把这个顾虑告诉王处长,王处长也极力否认,说得确切一点是不愿意承认。但也许是女性从来就理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吧,这一念头老萦绕在脑海,搞得她的心七上八下的,仿佛将要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变故似的。不过苏梅也在不住地安慰着自己:在我们的天下,量他又能怎样?!
与苏梅越来越不安的心境相比,她的丈夫却从王处长告诉他苏梅的情况中反而消除了许多顾虑,他甚至有警局的怀疑是神经过敏的感觉,尤其是从苏梅让王国强帮捎回来的丰厚奖金中,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梦中都想买的小卧车在向他开来,对苏梅和他赌气,去作别人秘书的反感也慢慢淡化了。
这天是星期一,苏梅刚上班,张云彪就把她叫进自己办公室的里间,说道:“小倩,你能不能马上和李姐飞一趟广州,代表我去应付一下那些生意上的朋友?”——苏梅到张云彪这里来卧底,用的名字是“孙倩”。
此时已经先进来,单独和张云彪谈了半天的李姐凑过来拍着苏梅的肩膀打趣道:“小倩,这两个月你表现色情五月天张总不仅喜欢上你,还特别信任你,我好嫉妒喔。”
这位李姐大约三十多岁,是张云彪的死党。
“张总,人家什么都不会,”苏梅心头一阵狂喜,不过她还是不露声色地说道,“您不去,人家怎么能代表您呢?”
张云彪爽朗地笑了,“我当然愿意陪你这样的美女出差,体验一下王洛宾的‘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的感受,可我还要赶去重庆、西安处理别的事,实在分不开身。”
笑完,张云彪盯住她的眼睛说道:“你不用担心,去广州不过是代表我作个姿态,表示我们的诚意。有李姐在,你一切尽管放心,她会像心肝宝贝一样护着你的。”
不知为什么,苏梅有些心慌,她就怕他盯着她看,仿佛那目光能剥光她的衣物。自见到张云彪后,苏梅就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很特别,那里发出来的光一罩住她,总让她不由得产生第一次赤裸在男人面前的那种感受。苏梅还是警官学院二年级的学员时,暑假的一天男友说他们全家要请她到家里吃饭,苏梅不疑有它,就大大方方地去了,到了男友家才发现,他父母其实都出差了,她的男友,也就是现在的丈夫,连哀求带强迫地把她剥得一丝不挂,还特地退后几步赏玩她低着头、两只小手不知往哪放的又臊又骇的窘态,等她从男友家出来,她就不再是姑娘身了。坦率地说,苏梅的第一次没什么快乐可言,就是婚后的性生活也没有让她得到过从性意识成熟起就憧憬的性爱满足,男友笨拙而又粗鲁,而且气量很小,只是自己已经失身于他,苏梅觉得再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对别的男性也就不再留意。而现在,她得每天注意张云彪,他不在时得去猜想他正在干什么,而他在时又要去注意他的举动。凭心而论,她发现张云彪是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那张英俊的脸凝神沉思时所显现出来的深邃实在不是那些没有阅历的所谓“偶像派”,异或是“实力派”的“星”们故作出来的架势所能比拟的,但一旦谈笑起来却又在他孩子般的灿烂笑容中流露出他的知识和风趣。苏梅好几次都禁不住在想,如果他是自己日常生活中认识的人或者是同事,自己大概不会对他有任何反感的,她甚至还情不自禁地拿张云彪和自己的丈夫进行比较,坦率地说,无论是体形还是从气质,作为男人,他都比丈夫优秀得多——每当这时苏梅就红起脸,抑止住心头的狂跳,摇摇头在心里骂自己:“苏梅,你少来这些小女人的臭毛病,你是警察,在进行着你死我活的对敌斗争。”
现在苏梅又不自觉地有那种心跳,不过她马上掩饰性地低下头,故做惶恐的神情试探道:“张总,那人家能…不能跟家里说…说一声?”
“可以,可以。你应该告诉他,这趟差快则四、五天,慢则十天半个月,这种商业接洽很磨人的,我也烦和那些人打交道,到了广州你还可以随时和家里保持联系,免得家里人为你担心。”张云彪善解人意的话语和他大度而真诚的笑声传到了苏梅的耳膜里。
站在旁边的李姐却怂恿道:“咳~,小倩,你长得那么迷人,却是个死脑筋,你跟上张总还不什么都有了,还在乎那穷家破业的做什么?”
“小李,鸟飞蛇行,各有各的道,人家小倩和你不是一类人。”张云彪笑着制止了那个李姐。
苏梅和李姐到了广州,在宾馆里住了四天,那些“生意上的朋友”来电话说改在深圳见面,她们就赶到深圳,到了深圳又住了三天,“朋友们”又在电话里通知说会谈地点改在南宁,苏梅看到李姐也火了,冲着电话囔:“你们他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如果没有诚心、没有胆量,老娘明天就打道回府!”
开始苏梅还在揣测张云彪是不是在耍花招,后来发现李姐其实和她一样心里也没底,她想:“也许这真的就是贩毒的特点吧”。而王国强他们根据苏梅陆续传回的信息,在当地公安和有关部门的配合下,监听了李姐的手机,发现和她通话的是一部在广州刚注册的手机,而且这部手机确实先在广州,后又到了深圳漫游。最后苏梅和李姐辗转到了南宁,住进南湖畔的国际饭店又是干等三天,直到第四天傍晚,李姐刚从外面回来就兴冲冲地对苏梅说:对方要我们连夜赶到宁明,张总今晚也会赶到那里,这里的朋友开车送我们去,我们现在就走!
苏梅已经不怀疑这是一次真正的毒品交易了,她预感到胜利在望,有一种终于熬出头的感觉,但在此情形下她若再以打电话回家说一声的名义和王处长联系,必然引起怀疑,只能到时见机行事了。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李姐和开着车的“朋友”用苏梅根本听不懂的当地白话说笑着,精神很好,而坐在后排的苏梅却觉得困得要命,最后竟在漆黑一片的颠簸中睡着了。
朦胧中苏梅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张云彪把她抱到床上,她想拒绝他,却四肢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全身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往髋部流去,两腿间暖洋洋的,阴道里仿佛有热蚁在爬,弄得她酥痒难耐,一双玉股张开不是,夹紧也不是。男人伸手剥她的裙裤时,她还配合着抬起臀部,好让他脱得顺利些。她瞥见自己那条底裤落到他手里时已经是湿漉漉的了,闪着亮光,像刚从浓浆里捞起来似的。以前她也时常做些温馨的梦,甚至是多少有些“色情”的梦,但总是一到那个连面孔也看不真切的“白马王子”的唇就要吻到自己,异或是男人刚抬起手来要给她解带宽衣的“关键时刻”,要么是梦断醒来,要么就是梦中的画面被恼人地切换掉了,搞得她在怀春少女时代时不知为此产生了多少绵绵的恨意,但现在这个梦怎么变得这么“顽固”,连肌肤的触感都那么真切,丝毫没有要“切换掉”的意思。“这一定不是梦,是李姐在饮料中做了手脚,我在被别人用催情药迷奸!”苏梅虽然有了明确的判断,但此时的她已经管不住内心泛滥起来的渴望,迷朦的双眼流出泪水,说不清是觉得屈辱还是因为兴奋。当男人一下插入时,她承受了从未体验过的伟岸和深入,发出一声少妇不由自主的欢叫,一头扎进了波涛汹涌的性爱海洋……
等性爱的潮水退去,苏梅悠悠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和张云彪赤条条地贴卧在床上,胯下传来那种为少妇所熟悉、像是被人耕耘过了的感受说明了这个男人和她的关系。奇怪的是,她的心却没有因此而对张云彪生出半点恨意,甚至连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仿佛失身于他是她早就预料中的事儿似的。一抬眼,她瞥见他那张英俊的脸洋溢着笑意,觉得他此时的表情就像一个淘气的孩子趁大人不备而偷吃得手,然后是一脸自鸣得意的模样,让她感到会心死了,于是就情不自禁地娇嗔了他一句:“张总,你坏。”
可当耳膜的反应传进大脑时,苏梅又不由得对自己的语气里透着的媚态感到惊讶和羞愧,不过她马上在心中说服了作为卧底警察的自己:人家这是为了不暴露身份。
“小倩儿,其实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被你迷住了。”张云彪柔声说道,一手轻轻地抚摸她尚未褪去潮红的嫩脸,一手揽住她光润滑腻的酥背,“你知道吗?你住的那间套房浴室里安装有摄像机,每次看到你光着你那迷人的美身子洗澡,忍得我好苦喔!”
苏梅听了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神透着恐怖。天啊!这个男人真是太狡诈了,自己显然低估了对手。她脑海里在飞快地回想着自己在那间套房里的一切活动,所幸她从来没有在那里和“家里”联系过,也没有什么不妥的行动,从张云彪的话语和行为来看,自己警察的身份应该没有暴露,不过作为一个女人,自己对他早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刚才又被他如此奸污淫弄,苏梅真不知道应该庆幸还是应该悲哀。
女人感到委屈时总要流的眼泪现在终于淌了下来,嘴里啐出了恨意:“你…你欺负人……”——她原本是想骂他“流氓”的,但话到嘴边就改了口,因为这次她心里的意念非常清晰:苏梅,你现在不是警察,而是一个名字叫孙倩的懦弱女孩。
苏梅表现出来的天性让张云彪既爱怜又觉得很有趣,他原本想马上戳穿她的,不过转念一想就改了主意。他想,不妨利用她这种怕暴露的心理,牵着这朵美丽的警花在淫途上继续走下去,等她对个中的滋味欲罢不能时,不知她该后悔自己是个警察,还是该后悔自己出落得这么个勾人魂魄?
“小倩儿,反正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就告诉你吧。”拿定主意后的张云彪一边用自己强壮的胸肌挤磨她那两颗饱满的乳球,一边主动说道,“你知道我们这次出来做什么生意吗?”
苏梅心头一震,脑子也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只见她从容地说道:“不知道,不过人家猜,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买卖。对啦,那些朋友呢?”
“他们要中午才到,现在还早呢。”张云彪脸上浮现诡秘的笑,将猎取美色的陷阱越挖越深。
其实苏梅先前的直觉一点没错,张云彪让她做秘书就是个陷阱。那天张云彪心血来潮,没有坐公司职员的专用电梯,而是爬楼梯上办公室,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在客房楼道口他正巧撞见推着服务车准备去收拾客房的苏梅,就觉得眼前一亮,他甚至跑前几步,用目光追着她那婀娜的身影,直到那纤细的腰身下浑圆的美臀被修长的美腿用优雅的步伐,花颤姿摇地走进过道尽头的那间客房里消失了好久他才回过神来,他第一个念头就是暗骂:“龟儿子的,人事部经理这个猪头真是该死,怎么把这么个动人心魄的美人儿埋没在服务员当中呢?”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一把搂住娇躯,抱到自己办公室里间的卧室美美地打上一炮,然后留在身边天天赏玩。通往办公室的楼道上,弥漫着张云彪飞扬的雄性激情和享用美女的遐想。不过等他到达设在宾馆顶层的公司办公区,坐到自己办公室那张宽大的大班桌后,他已渡过了激情的旋涡,恢复了他的狡诈和理智。他背地里干着那种买卖,贴身的人必须是能够让他绝对放心的,于是他让人拿着苏梅应聘时的照片到省市公安系统的朋友那里去四处悄悄打听。尽管禁毒处的侦察员是保密的,资料仅掌握在少数人手中,但最后张云彪还是从警官学院的朋友那里得到了“照片上的人很像我们过去一个叫苏梅的学员”的结果。机敏的张云彪就怀疑自己可能被盯上了,他想,如果这个叫“孙倩”的美女真的就是苏梅的话,那她多半是省厅禁毒处派来卧底的,为此他又特别叫人去了解省厅禁毒处,根据别人对王国强处长的描述,再到“孙倩家”向街坊邻居一打听,如此这般,苏梅和王国强就彻底露了馅。张云彪虽然比王国强年轻好几岁,但他在部队服役时当过侦察兵,退役后又在江湖上滚打多年,经验和心理素质真还不是王国强这种从公安大学一毕业就在机关工作的人能比的。他决定给王国强来个“将计就计”,利用让苏梅做自己秘书作为诱饵来稳住并套牢王国强——这和钓鱼者认为鱼儿就要咬钩时是最沉静、最专注,同时也是最不敢轻举妄动的是一个道理,而他张云彪则可从容地安排退路。果然,两个月来他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最后只剩下转让或变卖公司房产后“金蝉脱壳”了,于是他就导演了支开苏梅,让李姐带她去广州这么一出戏,那些所谓“要来谈生意的朋友”不过是他安排的手下扮演的,开始连李姐也不知道这趟差的真正目的和安排。等他办妥了一切手续,就赶来和她们会合,目的很简单,一则要饱餐苏梅那让他着迷的秀色——她是他这次和警方斗智斗勇的游戏中最后一道美味佳肴,二则以胜利者的姿态向王国强宣示:你们警方在我张云彪眼里不过都是些酒囊饭袋!
苏梅听了张云彪的话,抬眼瞄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现在才凌晨两点,“这些人怎么这样,让我们赶得那么急,他们却慢腾腾的?”光溜溜地趴卧在男人怀里的苏梅既然已经失了身,索性就表现得乖点。
“我的小倩儿,人家和我们做的是白粉买卖,谨慎点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张云彪手上亵玩着苏梅圆翘的美臀,嘴里逗着,“你以为像我在床上抱着你做爱那么轻松愉快呀?”
“讨厌!”苏梅像娇羞的情人一样又媚上一句,她心里一阵高兴,她没想到对方竟主动说出来了,被敌人迷奸了虽然耻辱,但换来了信任也算一种报偿吧。
不过苏梅没想到的“报偿”是张云彪对她进行了透透彻彻的性爱洗礼,他以她难以忘怀的雄性和老道的技巧,把她原本稚嫩的雌性完全拆卸了下来,然后按照他的意愿又重新组装了回去!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男人把她送上了她忘我的境界,她在这个境界里把自己的自信和自尊,连同自己的肉身统统都交给了男人。她根本搞不清自己究竟达到了多少次高潮,异或是高潮根本就没有中断过,只觉得自己孱弱的两腿间被男人化为一汪欢乐的水,让男人一会温柔一会粗鲁、一会儿浅一会儿深地搅动着,激起快感涟漪和欢乐浪花,溅得她和男人的下身都粘湿湿、滑溜溜的。她在情欲的烈焰中被融化,在浸满眼眶的泪水中陶醉。透过泪光,她瞥见了映在试衣镜里的自己,被男人摆成各种羞人、放荡的姿势,肌肤因渗出汗水而透出令人心醉的光泽。房间里回荡着她又欢喜又委屈、似埋怨又似媚惑的娇喊,句句是满足,声声是甜美,把女人在性爱中体验到的、无法用言辞表达的感受抛洒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当她泄得一塌糊涂的身心像一根败絮,从激荡的高处飘落下来,在即将昏睡过去的一霎那,她麻痹的大脑竟闪过了“今天人家好丢脸,乱七八糟的……”的念头,不过此时这个念头的闪现与其说是放纵后的愧疚,还不如说是终于放纵一次后感受到的欢愉和舒坦。
苏梅是在这一夜真正体会到男欢女爱的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的,她就像一个过去只在浅海里游泳的人,一朝被带到了深海并潜入海底,领略到那诡异的漆黑中透出来的让人惊心动魄的奇丽场景,以往的经验就变得不值一提,再加上平时相处所积累起来的感受,张云彪成了她最难以忘怀的一个男人,不管她的理智告诉她,她是如何深切地痛恨他。但多少次惊梦醒来,那留在脑海的梦境残片,似乎总在提醒着她,她对这个男人的态度除了深切的痛恨之外还有一些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泄身不已的剧烈交欢让苏梅一觉整整睡了十多个小时,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了个地方,不过最让她吃惊的是,她竟全身赤裸,被固定在一张很结实的红木太师椅上,两只小手臂分别搭在扶手上被绑着,高高的太师椅靠背上一左一右分别拉下来两条麻绳绑住了自己两只足踝,修长的双腿被高高吊起拉过头顶,分开成V字形,身躯屈曲着窝在太师椅上,白嫩的屁股伸出椅缘,这样羞耻的姿势被正前方的落地试衣镜照得清清楚楚,她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已经完全暴露了的下身,她羞愤欲哭,但却只能在喉咙里发出闷闷的呜呜声,一条手绢深深地勒进了她的口腔,在脖子后打了一个结。
更让苏梅气馁的是,她看清了镜子旁贴着一张白纸,上面写着:“苏梅警官,你们省禁毒处,连同王国强这个蠢货在内统统都是些酒囊饭袋。”——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早就暴露了,这次行动已经彻底失败,可悲的是自己还不知道究竟是怎样败露的。
遭受敌手如此蔑视和侮辱,并被绑成如此姿式让苏梅的自信心和自尊心蒙受空前的打击,她完全不知所措,一个人在房间里惶恐地流着泪,又是气馁,又是委屈,泪水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苏梅的脑海在翻滚,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曾认为强大无比的组织和自己所熟悉的社会与自己离得是那么的遥远,对自己的现状是那样地无助……还是警官学院的学员时,苏梅去参观过重庆的渣子洞,江姐等女英烈的忠贞不屈曾深深地感动过她,但这些女英烈们所体现的强大精神力量似乎对她现在的境况一点作用都没有,张云彪绑架她显然仅仅是为了淫乐她,对她背叛不背叛组织毫无兴趣……
第三章“人家做好女人还配不配?”
作者:iwfly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觉得有个女人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醒醒,苏梅警官。”她睁开眼睛,看到是那个姓李的女人。也许是期盼,也许是女人真的天生富于同情心,苏梅觉得她的目光柔和中含着悲悯,就想求她把自己解下来,但话到喉咙里就被勒在口腔里的手绢挡住了,她这才又完全想起自己的状态。
不过眼前的女人却主动地伸过手来解下了绑住她的嘴的手绢,嘴里还说道:“你该吃点东西了,你一个女孩子遭这份罪真是可怜。”
女人的话语竟让苏梅呜咽起来,新泪沿脸颊上干了的泪痕流淌,“呜…呜…李姐…我…我们都…都是女…女人…呜…呜…你就把我放…放下来吧…呜…呜……”
“我可不敢,张总只准我喂你吃饭。”
李姐把食物盘端到苏梅面前,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早已饥肠辘辘的苏梅,不时还将饮料的吸管送到她嘴边,动作之体贴如母亲哺喂孩子。苏梅流着泪,乖乖地接受着这种难得的温馨。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长得又这么动人,干吗非要去当警察,还要做这种危险的卧底工作?”李姐一边喂着苏梅,一边善解人意地说,“这个世界许多罪恶原本就是他们男人造成的,有本事由他们男人自己来解决,把我们女人牵扯进来算什么?!”
女人的话动摇着苏梅的精神防线,引发了她心中一阵阵地酸楚……
“其实我们女人本来就是于世无争的,什么‘敌人’啊,‘朋友’啊,都是他们男人强加给我们女人的观念,喏,你也体会到了,作为女人和张总做爱……”女人继续引导着无助的苏梅。
苏梅试图寻找出理由来抗拒李姐的腐蚀,但她最终能找到的理由似乎都苍白无力。更可怕的是,张云彪那生动而健壮的雄性体魄不断地侵占她的脑海,似有无尽的魔力,令她产生一阵阵任他作践的冲动。“人家完蛋了……”她在心里无奈地叹道——苏梅不知道,她的食物里被掺进了催情的“法国奴隶液”,将自己的身心完全交付男人蹂躏竟成了她此时不可抗拒的渴望。
苏梅越来越深地在男人淫亵的陷阱中坠落,她一直保持着那种羞耻的姿势看着后来进来的张云彪和李姐打情骂俏,李姐赤裸的身体被张云彪的魔手刺激到敏感部位时那份不由自主的颤抖和兴奋,在如潮的欢叫中,女人忘情地与人交合着,被肏得失了神,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只在喉咙里闷闷地透出那份诱人堕落的欢愉……苏梅的乳房涨得发痛,硬硬的乳头傲立起来,像两颗相思豆,她那始终暴露在这淫靡的氛围中的下身,已经让自己流淌出来的粘液染得一塌糊涂,甚至在凸出椅缘的白嫩股沟下方坠下粘稠的白丝……泪流满面的她看到张云彪放开因高潮而休克过去的李姐,挺着他那根张扬着雄性激情和征服力的“大炮”向她走来时,她的心竟狂跳起来,“终于轮到我了……”
接下来的二十多天,苏梅在那黑色的漩涡里彻底迷失了。她在张云彪面前已毫无自信、自尊可言,她作为性奴跪在他脚下舔他那根粗大阳具,乞求他怜惜;她像狗一样跪趴在他面前高高地撅起她那浑圆的白屁股,哀求着男人从后面肏她;她习惯了任由他摆布,阴道里插着电动阳具,同时接受他浣肠,沉迷在由此激发出来的乖戾肉欲之中……苏梅的人格坠入了地狱,身心却升上了官能感受的“天堂”,淫邪的房间里每晚回响着这样的对答。
“乖不乖?”
“乖、乖!梅奴儿乖啊!”
“乖就学母狗叫两声。”
“汪!汪!”
“叫得欢点!”
“汪!汪!汪!”
……
苏梅害怕时间,害怕空间,拼命地索求不间断的肉体欢乐来抑止自己正常的意识,因为她担心这些至少表面是温暖,能让她忘记一切烦恼的刺激一旦中断,强烈的羞耻心就会让她去一头撞死自己……
忽然有一天,从昏睡中醒来,在一片寂静中躺在床上发懵的苏梅听到门外传来剧烈的撬打门锁的声音,最后门被撞开,两位身着她曾是那么熟悉的制服的中年女警出现在她这些天来一直浸泡在泪光中的视线里。惶恐中的苏梅最终对眼前的状况反应过来时,身心就奔涌起一股抑制不住的又悲愤又羞愧的激流,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把她的心从嗓子眼里冲到了体外。她猛地拉过床上的毛毯,蒙住自己无颜再见世人的脸,遮住被俘后再也没穿过衣物的赤裸身躯。
“苏…苏梅同志,我…我们来…来晚了……”,走到床边的那两位中年女警用广味十足的普通话,带着哭腔想安慰在毛毯里嚎啕哭泣的她,但她们好心的安慰却把苏梅心头上的悲哀添加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还配叫同志吗?!”
原来自苏梅在南宁失去音信后,王国强就预感到出事了,他赶紧以导致一位女警失踪为由提出申请,强行搜查了张云彪的公司,结果却发现已经被转让了,王国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张云彪彻底耍了,他强忍住受人愚弄、被人击败的屈辱,迅速将张云彪和跟他一起消失的所有骨干人员的资料上报上级,申请向全国发布通缉令。通缉令发布后,一些人陆续落网,但他们都不知道苏梅的下落,最后还是在广东的恩平县抓获了那个李姐,根据这个女人的口供,他们找到了苏梅,但张云彪却从此消失了。
王国强做梦都没想到张云彪贩毒集团的覆灭竟是以他手下的女侦察员的人格尊严作为代价,深深的内疚苦苦地折磨着他。获救后的苏梅在医院里要么哭泣不已,要么发呆发愣,王国强愧疚得都有点不敢去见她,觉得她所遭受的屈辱仿佛都刻写到了他自己的脸上,他比她还要羞愧!当苏梅的丈夫提出要跟苏梅离婚时,负罪感使他的心比灌满了铅还沉重,他亲自去做苏梅丈夫的工作,但苏梅的丈夫向他抛出了这样的话:“姓王的,你他妈的不仅是个大草包,还是个大无赖,你少在我面前卖乖!你让你老婆去卧底,也让人家也给她来那么一下,到时由我来做你思想工作!”
面对他的指责和愤怒,王国强无言以对。苏梅出院后,王国强特地为她安排了到长白山中的一所公安干警疗养所去进行为期一年的休养。
安顿完毕,王国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上级请求降职处分,但他得到的却是到毒情更加严重的楚南市任公安局局长兼政委的调令。
王国强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苏梅,生怕她一时想不开,就经常去信安慰她。
“苏梅同志,‘天下安危,公安系一半’,在百姓的安宁中有你不可磨灭的功勋……”
“苏梅同志,你是我们警察队伍里令人敬仰的巾帼英雄,每一个有良知的公民都在为你而感动……”
“苏梅,你不要那样想,作为女人被敌人侮辱不是你的羞耻,更不是你的错,你的精神和圣洁是不朽的,你依然是我们国家警察队伍里最艳丽、最令人骄傲的警花……”
“……”
冰封北国的雪,让人类年复一年地见识了大自然的洁白和神圣,它纷纷扬扬地洒向大地,把山河妆点得分外妖娆。
置身其中,感悟着大雪无痕,回到组织中的苏梅对王国强特地把她安排到这里来休养的良苦用心尤为感动,她受到创伤的心灵在圣洁的大雪中得到了恢复,重新燃起了对生活、对工作的希望。
回到岗位上的苏梅第一志愿就是请调到王国强所在的楚南市市局工作。到了楚南市,王国强在征求了她的意见后,经上级批准,在楚南市局成立了编制为二十人的女子刑侦队,苏梅出任队长兼指导员。
经历了磨难的苏梅在工作上比以前成熟了许多,她带领的女子刑侦队在和各种刑事犯罪分子的斗争中屡建功勋,成为了在全省公安系统小有名气的队伍,再加上省厅领导,尤其是王国强的特别关照,各种装备、生活设施和待遇自然是特别的好,那些警校毕业生或从部队转业到公安系统的警花们都以能加入苏梅的队伍为荣,趋之若鹜,以至于苏梅除了事业心、组织性和个人本领这些基本条件外,还可以以外貌如何作为入选条件来挑选志愿者。
经历了屈辱的苏梅在女人的意识上也成熟了,学会了用女性的眼光来看待王国强,她发现他身上有许多男人所没有的魅力和宽广胸怀,在恢复工作后的接触中,她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他发自内心的对自己的尊重,在休养期间就雾开朦胧的女人心绪现在成了幸福、甜蜜的涟漪,她渴望将自己的身心永远交由这样的男人抚慰,就像在休养期间那样。她知道王国强夫妻恩爱,自己跟他的妻子也很熟,但她还是控制不住要做他的女人,而且只是他的小情人的愿望……
三年前苏梅跟王国强到北京出差,晚上她顽皮地强拉他去泡酒吧。
从他别别扭扭的样子,苏梅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王局,您怕什么?”
“咳,小苏,你看看周围,”王国强满脸通红,“到这里来的都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像我们一老一少的……”
“你老吗?再说一老一少又怎么了?”苏梅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会等着别人向她示爱的羞涩女孩了,她决定今晚就成为他的小情人。
“这……”王国强一时语塞。
“王局,”苏梅盯住王国强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只适合做警察,做好女人已经不配?”
“谁说的?!”王国强这下倒坦然起来,认真道,“你小苏在我眼里,警察和可爱的小女孩这两个身份可从来都没变过。”
“骗人。”男人的话语让苏梅的芳心荡漾起幸福的涟漪,尽管他曲解了她的意思。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人家愿意做你的‘小女人’,就在今晚上,你肯要吗?”
“这……”王国强又是一时语塞,不过这次他惊讶的眼神里闪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光。
这个晚上,苏梅真的就成了王国强的小女人。
由于妻子不愿离开省城,王国强到楚南市后他们就过上了夫妻两地分居的生活,王国强也就少数几个周末,或到省厅办事时才回家,他滋润女人身心的“雨露”,往苏梅身上浇灌的多,往妻子身上泼洒的少,他甚至在苏梅的鼓励和引导下,学会了各种折腾女人身体的方法和技巧,包括浣肠、乳交、颜射等等,在王国强特地给苏梅安排的僻静且隔音很好的住房里,也经常出现这样的对答:“汪!汪!”,“叫得欢点,小梅儿,我的小心肝”,“汪!汪!汪!”……苏梅被张云彪彻底开发了的身体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正常的”性生活对她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在心爱的男人充满爱怜的安全“施虐”下,那种把自己完全交给男人玩弄时所获得的销魂蚀骨的肉欲感受,已经剥离了屈辱和痛苦,只剩下欢愉和满足。
每当带着她的女子刑侦队抓获重要逃犯或破获重大案件,白天身着不断提升了警阶的警服,英姿飒爽地在局礼堂的表彰大会上上台接受王国强代表组织颁发嘉奖的苏梅,脑海里想的却是晚上在那温馨的卧室里王国强将怎样“奖励”她作为女人的身心。
这三年,是苏梅感到极其幸福和满足的三年。
王国强也从和苏梅的性生活中彻底释放了男人的基因中从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野性,只是这野性风暴在他对她满怀的爱怜中化为滋润女人身心的甘露,他觉得自己越活越年轻起来,本来头上已经出现的、为数不少的白发竟奇迹般地自然黑了起来,最让他安心和感动的是,周末没事苏梅总要“赶”他回省城,而且在他回家的前一夜总不许他泼洒“雨露”,让他留着回去灌溉妻子,要他别伤了女人的心。由于有了苏梅这么个尤物般的红颜知己,王国强觉得自己获得了极其满足的人生,他的心灵仿佛得到净化,对时下官场盛行的腐败之风的抵御力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凡事秉公办的多,徇私想的少,对手下也更富于同情心,许多有志投身警察事业的有为青年都愿意投到他帐下,他手下也聚集了许多英才。王国强从不因为苏梅需要过“奇特的”性生活而看低了她,反而愈发爱怜她、敬重她,对她言听计从,俯首帖耳,甚至苏梅因怄气而抓着他疲软的阴茎像牵头牛一样满屋子“批斗”时,他也是心比蜜甜。
王国强有时都不由得在心里纳闷:“究竟应该怎样理解人生?这男人和女人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儿?”
第四章“她一个小女警,能违抗得了吗?”
作者:iwfly
苏梅赶到队里,她的副队长晓荭向她报告,除凌玲外其它队员均已集合完毕。
“通知她了没有?”苏梅问。
“通知了,”晓荭道,“她要从外面赶回来。”
“怎么回事儿,她不在队里?”苏梅知道凌玲还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家又不再本市,按理她应该在队里的集体宿舍过夜的。
晓荭拉过苏梅的衣袖走到一边,白皙俊美的鹅蛋型脸上微微羞红,水汪汪的杏仁型大眼目光低垂,轻声说道,“最近一到周末,宿舍里都找不到她的影儿。有队员向我反映,凌玲现在和韩副局长那…那个了,一到周末就到宾馆去开房过…过夜。”
“什么?!她怎么这么胡涂!”苏梅甚是惊讶,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种问题的时候,“这事回头再说。”
苏梅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到队伍面前,激动的心情让她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只见她高声说道:“同志们,姐妹们,就在今天临晨,我们英雄的武警部队已经完成了对下地坡村的清剿……”她把王国强给她介绍的情况又对大家说了一遍,最后问道,“王局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我们,大家有没有信心完成?”
“有!”警花们亮丽的声音响彻夜空,看得出来大家早就跃跃欲试了。
响亮的回答声刚落,就听得队里最活泼的姑娘林凤囔道:“我说头儿啊,你也不用鼓动,我们大家早商量好了,除了完成王局给的任务,我们还给自己加了码,到时看谁有本事抓他个把武警的排长、连长什么的回来做我们队的女婿。”
她的话引来警花们一阵哄笑,原来严肃、紧张的气氛一下变得活泼起来。
“阿凤这段时间想男人都快想疯了,”刚从南海舰队转业到队里的海娟接话道,“人家武警不叫连长,叫中队长,营长叫大队长……”
林凤未等她说完就笑着反击了:“我才不管他是连长还是中队长,本小姐要是看上了,连他支队长也提溜了回来。”
她俩的对话又引起哄堂大笑。
“支队长没准是个老头。”不知谁又逗了一句。
“老头就老头,为了咱们女子刑警队的荣光,本姑娘就豁出去了。”林凤的小嘴从来就没输过人。
又是一阵莺歌燕语般的开怀笑声,两列排开的队伍即刻变成了“女人街”,苏梅也忍不住跟着笑了,手下都是些二十岁左右的黄毛丫头,要么刚从警校毕业,要么也才从部队转业,一群青春活泼、花朵一般的生命凑一堆,想不笑、不闹、不哭都不行,只要不影响工作,苏梅也就由她们去了。她转头看看晓荭,只见她低着头,优雅地用小手轻捂着小嘴,忍不住也跟着笑。
晓荭姓范,是个办事认真、平时不苟言笑的姑娘,全队的姑娘中数她长得最俊美,苏梅打心眼里喜欢她,看到她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去年北京丰台发生一起持枪抢劫并枪杀了一名警员的恶性案件,公安部就此发布了通缉令。那天晓荭正好在火车站着便衣执勤,她从出站的旅客中发现一名男子神情紧张,尽管他已经化了装,但其脸形和体形特征与通缉令上描述的很吻合,她就机敏地上去和他周旋,最后在车站巡警的协助下把他擒获,一审讯,果然就是被通缉的罪犯,他是坐飞机到了省城,再转火车到楚南市,企图从中缅边境出逃的。从通缉令发布到抓获这名穷凶极恶的罪犯,仅仅间隔十六个小时,公安部喜出望外,特地通令嘉奖,晓荭也因此荣立二等功。苏梅籍此提议晓荭姑娘出任女子刑侦队副队长,这个职位一直空缺着,奉了“懿旨”的王国强自然是照办不误。就这样,从警校毕业才两年,刚满二十四岁的晓荭连跳三级,肩上就扛起了两杠一花,成了全局最年轻的警督,在全国的公安系统大概也数不出几个。
警花们的笑声未落,来接应的车子就开进了女子刑警队的院子,这是一辆带雨棚的东风解放,苏梅发现从车上跳下来五名手持微型冲锋枪的市局防爆队男队员。
“你们来干吗?”苏梅奇怪地问。
“王局‘圣谕’,着我等担任‘护花钦差’,沿途保护你们的安全。”带队的大李乐呵呵地笑道,他和他手下当然非常乐意这趟“美差”。
“去去去,谁要你们保护?”
“就怕到时是我们保护你们!”
“大李,上次射击比赛,再好的枪到了你这窝囊废手里都成了烧火棍,还好意思来这里晃来晃去?”
“……”
根本不用苏梅发话,大李他们五名防爆队员就淹没在“麻雀窝”里,耳朵里享受着俏嘴、俏心发出的娇骂,唯有点头哈腰,伺候这帮“霸王花”上车。而苏梅在这一片逗骂声中也倍感温暖,她也在心里娇骂着自己的男人:“死冤家,真会暖人家的心,等完成任务回来,爱怎么都随你……”
苏梅和晓荭坐前面驾驶室,晓荭先上车坐中间,苏梅抬脚刚要上去时,就听得背后响起一声“报告!”
不用问,一定是凌玲。苏梅转身看了看她,发现她跑得气喘吁吁的,警服都没来得及穿,而是拎在手里,但此时多说也无益,就转头对司机说道:“老刘,你下来回避一下。”然后对狼狈的手下用平静的口气,“你赶快上去换。”
车子开出不久,一个拐弯,苏梅竟看到韩复榘站在路当中挡住了去路,他那部奥迪A6就停在他身后。
出于规矩和礼貌,苏梅马上跳下车向他敬礼,看得出来,对方心里很不高兴,“报告韩副局长,女子刑侦队奉命出动,前往……”
未等她说完,韩复榘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还把不把我当……”说到这里,他一副努力抑止内心不平的样子,然后换另一种口气道,“这样吧,我也应该尽一份力,我的车跟在你们后面,一起去!”
他是局领导,苏梅作为下属当然无权改变他的决定,但她心里感到这样有些不妥,想请示一下王国强,又怕增加领导间的矛盾,她只好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
车子开出了城,一路朝南飞奔。
苏梅的心绪很重,她在车上想了又想,就觉得这事好像不仅仅是韩复榘被瞒着而生气那么简单,她突然问身边的晓荭:“你说刚才凌玲是不是坐韩副局长的车回来的?”
“十有八九。”晓荭沉沉地应道。
“你刚才是怎样通知凌玲的?”苏梅又问。
“我先call她,她回话后,我把你在电话里说的情况跟她说了一边,要她马上赶回来。”晓荭道,“怎么呢?”
“没…没什么。”苏梅道。显然,凌玲刚才真的是和韩复榘睡在一张床上,韩复榘是从晓荭给凌玲介绍任务中知道上级已经对下地坡村采取了行动的,如果王国强是事先刻意对他封锁消息的话,那问题就大了。“不行,这事得马上跟国强汇报。”苏梅想到这里就拿出了手机,拨打王国强的手机。但她得到的是“该用户不在服务区”的回答,下地坡附近没有信号,刚才王国强一定是通过部队的电话转过来的,可她怎样追索呢?连部队的番号她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该部队正在执行任务,人家出于保密的考虑也未必给她转接。
“苏梅呀苏梅,你又犯错误了。”苏梅在心里开始埋怨自己起来,“都怪我当时太兴奋,竟在电话里把什么都说了,应该只通知紧急集合就够了,一切待见了面再说……”怨着怨着,她又埋怨起凌玲,“你怎么偏偏和这种人睡在一起呢?”心绪丰富的苏梅埋怨了一会凌玲,却又在心里这样为她开脱:“这事也不全怪凌玲,她一个小女警,对方是堂堂大局长,能违抗得了吗?”
“梅姐,您在想什么?”晓荭发现苏梅思绪很重,弯弯的细眉在她发着愣的脸上向前堆聚,仿佛要在额头上堆起一座山。
“没…没什么,”晓荭的话把苏梅从深深的思索中拉了回来,她看了看晓荭那张俊美而灿烂的脸,忽然觉得不会有什么差错的,于是就随口说道,“也许我多虑了。”
在紧随的奥迪车上,韩复榘的司机汪成良神情慌张地问:“头儿,郭经茂要是已经把我们供出来可怎么办呢?”
“你少废话,好好开车!”韩复榘没好气地呵道,其实他此时也同样是热锅上的蚂蚁。
下地坡村的毒情所以能发展到这一步,确实像上级担心的那样,在楚南市市局存在他们的“保护伞”,这个保护伞就是韩复榘。下地坡村的村支书郭经茂成为李洪贩毒集团的成员之后,就开始贿赂韩复榘,最后不仅把贪财好色的他拉下水,两人关系还打得火热,都到了称兄道弟的地步,郭经茂甚至还安排他和李洪多次会过面。楚南市有这么个主管禁毒工作的公安局副局长,禁毒工作能做到哪里去就可想而知了。王国强到任后,头一年不显山不露水,只是默默地了解情况,最后借故让韩复榘去管内勤,自己亲自主抓禁毒工作。韩复榘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气不过的他就跑去省委找自己的靠山“说事儿”,那位靠山却反过来数落了他一顿:“你小子这几年让下地坡村弄成这个样子,连中央都惊动了,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一边呆着吧。”韩复榘这才忍声吞气起来,他自信也没什么证据被王国强掌握,“管内勤就管内勤,反正老子这些年捞的钱花上几辈子也花不完……”,想通后的韩复榘反而乐得逍遥,他整天价外面嫖小姐、偷少妇,里面泡警花,局里不少女警或者迫于他的淫威,或者贪恋他的钱财,竟成了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不过这世界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韩复榘拿了李洪和郭经茂他们这么多钱,他们自然不会让他消停。自从王国强开始主持楚南市的禁毒工作后,毒犯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对王国强,他们久攻不动,就回过头来找上韩复榘,要他想想办法。韩复榘本来一想到王国强就来气,他早就开始注意王国强的举动了,只是一直找不到破绽。但他这条色狼玩惯了女人,熟谙女人的生理和心理,苏梅调到市局工作后,她看王国强的眼神里透着的意味可瞒不过他,他又从省厅的朋友那里了解到苏梅有过一段卧底被俘的经历,虽然详情不甚了了,但不用问他也能猜出,像苏梅这样的一个大美人落到毒犯手里后所遭遇的会是什么,她那被罪犯玩弄、调教、开发过的身体少了男人一定过不得日子,于是他认定王国强和苏梅一定有私情,就安排手下监视苏梅的住处。果然不几天就得到报告,说看到王国强深夜真的就溜进了苏梅的住处。“哈哈,原来你姓王的也是吃腥的猫。”韩复榘心中好不得意。他觉得苏梅是王国强这座堡垒的突破口,他开始有一勺没一壶、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地撩拨起苏梅来,苏梅自然不理会他那一茬。韩复榘不死心,就对苏梅采取外围战术,有事没事都往苏梅的女子刑警队跑,一则满足他好色的本性,二则要从苏梅的手下中物色一个懦弱或贪小便宜点的勾搭上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教后,让她按他掌握的王国强到苏梅住处的规律,在王国强可能去的那个晚上提前借故去找苏梅,偷偷把遥控窃听器,甚至是专门用来偷拍的微型摄像机带到卧室,以期能获得王国强与苏梅偷欢的证据,然后拿来要挟王国强,逼他就范。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和接触,韩复榘最后选定了凌玲。一个多月前的周末,他邀请凌玲到市里最高档的宾馆吃饭,虽然他判断凌玲不大可能反抗他,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在她的饮料里下了迷药,等凌玲醒来时已经是那家宾馆的贵宾套房里任他摆布的赤裸羔羊了。一个多月下来,凌玲不仅是周末必到,就是平时上班期间也不时被他call去淫乐。为了彻底磨掉她的抗拒意念,韩复榘不仅用各种淫具折腾她的身体,让这位单纯的小警花沉迷其中,甚至还把自己的铁杆喽啰兼司机汪成良也叫上来一起玩3P,搞得凌玲在他们两条色狼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毫无自尊可言。像今天晚上,凌玲就是被浣肠后又一次像三明治里的肉馅一样,被两个男人强壮的身躯夹在中间蹂躏,娇小的身躯被一前一后同时插入的两根肉棒架了起来。看着淌着既是痛苦又是快乐的眼泪、流着不能自禁的淫液、被刺激得没命娇呼的女人,韩复榘预计等王国强这次出差回来,就可以向她摊牌,让她乖乖地按计划行事了。谁曾想,刚才在宾馆客房里听了凌玲和晓荭通话的内容,韩复榘惊得魂飞魄散,他万万没想到王国强这趟差竟是带着武警部队去清剿下地坡村的。“他妈的,姓王的,你小子手脚够快,够狠!”他在心里暗自骂道。在凌玲起来洗漱期间,韩复榘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和对策,这次中央居然调集武警机动部队采取行动,显然任何人一旦露馅谁都保不住,自己一直都是和郭经茂一个人单线联系的,但这小子十有八九会在这次清剿中落网,一旦他把自己供出来,那一切都完了,现在最关键的是要阻止他招供,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赶去下地坡村,郭经茂这土包子对官场的游戏了解不深,如果他看到自己也在前来围剿的队伍里,一定会心存顾忌或侥幸,就是招也未必全招了。如果这一招还不灵,下地坡村离边境线近,逃跑也容易,可以直接去投奔李洪。“对,就这么办!”于是他马上送凌玲归队,到了女子刑警队驻地附近放下女人后,他就让司机把车开到苏梅她们必经之路上,演了半路拦车这么一出戏。
第五章“天啊,这回全完了!”
作者:iwfly
云贵高原山迭障、沟纵横,是中国大陆三级地貌的第二级,一大一小的两辆车一会在山腰上飞驰,一会在沟底穿梭,在高处时已经能看到东方破晓的晨曦,在低处时又仿佛坠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山路崎岖蜿蜒,前面往往忽然突兀起一座形状怪异的巨石,那黑色的身影好似面目狰狞的鬼怪立在路旁。
“老刘,我们能及时赶到吗?”苏梅问全神贯注开着车的司机。
“苏队长,照这么个速度,六点钟提前赶到应该都没问题。”老刘道,他快五十了,这一带他跑了十多年,熟悉这条路的每一个弯道和隘口,甚至于路边的每一块石头,别人最多敢开五、六十公里的时速,可他老刘不把油门踩到每小时一百公里心里难受,就觉得憋屈得慌,“就怕遇到下雨,路被山体滑坡阻断。”
“这两天都没下过雨耶。”晓荭接话道。
老刘扭头看了一下身旁的晓荭,这水一般的丫头不光模样长得俊,说起话来声音也特别悦耳动听,就像夏日里家中的窗台上悬挂的银质风铃,随着和风摇摆时发出的声音那样;她的气质给人的印象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大清早起推开窗户,看到院子里一株沐浴着晨光雨露的荭草,那感受别提多清新了。两年前晓荭从省警校毕业分到楚南市局,搭老刘的便车到女子刑警队报到,她办完手续刚一离开苏梅的办公室,老刘就忍不住冒出这么一句,“瞧瞧,都是人,吃一样的米,喝一样的水,看人家是怎么长的?‘推到墙上赛过画’。我说苏队长,你都快把你们女警队变成‘桃花江上美人窝’了。”苏梅听了心中得意,她的手下都是她从一大堆警校毕业生或部队转业的女兵中里挑选出来的,尤其是这个晓荭姑娘,当时她一走进面试室,苏梅的感受就和老刘现在的感受一样,于是笑道:“你老刘看到眼里就拔不出来了,干脆收她做儿媳妇得了。”老刘的儿子刘强也是警察,在市局刑侦支队重案组。老刘自嘲起来:“我那个儿子跟他爹长一个熊样,‘癞蛤蟆想天鹅肉’吧。”每逢晓荭坐他的车,他总拿俏皮话逗她乐,“丫头,你回去叫你爸妈把你的名字给改咯!”“为什么?”“你知道人家东北人把荭草叫什么吗?”“不知道,叫什么?”“叫‘狗尾巴吊’,你的名字照他们的说法,不就成了‘早晨的狗尾巴吊’了吗?”“这……”,差不多每次都让晓荭红着脸跟着啐上这么一句:“大叔,你坏!”诸如此类,老刘就觉得开心,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这话苏队长说得,你小丫头片子可说不得。”老刘逗着,自己先笑了。
“为什么?”晓荭又是不解。
“这里的天气就像你那颗丫头心,‘丫头心,丫头心,水上浮萍秋后彩云,一天不三变就不行’,没个准嘛。”老刘乐呵呵,别看他文化不高,可说起话来民间俚语一套又一套,也不知他从哪里收刮来的,异或是他顺口编的。
“大叔,你坏!”晓荭又被他逗红了嫩脸,“老没正形,为老不尊。”
“哟!又是那么大一顶‘帽子’。”老刘开车闷得慌,就希望有人聊天,“其实就算不下雨,这里沟沟岔岔,山上石头多,稍有风吹草动,大块、大块的石头就像赶圩似地就往下掉——”老刘话还没说完,就猛地放开油门,把脚刹一踩到底,同时右手麻利地挂了空档,顺手还拉起手刹。晓荭和苏梅在刺耳的刹车声中身子向前冲,差点没撞上前面的挡风玻璃。她俩定神一看,就见明亮的车灯聚光在前面路中央的一块大石上,大石块的周围还散落了不少的碎石,耳里传来了老刘的骂声:“看我这张臭嘴,说鬼撞鬼!”说完他已开门跳下了车。
后面车棚上传来一阵“哎哟”声,就见大李掀开前面的遮挡,露出脸来囔道:“老刘头,你喝多了,刹那么急,把我们护着的‘花’们都给撞——”话没说完他就说不出来了,因为明晃晃的车灯下,大石块反射回来的光已经帮老刘堵住了他的嘴,愣不过半秒钟,他又囔道:“妈的,倒霉!是‘公的’都给我下车!”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干吗停了?”韩复榘在大李他们下车的过程中也抢到了前面,他比任何人都急。等看清情况后,他朝后面招招手,喊道:“小汪,你也过来搬石头,别他妈的做缩头乌龟!”
看到苏梅和晓荭也下了车,韩复榘一边挽起袖子,一边讨好地堆起笑脸:“你们女同志就不用下来了,细皮嫩肉的,都在车上待着。”
苏梅和晓荭立在车头旁看到八个男人一齐弯下了腰,“来,听我的口令,大家一起用力。”韩复榘是当然的指挥者。
“一、二、三,嘿哟!”韩复榘吊着嗓子喊起了号子。
“嘿哟!”八个男人的声音一齐响起,在山谷中回荡。
“一、二、三,嘿哟!”
“嘿哟!”
……
苏梅看着韩复榘和大伙齐心合力的样子,忽然想起刚出发时自己对韩复榘的猜疑,她甚至有些内疚,“他怎么会是敌人呢?虽然他的秉性让人讨厌……”
苏梅在心里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耳里传来一串“啾、啾、啾”的呼啸声,似装了消声器的突击步枪在击发,眼见大李他们,连同老刘和汪成良在内,七个人应声倒下。苏梅和晓荭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等看清有鲜血从被击中的脑壳喷射出来,意识到发生了杀戮时,一溜黑影已经冲到她们跟前,两记强有力的踢腿分别准确地击中她俩的膝盖窝,并就着她俩跌跪到地上的当口,顺势将她俩摁倒在地。苏梅倒下时还听到几个男人令人胆寒的呵声从车棚上传下来:“都不许动!举起手来,缴械不杀!”接着是自己队员的惊叫……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苏梅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心中一阵悲凉:完了!
她抬眼看看晓荭,只见她也被两名士兵摁住,牙床正不由自主地打着颤,身子抖如筛糠,唬坏了,此时还没有缓过神来。苏梅和她的队员尽管有一定的刑事斗争经验,但这些经验拿到当前所面临的军事突袭来说简直是儿戏。训练军人是要把他们从人变为战场上杀戮的机器,训练警察却是让他们去维护社会秩序,两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对方的攻击似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其训练之有素、运用武器之娴熟、动作之敏捷、配合之默契,根本不是这些和平里生、和平里长的女警们见识过的,所有意识都还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投入了本能的胆寒和勇气被剥夺之状态中,让她们领教了遭受军事武装力量突袭和打击时之恐怖和可怕……这些袭击者都是些什么人呢?足足懵了十秒中,苏梅的脑子似乎才恢复运转,可以思考问题。
“李…李…李司令,您…您怎…怎么在…在这…这儿?”
这是韩复榘的声音,他的牙床也在打架。苏梅想起来了,以前王国强曾跟她说过,对面贩毒武装为首的叫李洪,他的手下都叫他“李司令”……对了,刚才子弹只朝大李他们射去,韩复榘并没有中弹,看来袭击者是有意这样做的,“天啊!韩复榘果真和境外贩毒组织有勾结……”,苏梅想抬起头看看情况,但马上被控制她的士兵发力摁住,头根本抬不起来。
“老韩,你怎么搞的,大陆警方都调动了部队,你却狗屁都放不出一个?”说这话的应该就是李洪了。
“咳!我也是刚知道。你知道的,王国强这王八蛋一来,我就有职无权了,他小子处处对我封锁消息。”韩复榘看来也渡过了本能的惊惶,声音平静多了。突然他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的苏梅,献媚道:“对了,那个娘们就是王国强的情妇,叫苏梅,是队长兼指导员,她旁边那个雏儿叫范晓荭,是副队长,难得一见的美人胚,这次我特地把整个楚南市女子刑警队都带来孝敬李司……”
韩复榘的话增加了苏梅的挫折感,更让她气愤,她又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控制她的士兵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而仍在胆寒中瑟瑟发抖的晓荭则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
李洪显然不耐烦韩复榘这种卖乖的做派,他打断了他的话:“你下一步怎么打算?郭经茂那小子肯定要把你供出来的。”
“我听司令的。”韩复榘说得有点纳木,他心里其实不好受:你他妈的为了几个娘们搞这次袭击,必然和大陆警方,乃至军方结下死仇,有必要吗,老子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凭心说,不到万不得以韩复榘并不愿意跟他们走,一则他觉得在警局里做官挺逍遥,二则自己一旦离开现在这个位子,对李洪已没什么价值可言了,到了他那里他能给自己什么好差事?
“那就跟我们走吧。”李洪道,“这次警方起码调动了一个师的部队,边境都被封锁了好几十公里,幸亏我没有直接进村……”
原来李洪是要去下地坡村的,一则向郭经茂催收“货物”,二则和他商讨怎样应付警方越来越大的压力,不过他这次的行踪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事先通知郭经茂。也许是几十年的戎马生涯惯了,他总有一种预感,大陆警方会在近期采取出乎预料的行动。李洪生性狡诈,这辈子他不但要和缅甸政府及其军事力量较量,同时也与其它贩毒势力斗,还要随时提防周边那些对他的地盘眼红的地方民族武装,他和各种势力阳和阴争,打打谈谈,谈谈打打,练就了他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直觉,就像他养的那条德国狼犬赛虎一样。今天临晨二时,他带着二十名亲兵越境,没走几公里,他就感到心惊肉跳,总有一种仿佛就要大难临头的不祥感觉,于是就让大家先不要进村,而是转到一个山坳呆一下,让自己好好想想。他们这一呆不要紧,不一会就看到一队队的武警,少说也有千把人开往边境,把他们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手下问他怎么办?他说:“先趴着,过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再动!”
李洪狡猾就狡猾在这里。他常年带兵,知道士兵的心理,那些武警士兵刚开始进入位置时,精神高度紧张,也高度集中,稍有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们的警觉,不过人精力高度集中往往也就能坚持四五十分钟,连续两个四五十分钟下来,如果没什么情况发生,士兵们就松懈了。另外他从他父亲那里知道,共产党军队打仗往往是进攻时就考虑到对敌方来援的处置或怎样消灭可能溃败之敌,为此他们不惜把主要力量放在打援和封锁敌方退路等方向。他想,如果共军要是对下地坡采取行动的话,那刚才看到的那一队队士兵应该是去封锁边境的。
过了一个小时,对形势有了准确判断的李洪分别向东西两个方向放出侦察兵。这些侦察兵回来报告说,前后二十多公里都有武警,他掐指一算,用于封锁边境的少说有两个团,那投放到下地坡村的也应该不少于一个团,也就是说这次大陆警方起码调用了一个师的兵力,乖乖!本来在他预想中,一个小小的下地坡村,对方来一个营就够喝一壶的了。这回他算见识了共产党用兵的气魄,泰山压顶,雷公打豆腐,根本不让你做任何指望,难怪当年老爸他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只有撅起屁股没命地跑。此情此景,李洪脑海就冒出了二十多年前和父亲的一场对话,当时大陆发动了对越反击。他按他的理解说道:“共军只要调动四、五个师,越南人在北部那点兵很快就会被打垮。”而他老爸李渊的头却摇得像货郎鼓:“你小子不了解共产党和他们的组织力,这次共军不集中二十万左右的兵力我就不姓李!”据后来了解到的数据,解放军真的就集中了十七万以上的兵力向越南发动进攻……不过李洪震惊之余,思维并没有混乱。他想,如果他是指挥这次行动的大陆指挥官,他的精力肯定会集中在边境线和下地坡村这两处,其它地方,越往北他就越不在意。想通了之后,他命令沿着东偏北的方向移动,边走边观察,走走停停,就在他们准备再次越过公路的时候,苏梅她们的车正好开了过来,他们只好在公路附近隐蔽起来。哪曾想苏梅她们的车竟自己停下来不走了,开始李洪吓了一跳,不过等他拿起微光望远镜观察了一阵后,他宽心了。“怎么韩复榘也在里面,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当他纳闷的当口,他的卫队长兴奋地匍匐过来报告,说车里有十八个人,全是年轻的娘儿们,就那几个搬石头的是男的,是不是干它一下?李洪掏出军用GPS察看了一下,知道这里离下地坡村的直线距离已经超出三十五公里,应该超出了武警的封锁范围,过了公路再往南走二十多公里就可以越境了。看着卫队个个跃跃欲试的亢奋状态,李洪开始还有些犹豫,倒不是他怕打起来出现什么差错,而是担心这次袭击必然让大陆把他李洪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后果是不可预料的。可如果自己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别人会怎么看他?李洪这几十年来深知在“金三角”乃至世界毒品市场上讲究的是实力,你要狠,要霸道,这样才能震慑那些心怀鬼胎、随时谋算你的各种势力,让他们一想到你心里就发毛,这次如果自己能在百万军中抓几个女俘虏回去,倒是提高声望、扩大影响的绝好机会。这次大陆居然派出一个师的兵力来清剿下地坡村,说明大陆方面已经把他李洪看成十恶不赦的了,他再怎么心慈手软也没有用了……权衡到此,李洪的牛劲就上来了,“妈的,干!不能让大陆方面就这么舒舒服服地把我们给涮了,我们也抢他几个娘们回去!”于是他吩咐手下枪管上全部装上消音器,先把那几个“公的”打掉,但不要伤了韩复榘,剩下那些“母的”就手到擒来了。
现在看来一切如他预料的那样发展着。
苏梅和晓荭的手都被反剪到身后,连同上身一起给捆得像粽子似的,士兵把她们娇小的身躯像提溜个对象一样提起来再放下,她们就成了跪坐在地上的姿势。十八名女警也都一个接一个地被拖下了车,士兵们用她们自己带来的手铐反拷住她们的手,然后把她们推到前面来。晓荭从身后的动静知道自己的队员要被押过来了,想到自己刚才唬成那个样子,她感到羞愧难当,难过地低下了头,眼泪流淌在粘着泥沙的脸颊上,身躯开始抽泣,这时她听到苏梅低沉的声音:“晓荭,你不要难过,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感到害怕是很正常的……”可没等苏梅说完,身后的士兵就呵道:“不许说话!”
过来的队员看到自己两个队长的状态,沉重的心更增添了一份气馁和绝望,士兵仅仅用手一指,她们就都一个学一个,乖乖地跪坐到苏梅和晓荭身后。大家都低着头,没有人有勇气抬起头来面对同伴。打小在电影、电视和文学作品里看到的都是“怕死的”敌人当俘虏,从没有想过敌人也可以让自己成为“贪生怕死”的俘虏。这些年来,她们看惯了刚刚还是穷凶极恶的罪犯,在面对自己手握的枪口时马上像泄了气的皮球,瑟瑟发抖的样子,更在心里嘲笑他们:孬种!而现在,轮到自己面对伸到头顶上的、完全掌握在敌人手里的、黑洞洞的枪口时,她们才明白“当孬种”竟是人在这种情形下不由自主的选择,面对死亡,她们远没有自己想象中应有的勇气,一个个都乖乖地按对方的话去做。另一方面,丧失勇气的羞耻感又吞噬着她们每一位的自尊心,她们个个都低着头,同伴间弥漫着无颜再彼此面对的难堪气氛。有几个女警已经惶恐地哭了起来,尤其是凌玲,她哭得最厉害,她的哭声还包涵着万分的委屈。可怜的姑娘已经饱受韩复榘的蹂躏,昨晚他和汪成良两个男人还那样糟蹋她,今一大早又成了敌人的俘虏,从小家庭、学校和社会都教育她说“男女平等”、“尊重妇女”,可一个月来的经历和感受让她真正意识到,这些要求并不是天经地义的,而且对有些男人讲这些无异于与虎谋皮,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两种不对称的生物,仿佛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也许全队只有她和苏梅能设想得出往后是什么样的日子在等着她们。
“哭什么哭,不许哭!”看押她们的士兵不耐烦地呵道,哭声马上变成被不敢不闷在喉咙里的呜咽。
“我们马上要带你们转移,只要大家合作,我不会为难你们。”李洪手拿散发着慎人寒光的军用匕首,发话了,“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谁要是想反抗,可别怪我不爱惜你们细皮嫩肉的。队员不听话,我割队长的喉咙,”他说着就拿着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同样,队长不听话我抹队员的脖子。你们要是不想让对方变成无头的裸体女尸暴弃在荒野里,肝脏、脾胃,还有肠子什么的让一群饿狼、野狗扯得满地都是,最后成为牠们腹中之物,那服从命令、听指挥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看得出来,李洪很有处理成群俘虏的经验,对付女俘虏也很有一套,句句点穴。
又有队员禁不住哭。
“哭、哭!再哭我就把其它人活剥了,单留下你!”李洪呵道。
女俘们的哭声又立即被闷了回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阵微型冲锋枪急促而低沉的扫射声,韩复榘和李洪的四个卫兵应声倒下。原来大李并没有死,当有队友先他应声倒下时,他就反应出遇到了偷袭,这位参加过对越作战的老兵下意识地躲闪了一下,那颗原本直射他脑壳的子弹打在了他的右肺上,疼的他当场晕了过去,等他醒过来时,他听到了李洪和韩复榘的对话,这么多女警就这样在自己的“保护”下落入敌手,他感到了作为一个战士、一个男人的耻辱,这种耻辱对于一个经过战场洗礼的老兵来说是比死还难受的,尤其可恨的是韩复榘这个败类……大李看了看自己右胸上的着弹孔涌出来的鲜血,意识到自己活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也不多了,他强忍剧痛,从牺牲了的战友遗体旁顺手扯过一把冲锋枪,艰难地打开保险,然后猛地跃起,把他最后的生命化为绚丽的火花,他一梭子扫向了韩复榘和他身后的敌人,他不敢射向李洪,因为他离苏梅她们太近。但李洪久经战阵的卫队也不含糊,几把带消音器的M16A1突击步枪也几乎是同时地迅速向他开了火,把他的躯体打得像空中飞舞的布条一样狂摆着,炸开的脑壳蹦出脑浆,身上掉下来的碎肉合着鲜血洒了一地……
这场短促的战斗让被俘的女警们一阵骚动和惊叫,大李持续着弹、血肉横飞的惨状深深地震撼着在场的所有女人。如果是电影里出现这种画面,也许她们会感动,会感到悲壮,但身临其境时她们感受到却是令她们魂飞魄散的恐怖和血腥,仿佛大脑失去了思考和控制能力,只觉得天旋地转,有的呕吐起来,有的当场晕了过去,有的甚至失了禁……
李洪和他剩下的十六名卫兵却司空见惯了这种场面,根本不用李洪吩咐,有的去摘下被击毙的同伴的枪械,脱下他们所有的衣物收敛起来,更多的则用姑娘们自带的毛巾,拧成条后勒进她们的嘴巴,两头绕到脑后打了个结。做完这一切,随着李洪一摆手,这支奇特的队伍向南消失在山脚下的黑暗中。
天突然下起雨来,东风解放牌大卡车的大车灯还在亮着,映亮了公路上遗留下的十二具已经失去生命的残破躯体,坠落的雨滴在光柱中画出一道道凄厉的雨线……
第六章“你卑鄙,你不是人!”
作者:iwfly
随指挥部前移至下地坡村村头的王国强焦急地看了看表,已经六点三刻了,苏梅她们怎么还未到?他向公路来的方向望了又望。
师长和他一样担心,冲着二支队长囔:“去!你带上一个排,坐车沿途去迎,都是你小子的出的馊主意,要接不回来人,小心你的脑壳。”
不到一个小时,二支队长来电报告:在离下地坡村约四十公里处的东北面的一个山坳里,公路上发现一辆东风解放牌大卡车和一辆奥迪A6小卧车,还有十二具男尸,都是枪打的,死亡时间大概不超过两个小时,其中八具身着警服,当中一位还是个三级警监,另外四个全身赤裸,身份不明……
“那些女兵呢?”师长心一沉,打断他的话,追问道。
“没见到人,只发现二十顶女警的帽子,十顶散落在卡车箱里,三顶掉在泥里,这里刚下过雨,另外还有七顶已经被雨水冲到路旁的草丛去了……”
王国强未等对方说完,就觉一股腥腥的液体从肺部反上来,他“啊呀”一声,眼前一黑……人们看到他大口地吐出鲜血,昏死到地上。
师长赶忙蹲下掐住他的人中,扶起他的肩头,喊道:“过来几个,急救一下!”然后回头冲着过来捡掉到地上的话筒的那个通信女兵囔道:“马上给老子同时要通一、三支队!”
师长是个标准的军人,参加过对越反击战,八九年他所在的部队集体转为武警机动部队,他依然是按野战部队的要求来训练自己的战士,待他升任师长后,他的师在全国的武警部队中就赫赫有名。他一听有几个被拔光衣物的尸体就判断出了形势,这次军委和总部把任务交给了他,没曾想却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他感到自己部队光荣的旗帜上蒙受了无法洗却的羞耻,只见他脸色铁青,眼里冒出要杀人的凶光,把那个通讯女兵吓得直哆嗦,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不几秒钟,就听得指挥棚里传出其它女兵颤吓吓的声音:“首…首长,通…通了!”
师长站起来用力从那个吓懵了的女兵手中抢过话筒,叫完两个支队长的名字,就破口大骂:“我肏你妈那个龟儿子的,你们两个废物,吃屎大的吗?!”听得出来,师长真的动气了,“李洪的部队都过境了,还杀了、抓了我们的人,而你们两个居然连个屁都不晓得,干~什~么~吃~的?!”师长的嗓门越来越高,情绪越来越激动。
“我们……”
“你什么你?!再啰嗦两句,老子把你活埋咯!马上给老子沿边境线迅速向东展开搜索,凡是活的,能动的,一个也不得穿越边境,再出差错,老子把你们全~杀~咯!”
师长无法抑止的愤怒像火山爆发了,那个站在他身边差点没唬摊在地上的女通讯兵真正体会到将军在战场上发了“雷霆之怒”时所具有的夺人心魄的震慑力,事后她回想起来就后怕:如果当时两个支队长在眼前的话,师长真会拔出枪来把他们给毙了!
一行人赶往现场查看,只见师长怒气冲冲地指着脚下那具身着三级警监服的尸体,问道:“他是谁?!”
“是我们局的韩复榘副局长,我们一直怀疑他和毒……”,心情沉重的王国强道。
没等王国强说完,师长已经忍不住了,抬腿对着尸体就是一脚,骂道:“还用着怀疑吗?!这家伙分明就是个叛徒、败类!”
所有在场的人,包括王国强在内,都对师长的举动和结论感到惊讶。
“你们有没有脑子?!”师长激愤地说明道,“你们看看,喏、喏、喏、喏,”他连续指了那四具裸尸,“连同他!”他又指指韩复榘的尸体,“他们身上的弹孔都是我们自产的微型冲锋枪打的,他们都是被这位战士,”师长大步走到大李的遗体前,“被这位战士击毙的,而他身上的弹孔全都是美产的M16A1自动步枪打的!那四具没有衣服的尸体分明就是李洪的手下……”
师长肃穆的目光凝神在大李的遗体上,那上面有数不清的着弹眼,原本强壮高大的身躯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严重地变了形,他能想象得出这位英勇的战士舍身战斗的情景。“这是位英雄!”,说完他脱下了军帽,对着大李的遗体深深地鞠了一躬。
中午,负责搜索的部队报告说在边境线找到了一只女鞋,像是女警穿的鞋。鞋被送回来后,王国强一眼就认出是苏梅的,它显然是被它的主人故意留在边境在线的……王国强感到半个天都塌下来了,他这时才意识到苏梅在他心中比什么都重。
这次清剿行动让师长倍感羞耻,他在战役总结和给总部的报告上这样写道:这次行动,就军事层面的指导思想而言,我们至少犯了两个错误。中缅交界地区沟沟岔岔,山高林密,不适合大部队作战,而我们偏偏如此密集地大兵团使用兵力,其实效能很低,李洪他们之所以得手就在于他们以小股部队实施强有力的突袭。这是其一。其二,我们对李洪这股境外势力着眼于防和堵,过于消极,而他们正是下地坡村出现毒流的源头……
“小妞,别怕,到了目的地,我会好好疼你的。”一只手拍上了第一张惶恐中淌着泪的嫩脸。
“美人儿,看你累成这个样子,要不要我背背你?”又一只黑爪爬上了第二个警服下忐忑不安起伏着的丰满胸脯。
“走快点!又不是小脚女人。”再有一掌打在了第三个警裤包裹着的浑圆臀瓣。
“……”
越过边境线后,李洪的手下有一种龙入大海、鸟回天空的舒畅,愉悦的心情下,他们开始有闲心欣赏和戏弄起他们的“战利品”来;而被俘的女警们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越走步伐越沉重,身心越来越深地坠入无指望的深渊。
李洪开始默默地走在队伍的前头,他是头儿,想的自然要多些,“妈的,这次大陆警方突然对下地坡村来这么一手,把老子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李洪原打算从下地坡村郭经茂那里把“货”收齐后卖给美国新墨西哥州的乔治的,双方已经谈好下个月交货,现在看来完不成了。乔治的父亲和李渊很早就开始交易了,现在生意传到了他们这一代,大家合作一直很愉快,他李洪当然可以从其它地方匀一些出来给乔治,不过亏空了这么一大截,乔治肯定会有意见的,“不能把老爸传下来的关系砸在自己手上,我得亲自去向乔治解释解释。”李洪想,只要取得了乔治的谅解,再到其它“顾客”那里活动活动,说明一下短缺一些数额的原因就有基础了,“对,就这么办,今晚就走!”
李洪拿定了主意后,凝聚的眉头舒展开来,他转头看了看走在他身旁的苏梅和晓荭,忽然想起韩复榘死前对他献媚的话,不由得在心里念道:苏梅这娘们长得确实动人,俊俏的脸庞下,苗条的身材上该挺的挺,该收的收,应修长的修长,宜圆的圆,透着一种成熟美妇的风韵,她端庄、正经、冷峻中透着温柔的气质反而激起有经验的男人去猜想她那熟透了、饱经性爱洗礼的肉体,尤其是令人神往的神秘两腿间,一旦受到男人抚慰和刺激时会产生怎样热情的反应,怪不得张云彪当年一见就上火,玩过后念念不忘,王国强那个王八蛋上她一点不奇怪;再看走在她身旁的晓荭,还真如韩复榘所说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修长的美腿上撅着充分发育的美臀,起伏有致的娇躯上像洁白的天鹅般优雅地伸出脖子,扛着一张白皙俊美、几乎没有瑕疵的鹅蛋形脸蛋,嫩的可以掐出水来,或者像那些酸溜溜的文人形容的那样,叫“吹弹得破”。这妞儿属于是文静、不苟言笑、一脸认真的那种,不过不管她怎样做出老练、严肃和镇定的神情都掩盖不住她的稚气,长长的睫毛下、水汪汪的杏仁大眼里闪着温柔,透着对周围世界感到新奇、困惑不解,甚至有些不安之光,难怪韩复榘那个死鬼叫她“雏儿”,看她的举止态度大概还是个处女,这年头到了她这个岁数、又长得像她那样迷人、还能保持处女身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了……李洪决定和张云彪他们会合后先把晓荭给肏了,享受一下她那醉人的纯真,免得等他回来,云彪这个玩女人的高手早把她调教成浪货了。
“晓荭姑娘,多大了?”李洪笑嘻嘻地问道。越过边境线不久,李洪已经叫手下把勒在女俘们嘴里的毛巾都去掉了。
晓荭扭过头去不理他。
晓荭的个性让李洪觉得挺有趣,继续说道:“我有个女儿在加拿大读书,学医的,今年二十三岁,从小宠坏了,稍有不顺心就哭哭啼啼,动不动就对她老爸哼哈使气,把她老爸当出气筒。”
李洪的话让晓荭大感意外,她心头一震,忍不住转头瞄了一下李洪,这个“人间魔头”居然有一个像自己一样的女儿,听他谈论女儿时语气里透出的态度,他在他女儿面前应该是个溺爱的父亲……
正在这当口,苏梅插话道:“你李洪既然懂得疼爱自己的女儿,我的队员也是别人的女儿,还有那些被你蹂躏过的女人,她们也是别人的女儿,将心比心,你不有愧吗?”
苏梅已经认识到李洪发动这次袭击完全是因为她和她的队员都是可以供他们发泄兽欲的女人,不过此时的她显然有些低估了李洪。
“挺矛盾是吗?我不否认我是个矛盾的动物。”李洪笑道,“可你想想你自己,你说是‘蹂躏’你们女人,我也可以说成对你们女人进行性爱洗礼,开发你们女人的身心,让你们女人彻底认识自己,学会享受上帝把你们造成这个样子的好处。你想想你自己上次被俘时的感受,你能否认我说的吗,能否认你自己也是个矛盾的动物吗?”
李洪的话像一把利剑,一下子让原来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的苏梅觉得是被利剑拦腰砍断了似的,只见她面红耳赤,赶紧低下头,转过脸去,不过她忽然又感到奇怪,李洪怎么知道自己的经历?
而晓荭则闪着她那凝聚秋水的美丽大眼,一会儿看看李洪,一会儿看看苏梅姐,说实在的,她不大听得懂他们的对话。
晓荭那醉人的美人神态让李洪心头一荡,他不得不承认,晓荭确实是这样的一个美女,她的一个举手投足和美眸流转所蕴涵的神韵,就能让男人魂魄出壳!他不得不承认,所玩过的众多女人中,包括以前被他俘虏过的女军人或女警察,能像她那么动人的不多。他不由得想起他年轻时抓获过的一个女军官,于是说道:“你们知道吗?我那女儿是我的一个女俘虏帮我生的,她是前来清剿我们的缅甸政府军的女少校,开始她自以为她是‘正义的’,我们是‘邪恶的’。我告诉她,所谓‘正义’和‘邪恶’其实都不过是男人玩的把戏,跟你们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正义’尤物,并不会排斥我这‘邪恶的魔鬼’的精液,照样会为我怀孕大起肚子。事实也正是这样,这不,她就给我生了这么个女儿。小东西跟她妈一样漂亮,招人喜爱,我就是心甘情愿地让她骑在头上拉屎拉尿。”李洪说到这里,马上又自嘲地摇摇头,笑着啐道,“他妈的,想想也觉得窝囊,我再怎么疼爱她,她学成硕士也好,博士也好,到头来还不是供人肏、替人下崽的货,真便宜了那些得到她的龟儿子的,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自然法则。”
李洪的话让苏梅和晓荭的心儿一阵狂跳,一阵羞臊过后,她俩几乎异口同声地骂出了她们的恼怒:“你卑鄙!你不是人!”
来到一个山坳,苏梅看到一行人向她们走过来,当看清那个领头的身影时,她惊讶得心儿差点就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他竟是张云彪!
原来张云彪五年前受到通缉后,开始东躲西藏,走投无路时他越境投奔了李洪。坦率地说,张云彪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走这一步的,因为说一不二惯了的他深知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以前贩毒时他只是和李洪的手下打过交道。张云彪刚到李洪这里时,带着的手下也就剩下四、五个人,所以只混了个小班长干干,如此熬了一年。不过他过人之处在于他不是因此混混浆浆,这一年中他除了熟悉地形之外,还特别注意收集周围敌对势力的情况,研究他们的行动特点和规律,终于有一次在与当地地方武装的战斗中,他抓住有利时机,充分利用地形,带着他那个班居然打垮了对方一个连的进攻,还俘虏了对方的连长。从此李洪开始注意他,不久就破格提升他为营长,且陆续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他办,而他每次不仅出色地完成任务,而且自觉地弥补李洪没有考虑到,或者考虑不周的地方,总让李洪大喜过望,他在李洪的队伍里声望大增。李洪和他交谈时,发现他很有谋略,既有全局观念,又能从细处着眼,很多李洪感到迷茫的事情经他一点拨,就感到茅塞顿开,于是李洪任命他为参谋长,几年下来,张云彪已经成为李洪不可或缺的重臣了,他从多次的和各种敌对势力的冲突中得到了更深刻和广泛的锤炼,现在是副司令兼参谋长,大家私下里都叫他“张军师”。
“司令,你可安全回来了。”张云彪还真的高兴李洪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李洪对他有知遇之恩,同时他也怕少了李洪,这股势力会“树倒猢狲散”。
“没事、没事。”李洪笑道,“大陆警方这次行动居然调动了至少一个师,气魄够大的,幸亏我当时没有进村,否则全完了。”
“司令更是大气魄,”张云彪从通讯中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情况,恭维道,“百万军中生生活捉他二十个娘们回来。”
“他占我的村,我抓他的女人,‘来而不往非礼也’嘛。”李洪笑道,“对啦,碰巧你那位老相好苏梅也在里面,听韩复榘说,她现在可是王国强那个王八蛋的情人。”
“是嘛?”张云彪朝离他们有十几步远的俘虏队伍望去,那个头低得都快到胸前的熟悉的倩影不就是苏梅嘛,她显然已经认出了自己。
李洪从苏梅的反应中看出她一定过不了张云彪这一关,于是就来了淫邪的主意,“我要赶去美国会会乔治,今晚就动身,”李洪对张云彪耳语道,“看到了没有,你的老相好旁边那个雏儿叫范晓荭,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我怀疑她还是个处儿,我想走之前尝尝鲜,”李洪淫亵地笑着,“叫弟兄们准备些‘神仙妹’,你和你的老相好如此如此,保准这雏儿流着骚水让我开苞。”
“好主意!”张云彪被李洪淫邪的主意说得心痒痒的,随口又问道,“司令打算怎样处置这些妞?”
“我打算让她们成立慰劳队,以后凡是有功人员就奖赏和她们乐几天,鼓舞、鼓舞士气。”李洪笑道,“这方面你老弟比我强,具体怎么个搞法你看着办。”
“司令英明。”张云彪乐呵呵地恭维道。
“苏梅警官,我们又见面了。”张云彪走到苏梅面前。
苏梅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整个身子都打起颤来,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尽管她一直低着头,但这男人从远处走向她时,她甚至能准确地感应到他向自己移动的步伐,那脚步仿佛是直接踩在她心房上的。刚才她认出张云彪时,脑子就“轰”的一下,“天啊!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可怎么办、可怎么办哟……”她在心里拼命地对自己说,“不怕,不怕,苏梅你要坚强,你要挺住!”可当这个男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时,她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很勉强的心理防线即刻像自己的身体一样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这么多年不见了,总该给个面子吧。”张云彪笑着伸手用力托起苏梅的下巴,他看到女人满脸通红,娇躯不住地在打颤,“哟,这么激动?!”
苏梅闭上眼睛,心头一阵悲哀,因为她抑止不住脑海持续闪现五年前那羞耻而屈辱的一幕幕,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是一辈子再也找不回自信和尊严了的。
“五年不见,你不但更漂亮了,而且更丰润了,是不是经常得到哪个男人的滋润……”张云彪的话把王国强的身影带进了苏梅已经有些麻木的脑海,这身影就像一针强心剂,给了她力量。她镇定下来,睁开眼睛,逼视着张云彪:“你不要得意得太早,迟早会有人来收拾你们的!”
张云彪自然知道她指的是王国强,不过他也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犯蠢,这种时候提起王国强无疑在帮女人恢复自信,他刚想回她几句,耳里却听到另一个女人用她银铃般的嗓音在骂:“你放开我,你这流氓!”
原来李洪已经走过来抱住了晓荭,扛到肩上,晓荭本来在他怀里就显得娇小的身躯被反绑着手,挣扎和反抗都是那么地徒劳,只能用嘴里的骂声来表达不屈。
张云彪也懒得再废话,一把将苏梅横抱了起来,跟在后面。
看到自己的两个队长就这样被男人像扛包物件一样弄去奸淫,留下一路无助的哭骂声,剩下的十八个被俘女警又害怕又绝望,哭成一堆。
第七章“胡说,你骗人!”
作者:iwfly
南国的山谷,常年生长着各种得出名字或叫不出名字的乔木和灌木,遮天蔽日,显得特别幽深。多变的天气,淋漓的雨不期而至,说走即走,让人无法琢磨,留给郁郁葱葱的大地充沛的水分,缕缕薄雾在山间飘忽,空山新雨后,恰似沁人心脾的天然氧吧。
躲藏在茂密树丛中的一处木屋,传出激烈的搏斗与扭打声,不时还夹杂着一群男人淫亵的哄笑声和两个女人羞愤欲哭的骂声,在幽静的山谷里回荡,女人的哭骂声中透着绝望,在这荒野中显得特别无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搏斗声越来越弱,最后消停下来,仅剩下女性断断续续、连哭带喘的羞耻惊叫,显然,作为搏斗一方的女人已经败下阵来。
精疲力竭的苏梅,身上的衣服已被剥得精光,赤裸地躺在一张大约半米高的大木桌上,尽管四肢是自由的,但张云彪的魔手在她身体上游走,她似乎连抵抗的意志都没有了,浑身软绵绵的,任由男人玩弄。
苏梅鼻孔里发出的哼声逐渐升高,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好像呼吸困难的样子。她的身体显然已经有了强烈的反应,五年前那一幕幕可怕记忆中所充斥的强烈感受再次不可抗拒地涌现了,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噩梦中那个根本无法摆脱的男人就在眼前,似有魔鬼般的力量,召唤着她身体的各处敏感部位,甚至是每一寸肌肤对他淫亵的动作做出响应。
当张云彪把手伸到她的两腿间以她熟悉的手法扣弄时,被这个男人植入骨髓里的黑色渴望如一团邪门的火焰燃烧起来,迅速融化了她所有的观念和意志,并把她眼里羞耻的泪水蒸煮成不断翻滚的官能热浪,她忍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
那边厢,疲惫的晓荭也早被剥得只剩下一条贴身底裤,惶恐而无助地应付着也差不多一丝不挂了的李洪猥亵的侵犯。
李洪在扭打过程中,每乘势解脱或撕下晓荭身上一件衣物,他也跟着脱掉自己的一件披挂,最后使男女双方的搏斗成了赤裸的胴体在碰撞、在摩擦。精疲力竭的晓荭气喘吁吁,羞骇、气馁逐渐代替了力不从心的反抗意愿。淫亵而狡诈的李洪用这种手法制伏过很多女人,现在晓荭的动作与其说是在抵抗,还不如说是在为维持自尊而做最后的挣扎。
又恨又羞的晓荭忽然发现了同伴的状况,原本就惊怕不已的心儿仿佛被某种莫名的力量一下罩住,整个人竟像只木偶似地愣住了。她的苏梅姐竟陶醉在敌人的淫弄中,还耸身迎合,着实在她惊讶、困惑。
李洪将她惊愕中的玉体揽抱入怀,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剥下她的贴身底裤,还用这条小裤裤给她擦拭汗水,一直目不转睛的呆看着张云彪戏弄苏梅的晓荭竟像中了魔似的毫无反应。怀里的美人如此发懵,连色场老将的李洪也觉得新奇,他让她坐在自己的两腿之间,将她俏生生的一对修长粉腿分别搭挂在自己的膝盖上,展开她两腿间令人神往的三角区,面向屋内淫亵的场面,还用手指轻轻梳弄她三角区上茂盛的芳草。
纯洁的晓荭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尤其是当事人是她极为敬重的大姐兼领导,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脸色情五月天跳,真不知如何是好,自被俘后她就意识会遭敌人奸污,但她绝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苏梅那抑制不住的呻吟,一浪高过一浪,一声媚似一声。
晓荭的表情已经从发懵转为羞臊,一双似秋水含烟的俏眼满是奇异的眼神,一会紧闭,一会却又迟疑着张开。
李洪毛茸茸的大手在晓荭身上抚摸着,一会儿将手指扫过她不知不觉已经立起来的乳头,一会儿把玩她两腿间令男人遐想的神秘,他企盼着怀里的她也像苏梅那样有强烈的反应。
“你看你的上司叫得多爽,她知道让男人肏的滋味。”李洪把嘴贴到晓荭的耳朵,开始用话语对她发动攻势,“说来好笑,就我所知,她至少让三个男人肏过了,一个是她以前的老公,一个是你现在看到的云彪老弟,再一个是——你猜猜,第三个是谁?”
开始晓荭只觉得耳际嗡嗡响,后来听清楚了,她扭过头来望着李洪。
“是你们王局长、王国强那个老乌龟王八蛋!”
“你——”晓荭的眼睛瞪大到极点,美眸闪动了不可思议的光。在她心目中,王局是一个非常正派的人,也是她非常尊敬的领导,而且她还知道苏梅姐和王局的爱人很熟,关系处得非常好,“你…你胡说!”
“我干嘛要胡说?”李洪笑道,“不信你自己去问问她。来的路上我就对你们说过,什么‘正义’呀、‘邪恶’呀,那不过是男人玩的把戏,其实和你们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你们女人来说,重要的是谁能让你们快活、舒服。喏,你的上司就是最好的证明,她的身体被两个誓不两立的男人肏,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一样爽。”
“……”晓荭不知如何回答,平时她确实感到苏梅姐一谈起王局,眼神就发出奇异的光,而且她也感觉到王局特别关心苏梅姐,这关心偶尔也让她觉得似乎超越了同志间的相互关怀,所有这些平时零碎的想法现在被李洪的话一下串了起来……不,不会的,苏梅姐和王局都不是那种人!
“你侮蔑!你卑鄙!”李洪听到了晓荭那银铃般的甜脆嗓子发出的啐骂声,不过他心里明白,这雏儿与其说是骂他,不如说是在掩饰她自己心中的慌乱。
“其实你也是女人,肉体也熟透了,和你的美上司一样,需要男人。”李洪一边用食指肚轻轻压住晓荭已经充血的阴蒂来回拨弄,一边笑着轻声说道,“喏,这不,你的乳头也硬了,阴蒂也跑出来了。”
晓荭这才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娇美面容涂抹上更加火红的晚霞,不过她倔强地转过头去,不服输道:“你胡说!”
李洪从晓荭的两腿间抽出一只手,手指压在她红唇上轻轻摩擦,笑道:“美人儿,一上一下,你有两张能迷死所有男人的俏嘴,不过上面这张没有下面那张老实。”说着他吻了一下晓荭的面颊,“小美妞,这个世上光小嘴硬是没有用的,明白吗?真佛面前不打妄语,你敢说你晚上没有流着骚水‘自摸’,想着有男人肏?”
“你流氓!”晓荭红着脸啐道。
晓荭虽是个纯洁的姑娘,但发育成熟的肉体常冒出恼人的性欲,夜深人静的晚上,她确实时常不争气地将自己的手指伸向湿热的两腿之间,陶醉在偷偷跑出来的阴蒂被拨弄和充血的阴道口被触摸所产生的酥麻快感,和由此激发出来的性幻想之中。现在李洪点破了她最隐秘的心思,只见她羞恼成怒,猛地张开红唇,想用玲珑的玉齿狠狠咬他的手指一口,但男人很机敏地闪开了。
李洪的双手滑到了晓荭的腰部上抚摸,丝绸一般温润的肌肤包裹就细柳般的腰肢,以及细腰下充分发育开来的浑圆美臀和微隆的软腹令他爱不释手。
男人停止了对自己两腿间敏感嫩肉的拨弄,晓荭感到轻松,她真怕他像剥洋葱那样把她一层一层地剥开,直至把她最隐秘的羞耻和最见不得人的渴望展现在这种场合之下。
突然,李洪一低头,就势吻住她一只耳垂,舌头又舔又吮。李洪还用手轻轻拨开因汗湿而帖服在她略显单薄的香肩上的秀发,在她玉颈和酥背处来回舔了起来。
开始,男人温湿且长满粗糙味蕾的舌头的舔动让晓荭觉得如被虫噬,感到恶心,但到后来,慢慢地,自己细腻的肌肤对男人执着的接触起了热情的回应,尤其他那双强壮的大胳膊从背后包拢过来,扣住她无力低垂的双臂,手掌握住她胸前两颗乳球或是温柔或是粗野地揉搓,不时还用拇指和食指挟捏她发硬起来的乳头。晓荭纯洁的姑娘身体哪堪如此玩弄,男人粗糙得如长着厚茧的手指所及,都制造出阵阵翘痒酥麻的电流,无情地鞭打着她的脑垂体,身子不由得感到虚弱起来,原本努力挺立的玉首,不知不觉中就枕靠到了男人的肩窝里,俏嘴呼出的气息已经带有性生理反应的急促呼吸。
晓荭有一头如云的秀发,平时她很以为荣,连苏梅姐都对她说“你的头发剪了就太可惜了……”,执行任务时她宁可把长发牢牢地盘绑在警帽里也不愿意剪个“男人头”。现在她的秀发像瀑布一般泼洒下来,小部分流过两只挺拔的乳房形成的乳沟,大部分绕到溜圆的酥背后,这些会同略显娇弱的香肩、似乎不及一抹的细腰,到浑圆的美臀和俏生生修长的美腿,构成了优美动人的曲线和画面,在肌肤珍珠般的光润白嫩中,从上看到下没有一处不动人,这些她从未向任何男人展示过,现在却让屋里正在围观的李洪的手下看得口干舌燥,个个心中欲火高涨,有的已经耐不住,伸手进自己的裤兜里抓揉起自己胀得得发痛的阴茎来。
身体的反应让晓荭感到又羞耻又害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抵抗敌人的侮辱,原来也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本来被俘时自己唬成那个样子已经够让她感到气馁的了,现在居然连完全由自己的感情决定的身体性反应也管不住……读书时晓荭姑娘最恨莎士比亚的了,因为他通过复仇王子的口说出了他对女人的偏见,“懦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那时晓荭想,莎士比亚这个天杀的英国佬,他怎么能单单根据哈姆雷特的母亲一个人的行为就这样侮蔑我们女人呢?再说那个将“葬礼上的祭品直接端上再婚的宴席”、不管爱不爱都沉迷其中的女人还不是你这个该死的英国佬自己杜撰出来的?!……梅姐如果爱王局,真的和王局“那个”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嘛,因为他们共事多年,有了感情了嘛……可眼下梅姐不可能爱正在玩弄她的男人呀……人家更加不会爱李洪,就是对警校那个初恋的他,人家也能守得住……现在自己怎么那么不争气……晓荭的大脑乱如麻,各种念头此起彼伏,美丽的双目茫然地四下里飘忽,仿佛是在转移注意力,也似在为自己恍惚起来的精神寻找支柱。但她看到的却是李洪的手下围观时那令人极其恶心的丑态,晓荭忽然又想:万一自己真的是“懦弱的”女人,那也决不能当着这么多丑恶男人面。这样的念头闪过脑海,晓荭就从红唇里冒出了这么一句:“可不可以叫他们都出去?”
“可以,不过你必须顺从我。”李洪一阵高兴,他知道这是女人屈服的前兆。
晓荭想起在警校时教官曾说过,“被俘后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可以表现得顺从,让敌人松懈对你的警惕,以便获得反击或摆脱困境的机会”,眼下她不知道教官所说的对不对,她羞红着脸,顿了顿娇好的玉首,算是答应了。
“好!那你替我口交。”李洪心花怒放,他挥挥手让那些围观的卫兵下离去,然后一手捉着晓荭的秀发,拉她蹲在自己的两腿间,还抓她的小手来握自己的阴茎。
晓荭的面庞一直红到耳根,平生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下面对男人的性器,而且还如此近的距离,以前在警校时初恋的男友曾掏出他硬邦邦的“丑东西”,硬拉过她的手握着,要她帮“打手枪”,但那都是在黑暗中颤巍巍的偷偷摸摸。现在她才算是真切地看清了男人勃起状态的阴茎,凶头凸脑,彰显着令女性发慌的野蛮,鸡蛋大的蘑菇状龟头因为充血而变得赤红,顶部上开口的马眼周围沉淀了大块色素,一条肉痕向下分成两瓣,形成翘起的龟凌,乌黑的茎身粗得让自己握持的手指几乎环扣不过来,松软褶皱的浅黑色包皮上不但长满粉刺一样的肉粒疙瘩,还暴胀青筋,如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粗硬得扎手的黑色阴毛浓密而蓬乱,甚至从根部一直到茎身的三分之一处的茎身上也都长了黑毛……晓荭幻想过和男人交合,那情景充满玫瑰色般的浪漫和美好,但她绝对想象不到,性交中插入女儿家娇嫩身体里的男人的阴茎竟是如此的丑陋!
犹如女孩子猛然间撞见一条蛇仰头冲自己吐着舌头时感到毛骨悚然,丑陋的阴茎对初次见到它的女人有一种羞人而诡异震慑力量,晓荭从心底里感到发慌。
“快添!”李洪乐呵呵地呵道,一掌打在迟疑的娇娃那圆翘、白皙的屁股蛋上。
晓荭如受惊的小鹿,楚楚可怜地翘首望了望李洪,然后认命似紧闭双目,低头将嘴唇凑了上去,她脑海里见到自己是要去吻一条毒蛇的蛇头。
“伸出舌头舔!”
发懵的晓荭机械地顺着男人的支使,颤巍巍地伸出殷红的娇小舌头,靠近那枝自己的双手迭握后还露出一大截的茎身上的龟头。
舔了一阵后,李洪在上面又指使道:“美人儿,用你的小嘴含住它。”
晓荭一狠心,将差不多有自己手腕粗的肉棒含在嘴里,仅仅含进龟头,她就感到口腔被撑得满满的了。
李洪感到自己的阴茎前端被包裹在温润的嫩肉中,舒服死了,“宝贝,快用舌头抵住你嘴里的龟头,来回拨动。”他在上面引导着她。
李洪感觉到晓荭先是一阵迟疑,最终还是用舌搅动起来。女人口腔中的嫩肉温香软玉地摩擦出阵阵刺激,从深入她口腔的龟头传到他的小脑,爽死他了,而更让他满意的是晓荭姑娘这么快就表现出顺从,看来这雏儿确实单纯得可以。
“哎哟…美人儿…哎哟…你真是男人的宝…哎哟…心肝,你用力…哎哟…哎哟……”李洪兴奋得狂叫,同时不露声色地引诱着晓荭。
男人兴奋的状态和赞扬的话语竟让晓荭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一种受到鼓励似的感觉,她搅动的力度增加了。
李洪爽上了天,公牛般狂嚎起来:“哎哟…宝贝…哎哟…你真能让男人爽…哎哟…心肝…哎哟…甜心……”
不一会,他情不自禁地捉住晓荭的头部快速地来回移动,大腿不自主地摇动着,跟着腰部也挺了起来。
没几下,爽歪了的李洪叫也叫不出来了,他感到全身心的热血要冲出那勃起的顶端,就赶紧提起晓荭的玉首,从她口中拔出阴茎。
年逾五十的李洪打性成熟起就开始玩女人,后来继承李渊留下的声望、资财和队伍,拓展从父辈就开始了的制毒、贩毒的买卖,且越做越大,他与其它贩毒势力明争暗斗,拉开架势、枪来炮去地和前来清剿的缅甸政府军或企图鲸吞他地盘的其它地方势力对阵,还与中国大陆反毒部门斗智斗勇,刀光剑影几十年,锤炼出了他的坚强、狡诈和果敢,但也许是为了慰籍自己浸泡在血雨腥风中紧张、狂躁不安的灵魂,他生活中离不开女人的温柔和肉体,他的亲兵都知道,大凡在重大行动的前夕,或者与敌对势力发生剧烈冲突后,他们的李司令往往都要五、六个女人同时陪他睡觉,她们中有妓女,更多的是被他抢来的良家女子和被他俘虏的敌方女军人和女警察,他就像要释放内心的应力那样,疯狂而无节制的向她们宣泄精液。但正如在春天里就耗尽了夏天的阳光,性机能的长期透支,使他的性能力极度下降,阴茎常常在插入后没活动几下就不争气地疲软下来,或者败兴地一泄了之,甚至于有时龟头刚刚接触到女性柔软而火热的阴唇就泄了,而且他一次射精之后,体内的性机能系统往往就要“罢工”十天半个月,仿佛是在抗议他几十年来长期超负荷地使用它们,任他试遍全世界各种壮阳药,它们就是不理不睬。一想到女人们一定在背地里取笑他是“银样腊抢头”,李洪心中就有说不出的烦恼——说来好笑,几十年来他认为他征服了数以千计的女人,但那些供他淫乐的女人却通过柔而无形的力量,不知不觉地在由床第构成的“战场”上彻底拖垮了他,让他饱尝比做太监还难堪的痛苦。
现在,深知自己毛病的李洪舍不得将自己的精液浪费在晓荭的口中,想着能注入到她的阴道和子宫里,成为她那能迷死所有男人的玉体所吸收的第一股男人精髓和气息。李洪已经肯定晓荭是个处女,刚才他拨开她的大阴唇时发现她的阴道口不但紧窄,而且小阴唇甚至只有很小的一点点,里面的嫩肉被触及时,晓荭的整个身体就不可抑制地产生痉挛,银牙紧咬,美目紧闭,完全是一幅命悬游丝、不堪刺激的娇模样。
“你真是上帝送给男人的精美礼物,”李洪用肉厚的大手爱怜地拍拍晓荭憋得通红的嫩脸,笑道,“还没有被男人用过吧?”
晓荭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刚才男人的器物在口腔里急速活动使她呼吸不畅,好容易得到解脱,她大口地喘着气,胸脯两颗丰满的乳球摇晃弹动,那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李洪着迷。
李洪弯下腰温柔地抱起她,让她按原来的姿势坐在自己的腿上,贴着她耳廓柔声说道:“小乖乖,你整得我刚才差点射精了,不过我应该先喂饱你下面那张嘴。”
“你卑鄙!”缓过气来的晓荭红着脸啐了一句,不过男人淫亵的话语却让她想起了男友硬要她帮“打手枪”时的喷射,那脏兮兮的白色黏液弄了她一手,真是恶心死了,而仍在喘着粗气的男友却拍着她羞涩的嫩脸说道:“傻妞,这可是供你们女人享用的宝,就这样浪费了,本来是喂你下面那张嘴的……”
李洪得意地用双手扳过她的头,捧住她的嫩脸,淫亵地说道:“知道吗?你是男人见了就想肏的那种尤物,连骂人的样子都很撩人。”
羞愤的晓荭真想啐他一口吐沫,但李洪却扳正她的玉首,继续观看张云彪奸淫苏梅。
第八章“乖奴儿要掉下去了啊!”
作者:iwfly
苏梅此时已经到了忘我的境界,阴户里涌出大量的滑溜淫液,甚至将腿根内侧都染得光光亮的,充血的阴唇张开了,招引男人去攻击。
张云彪把勃起的阴茎对准张开的阴门,斗志高昂的龟头在女人流出的淫液润滑下,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女人的身体,他插入一小半就退出,再插入更多的一小半再退出,而每次退出的位置都恰好让龟头的背部抵在女人两片阴唇的上结合部,碾磨那里的肉芽。他这种若即若离地奸淫,让女人无所适从,似要爬上温暖、充实的欢愉高台,却又在即将登顶的节骨眼上滑落了下来,如此反复,很是狼狈。
“啊…啊…啊……”苏梅发出既饥渴难耐,又张惶不安的叫声,仿佛是在欢乐和痛苦间被人推来搡去。
她的胴体开始颤抖,主动张开双股,两腿间已被男人捣得泥泞不堪,胯部不住地颠起落下,承迎着男人的轻抽浅插,俊美的脸上那原本夺人的英气早已消失,代之以淫靡的媚艳,不争气地陶醉在不能自拔的淫乐中。
苏梅的表现让晓荭的芳心狂跳不已,嫩脸是羞一阵,热一阵。
张云彪像是要奖励他胯下的女人一番,一下就把足有六寸长,如女人手腕粗的阴茎从头尽根送进了女人的身体。
“太深了啊……”,被一阵蚀骨的强烈感受灌顶,苏梅禁不住叫了起来。
在她的性经验中,张云彪给她产生被贯穿的感觉最强烈,现在她又有了自己的子宫被男人撞得直跳的感觉。她深知这种感受的魔力,又怕却又被它吸引,不能自拔。
她一双羊脂白玉般的修长粉腿团起来,紧紧勾住男人的腰部,闭着泪眼,嘴里“喔、喔”的叫着,上身着力挺起,凸献丰满的双乳。
张云彪熟悉她身体的反应,伸手抓住在女人胸前像两只不安的小白兔在跳动着的乳球,把它们捏成各种形状,不时用指头将硬得像石子、无知地挺立在乳峰上乞求垂顾的粉红色乳头,无情地镇压回温软的乳肉中。
“啊…好…喔…美……”苏梅发出媚惑的娇喊已经不由意识控制了,它的大脑已经处于被电击的麻痹状态,整个身心都酥化了。
张云彪用右手捉住苏梅一对娇小的足踝,将她白皙修长的美腿向前高高提起,使她的娇躯屈曲起来,劲道十足地耕耘着她两股间愈发诱人蹂躏、引人发狂的所在。他每次尽根深入,都用髋部重重地撞击女人凸出的圆润臀瓣,使女人留在桌面上的上半身向前弹出,让她的身心感受劲道十足的冲撞。同时,他还伸过左手展开苏梅娇小的右手,两人的手指相互穿叉,掌心对掌心,很温柔地摩擦着。苏梅酥得连抬起眼帘的力气都没有了,张着小嘴喘出体内燃烧着的官能热浪,左手下意识地放到自己不停跳动起来的小腹上来回抚摸,那里似乎已不堪承受男人的粗长。
张云彪持续而激烈地攻击着女人承欢的身体,引发被肏的苏梅在忘情的欢叫声中不住地淌出泪水。
张云彪用双手抱住苏梅的腰,把她拉到桌子的边缘。当男人抽离时,苏梅沮丧地喊了起来,“不…不要啊…不要离开人家……”一边喊还一边用双手在空中乱抓乱捞,企图拉回男人。
“欠肏的,”张云彪顺势抓住她的一只小手,轻轻一带,喝道,“趴在桌子上,撅起屁股。”
此时的苏梅的脑海里充斥的是五年前被俘时接受男人调教的感受和经验,身心完全由这些黑色的欲望控制。只见她听话地翻过身子趴到桌子上,殷红的脸颊贴着桌面,一脸渴望的神情,两只小胳臂摊放在头部两侧伸直,双腿屈膝跪起分开,努力撅起丰盈白嫩的屁股——这是五年前张云彪让她“做母狗等着挨肏”时摆的姿势。她白嫩的股间,那可怜的阴户已无法闭合,形成泥泞不堪的肉洞,里面流淌出来的粘液染亮了她丰腴的股瓣,散发着诱人奸淫气息。当男人用龟头碾磨她那凸出近一公分、被自己的淫液染得晶亮、敏感无比、滑溜不堪的阴蒂时,她像一头发情的母兽“喔、喔”地叫着,腰身不住地向后拱。
“想不想要?”张云彪问。
“要!要!”强烈的性生理反应让苏梅不仅上面的两片嘴唇在动,下面的两片阴唇也在噏动。
“要什么?”
“要…要主…主人疼…要主人的大…大肉棒肏…肏乖奴儿的浪屄……”苏梅饥渴难耐地摇着高高撅着的屁股,让晓荭看得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想要就学母狗叫两声。”男人邪恶地喝道。
“汪!汪!”两行晶莹而滚烫的泪淌在被欲火烧昏了头的苏梅脸颊上。
“叫得欢点!”男人道。
“汪!汪!汪!”伴随着眼里更多、更滚烫的泪在飞,苏梅的叫声更高更欢了。
“乖不乖?”男人问。
“乖!乖!梅奴儿听…听话…好…好乖了啊……”苏梅梦迄般地应着。
“乖就自己掌一下脸。”
苏梅抬起手,真的就扇了一下自己红彤彤的嫩脸,尽管力道很轻。
男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苏梅旋即酥化在肉体感受的漩涡中,满足、惬意的神情爬满了她涨红的俏脸。作为少妇,她割舍不了,也抵御不了子宫被龟头撞击、滑溜的阴道被阴茎贯穿、充血的阴唇受男人粗硬的阴毛刮刺,阴核受男人晃荡的阴囊撞击,等等这些所形成的蚀骨感受和诱惑。
张云彪从她身上拔出阴茎,她马上又不安起来,急忙后坐自己屁股,追寻男人的器物,几经努力而落空后,她惶恐地哭了起来,喊道:“奴儿要掉下去了…奴儿听主人的话…好乖了啊…主人快救救乖奴儿啊……”——此时的苏梅,身心在那团黑色的肉欲漩涡所激发出的虚幻中遨游,就像一个人躺在《天方夜谭》里的波斯飞毯上如醉如痴,现在男人突然抽去插到她体内给予她温暖,让她感到踏实的阳具,就如同抽走她身下的飞毯,坠向漆黑寒冷的无底深渊的恐怖感旋即笼罩住她。
男人再次插入时,感到得救了的女人迅速稳妥下来,脸上出现被人怜惜的甜美神情,一双美目惬意地闭着,幸福地流淌着感激的泪水。
男人的龟头在她燃烧着的子宫口上旋转,以最强烈的官能刺激续写五年前就已经刻写在她脑髓体里的最彻底的臣服。苏梅感到子宫像滑溜的球,在龟头撞击中在体内跳来荡去,肉感的狂飙从子宫被撞击处刮起,席卷她的整个身心,大脑被快感的电波鞭打着,都快麻痹了,肢体像一只在生物试验室里接受电击试验的青蛙,无意识地颤动起来。她拼命地摇头,浑圆的臀似要求得解脱似的,卖力地旋转着,剧烈的肢体动作使她浑身渗出汗水,肌肤上添了一层光泽,她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晓荭绝没有想到性的刺激能给女人造成如此压倒一切的强烈感受,眼前这个在敌人胯下沉沦的女人可是一直敬仰,并视为榜样的苏梅姐啊!“平时梅姐可是比自己坚强,她怎么会……”,在她的记忆中,苏梅姐英勇无畏的女警察,多少次面对手持匕首、穷凶极恶的罪犯,作为新手的自己时常禁不住心里发毛,动作走样,而苏梅姐却总是敏捷地扑上去抓捕他们;在生活上,苏梅还是她的知心大姐,自己遇着烦心事儿都爱找她倾诉,听她开导……晓荭姑娘的生理起了反应,心灵受到无法用语言表述的震撼,受到诱惑的情欲像不断升高的水位,眼看就要漫过她的精神堤坝。
“注意,你的美上司就要高潮了。”李洪的男声在有些走神的晓荭的耳膜上响起,奇怪的是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竟变得浑厚,富有磁性。
晓荭定了定神,看到苏梅姐已经被男人翻成仰卧状,一双粉嫩的长腿屈曲着,被男人的大手钳制住,压向腰身两侧,张云彪粗长的阴茎则在她早已泥泞不堪的阴户上疯狂地而快速抽插着。
“不…哦…哦…不要…人家会…哦…会死的…不要…哦…啊……”苏梅被男人插得上气接不住下气,极力扭动腰身,想要摆脱这种不堪的状况,但孱弱的身体在男人大手的控制中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在嘴里时断时续、艰难地哀求,但男人不理会她,继续凶狠地干着,像高速打桩似的,要把身下的女人身体捣碎才罢休。
晓荭不理解他这么疯狂究竟是为什么,又嫩着脸回过头来望望李洪。
“乖,别乱动,看仔细。”李洪赶紧把她的玉首扭回原来的方位。
随着张云彪最后一次尽根没入又迅速抽出,一直张着嘴却不能发出声音、神情紧张的苏梅,猛地将头部抵住桌面吃力地后仰,绷紧双腿,连脚趾尖都直了,腰身挺起,整段肉身一阵不可抑制地颤抖过后,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母兽般的凄厉惨叫:“啊呀——”。就在她这一声叫喊中,就见她两腿间的阴户竟抽动起来,喷出一股股晶亮无色的液体,有的还在空中画出弧线……
晓荭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声惊呼后就下意识地抬起胳膊,用手背掩住自己张开的唇,像是挡住自己的心从嗓门里蹦出来似的。
接下来她看到张云彪竟俯下身去,张嘴将女人仍在涌出液体的羞处整个含住,时而吸,时而舔,动作似乎变得很温柔,很体贴。
满怀狐疑的晓荭姑娘不由自主地再次回过头来望着李洪,一双稚嫩的杏仁大眼闪着奇异之光。
此刻她那美玉般光润的鹅蛋型脸上,对眼下男人的敌意早已消失,余下的,尽是肌肤里透出的羞红,这种一片诱人羞红甚至扩展到了她的脖子根,让李洪看的是心中不免柔情阵阵。他含笑着轻轻拿下她的小手,顺势在她的香腮上轻啄了一口,道:“我的小美妞,你的美上司这叫‘阴精狂泄’,日本人叫‘潮吹’,是女人被男人肏得爽到顶点了,明白吗?”
李洪乘势拢紧怀里的娇躯,让自己粗糙的皮肤增加对她的摩擦面,以不经意的触感去触发晓荭姑娘内心蕴含的春意,对少女之心发起偷袭。
“美乖乖,刚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还不信,这会该相信我说的不差了吧?”李洪说着,胳臂绕到晓荭的胸前,魔手攀上了乳峰,不露声色捏揉已经悄悄发胀起来的乳球,“你的上司和云彪是老相好,五年前她到云彪那里去卧底,却云彪肏上了。听云彪说,苏大美人尝到了甜头就乐此不疲,每天不挨肏几次就活不下去,差不多每天都要像现在这样丢精给云彪当‘夜宵’。不过呢,不是说是个男人就能把你们女人肏得丢精的。五年前你的美上司就对云彪说,她和老公结婚了一年多,她老公不会肏她,别说让她丢精,就是高潮是什么滋味都没晓得,是云彪让她真正懂得让男人肏的好处的。大凡你们女人对能把她肏到高潮丢精的男人都是心甘情愿、爱死爱活的,所以你的美上司对云彪就像猫咪对主人一样乖。”李洪说到这里,脸上露出好奇的笑容,“现在就是不知道,王国强那个乌龟王八蛋是不是也有本事把你的美上司肏得高潮丢精?”
李洪注意到此时的苏梅正沉浸在舒坦的高潮的疲惫沉沉地摊睡在桌面上,喉咙里有似无地发出舒坦的哼声,一双粉腿却屈起张开,慵懒地保持着刚才承接男人的姿势,就把一直愣愣地望着他、听他解释的晓荭,扳回到望着苏梅的方向。他的经验告诉他,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女人,其神态和模样是最能诱惑人的,像他这么个色场老将见了尚且感到刺激,像晓荭这样一个单纯的姑娘也只有“丢盔弃甲”的份。
果然,晓荭像着了魔似的,一动不动地盯着苏梅发呆,苏梅所达到的状态磁石吸引铁块一样吸引着她,甚至带着潮后红晕沉沉入睡的苏梅那挂着泪痕的长长睫毛偶尔出现的无意识的跳动,也像高超的琴师弹拨琴弦那样,让晓荭姑娘萌动的心芽受到一阵阵甜蜜地拨动,她那诱人发狂的娇躯像逢春的大地一样变得生机昂然,尤其是那令人神往两腿之间就像被春风吹拂过的花蕊一样开始吐露芬芳……
漫过堤坝的洪水像脱缰的野马呼啸而下。
看着晓荭变得迷蒙的眼神,急促起来的呼吸,李洪心中得意,犹如狩猎者看到丰美的猎物掉进陷阱。他再次把手伸到她两腿间,在那里他果然触及到了他期待中的一片湿热,少女原本柔软且紧闭的阴唇已经充血张开了。
老道的李洪用手掌包拢住整个私处,温柔而缓慢地压揉,用掌心的热力慢慢抽走了晓荭姑娘的全部意识,把她变成了只会随着男人意愿做出反应的尤物。
李洪湿漉漉的手指拨开着晓荭已经变得生动起来的阴唇,在一片滑腻的触感中,肆意挑逗里面的各个部位,最后活捉了那颗敏感而无知的肉蕊。
受到攻击的晓荭发出不堪刺激的“啊、啊”淫叫,颤抖着,耸身迎合男人的侵蚀。
被活捉了的雌性本能的晓荭姑娘就像一座正在被攻陷且蕴涵着丰富宝藏的城池,敞开的心扉似未及时收起吊桥,趴在护城河上,让久经战阵的侵略者践踏着冲进城去烧杀淫掠。
老道的李洪并没有忘记用毛茸茸的胸肌抚摩她光润的背部,把她的沦陷区扩展向全身。
最后他把完全软在他怀里的娇躯扳转过来,用宽厚的大嘴封住了她张开娇喘着的红唇,深入她的口腔去追捕她已被堵在死胡同里的俏舌。
不过让李洪欣喜地的是,她的俏舌在放弃象征性的抵抗后,竟开始热情地缠绕并弹击他侵入的舌头。当李洪撤回他的舌头时,晓荭竟跟了过来,将自己的俏舌伸到男人的口腔里搅动。男人肉厚温热的大手抚摸她的酥背,她觉得受到了鼓励,得到了男人的怜惜,喉咙发出一串串陶醉的呻吟,香舌在男人口腔里搅动的力度也增加了。
晓荭表现出来的热吻技巧乐坏了李洪,也让他纳闷。看来这雏儿对和男人热吻并不陌生,他不解的是,那些教会她热吻的男人难道都是些白痴,或者是,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搂住她这么个难得一见的尤物热吻半天却又让她保留着处子之身?
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李洪用各种肢体动作拓展晓荭姑娘已经洞开的情欲之门,大手时机恰到好处地攀上了她的乳峰。
乳房的胀痛感由于男人大手的包揉终于得到缓解,晓荭有一种像沙漠中渴久了的人喝道甘泉的甜美感觉。李洪一低头,一口含住挺立的乳峰吸吮时,晓荭发出了一声娇呼,迷蒙的双眼还趟出了激动的泪水。随着李洪的舌头对落入他口腔中发硬的乳头的戏弄,娇喘涟涟的晓荭越来越虚弱,最后竟有些连抬眼帘的气力都没有了,温润如玉的身体透出雌物发情时的红晕,泛滥出一股股情欲的热流,使李洪伸到她两腿间的魔手恣意收取她纯洁的女儿身的彻底陷落。
身体似不受意识控制地颤抖着晓荭,此时脑海里尽是刚才看到的男女交合的动人画面,甚至于看到画面中那承欢的女人由苏梅姐替代成了她自己……
晓荭的迷失让李洪快活到了极点,不过凭着他多年的经验,现在还不是下手的时候,他知道处女的情欲往往是“虚假”的,缺乏少妇那样的肉欲的基础,一旦真正尝到破身的痛苦,她们的热情多半会烟消云散,身体就迅速冷却,变得僵硬,给男人的插入造成极大困难。如果是在过去,他李洪当然不去考虑这些,但现在他却不得不担心,担心弄不好的话,他那根“银样蜡枪头”还未能刺破晓荭的处女膜就射了精,这种尴尬的局面过去他已是多次经验了。
李洪摁耐着欲火,不露声色地从沙发上拿起一瓶“神仙妹”,那是他的手下为他事先准备下的,本来是想在下地坡村应付郭经茂的“热情款待”用的,不想却用到了一个自己撞到枪口上来的漂亮女警身上。他扒开晓荭的湿淤的阴唇,喷口对准那里面已经浸泡在爱液中的处女嫩肉,摁下了喷射按钮。
凉飕飕的催情液渗透入血管后迅速化做一团暖融融的热流,随后形成一股强烈的吸力,仿佛要把女人全身的血液都吸引到两腿间的胯骨区。这种强烈而奇怪的感受让纯洁的晓荭姑娘茫然不知所措,一双玉股夹紧不是,张开也不是,最后可怜巴巴地望着李洪,“呜呜”哭了起来。
“乖乖,别怕,别怕。”李洪一边安慰着一边搂紧娇躯。
被男人搂进宽厚的怀抱中的晓荭觉得自己受到了怜惜,就像在寒夜里冻僵了的人赤条条地钻进了暖洋洋的被窝,迅即安稳下来,那温暖舒服的感受使她变成了离不开男人的懦弱雌物,她张开四肢紧紧缠住了李洪,生怕他再撇下自己似的。
刚才,李洪粗野地把晓荭的警衣、警裤,连同她所有的贴身衣物剥离了她那令人炫目、诱人发狂的胴体,现在和被抛了一地的衣物躺在一起的,还添加上了晓荭的自尊和女儿家的矜持。
李洪一抬头,瞥见屋角有张藤椅,就来了主意。他要把晓荭放到藤椅上,利用藤椅的扶手分架起她的双腿,而自己则立着插入,这种姿势有助于他在晓荭的玉体里呆得久些。
于是他抱起了晓荭,朝藤椅走去。
李洪有些遗憾,在走动的过程中,晓荭一双玉股环绕他的腰身贴着他,若时光倒回二十年,他一定边走边对娇娃疯狂地抽插上了,但现在他早就丧失了这种能力,眼下的他甚至不敢让自己翘立着的龟头碰到晓荭姑娘那又热又湿滑的阴唇,深怕自己那根不争气的家伙当场就要“放空炮”。
被男人摆放到藤椅上的晓荭,两条修长的粉腿俏生生地分别挂到了两侧扶手上,从未示人的下身呈羞耻的M字形,两腿间被男人呼唤出来的淫风靡雨她女儿家的纯净和娇羞欺凌得七零八落……
第九章“难道你们不是娘生的吗?”
作者:iwfly
就在这时候,旁边的苏梅醒了,睁眼时凝固的泪痕被撕裂而对眼帘造成的疼痛感让她的意识迅速清醒过来了。听到有女人沉醉的呻吟声,她一个翻身就趴到了桌子上,屋内的人和事映入她的眼帘,她马上明白了状况。敌人利用自己的屈辱和羞耻来诱惑晓荭姑娘,就像当年张云彪当着自己的面淫弄那个叫李姐的来诱惑自己一样,现在晓荭在李洪玩弄下也迷失了,等待这位好姑娘的,竟是和自己一样的命运。
苏梅感到心如刀绞,悲愤地哭了起来,边哭还边骂:“你们这…这些禽兽…人…人渣…呜…呜…你们不…不得好死…呜…呜…就知…知道糟…糟贱我们女人…呜…呜…难道你…你们不是娘…娘生的吗…呜…呜……”
苏梅的哭声凄厉,让人听了于心不忍,但沉浸在错乱的情欲漩涡中的晓荭却根本听不到,李洪则在这哭声中从容地揽起晓荭的腰,把她的臀从藤椅中稍稍拉出,然后向后撅起屁股,调整着阳具的位置,只见他那肥硕的熊腰向前一挺,推动他那颗不知暴虐多少天物的罪恶龟头挤开了晓荭姑娘的两片阴唇,插进了她未经人伦的阴道口……
一阵似要被撕开的剧痛从下身袭来,火辣辣的,晓荭禁不住一声惊叫。这一疼一叫就象山间刮来一阵清风吹去缭绕的迷雾一样,肆虐在晓荭心中乖戾的情欲消散了。眼下晓荭透过自己变得清晰起来的美眸所看到的,决不是浪漫而令人陶醉的性爱幻象,而是一张满是横肉、又恶又丑的老脸在贴向自己,那感觉真像是一只苍蝇即将飞入自己的口腔,心中不由得感到极端的恶心。这时苏梅的哭骂声透过耳膜也传到了她的大脑,她反抗起来,剧烈地扭动腰肢,竟甩脱了已经插到醯揽诶锏墓晖贰?
欲火高涨的李洪感觉到身下原本热软的娇躯像被淬火中的铁块一样迅速冷却并僵硬,他知道前面的功夫都白费了,真后悔刚才没有一下就插到底。
不甘心的李洪,下面不住地晃动屁股,试图让龟头再次对准晓荭通过扭动腰身来躲避的阴户,上面则不住地摆首,企图让大嘴捕获她来回逃避的红唇,几经努力落空后,猴急的他干脆伸出大舌头,吐着浑浊的粗气,像饿狗舔食似地在晓荭美丽的脸蛋不分青红皂白地上下地舔了起来。
晓荭几乎忍不住要呕吐的恶心感,浑身泛起鸡皮疙瘩,打着冷颤。
“骚娘们,你自己爽够了却来卖乖。”败兴的李洪此时也听清了苏梅的哭骂声,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转头瞪了苏梅一眼,骂道,“云彪,让她闭嘴!”
桌子那边,苏梅继续挣扎,但原本相对于张云彪就显得很弱小的她,再加上刚才全身心付出所消耗的体力还没有得到恢复,没几下就被男人彻底控制住,根本无法摆脱,她哭骂出来的话语在通过男人堵她嘴的大手后,全都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呜呜声。
不过此时的晓荭表现出了由清晰的意识所支配的坚强和坚定,她转头对被张云彪一手摁住腰部,一手捂住嘴巴,艰难地挣扎着的苏梅道:“梅姐,你放心,我不会向他们屈服的。”
顿了顿,她又转头对着李洪,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尽可以侮辱我,但我相信你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她勇敢地和李洪对视起来。
李洪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戏曲性的变化,他先是一愣,随口骂道:“真是波大脑小!你真以为你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呀?呸!”
看到晓荭原本温柔美丽的脸蛋表现出坚贞不屈的神情,李洪打心眼里感到滑稽,他顿了顿,就狠狠地数落起来:“小妞,我告诉你,你的自以为是和你的漂亮一样,都是没有办法再添加一分的,明白么?不过怎么说呢,小妞,我这样告诉你吧,我们总部后勤基地里养了很多头猪,但这些猪再多也没有被我逮到的、玩过的女兵、女警察多。我要告诉你的是,开始她们都自以为坚强,自以为自己能坚持什么,最后又怎么样呢?没有一个真的能像她们当初在嘴上所说的那样硬的,见了我就像猪圈里被饿了三天的猪见了马夫(饲养员)拿着饲料进来时那样没出息,明白吗?诺,你的‘梅姐’像个欠肏的母狗发浪的样子你也看到了,你刚才湿成那样说明你骨子里也不过是个浪货。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又有一副敏感的身体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这一辈子就是在淫途上自己犯贱或被人劫色的命,明白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你还想怎样,想大过天去?!你再这样不听话,不乖,那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用不了一个月,我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你变成一个淫娃,淫贱到连和我养的那条德国狼犬肏在一起都满心欢喜!”
“你卑鄙、下流!”晓荭被李洪恶毒的话语气浑身发抖,羞得满脸通红,就歇斯底里地骂了起来。
不过李洪话里所描绘的前景着实让晓荭姑娘心底里发慌。
的确,作为大陆警察队伍的一员,苏梅和晓荭所代表的组织力量无疑要比李洪所代表的势力强大得多,但作为个人,无论是苏梅还是晓荭跟李洪比起来,李洪就像在天宽地阔的荒原里饱经风雨锤炼出来的一棵大树,而她们都只能算是温室里成长起来的花朵,她们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长大,浸泡在家人和师友的关爱中,背着小书包,欢天喜地地跟着小伙伴们去上学,到高中毕业后考入警官学院或警校,并没有经历过太多人生风雨。她们在警察院校里说受到的严格训练和参加工作后所经历的磨练,在李洪看来不过是一盆暖棚里培育出的娇花被抱到庭院里晒了晒太阳,淋了淋雨而已。
李洪双手摁住晓荭被架在藤椅扶手上的膝盖,她的抵抗也就成了窝在椅窝里的娇躯在无望的挣扎。
“动呀,小美妞,怎么样,不能动了吧?今天我就帮你开苞了,以后别忘了我是你第一个男人喔。”阅历丰富的李洪很有点《红楼梦》里的“呆霸王”薛蟠的性格,霸道中透着男子气概,不会真正和一个女人制气,他辟头盖脸地骂完就笑嘻嘻的了,将龟头贴在晓荭的两片阴唇间来回摩擦,那里尽管已经停止了分泌,但依然显得湿淤滑溜。
“你的肉洞现在先让我插,以后你会感激是我第一个开发了你的身体。”李洪一边前后摆动着下身。
敌人的话语让晓荭羞愤得无言以对,跟他斗嘴只能遭来更多的羞辱,她转过脸去不愿意再理会他。
磨蹭了一会,李洪突然停止了下身的动作,他意识到自己忘乎所以了,心中有些懊恼,因为他感到自己那根不争气的家伙竟忍不住要射精了,他得赶紧“办事”。
从男人强行撑开自己的阴道口开始,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开始笼罩住晓荭,她意识到自己作为姑娘的最后时刻到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许是少女害怕对身体造成更大伤害的本能,她不仅停止了挣扎,甚至还主动挪动了自己的身体,以使自己阴道的位置和角度更适合异物的插入。
龟头刺破了处女膜,晓荭痛得整个身躯都在颤抖,肌肤上渗出了冷汗,下唇几乎让她咬出了血,她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坚强,不能向敌人屈服,但遭强暴失身在心灵上造成的痛苦远远大于肉体的痛苦,她忍不住眼泪的流淌。
晓荭的表现让李洪感到很没趣,不过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为了忍住要射精的冲动,已经深入到晓荭体内的阴茎一动也不敢动。
“哼!当了几年警察,抓过几个男人,就忘了自己是个女人了。”深怕自己要早泄的李洪试图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以拖延射精时刻的到来,“现在知道了吧,你下面这张嘴生来就是要男人喂的。”
他的话激起了受辱的晓荭极度的愤怒,在熬过了破身的阵痛后,只见她猛地睁开眼睛,瞪着李洪骂道:“卑鄙,你这人渣,不得好死!”,骂完她朝他脸就是一口吐沫。
晓荭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李洪措手不及,他本能地将头躲闪了一下,但由于身躯的晃动,带动被包裹在晓荭紧迫的阴道里的阴茎一起颤动了一下,龟头受到摩擦,这下可就把他企图忍住不射的全部努力都归于徒劳。就听得他“喔”地一声,精液一泄如注——李洪体内的性机能系统早就不耐烦他了,好容易抓住这个机会摆脱他的控制,早早完事,回去“冬眠”。
男人的状态让晓荭意识到此刻意味着什么,自己悉心守护至今的女儿身被眼前这个丑恶的男人彻底玷污了,心中的悲愤和委屈无以复加,泪如泉涌。
酸楚的泪光中,她看到自己读警校快毕业那年和初恋的男友热情相拥,男友向她提出要求,她羞涩却坚定地对他说:“人家这身子终归是你的,还是让人家留到新婚之夜吧。”男友出于爱怜并没有对她强来……也许是由于毕业后两人各在一地,也许更主要是交往中过于在意对方的缺点,再加上种种误会,她和他分手了……自从有了性意识以来,不知多少次憧憬过在新婚之夜,她向心爱的人完美地交出自己女儿身的幸福,然而自己珍惜如生命的第一次竟是如此屈辱、如此一钱不值地留给了敌人,晓荭不知道这究竟是由于命运的乖戾还是自己的愚蠢……晓荭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恨,她想,就算当年在警校里她在约会的头一天就把自己给了初恋的男友也比现在强万倍,难怪男友总指责她“自以为聪明,其实最蠢”……女人悔恨的情绪占据了晓荭的大脑,原本强自支撑的她再也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了哭声。
晓荭因哭泣而抽动的身体,将李洪迅速疲软下来的阴茎挤了出来。
“臭三八,这样给你开苞真是太便宜你了。”李洪懊恼地拿开了一直摁在晓荭膝盖上的双手,扶着自己疲软的肉条,在晓荭长满耻毛的阴阜和白皙柔软的股肉上擦拭。
男人的话像削尖了的竹扦直戳晓荭的心,她愤怒地收拢起双脚朝他揣了过去,然后抬起双臂遮住自己的泪眼,一头扎进了悲愤的海洋,波涛汹涌地嚎啕大哭起来。
李洪没料到晓荭会有这样的反应,被揣得踉跄退了几步,站稳后嘴里骂道:“小蹄子,还挺倔。”不过他倒没有太生气,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他转身对张云彪笑道:“云彪,给你一个月,把这小蹄子好好调教调教,让她到时比这条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骚母狗还要浪。”他说着朝苏梅努努嘴。
男人恶毒的话让苏梅羞愤得要一头撞死自己,她再次想挣扎起来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但未等她使劲,张云彪就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先发力将她摁住。
李洪一边穿戴,一边对张云彪说道:“这次大陆警方搞那么大规模的突然袭击,韩复榘那个废物居然事先一点都不知道,让我们损失这么大,好多货看来交不了啦,我得马上赶去美国会会乔治,真他妈的!”
李洪又道:“不过我们抓了他们这么多妞,为了挽回面子,他们可会有所行动,说不定还会联合缅甸政府军搞点明堂,你通知有关方面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但是也要注意隐蔽,停止不必要的活动,你天黑以前就带着弟兄们往南转移,避避风头,这段时间弟兄们辛苦了。”
听了李洪的话,苏梅的心坠入了深渊。李洪能如此迅速地转换角色,这个男人的举止说明他不仅狡诈而且富于经验,连同她一起被俘的女警们在未来的日子里无疑将非常凄惨。
张云彪道:“司令你放心,我不会误事的。”说着他轻轻地拍拍已桌面上趴在怔怔地看着他们的苏梅那圆翘精致的丰臀,“等你回来时我一定让梅奴儿领着晓荭一道乖乖地去服侍你。”
苏梅闻言,不由得抬眼望望张云彪,眼神即刻由愤恨变成惶恐。面对张云彪,苏梅总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她觉得这个男人能像《格林童话》中的汉赛尔那样手中有一根魔笛,让女人不由自主地随着他吹奏出的淫邪旋律起舞,最终沉迷其中,他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色魔,被他淫弄过的女性在他面前是很难再找回自尊的,她实在不敢去想纯洁的晓荭,一个月后会被这个色魔头弄成什么样子。
念及此,心头不由得一阵紧似一阵的苏梅转头看看仍在自顾伤心哭泣的同伴,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些。
就在这一刻,屋外是一阵令人胆颤心惊的电闪雷鸣,苍天把凄沥的雨再次降临到了山谷……
第十章“你不能强加给人家”
作者:iwfly
晴朗的南国夜空,星河灿烂,星星时而显得是那么的临近,仿佛你一伸手就能将它们摘取,时而又在幽深无垠的苍穹映衬下显得是那么的遥不可及,仿佛是特地留下广阔的空间让你充分发挥你的遐想。两条银河在中天汇聚,古巴比伦人竟设想那里有一位正弯弓要把他的神箭射向一头狮子的射手,这位射手很特别,他上半身是人,下半身却是兽!
社会学家们说,古人这种不着边际的神话其实是童年时期的人类将自身的困惑涂抹到了天空上,随着人类的成长和对自然认识的加深,人类成熟起来了,越发表现得理性和科学……
真的么?
半夜,苏梅从梦中惊醒,感觉自己真像在梦中那样,趴卧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个男人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面孔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一会儿像是王国强,一会儿又像是张云彪。一睁眼,映入她眼帘的,是张云彪的脸。这张脸熟睡中打着鼾声,呼出强劲而火热的气息,气息打在她脸上,让她的脸热烘烘的。两人赤裸的身体紧贴在一起,男人更火热的体温烤得她浑身肌肤都渗出了一层细汗。她本能地挪动了一下,下身就传来一阵暖融融的,像是被人耕耘过了的感受,这种感觉是少妇在经历一夜激荡的性生活后一觉醒来时常常经验的。过去的三年中,苏梅已经习惯了这种温馨的感受,但现在,这种感受带来的却是痛苦,因为它清楚明白地告诉她,昨夜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被俘五天来,一到晚上,苏梅就觉得是自己娇小的身躯被裹挟在他有力的大手间,或是温柔抚弄,或是粗鲁地蹂躏,男人强壮的体魄把她摁在浓稠而漫无边际的性爱海洋里着意翻腾,她除了气喘吁吁地承受外,根本无力抗拒。尽管每一次开始时她都努力去想心爱的王国强,企盼过去三年中两人心心相爱、灵魂包裹肉体的情景能给予她力量,帮助她抵御眼前这个可恨又可怕,像魔鬼一样的男人,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王国强对她的安慰:“苏梅,作为女人被敌人侮辱不是你的耻辱”,但这些清晰的意念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最后只剩下被剥离了灵魂的肉体在沉沦。一次次在违反她意愿的官能热浪中迷失自我,接踵而来的是清醒后的愧疚和悔恨,这种日子让苏梅过得痛苦不堪,从心底里感到疲惫和绝望,开始怀疑活下去的意义。
但对于死,尤其是在当前这种状态下去死,未满三十岁的她实在不甘心。
每当想到死,她眼前总浮现父母和亲人的身影,为了自己能成长到今天,他们付出了很多,而自己似乎什么都还没有来得及为他们做。更多地她想到了王国强,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祈求她不要轻生的目光,她知道这位爱她爱得深沉、爱得宽广的男人不会责备她的迷失,但正因为如此,她内心的愧疚就更加难以承受。苏梅肯定王国强这几天一定变得苍老了许多,原来变黑的发梢又白了回去。她也毫不怀疑,他此刻正在千方百计地为营救她和那些被俘的女警们而奔走,可一想到营救,苏梅自己都忍不住摇摇头,心坠深渊。她知道要深入他国至少一百五十公里实施营救所涉及的政治、军事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绝对不是王国强这一级的官员力所能及的,就算是省厅,乃至省府、省委,包括公安部在内,大概都无能为力,况且李洪和张云彪这一伙人绝非普通的贩毒组织可比,一般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五天前苏梅与晓荭被李洪和张云彪侮辱后,张云彪就把她们押解到了这里。
那天午后,一行人沿着幽深的山谷向南行进,和李洪一样,狡猾的张云彪一直让苏梅和晓荭走在前面,与队员们保持足够的距离,避免两者之间存在相互作用和影响,这样就使得原本具有严密组织结构的楚南市女子刑警队难以发挥出应有的组织力,而被剥夺了组织力的女警们一个个都被打回了弱女子的原形。走着走着,羞愤、气馁交加的苏梅才反应到这一点,她无奈地看了看身边的晓荭,这位单纯的姑娘还没有从受敌人侮辱失身的悲伤中缓过劲来,对突如其来的境遇变化更是茫然不知所措,哭得红肿的双眼流露出来的,唯有屈辱和伤心欲绝的泪光。苏梅不得不承认,就阅历、经验和能力而言,她们这帮女警与李洪、张云彪他们比起来,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天快黑时,一行人来到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山区公路旁,坐上早已等候在那里的两辆大卡车和一辆三菱越野车,沿着崎岖的山道继续南行,一夜颠簸,破晓时分才到达这里。下了车,苏梅和所有被俘的女警都对眼前的景象大感意外:晨曦中,山坡下的操场上,一队队身着草绿色军装的士兵,有的排成方阵在值日官的口令下做操,动作严谨、有力、整齐,有的在教官的督导下进行射击、格斗,翻越障碍或匍匐前进等基本军事技能训练。女警们被押过来时,有的士兵出于好奇,就朝她们多望了几眼,但仅仅如此,就受到教官严厉地训斥。进了半山腰上的兵营,被俘的女警们甚至有一种像是走进了解放军的军营的感觉:士兵们走动时两人成排,三人成列,遇着比自己高级的军官都举手敬礼;一排排周遭环境收拾得利落、干净和整洁的营房,墙壁上用繁体汉字写着“我们是李司令的战士,具有压倒一切敌人的气概!”、“李司令的事业是我们生存的根本,我们为自己和家人而战!”、“组织纪律是军队的生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等等。看着这些似曾相识的口号和标语,苏梅忍不住转眼看了看走在身边的张云彪,他不时举手向那些给他敬礼的士兵回礼。苏梅记起他曾在我军中服过役,而且还是个侦察兵,谁都知道,侦察兵历来是解放军中要求最严格、训练最艰苦、战斗力最强的,眼前的这一切大概和他不无关系,他已经把中国军队注重对士兵进行潜移默化教育的经验应用过来了。此情此景,终于让苏梅认识到,所谓的李洪“匪帮”绝非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一股武装力量,他们能在异国他乡盘踞半个世纪,一次次把前来清剿的缅甸政府军打得落花流水不是偶然的,昨天早上李洪得意洋洋地对她和晓荭说他俘虏过不少女警察和女军官,还让其中的一位女少校为他生儿育女——现在苏梅才对其中更深的意味回出味来,原来这除了李洪淫亵的本性之外,更包含着这个匪首对自己所掌握的力量的自信,对对手的蔑视!
心情疑惑、步伐沉重的队员们被押进一间大房子去了,而苏梅和晓荭则被张云彪带到山顶上来。这里树木茂密,绿荫下坐落着若干幢相互独立、外表简朴而内部装修豪华、生活设施齐全、舒适的别墅,晓荭姑娘被单独看押在另一间别墅里,张云彪布置好看守后,就把她带到了这间别墅。
这五天来,张云彪白天忙于处理事务,晚上则过来她这里过夜,从他的言谈中,苏梅觉得他似乎没有去伤害晓荭姑娘,有点猜不透他葫芦里究竟装着什么药……
熟睡中的张云彪一个翻身,打断了苏梅的思绪,她从他的身上滑落到床上,一只毛茸茸的大腿紧接着跨过来压住她的髋部,腰身也被绕过来大胳臂搂住了。
男人的口腔在蠕动,像熟睡的孩童一样咀嚼着梦香。
苏梅看着眼前这张她不得不承认是很有男人魅力的脸,心绪翻滚,不可言状。她不能否认她渴望这种夜里被包拢在男人怀里的温暖,以前的丈夫那似乎比她还冰凉的身躯并没有让她明白,夜里女人对这种暖洋洋依偎原来是如此的贪恋。她是从王国强那里明白这个并且养成习惯的,半夜醒来时,她发现王国强也常常这么包拢着她,让她作为女人从心底里感到温暖和满足,三年来这种依偎为她驱散了夜的寒冷和孤单,也让她从一次次噩梦惊醒后的惶恐不安中迅速安稳下来。
现在,苏梅想着自己心中越来越强烈的隐忧,深深感悟到女人命运的乖戾和不由自己,不由得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去凝望窗外发呆。
让苏梅感到困惑和担忧的是,她发现自住进这间别墅后,张云彪并没有像过去那样作践她,对她的称呼也不再是“骚母狗”、“梅奴儿”,而代之以充满爱怜的“小梅儿”、“小乖乖”,等等,他也不再用那些卑鄙下流的手段来侮辱她,虽然每一回他都不由分说,霸道而不顾她的意愿,夜夜不让她消停,但苏梅能体会得到,这里面是他向她求欢的成分大,作践她的成分少,他真的很迷恋她。每天晚上,他都要从头到足地亲吻她身上的各个部位,甚至于每一寸肌肤,她能体会得到他这样做时他内心的激动和满足。作为女人,苏梅对他这种执着而不由分说的温柔根本没有抵御的力量,每次都想逃却又无处可逃。
他对她说:“苏梅,我一见那些漂亮的女人,总忍不住拿她们和你比,比来比去,还是觉得你好,这五年来我没法让自己忘记你……”
“小梅儿,这五年来你害得我好苦,和别的女人做爱时,我竟会不知不觉地就觉得身下的女人是你……”
“小乖乖,抱住你我就是舒坦……”
“心肝,不知为什么,这几年来每次我们和别人打完仗我都特别想你,而且仗打得越激烈、越残酷,想你就想得越厉害……”
昨晚他竟对她说出了这么一句:“小梅儿,你知道吗?你的天赋很色情五月天”然后把他宽大的大手掌探到她的两腿之间,一边轻轻地抚揉,一边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这里很色情五月天是稀世珍宝,它能让男人活得很满足,甚至能让男人心甘情愿地为它去死……”听他这么一说,苏梅的心就一震,因为王国强也这么赞扬过她,两个男人几乎一字不差地对她表达了同一个意思。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在这个世界上,估计没有哪个女人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体得到男人如此赞美而不感到欢心鼓舞、无比得意和甜美的。苏梅受到张云彪这样赞扬后,身心竟情不自禁地配合着他做爱起来,已不似前几天那样抵触他,完全是一种被动状态……
呆呆发着楞的苏梅忽然感到有灼热的目光罩到她的肌肤上,她意识到是张云彪醒了,但她故意装作不知,继续望着窗外——苏梅心底里清楚,自己其实并没有勇气和他四目相接,即便是五年前做他秘书,尚未被他侮辱前都如此。
苏梅的难堪在寂静中不知持续了多久,直至男人伸手把她的嫩脸扳过来朝向他。
张云彪早就注意到美人每次与他面对面时嫩脸上那份不由自主的羞红,富于经验的他当然清楚其中的意味,他觉得现在是捅破蒙蔽美人芳心的那层窗户纸的时候了。他想了想,说道:“小梅儿,昨晚你那么热情,说明你其实是爱我的。”
苏梅想否认他的说法,可她刚一抬眼,张云彪就伸出手指轻压在她殷红的唇上,阻止她说话,抢先问道:“你是不是想否认我们之间有感情、有爱?”
看到苏梅表现出认可的神情,张云彪笑了:“亏你还是刑警队长,侦察员出身,却犯这么低级的逻辑错误。如果是在战场上犯这种错误,那你和你的手下死上八百遍都不止了!”
苏梅不禁睁大眼睛望着他。
张云彪真就受不了她那样看他的神情,充满了让他着迷的神韵。他恨不得马上又要将她亲一顿、享用一顿。
“我没猜错的话,”张云彪忍住内心的冲动,解释道,“按你心中的观念,有感情才会爱,有爱才能去‘做爱’,是不是?”
苏梅点点头。
“那好,我们就按你的逻辑说下去。”张云彪笑道,“先从我这说起,我从来就不否认我喜欢你,我爱你,所以我对你‘做爱’每次都心安理得,这个你不否认吧?”
“可…可感情是…是双方的,”苏梅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你不能把你的强加…加给…给我。”
苏梅的话让张云彪笑得灿烂起来。说实在的,苏梅怕看到他这种笑。
“说得好,小乖乖,”张云彪爱怜地轻轻拧了一下她的俏脸蛋,“可你仔细想想,‘我把感情强加给你’这句话说得通么?‘感情’这种东西完全属于你个人的心里感受,又不能拿出来称斤称两,你让别人怎么个‘强加’给你法?!”
“……”
“你否认我们之间有感情、有爱,那你怎么解释你会那么热情、激动地和我做爱?”张云彪特地停顿了一下,“依我说,要么你放弃你刚才的观点,相信男人和女人其实不管有没有感情,不管有没有爱都照样可以‘做爱’;要么你就得承认我们有感情、有爱。这两个结论只能有一个成立。”
“……”苏梅不知如何反驳他。
“刚才我已经说了,我从来就不否认我爱你,所以后一条结论适合于我。而你,否认我们之间有感情,实际上你是在承认,你信奉的是前一条!”
“你、你……”苏梅涨红着脸,嘴里“你、你”了半天,最后恼羞成怒地大声啐了起来,“你卑鄙!”
面对被他逼入死角,已无处可逃,手足无措的美人,张云彪开怀地笑着,然后用手指了指苏梅两颗饱满的乳球之间心脏的部位,“现在问题出在你这里,明白吗,小乖乖?”
“你无赖!你卑鄙!”苏梅只能继续用激烈的啐骂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张。
她不仅怕他“爱”她、怜惜她,害怕长期以往,自己真的就会从身体到心灵上都接纳眼前这个“卑鄙的”男人,她还怕他那令她不得不折服的智慧,这一方面,他绝对胜过王国强。她知道她实际上在各方面都管不住自己地被他诱惑、被他吸引:就纯粹的男性魅力而言,无论从气质、神态到相貌和体魄,还是才干,这个“卑鄙的”男人都是她从少女时代就想往、让她的女人身心产生归属感的那种男人——“我们女人大概真是男人身上的某一部分造就的”,苏梅经历过了人生风雨后,知道自己离不开男人,每当她渴望有男人抚慰她、要她时,她都在想:《圣经》上的这个说法至少在精神层面上是对的。
第十一章“人家斗不过你”
作者:iwfly
“你无——唔…唔”,苏梅的啐骂声变成了喉咙里闷闷的呜呜声,张云彪用宽厚的大嘴封住了她精致的俏唇。
男人温热厚实的舌头探入她口腔内搅动。他抱住她,腰部一使劲,两人就成了坐到床上的姿势,她一双修长的粉腿被他分开搭绕在他髋部两侧,紧接着他将他那有力的一双大胳臂环绕到她身后,把她的娇躯搂紧,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其间他的大嘴始终像吸盘一样牢牢地吸在她的小嘴上。
现在他一边吻她,一边在她光洁的酥背抚摸起来。
苏梅一双小胳臂被他的大胳臂抬挤到了他宽大的肩膀上,一对小手无助地捶打着男人肩上强壮的肌肉,不过这种抵抗对于像章鱼一样缠住她的男人来说,就像她拿着她们平时执勤时用来隔离行人的警示隔离带去阻挡一列高速冲过来的火车。她溺水似地拼命摇着头,企图摆脱男人让她背不过气来的吻,两只小手进行的捶打不一会就变成摊开的十只玉指无所适从地在他肩上吃力地似攀、似推、似抓、似挠的动作,不时还化作似情不自禁,又似不堪承受,更似不受意识控制的手掌的拍打……
好容易男人释放了她的唇,也松开了对她身体紧紧的搂抱,苏梅原本紧张吃劲的娇躯一下松弛下来,大口地呼出被男人霸道地闷入全身每根血管里的热气,缓过劲来后她发现男人的那根“凶器”已经再一次膨胀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否还有精力和勇气来应对那足以让她死去活来的强烈感受。
说真的,这几天来苏梅有时甚至希望张云彪像过去那样侮辱她、糟践她,这样她就会更加恨他,但他却用能够融化任何一个女人心的至亲爱怜,对她围起了一汪洋面不断地上升的海洋,要淹没她心中耸立的山、流淌的河;他对她编织了一张温柔的网,要捕获她想逃却无处可逃的芳心。
作为女人,苏梅从心底里体会到了什么叫“在劫难逃”。
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苏梅终于放弃了,放声嚎啕大哭了出来:“呜…呜…你这个强盗…坏蛋…你不得好…好死…人家斗…斗不过你…呜…呜……”,浸泡在泪光中的嫩脸终于主动地依偎到了“不得好死的强盗”的肩窝里,“求求你,不…不要再…再折磨我了…人家要…要死了…呜…呜…人…人家今生…今世为…为什么…呜…呜…为什么要…要遇着你这强盗…你这魔鬼…你这不得好…好死的怨家啊…呜…呜……”
张云彪笑了,他意识到他将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
应该说,这五年下来,张云彪从某种意义上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就知道不择手段地捞取钱财的张云彪了。在国内时,为了捞取横财他干起了贩毒的买卖,警察,尤其是缉毒警察成了他的“天敌”,他对苏梅的侮辱除了宣泄他作为雄性动物淫亵的野性之外,还包含一种莫名的报复心理。而现在的苏梅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作为敌人的条件,只余下一个让他怦然心动、念念不忘的美好女人的属性,他对她的态度也有了相应的变化。更主要的,这五年来张云彪的生活内容和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开始时作为士兵,他必须像当年在部队服役那样在铁的纪律和统一的步调约束下工作和生活,在战场上他也不能只考虑自己,得首先考虑怎样和同伴协作。得到李洪的赏识,并逐渐被提拔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司令兼参谋长之后,张云彪又经历了国内任何一级的地方官员都不可能比拟的锻炼,他的才干的增进和视野的拓展也是空前的,因为李洪的这股势力实际上是军事、政治和经济“三合一”的组织,军事首长往往既是他担任的那一级部队的主官,也是驻扎地相应级别的“行政和司法”的首脑,同时还是驻扎地负责毒品生产组织的“公司经理”。作为男人,获得如此全面的施展才华的空间,其人生价值观和生活态度的变化是可想而知的。
尽管李洪的势力和地盘在别人的国土上已经存在半个世纪了,但不管怎么说都属非法占领,套用国内文革时期很流行的一句话就是:缅甸政府亡他们之心不死。而且,整个缅东是多民族聚居区,历史上的殖民政府和独立后的缅甸政府对民族问题处理得又比较糟糕,导致各民族武装林立,彼此间为了本民族的利益都不惜和他民族大打出手,甚至总想着把他人的地盘整个夺过来。这里地处能掌控印度洋要冲的高地,又是著名的毒品“金三角”,周边各国,甚至是大国为着各自的战略或地缘利益,世界上各种贩毒势力为着自己的毒品生意,都将自己的影响或是扶持代理人渗透其间,或是利用各种机会,今天唆使你打他,明天资助他打你,所以这里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是家常便饭,甚至做事一向周密细致的张云彪自己也记不清带着部下和那些专门以打仗为谋生手段的国际职业雇佣兵血肉横飞地干过多少回了。除了军事行动外,各种势力和武装之间总免不了由于某种临时的机缘造成利益和当前目标“高度地一致”,于是乎昨天还是冤家对头的你我,今天还要凑在一起各摆条件,各开价码,达成一旦那临时的机缘消失后就再也不会有哪一方会去遵守的“永久性同盟协议”,于是乎政治的、“外交的”手段和游戏就像这里起伏的山峦和不断绽放的五颜六色的山花一样层出不穷。
此外,在组织内部,各种人物间既得利益总免不了有差异甚至发生冲突,尤其是上一辈就跟着李渊亡命天涯,打出这一片天地的那些人,虽然他们都承认以张云彪为代表的后来者们的才干,但每每看到他们身居高位,心里总难免产生莫名的别扭甚至不服。而李洪高明就高明在,他能让大家保持着危机感,周遭危机四伏,稍不小心,整个组织就会被别人消灭,使大家保持总体上的一致,又善于利用这两派势力进行相互牵制。这一点张云彪看得很清楚,也是他佩服李洪的地方。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五年来,尤其是成为组织的第二号人物以来,张云彪的神经始终像绷紧并不停地被弹拨的高音琴弦,在一次次对外搏杀取得胜利和对内处置得当而体验着成就感的同时,他的潜意识里也逐渐增加了对这种血雨腥风、明争暗斗的生活感到疲惫的积淀,灵魂深处常常躁动起一种莫名的不安,他时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尤其是血腥的大战前后。
“老弟,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李洪知道后笑着给他出主意,“晚上你就多找几个娘们来陪你睡觉,你完事后让她们像沙丁鱼一样排在床上,你睡在她们上面,把她们的肉体当床,保你一觉天光,女人柔软的肉体最能安慰我们男人的心了,当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但张云彪发现李洪的办法对他根本不灵,他开始怀念起在国内的那份安宁起来,所有的记忆中愈发清晰起来的是苏梅,他总忘不了苏梅那美好的身体和她那优雅中透出温顺的品质。不过想归想,他却没指望在现实生活中能再遇到她,只当那是尘封的记忆,而五天前看到被李洪捕获的苏梅时,他欣喜若狂。那天他顺着李洪的意思侮辱她时,看着不能忘怀的美人儿流着伤心的泪,带着莫大的屈辱,无助地在不能自己的境况中挣扎,他体验到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而不是过去对她施虐时所获得的那份刺激和激动。到了这间别墅,第一个晚上,抱着她的玉体入睡,他享受到了一种自逃亡以来从未有过的舒坦和宁静,他明白了他为什么久久不能忘怀怀里的这个女人,于是决计要赢得美人的芳心。
面对终于表示“投降”的苏梅,心花怒放的张云彪低下头,把温柔的吻像山花点缀郁郁葱葱的大地一样轻撒在她的娇面上,宽厚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由于哭泣而嚎动不已的酥背。
等怀里苏梅的哭声缓和下来,张云彪才打破了这段长时间的无语:“小梅儿,今后我不会再欺负你了的,你让我好好抱着你,咱们睡觉,好吗?”
载着两个生命的躯体重新躺下后是贴在一起的。
张云彪一直拥着不停地抽动着的苏梅,直到她在哭累了的疲惫中慢慢进入梦乡……
普照大地的太阳把一抹晨光投射到床上,苏梅睁开了眼睛,她看到张云彪穿戴好一身军服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她,她习惯性地要避过脸去,但张云彪却伸过一只大手固定了她的脸颊,笑道:“起来吧,小睡猫。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早点,你先洗个澡,洗澡水我也放好了,洗完澡、吃完早点,跟我出去一趟。”
苏梅闻言抬起眼,疑惑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张云彪解释道,“南边科龙族部队可能会在近日向我们发动进攻,我要赶去那里查看查看,我想带上你去。”
看着美人大感意外而发懵的神态,张云彪逗道:“你不想看看我们这些‘强盗’是怎么狗咬狗的?万一飞来一颗枪子儿正好点了我的名,小乖乖你也就遂愿了,正好看到我这‘魔鬼’不得好死呀!”
“你无赖!”苏梅正不知如何做出反应,却听到男人捡起她昨夜在他怀里哭诉时说的话,她的嫩脸不由得一阵羞红,“我…我…我不!”
女人嘴里说不,心里倒是很愿意去见识、见识的。
“好、好、好,我无赖、我无赖,”张云彪又是他那特有的笑,他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毛毯,在她精致、圆翘的美臀上轻轻拍了一掌,嘴里说道,“小乖乖,没什么‘不’不‘不’的,听话!卫队都集合好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套军装,这次你以我副官兼秘书的身份去,你本来就是我的秘书。”
说着他横抱起她赤裸的身躯,朝浴室走去。
向南蜿蜒的山道上,行驶着一辆顶棚上改装了天线的三菱越野车,由于路面凹凸不平,车速一直都比较缓慢,车子两侧急促地走着约二十人的士兵队伍,他们是张云彪的卫队。
除了司机外,车上坐着三人,副驾驶席上是操控短波电台的通信兵,后排座位上坐的是张云彪和他的“副官兼秘书”苏梅。
张云彪的双腿上摊着一张标满了密密麻麻的等高线的大比例军用地图,虽然他全部的心神都凝聚在这张地图上,但身体却能自觉地随着车子的颠簸而做出适当的调整,保持住平衡,糟糕的路面状况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仿佛车子是在平坦的高速公路上行驶似的,没有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长期戎马生活的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苏梅则一只手紧紧握着车窗上的扶手,另一只手用力抓住副驾驶座的靠背椅,好不容易才勉强使自己能落座在不住颠簸的车座上。
她不时好奇地偷眼望一望张云彪,但又生怕被他发觉。
车窗外的士兵一会儿急跑,一会儿慢行,始终保持他们护卫的车子处于两列纵队的中间。苏梅惊讶地发现他们一个个都很年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有的甚至可能还不到十六岁,红彤彤的脸蛋上挥汗如雨。看着他们未脱稚气的模样,苏梅不由得想起了国内那些年龄和他们相仿年轻人。在国内,孩子们都在父母的关爱,甚至是溺爱中长大,要星星不得给月亮,何尝受得起眼前这些娃娃兵所经受的艰辛和劳苦?这些娃娃兵,他们的父母都是做什么的,怎么这么小就让他们出来当兵了,如果他们在战场上被打死……想到这里,苏梅脑海里就浮现了被俘那天大李持续着弹、血肉横飞的躯体被打得像风中飘舞的布条一样摇摆的惨状,大李的父母看到自己孩子的遗体时该是怎样地痛不欲生?!
忽然,苏梅感到心仿佛被什么狠狠地揪了一下,她想到了万一王国强真的就营救她和队友们做通了工作,国内派出强大的部队对李洪的势力进行清剿,那眼前这些辛劳的士兵说不定都会像大李那样被生生地打死,就此结束他们一朵花还未开齐的生命,他们的父母和亲人又将如何?!
这个念头像晴空一个霹雳,猛地砸到了苏梅的头上,使她呆呆地愣在那里好久。
警察出身的苏梅可以找出千条万条的道理来为打死这些稚嫩的娃娃兵进行开脱,但所有这些“道理”似乎都无法填实她那突然变得空落落的心。
身躯随着车子颠簸中的苏梅,心潮如车窗外的山峦起伏,最后竟自泪眼模糊……
张云彪从自己深深的思量中解脱了出来,发现身边美人儿的嫩脸挂上了长长的两道泪痕,看来已经暗自哭了好久了,他奇怪地问道:“小梅儿,你怎么啦?”
说着他伸手要去替她擦拭泪痕,但苏梅却闪开了,嘴里还啐道:“不用你管!你们男人都是天杀的。”
苏梅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张云彪一愣。
第十二章“他能算英雄吗?”
作者:iwfly
就在这时,前面的短波电台出现动静,张云彪忙把脸转向忙碌起来的通信兵。
“报告张副司令,这是段副司令从总部给您转来的李司令的电报。”通信兵忙乎一阵,转身将一张电报纸递给张云彪。
张云彪接过一看,几行标注在密码旁边的繁体汉字映入眼帘。
“云彪吾弟:我已和乔治见面,据他反映,堪坤的人四处活动,试图把客户都拉过去。从其接触面之广来看,远远超过了他们以往的供货量,我怀疑他们近期会采取抢夺货源的行动。望吾弟警惕,必要时采取一切措施坚决反击之。李洪”
张云彪的两道眉毛不由得凝聚起来,李洪的电报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对科龙族部队这次行动的判断很可能是错误的。
堪坤是科龙族的总头,正式头衔叫“缅东科龙族自治委员会主席兼科龙民族自治军总司令”,对李洪这股势力来说,他可是老冤家了,张云彪投奔李洪后参加的第一仗就是和他们打的。
张云彪还听老人们说,早在李渊时代,缅甸政府在发动清剿时曾多次联合当时由堪坤的父亲所掌握的科龙族部队,以许诺占领的地盘归科龙族所有为条件,向李渊他们发动了进攻。有一次,三千多科龙族彪汉作为先锋,如刀枪不入的罗刹一般冲在最前面,眼看最后的防线就要被冲垮,危机时刻,老司令李渊从卫兵手中抄过一支上了刺刀的卡宾枪,跃出掩体,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弟~兄~们,别~掉~队,跟~上~我!”原本在灭顶之灾眼看就要降临头上的恐惧中瑟瑟发抖的士兵们,看到司令率领卫队呐喊着扑向敌群,争取生存的本能和一股男儿在战场上置生死于度外的狂热血性勃然激荡胸中,大家都歇斯底里地呐喊了起来,跟着跃出战壕,发了疯似地扑向敌人,整个阵地迅即淹没在一片血肉横飞的惨烈搏杀之中。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被刺刀刺进内脏的“扑扑”声和被枪托砸断肋骨的“咔咔”声,以及伴随而来的坠入地狱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多杀红了眼的士兵直到刺倒跟前最后一个敌人,抹去被喷了一脸的血浆,抬眼一望,发现周围血肉模糊、立着能动的“人形动物”都是自己的战友时,才意识到己方已经反败为胜了,而那些跟在后阵的缅甸政府军的官兵们早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作鸟兽散了。
发生在1953年的这场战斗使堪坤的父亲意识到李渊这股势力为生存而战所爆发出来的能量是极其可怕的,从此再不愿意和政府军“搅和”在一起做“赔本的买卖”了。到了1980年,刚满30岁的堪坤接位,他对那次战斗只是听说而没有切身感受,而且随着经历过那次战斗的“老臣”们相继去世,用鲜血换来的教训也慢慢被淡忘,他们和李洪集团发生冲突的次数就多了起来。每年一到罂粟收获的季节,堪坤动不动就要在边境上制造冲突,顺手抢夺些待收的“庄稼”,这几年来张云彪对这种情形也习以为常了。
今天早上负责镇守南部“边境”的第38营李向前营长向他报告说当面的科龙族部队有动静,张云彪估计和以往差不多,不过是连排级的小打小闹而已,所以他才把苏梅带在身边,只当游山玩水,一则进一步磨掉苏梅对他的敌对的心理,二则,怎么说呢,萨尔温江两岸山峦起伏,沟深径幽,郁郁葱葱的大地常年盛开五颜六色的山花,如果没有人世间的纷争,置身其间,总免不了让他想起陶渊明的“世外桃源”。在过去的五年中,张云彪面对这青山绿水,心却时常如眼前幽深的山谷一样空落落的,这次因为有苏梅这样一个美女故旧陪伴在身边,他想一切都会变得亲切、生动起来的。
而现在,现实似乎不让他流连在这种“江山美人”的烂漫之中。
如果把李洪的电报和早上李向前的报告联系起来看,那堪坤这次将要发动的很可能是一次大规模的进攻。想到这里,张云彪不由得再次凝神到腿上摊开的地图上,重新估量起当前的形势来。
不一会,电台又发作起来,这次通信兵递过来的电报内容是:“张副司令:据侦察兵回来报告,对面堪坤的部队已经增加到了五个营,而且他的山炮营也到了孟洞,敌人发起进攻的时间预计在今夜凌晨或明天上午。38营李向前”
张云彪是侦察兵出身,对情报工作,尤其是战场侦察一向抓得很紧,他的手下在这方面自然表现出色。
张云彪的表情越发严峻起来,他对着地图凝思了好一阵子,抬眼对通信兵指示道:“给李营长发报,要他立即把部队从边境线上撤下来,退到落凤岭一带布防。告诉他,我们直接去落凤岭,在那里会合。”
“通知第89营,让他们接到电报立即南下,进驻孟章;通知第74营、第68营,还有第5营,让他们今夜22时出发,天亮前赶到孟坎,行动要隐蔽,保持电讯静默,所有指令必须用人工传递。其它各营的官兵一律停止休假,返回营地待命。另外,”张云彪顿了一下,又道,“把李营长的电报和上述命令一并发给段副司令。”
这个段副司令叫段有才,是那帮“开国元勋”的公子哥们的代表人物,对以张云彪为代表的后来者一直心怀芥蒂。李洪的部队都是以营为基本作战单位,直接隶属总部,平时的作战训练由张云彪掌管的参谋部负责,但跨防区调动时必须得到李洪的同意,现在他李洪不在,段有才的才能显然应付不了堪坤可能发起的大规模进攻,所以必须委以张云彪全权,必要时直接调动全军,其它人必须配合,故而李洪特地将电报通过段有才转来。
张云彪是个精明而机敏的人,他明白李洪的用意。
坐在旁边的苏梅从顿时紧张起来的空气中感觉到了大战即在,女子刑警队队长出身的她也曾多次经历过紧急执行抓捕任务,那种感受和气氛有几分相似,但其强度却不能和现在的相比。
战争是人类被称为男人的那一半人组成不同的组织力量间的碰撞,就如两列高速行进的列车呼啸着要迎面相撞,其中透出来的山摇地动的气势让没有任何战争经验的苏梅心儿不由得怦怦直跳,不过她不知道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和立场来对待眼前即将发生的变故。
“‘第5营’…‘第89营’?难道李洪手里有超过九十个营的部队?”张云彪报出的部队番号,也加剧了她内心的紧张,她在心里念道,“天啊,这么多!”
其实李洪的部队总共也就十五个营,每个营的兵力从三百到五百人不等,而各营番号的确定除了延续历史上的某种因原之外,更由于李洪不喜欢像小学生数数那样从1数到15,倒喜欢把番号尽可能往大数编,以显得自己“人多势大”,全世界的军事首脑似乎都有这种“不良嗜好”,而习惯于警察在执行任务时把被分成几拨的部下依顺序叫“第1组”、“第2组”,直至“第n组”的苏梅一时也被军队这种爱虚张声势的做派给蒙住了。
布置停当的张云彪轻松了下来,转头看到苏梅愣着泪痕已干的嫩脸,神情紧张地呆呆看着自己,就柔声说道:“小梅儿,别怕,没事的。”
苏梅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脸一红,赶紧低下头。
“我们跟他们干过好多次了,”张云彪一边说,一边伸出他的大手掌握住苏梅的小手,牵到自己的大腿上,再搭上另一只大手,把美人的小手夹在中间抚揉着,“知道他们的斤两,不是我小看他们,在我看来,就军事素养来说他们还没开化,胆小的就不说了,胆大的就一根肠子,孙子说‘兵者,诡道也’,你就是借给他们每人十个脑子他们也搞不明白!”
说完,他笑了。
他的笑声随着车子的颠簸在车厢内回荡,把眼前这个男人的自信和对冲突的驾驭能力覆盖在女人的心坎上。这是苏梅熟悉的感受,在过去的三年中,每当看到王国强面对各种突发事件而表现得指挥若定时她都觉得眼热心跳,一股幸福的暖流从足底一直泛滥过头顶。
苏梅从小就有一种崇拜英雄的情结,成绩优异的她高中毕业时不顾父母和亲人的反对而报考警官学院,与其说是当时就想着自己将来要成为警界精英,还不如说是出于某种将来能陪伴英雄的幻想。她幻想着将来自己的生活中能遇到一个像阿兰德龙扮演的佐罗那样的英雄人物,他帅气潇洒,坚强刚毅,内心充满正义感却也不乏柔情,他英武高大的身躯往她跟前一站就能让她感到安全。他一直专注于事物,开始并不在意她,忽然有一天在不经意间,他惊讶的眼神发现她这位一直默默陪伴着他的女孩原来是如此的美丽和可爱,于是他一个“蛮不讲理”的索吻让她体会到了那企盼已久、终于被他垂顾的激动,一个“霸道”而不由分说的拥抱,把她抛到那神圣的爱床上,她在那上面幸福地向他奉献了女儿家的一切……但现实却把她这些少女斑斓的梦想击得粉碎,她成了一个与幻想的英雄相差有十万八千里远的男人的“老婆”,在破灭了的幻想废墟上站立起来的,是她对自己选择的事业的热爱、与各种犯罪分子作斗争和保卫社会安宁的观念。
去张云彪那里去卧底时,作为卧底警察的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被她盯牢的“犯罪分子”,在形象和特质上都符合她在少女时代对男人的幻想,她的心弦暗自拨动,那本该早就消失了的幻想废墟上竟弥漫起隐隐的失落和惆怅。
苏梅不否认自己在很大程度上是出于崇拜英雄而主动委身于王国强的,可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都是在维护他们的贩毒组织,他越是睿智,越是干练,越是强悍,社会受到的危害就越大,他怎么能算是“英雄”呢?只能算强盗,乱世魔王!
苏梅想抽回被张云彪抚慰着的手,但和每次一样,张云彪仿佛能看透自己的心思,他总先她用力,让她动弹不得,她的耳际不由得又回响起昨夜她在他怀里的哭诉的,“人家斗不过你”。
忽然,苏梅脑海里竟冒出一个让她不敢想下去的问题:那王国强又能斗得过他吗?
回答她的,是芳心堵得慌的狂跳,合身的军服下,不知被眼前这个“强盗”抚弄过多少遍了的丰胸在起伏……
一伙人从一个大溶洞里跑出来迎接。
“张副司令!”一位身着中校标志军服的男人向张云彪敬礼。
张云彪还礼后,伸手拍了拍这个人的肩膀,然后转身指了指苏梅,笑道:“小李子,你看看她是谁?”
“孙~秘~书——不,不,是苏…苏梅,苏警官!”那位中校兴奋而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苏梅却认不得此人,不过从他叫自己“孙秘书”这一点来看,他原来应该是张云彪公司里的人。苏梅就觉脸像是给火燎着了一样,整颗脑袋嗡嗡做响,赶紧低下头。她觉得很尴尬,那感觉就像她一丝不挂地站在这帮穿戴整齐的男人堆里。
李向前原来在张云彪公司的地位并不高,能到董事长兼总经理办公室去“觐见”张云彪也就很少那么几次,苏梅当然不记起他,她的警察身份还是后来投奔到李洪这里后从张云彪跟他的闲聊中知道的。
说来让张云彪感慨不已的是,自己被通缉后,那些“心腹大员”就都如林中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了,死心塌地地跟着他的,倒是五个平时不起眼、连王国强的通缉名单都没有资格上的“小喽罗”们,李向前就是其中之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持续不断的仗打下来,那四位弟兄早就埋尸荒野了,只有李向前存活下来,张云彪自然要着力培养他,再加上他本人打起仗来爱动脑筋,经过五年血雨腥风的历练,而今的他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营长了,率领的第38营也是李洪军中的精锐。
张云彪对李向前耳语了两句什么,李向前就笑着过来向苏梅敬了个军礼,然后拉过她不知往哪里搁的小手,善意地说道:“苏副官,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家都是故旧,活着就不容易,这个以后你会明白的。”
说完他牵着她的手走进里面豁然开阔的溶洞,兴奋地对勤务兵喊道:“你们都看傻眼了是不是?别他妈的都愣着,快去给苏副官打水,让飞来我们军中的金凤凰洗漱、洗漱,然后准备几道好酒好菜!”
李向前豁达的态度让苏梅感到安心,加上她发觉周围的士兵和张云彪的卫队一样,都是些稚气未脱、一脸腼腆的毛孩,一点不像被俘那天遇着的李洪的卫队那样,个个骨子里透着邪气。苏梅抬眼望了一下张云彪,见他笑着冲自己点点头,也就听由他们安排了。
“张头,”看着苏梅俏丽、婀娜的背影随勤务兵离去,李向前笑道,“听说李司令这次到国内俘虏了不少女警,怎么样,给小弟也分配一个?”
张云彪知道李向前对当地的女子从来不感冒,常说她们“没法和我们大陆的妞比”、“皮肤像树皮,脸蛋像歪瓜”,“玩过后晚上都梦见女鬼”。
“这还用你说,”张云彪笑着掏出记事本,从里面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李向前,“这个妞怎么样?”
看到李向前对着照片露出满意的神情,张云彪笑得更开心了,“这妞叫石海娟,泸州人,和你是老乡,刚从南海舰队服役回来,21岁不到,她一被带进审讯室,我就觉得和你是天造的一对。”
“色情五月天不错。”李向前对着石海娟的全身照不住地赞许,端详了一会,他抬眼看了一下张云彪,涎着脸问道,“头,她还是不是‘原装货’?”
“你小子,要求还挺高!这帮女警我都逐一审讯过了,我可告诉你,就掌握的情况,这十八个女警中有十个已经被人开过苞了……”说到这里,张云彪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李向前的反应,看到他不由得紧张起来的样子,就伸出手去擂了一下他的肩膀,忍不住先笑了起来,“不过你小子运气色情五月天这个叫石海娟的还是个黄花闺女,那些被人开了苞的都是从警校毕业的,”说着,张云彪是一脸鄙夷的神情,“他妈的,看来现在国内的警校都快变成‘性爱培训学校’了。”
“那段副司令他们会不会……”李向前又道。
张云彪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宽慰他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先让段有才和刘德福各挑了一个,其它的未经我同意任何人不得乱碰。这帮女警大概都是经苏梅精挑细选的,身材和长相都色情五月天难得,按李司令吩咐的意思,我要把她们训练成我军的‘军中之花’表演队,将来到各个部队去慰问演出,让官兵们看着眼馋心痒,可要想把她们吃到嘴,跟她们乐一乐,必须立功!现在我让她们按我们的制度作息,早上出操,晚上点名,吹号熄灯睡觉,由宪兵队负责保护,有哪个色胆包天胆大妄为的,格杀勿论。我还特地请了教师,每天教她们歌舞。”
张云彪说的刘德福就是李洪的卫队长。
李向前听了张云彪的安排,由衷地赞道:“张头,你就是高!”
“好了,谈谈情况吧。”张云彪的表情严肃起来,“眼前这一仗要是打不好,你我都到地狱里去抱女鬼。”
第十三章“快来救人家吧,要不就太迟了”
作者:iwfly
听完李向前对当前敌情的进一步汇报,张云彪感到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于是他将自己所做的兵力调动和部署通报给了李向前。
他说道:“小李子,我觉得这次战役有两个关键,第一是第89营应该什么时候加入战斗,第二,秘密进驻孟坎的第68、第74、还有第5营,这三个营什么时候开始反击,怎样反击?”
“根据李司令发来的电报和你们掌握的敌情来看,可以肯定,敌人此次进攻的目的是为了抢收‘庄稼’。站在堪坤的立场,他会将他发动的战役分成至少两个阶段。”张云彪进一步解释道,“第一个阶段应该是把我军驱逐出他们划定的抢劫范围,堪坤显然希望我军在边境在线抗击他,这样他的五个营,再加上山炮营,就可以握成一个拳头对我军进行毁灭性的打击,最大限度地损害我军的战斗力,再一鼓作气地将我军驱逐出他预定的地区,然后占据有利地形,封锁要道,构筑临时防线,通过火力压制我军;第二阶段就是组织人力,甚至于分兵去‘抢粮’。第一阶段向第二阶段转化的关键点,是堪坤相信我们营现有的力量和可能出现的援军力量已经消耗或被压制,我军至少在两到三天,或者是他们认为足够长的时间之内没有能力再组织起足够的力量,对他们进行决定性的反击。”
张云彪的分析让李向前频频点头,他兴奋地说道:“张头,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在临战前主动撤退,那堪坤就必须做出临阵调整,这样他准备的打击力就大打折扣;而我们营呢,退到了经营多年的落凤岭防线,多年的准备就转化为现实的战斗力,可以从容应付敌人的进攻。我军的第89营公开南下并适时地加入战斗,一方面是迎合堪坤的心思,因为这是他预料中要抗击的我军增援,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把堪坤的兵力吸引到东面。等战斗进行到一定程度,他自认为他已经控制了局势,他就会迫不及待地要转入他的第二阶段,而一旦他开始部署‘抢粮’,我们已经隐蔽到达孟坎的三个营就可以从西面,沿着边境线采取兜击包围的动作迅速实施攻击,这时堪坤再想调整他的兵力部署来阻止我军的行动就已经来不及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张云彪对自己这位老部下的理解力甚为满意。
接下来他俩开始讨论各种具体的战术行动,尤其是战斗过程中隐蔽在孟坎的三个营一旦被堪坤发觉后的应对方案。最后张云彪宣布了他的决定:“小李子,这次战役你做前敌总指挥,统一指挥南线我军这五个营的联合行动。”
“谢谢头,”李向前笑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云彪道:“你把营部有关人员和各连的主官、副官召集过来,开个战前动员会。”
在张云彪就整个战役的设想和部署进行富于感染力的动员以后,在座的军人们顿觉拨云见天,一阵兴奋不已的交头接耳,好斗的气焰空前高涨,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当前的局势不再感到迷茫,对即将发生的生死搏杀也不再感到害怕,反而有些担心敌人不会真的发动这次进攻起来——所谓将军总希望自己的部队满怀信心地投入战斗,说的就是这种状态。
“嘿嘿!”李向前眉飞色舞地大声说道:“弟兄们,到时面对这群阵脚被打乱、后路被切断,军心动摇的‘羊群’,咱们就是扑食的‘饿狼’,美美地享受老营长给我们备下的‘大餐’!”
张云彪是从这个营被李洪提拔上去的,所以李向前称他为“老营长”。
战争在很大程度上其实是战争主导者智慧的较量,在力与智的较量中追求到胜利能让人感受到一种美,这种美是壮美,它区别于女性的柔美,是人类更高一级形式的美,追求这种壮美往往比追求女人的柔美更让男儿热血沸腾,具有更加难以抵御的蛊惑力。
士兵对作战的态度和精神从来都是算盘上的珠子,靠将军去拨动。不过这次被拨动心弦的还有以“副官”的身份参加会议的苏梅。
会议开始时,她还觉得很别扭,有一种身处异类之中的感觉,但她很快也被其中激荡着的无形的东西给感染了,不知不觉中就和在座的军人们一样,全部的心思都不由自主地都被张云彪在作战地图前比划的手势和深入浅出的话语所牵动,情绪也不由自主地被即将到来的胜利所振奋。
苏梅是在张云彪身边看着他下达那些兵力部署指令的,当时她实在想不到这些简单的只言片语,竟能够在战场上造就己方如此有利的态势。
散会后,张云彪让她先回为他俩准备的房间去休息,领她去的勤务兵,看到“飞来的金凤凰”俊美的嫩脸因为亢奋而红彤彤的。
夜幕已经深深地笼罩山谷,张云彪和已经被他任命为这次战役的前敌总指挥的李向前仍趴在刚才开会的桌子上看着地图,似乎能想到的各种问题都讨论到并拟定了对策了,他俩相互间好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张云彪问:“小李子,你对堪坤发动进攻的时间有多大把握?”
“种种迹象和情报都表明,就在明天临晨四时左右,我肯定。”李向前道。
“那你要是堪坤的话,现在这个时候你已经把你的主攻营摆在什么位置?”张云彪盯着地图道。
李向前对着地图思索了一会,伸出手指点着:“这,这,还有这,最大的可能是这!”
张云彪又盯着他说的地方思索了一下,抬眼问道:“二战苏德战场上,在库尔斯克战役,红军为打乱德军的进攻准备,特地在敌人发动进攻前的几个小时向敌军阵地发动炮击的故事,你听说过吗?”
“好主意!张头。”李向前眼睛一亮,兴奋地道,“我马上集中我们营的24门迫击炮,前出阵地十公里,在今夜23时30分,”说着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是21时,还有2个半小时,对这个地方轰它一阵,打完就撤!”
“另外,从堪坤的炮火如何反击还可以判断他是否掌握我军的部署。”张云彪补充道。
李向前点点头,回身叫过来一个作战参谋,口授了命令,要如此如此。
参谋出去后,两人又静坐了一会,李向前见张云彪没有要去休息的意思,就跟这位老上级聊起心事来。
“张头,这次李司令在国内来了这么一手,你说国内会不会联合谷志安他们对我们搞一次袭击或报复?”
“……”张云彪一愣,他沉默了一会,然后抬眼盯着李向前,“说说你的看法。”
“这个谷志安的纳佤族武装是整个缅东、缅北最大的一股势力,由于和过去的缅共有渊源,与国内的政府打得火热,最近他姓谷的做足了到哪年哪月要在他的辖区内‘彻底杜绝毒品’的姿态,骗得国内那帮官僚忙不迭地给他这个协作、那个援助,对了,听说云南警方已经帮他培训警察了。”李向前道,“帮培训警察我倒不担心,就国内那帮警察吊儿郎当的那个熊样,能成什么事儿?!我是怕他们之间进行军事合作,头,可不可以从苏梅嘴里套一套这方面的消息?”
“嗨!就她那个位置,她能接触到什么机密?我看和街上卖烧饼的老太婆知道的差不多。”张云彪笑了,“前两天和我争辩时,她也提到了国内帮姓谷的培训缉毒警察的事,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天大的事,能吓唬住我们,什么‘《云南日报》都登了,你们不信就等着瞧吧’,看她振振有辞、小嘴里的俏舌头不知所云地乱翻一气的样子,差点没把我乐死,女人嘛,‘人俏智短’、‘波大脑小’。”
“不过,”张云彪收拢起笑容,认真地道,“国内在姓谷的协助下对我们采取行动,这倒也是我最担心的。”
“一两次联合袭击倒不怕,最可怕的是国内会帮助姓谷的吞并我们。”李向前道。
“这个嘛,可能性不大。”张云彪坦然。
“为什么?”
张云彪自信地说道:“你想啊,他姓谷的势力已经第一了,如果整个缅东北都变成他的一家天下,那对国内也未必是件好事,越南就是个很好的例子。79年邓小平为什么要打越南?战役上讲,是为了迫使越南从柬埔寨抽兵;战略上讲则是阻止越南统一柬埔寨、老挝,建立他们所谓的‘印度支那联邦’。这就是所谓的‘国家利益’:与其和一个强大统一的邻邦为伍,不如构建一个小国林立、多种生态的缓冲地带。反过来,与大国为邻的小国,轻易不要动做大的念头,否则大国的铁拳就要无情地擂到你的头上,这叫‘地缘政治’。对于我们来说,只要不倒向国际上的那些反华势力,国内未必不愿意看到我们的存在,当年李司令的父亲拒绝加入台湾的联合,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就是看准了这一点。那些没有头脑的自以为投靠台湾派来的李弥、柳元麟就找到了娘,结果呢,60年、61年毛泽东两次出境攻击,统统把他们撵走了,唯独没有对老司令采取行动,这决不是偶然的。还有,中共跟誓不两立的缅甸政府和缅共同时保持友好关系……”
张云彪说到这里突然收住话语,凑近李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而对于你我来说,周遭越是强敌林立,李司令越是得罪国内,我们这些后来者在这里就越是有分量,明白吗?”
张云彪诡秘地说完,又坐直了身子,笑道:“这里面文章多了,用老子的话来说,叫‘玄之又玄,以至无穷’。所以呀,这次你作为前敌总指挥,在战役的后期要注意分寸,不要光图痛快把人家都杀绝咯,除了堪坤的山炮营,其它的能放过就放过。我倒不是对这些山炮本身有什么兴趣,那种玩意机动性差,弹道的曲度不够,在这山峦迭嶂、沟深林密的地方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堪坤这个蠢货却它们当宝贝似地供着,我就利用他这个心理,想在战后跟他谈判,拿它们来交换他手里的货,弥补在国内下地坡村的损失,让堪坤老儿这次‘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张云彪的话,让李向前佩服得五体投地。
“哟,都过10点了,再有一个多小时,他们就该发炮了。”李向前低头看了看手表,道:“张头,你还是放心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
“怎么,嫌我碍手碍脚?”张云彪笑道。
“哪里、哪里,你多考虑些大事,大方向有你把舵我心里踏实,具体作战的事嘛,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数?”李向前逗笑道,“再说苏梅副官还等着你过去‘打炮’呢。”
“你小子,油嘴滑舌,”张云彪啐道,“眼馋了是不是?”
“阿弥陀佛,我敢吗?馋她还不是找你的‘铁拳无情地擂到我头上’?!”李向前捡起张云彪刚才的词句学舌道,“不过当兵的没有不好这一口的,等打完这一仗,头,你可要把我的小老乡,那个叫什么娟的,敲锣打鼓、八抬大轿送到我这里来哟。”
说着,他摇摇头,嘴里咕囔道:“咳,遗憾,遗憾啊!”
“怎么呢?”张云彪纳闷。
李向前凑近张云彪,道:“张头,这次你要是把她一起带了来,那我就在今晚23时30分准时向她发射‘开苞第一炮’,一边射一边手拿话筒命令弟兄们,‘开炮!轰他妈那个龟儿子的!’”
张云彪被他逗得“卟哧”地笑喷了出来,顺势一锤擂在他肩上,“妈的,你小子,亏你想得出!我看啊——这事得重新考虑考虑,免得她来了以后,你小子就知道天天在床上‘炮声隆隆’,战场上却无精打采的,尽放哑炮!”
“别、别!”李向前急了,“哪能呢?自古以来,男人打了胜仗就得女人,吃了败仗就丢女人,这点我还是拎得清的。”
山洞中的作战室里回荡起两个男人很男性化的笑声。
南国的群山下,山中有洞,洞中有山,那是地球的造山运动将远古的江河覆盖,山体的岩石受地下暗河河水的冲刷侵蚀造就的迤逦风光。
在被隔出来作为房间的一个宽敞洞穴内,暖洋洋的炭火驱散了溶洞中的寒气和湿气,炭火的红光照在苏梅一身冰清玉洁的肌肤上,使她原本就醉人的胴体愈发诱人发狂。
此刻她被张云彪从背后拥坐在床上,男人从她腰间环绕到前面来的一双大手在她身上各个敏感部位恣意挑逗抚弄,而她身上的这些令男人神往的部位对他早就没有了一丝抵御力,把她刺激得是花颤枝摇,整个人虚弱得像是被抽去了骨架似的摊靠在男人怀里,尽管这是被俘以后她每个晚上的必然经历的过程,但她意识到,今晚和以往不同,过了今晚,一切的改变都将是无可挽回的了,她将作为身心都已归属于身后这个男人的女人来承受他的所作所为,而不再是作为一个女俘虏。想着远方的那个他,苏梅淌下了伤心的泪水,不住地在心底里呼唤着:“快来救救人家吧,要不就太迟了……”
苏梅睁开了浸泡在泪水中的眼睛,在炭火映红的泪光中,她看到的依然是张云彪那张英俊的脸,这张脸正痴迷地注视着她。
张云彪见她回过神来,温柔地笑着说道:“小乖乖,你还说你不爱我,你看看,我还没插入呢,你就这么激动,还晕过去了。”
男人说着将她的玉指牵到他两腿间,用她手上的触感来证实他的说法,他还俯下身来不住的轻吻她的脸颊。
苏梅再也不能否认什么了,只是她不甘心,“这个人要是人家早些认识,是自己人该多好,可他为什么偏偏是个敌人……”
忽然,苏梅猛地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她觉得她心好恨,几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疼得张云彪“哎哟”一声叫出口来。
第十四章“存在就是合理?”
作者:iwfly
松开口的苏梅又张开一双胳臂抱紧张云彪,她的身体离开了床面,紧紧地贴挂在男人那厚实的身板下,她在他的胸脯里颤抖着,情感的潮水汹涌澎湃,泪似大雨瓢泼。
“你这坏蛋…强盗…你不得好死…呜…呜…你把人…人家抢…抢到这里来…呜…呜…你这个人心又那么硬…一个人就可以跑…跑到这里来…不要爹…不要娘…不要亲人…呜…呜…就知道…就知道和别人…和别人争强斗狠…呜…呜…人家又学…学不来你…呜…呜…你占人家的身子…人家没法不…不给你…呜…呜…可你为什么还要夺人家的心…呜…呜…人家怕…人家真的好怕呀…总有一天…呜…呜…总有一天…人家会和你一样…不得好死的呀…呜…呜……”
女人的哭诉其实是嘱托,是把自己的身心全部交给男人前的一种深情托付,要是平时,张云彪完全能理解其中的意味,不过这次不知怎么的,也许是苏梅这一口把他咬得实在是太痛了,他才听到一半,听到苏梅说他“不要爹、不要娘、不要亲人”,先是愣了一会,就觉得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之火直冲脑门,只见他粗暴地抖落苏梅抱搂在自己背部的小胳膊,顺势扬起一只大手掌,要朝她的脸扇过去,但看到泪痕满面的她惊愕中浑身直哆嗦的样子,他的手举到半空中就停住了……
其实,他张云彪也是食人间烟火长大的血肉之躯,不是石头里爆出来的孙悟空,他也有父母,有亲人,可自从被通缉而出逃以来,他就没敢再和他们联系过,一颗游子之心包裹在孤独的灵魂中如寒夜里飘零的孤星。
他中学毕业以前的人生历程和苏梅的没有什么不同:在父母关怀和慈爱的目光中,背起小书包去上学;在明亮的课堂里,毕恭毕敬地打开课本,跟着老师朗读饱含深情的课文:“我们伟大的祖国在世界的东方,已经走过了五千年的历程,她幅员辽阔,当北国已经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时候,南国大地依然是郁郁葱葱、山花烂漫……”
中学毕业后,他张云彪以一颗赤子之心报名参军到了部队,由于表现突出,屡屡立功,不仅被选拔到历来是我军精锐的特种部队,成了一名令亲人都为之感到荣耀的侦察兵,还被送到军校去深造,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的养成、做事的技能都离不开部队的培养和历练,坦率地说,他对我们军队的感情要比苏梅对警察事业的感情要深得多得多。
这几年来,多少次在梦里,他不仅梦见年迈的父母在为不知自己生死而伤心流泪,更梦到自己在和这支培养他的军队作战,他甚至梦到当年一起摸爬滚打、现在应该已是师团级首长的战友带着老部队向他冲杀过来……每次从这样的噩梦中惊醒,他都发现自己是一身的冷汗!
“上帝为什么总让人的命运竟是如此的乖戾?”
这个疑问常常萦绕在他的脑海,回想当年他用为数不多的复员费作为资金,历尽艰辛创立起了自己颇具规模的公司,也算是商海中的成功人士了,可谁曾想后来竟会鬼迷心窍地粘上了毒品的买卖,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自觉和不自觉中就已经跑到了自己曾秉怀真诚、付出热血保卫过的祖国和社会的对立面上去了,最后竟落得个被通缉而狼狈出逃的命运,惶惶如丧家之犬。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张云彪难道还有后悔药可吃吗?
经历了如此巨大的人生变故,投奔到李洪这里来的他,对个人钱财反而看淡了许多,几乎是心无他念地投入到肩上越来越沉重的责任和工作之中,作为男人他不会像女人那样,费精力去纠缠那些自寻烦恼的心绪,善于面对现实的他每每告诫自己“走一步看一步,摸着石头过河”,但这些清晰的意识却无法消除过去的岁月和当前的现实之间巨大的矛盾和反差,无法消除他灵魂深处的不安和忧伤,更可怕的是,张云彪总觉得那个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噩梦有一天会变会现实……
苏梅哭诉的话语把张云彪心灵深处的烦恼一股脑地就翻了出来,令他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但他那只要打人的手终归也只扬到半空就停住了,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定格了好几秒钟,最后径自跳下床,抓起衣物就往身上穿,嘴里还愤愤地念道:“格老子的,娘们终归是娘们,波大脑小,头发越长见识越短!”
不过待穿戴好,他人似乎也平静了许多,离开前也没忘了拉过毛毯把一直心惊胆怕的呆愕中望着他的苏梅那赤裸的娇躯盖好,出门时还特地交代一直守在门外的两个卫兵:“注意里面,苏副官要是寻短见,你们就冲进去,用床单把她捆起来。”
望着张副司令离去的背影,两个年轻的卫兵奇怪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门里猛然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啕时,他们又紧张地探进头去张望。
在床上哭累了的苏梅最后睡着了,糊里糊涂地过了一夜,现在悠悠醒来,空落落的心如大病一场,以致两耳对外界的刺激处于麻木的状态。
她作为女人来到这个世上,还真没有一个男人能像张云彪那样在她的心灵留下如此深刻透底的印记,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将她从头一直到脚剖开,让她从肉体到灵魂去感受究竟什么是女人,什么又是男人,尤其是什么是自己。只要这个男人一出现,她就成了一汪惊心动魄、无法安定的潮水,她的芳心在那飞舞的浪尖上一下似要坠入地狱,一下又仿佛要升入天堂,这种体验实在不是她过去所形成的那些观念所能形容和概括的,甚至想用清晰的意识去理出头绪都很难。
苏梅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望着蚊帐顶发呆,直到耳膜隐约感受到有密集的枪炮声,像是远处传来的,苏梅才从无头的心绪中回过神来,她才想起此刻在外面,应该已是炮火连天的战斗了,她的神情不由得紧张起来,赶紧从床上爬下来穿戴好衣服。
听到她有动静,一个卫兵就进来给她准备洗漱用品和水,她愣愣地看了他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外面打起来了?”
“是…是四连和…和敌人接上火了,都快…快打了两…两个小时啦。”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卫兵一脸稚气,他还不习惯跟女人说话,舌头有些哆嗦,更何况眼前这位漂亮的苏副官眼眶还有些红肿着呢,昨晚她居然敢把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神明的张副司令气得连觉也不睡了!
“离这有多远?”苏梅又问。
“大…大概有二十里地。”
卫兵最后挤好牙膏,拧好毛巾,道,“苏…苏副官,您漱…漱口、洗脸,小赵他去给您拿吃…吃的了。”说完他就逃也似地跑出去了。
洗漱完的苏梅根本无心吃饭,想出去看看,却被刚才打饭过来的小赵挡在门口,苏梅认出他是张云彪卫队的,只见他板着脸说道:“苏副官,刚才张副司令特地交代,您一步也不能走出这个门。”
“为…为什么?”
“他没说,”显得很有些机灵气的小赵按自己的理解,自作聪明地解释道,“大概是昨晚您惹张副司令生气了,他要关您的禁闭。”
吃完饭,小赵又进来给她收拾餐具,苏梅问:“你多大,跟他…他…张副司令几年了?”
“十七了,跟张副司令快四年了。”小赵答道。
“你是说…你十三岁就当了兵?!”苏梅吃了一惊。
“不是那样的,我三岁就参加了。”
“什么?!”苏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双美目睁得溜圆。
小赵抬眼望了一下这位“美上司”,解释道:“我们这里的军校有幼儿班,我父母在我刚满三岁时就送进来了,十三岁那年张营长,也就是现在的张副司令到军校里来挑卫兵,挑上了我,我就一直跟着他。”
小赵看到自己的解释不但没有消除苏副官的惊讶,反而让她那双好看的大眼睛瞪得更大更圆了。
他却满不在乎地说道:“苏副官,像我这样的在我们队伍里多得很。”
说完他冲门外那个卫兵叫道:“小鲍,你进来!”
小赵平时也没和女人单独接触过,更没有见过像苏梅这么好看的女人,他觉得张副司令人长得精神、帅气,他看上的女人当然也不能不是像眼前的苏副官这样的美女,别看他比被他叫做小鲍的卫兵显得老道,其实他心里一样觉得别扭、不自在,要不是刚才张副司令交代他要多陪苏副官说说话,免得她闷着老胡思乱想,他宁愿跑到门外去干站着。现在他一个人跟“天上下来的仙女”——他和同伴刚才就这么评价这位苏副官——说话,心里打鼓不说,还总觉得一直站在门外的小鲍这家伙在偷听、在笑他,所以机灵的他瞅准机会,立马把门外的同伴也“抓”了进来,做个“垫背的”。
小赵指着进来的小鲍,说道:“他还不到十六,是李营长的卫兵,也是三岁时被父母抱到军校里来了,比我低两级。”
被学长提溜进来的小鲍“嘿嘿”傻笑两声,腼腆地低下头。
不过也用不了多一会,苏梅娇美的容貌、优雅的气质和温柔的态度,以及她那美人所天然具有的、对任何男孩来说都是说不清道不明,却又无可抗拒的亲和力,让两个心无芥蒂的娃娃兵很快就在她面前换了心情,原来还觉得有些神秘、高不可攀的“仙女”一下变成了可亲、可爱的大姐姐。
苏梅好奇地问道:“你们这么小就离开了父母,他们舍得啊?”
两个娃娃兵相互看了一下,还是小赵答道:“嗨~,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的,反正到了军校里,吃公家饭,穿公家衣,有人照顾,看病不花钱,比在家里好得多,每个月还能从公家领一个人的口粮回家。再说我们这里是个男的就都算是兵,只要不超过六十岁,平时要参加训练,打起仗来要随叫随到,这还是老司令几十年前立下的规矩呢。”
听小赵这么说,苏梅不知道按国内过去号召的“全民皆兵”来理解是否准确。
苏梅想起来这里的路上在车里想到的问题,她想问问这些娃娃兵自己是怎样看的,不过她不忍心对他们用“被打死”这个词,就小心地挑着字眼:“那你们觉得是下连队去当战士好呢,还是给首长,也就是长官当卫兵好呢?”
“当然是给长官当卫兵好啦。”小赵答道。
“为什么?”
“当长官的卫兵伙食好,军服漂亮,装备也好,您看看我们这身行头,往街上一走多神气,那些女孩子个个都羡慕地看着我们。”小赵说得快活起来,“当然,最主要的是长官能挑上你,说明你有本领,像我,当年张副司令挑了我,没挑上他,”他指了指身边的同伴,“就说明我的本领比他强!”
“你吹牛!”这下小鲍急了,嚷道,“那是因为张副司令去挑时嫌我年纪小,第二年李营长去挑时,第一个看中的就是我,我们38营是全军精锐中的精锐,王牌中的王牌,走在街上哪个不向我们伸大拇指?!哼!”
“喂,我说小老弟,你别忘了,当时张副司令去挑我时,也是38营的营长,38营是我们张副司令带出来的!”
看着两个娃娃兵竟一个不服一个地自顾争了起来,和她问题的初衷大相径庭,苏梅有点哭笑不得,谁叫自己对两个心无芥蒂的娃娃拐弯抹角地问问题?于是她赶紧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很优秀,不要争。”
两个娃娃兵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火”了,就都红着脸赶紧闭嘴。
苏梅又问:“你们都有兄弟姐妹吧,他们现在都做些啥?”
“我们家兄妹五个,”小赵答道:“哥哥现在在第15营,是个连长,弟弟还在军校里,姐姐出嫁了,妹妹在总部医院里当看护。他,”小赵指指小鲍,“有两个兄弟,都在当兵,还有一个姐姐,也嫁人了,和我们家差不多。”
“你们都当兵了,家里的地谁来种呢?”
“家里的地其实也没什么活,”小赵笑道,“就是每年农历的八月份,要到山坡上去点种子时忙些,这时候一般也不会有什么战事,我们可以请几天假回去帮帮手,一个多月后等绿苗开花前再去除一次草,别的时候根本都不用管,等着第二年开春去收就是了,收获时如果人手不够,可以提出申请,让公家派部队去帮收,反正收下来的都是卖给公家,部队帮收又不收费。”
“那是你们家,”这时小鲍插嘴道,“我们家可舍不得让公家去帮收。”
苏梅已经反应过来他们种的都是罂粟了,而刚才发问时,她脑子里想象的还是像国内农村那样的情形。
“为什么?”小鲍的插话让她不由得又问了一句。
“因为公家派部队去帮收虽然不收钱,可剩下的籽也就归公家了,这些籽晒干了可以拿来榨油,能比芝麻多出一半的油呢,这些油又香又好吃,拿到集市上去卖还可以换钱。”小鲍解释道,“小赵他们家有钱,不再乎这个,所以他们家年年都让公家去帮收。”
“那你们家因此能多得多少钱呢?”这是小赵在问小鲍。
“这个嘛,要看行情了,每年的油价都不一样……”
两个娃娃兵自顾地对答起来,完全没注意到他们漂亮的苏副官已经走神了,他们接下来说的是什么她已经充耳不闻了。
苏梅又在自己的思绪中翻腾,她想着在国内,耳闻目睹了毒品对人、对社会的种种危害,人们都谈毒色变,为了禁毒,政府花费了数不清的人力物力,每次行动都如临大敌;可在这里,人们对罂粟的态度就如同国内的老农在盘算自己的水稻,种植罂粟是这里的人们赖以生存的经济基础。她从事缉毒工作时,从来都认为这是在为社会铲除罪恶,其正义性根本就是无可怀疑的,可现在,跨越了两个不同生态的社会,她才意识到原来那些天经地义的工作不过是必然要发生冲突的两个社会间,一方对另一方的防卫而已,就如古时候以农耕为生计的汉民族为防卫靠游牧、围猎和掠夺为生的匈奴而修筑长城……
警察说:“有罪必办!”
而哲学家却说:“存在就是合理!”
联想到自己和队友们的命运,难道也要理解成这所谓的“合理”的一部分么?
天啊,这个世界是怎么回事?!
小赵和小鲍搞不明白这位漂亮的苏副官本来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变得愣愣的了,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好像又要流眼泪似的?要是她真的又要哭个不停,让张副司令知道了,以为是我们气哭的,因此怪罪下来,那咱哥俩可就“惨”了!
两个娃娃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都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溜了出去,看来这女人是越好看就越难伺候,以后咱哥俩还是少惹她为好。
机敏的小赵还特地跑去作战室,忐忑不安地跟张副司令汇报了“情况”,不想张副司令却笑道:“不关你们的事,你回去吧。”
“这两个傻小子还指望自己能搞明白女人的心思?!”看着小赵一头雾水,怏怏离去的背影,李向前忍不住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个娃娃兵还真的对这个“好看不好惹”的苏副官“关了禁闭”。
第十五章“人家都给你,你这魔鬼”
作者:iwfly
洞外传来一阵紧似一阵的密集枪炮声,门外两个耐不住寂寞和诱惑的娃娃兵不停地跑到作战室去“刺探”战况,回来后私下里议论着。
“怎么搞的?!二连、三连和四连全都退到第二道防线了……”
“人家89营还在原地坚守,我们这里却在全线撤退,这回我们38营丢脸丢大了……”
“这下89营惨了,敌人的炮弹肯定都砸到他们头上去了……”
“……”
“我们自己的阵地都还没有夺回来呢,李营长却让一连去增援89营……”
“我听到张副司令在电话里对89营韦营长说,要他天黑前再组织一次反击……”
就这样,持续一天的战况通过他俩断断续续的交谈传递给了屋内的苏梅,让她一会儿揪心,一会儿释然。当桌上那盒便携式石英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六点多时,这些议论也随着枪炮声的沉寂而停止了,苏梅紧张的心情也随之松弛下来。
现在一切都显得是那样地寂静,苏梅想象着外面的情景,那些打了一天的士兵一定都疲惫不堪、伤残累累了。作为女性,她忽然觉得有些难于理解这个世界,尤其是这个世界的男人们,为什么他们总热衷于打打杀杀,难道他们从我们女人的肚子里跑到这个世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在幽闭的空间里,你看不见日月星辰的变换,感觉不到光阴的流逝,时间的概念变得愈发的抽象,只剩下桌上那只军用石英钟的指针在数字格子上做着毫无意义的轮回,嘀嗒、嘀嗒。现在,它指示的“夜”已经深了。
苏梅想,战况一定是按照战前预计的那样发展着的,否则到这个时候一定会通知转移的,眼下山洞内不可能还能保持如此宁静的状态,连门外那两个无聊至极的娃娃兵打盹的动静都感受得到。这样一想,苏梅不由得由衷地赞叹起张云彪足智多谋和对事物发展的驾驭与主导才能起来,她似乎明白了当年王国强拥有那么强大的组织资源为什么还会败在他手下,自己一个小女子还想怎样?
苏梅觉得今晚张云彪一定会兴高采烈地过来搂着她过夜的。她相信男人对自己的迷恋,虽然昨晚她只埋怨几句,他莫名其妙地生起气来摔门出去了,还蛮横地要打人……奇怪的是,现在苏梅想到这些却已经对他怨恨不起来了,想马上见到他的渴望倒反强烈起来。
躺在床上等他到来的她,一听到门外有动静时就兴奋地背过身去。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首先站在床边向她道歉,就像以前的丈夫和王国强那样,等他检讨得让自己心满意足了、开心了,她才转回身来接纳他,将他想要的“恩赏”给他。
不管男人怎么厉害,但在感情问题上就应该男女平等,这是苏梅从小就接受的观念。她和从前的丈夫在一起时,只要他在她面前稍稍摆点“大男子主义”的谱,她就毫不犹豫地和他吵一顿,然后是连续几天的“冷战”,直到他可怜巴巴地向她认错。就是和王国强在一起时,她也时常使些小性子跟他怄气,直到他有理没理都要先向她认错。她发现王国强也很有些“大男子主义”,以至于时常把本来应该交由她们女子刑侦队去完成的任务,却交给了市刑警队那帮自以为是的“臭男人”,每当这时她总有办法逼得王国强“朝令夕改”,看着原本忿忿不平的队友们因此而欢呼雀跃地高呼“王局万岁”的样子,开心的苏梅真想告诉她们真相:这可是昨晚人家紧紧掐着王局那根软下来的命根子狠狠地“批斗”而争回来的。
但是,苏梅一次又一次地背过身去的动作都没有等来她企盼的,张云彪并没有出现,直到最后一次门外的动静消失很久了,她不甘心地回转身,瞥见桌上那无情的石英钟已经指向凌晨4点时,她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委屈,一串串泪珠像一颗颗失落的心,从眼眶里滑落了下来。
她在心头怨恨他道:“一点都不懂得尊重人家,还想要人家爱你,哼,门都没有!”
哭着怨着,她就对比起王国强对她的怜惜来——王国强从来就没让使小性子的她失望过,她于是又啐道:“那样的男人才能赢得人家的心,你这强盗不配!”
怨也好恨也好,怨完恨完,苏梅最后也只能对着蚊帐顶发呆。
“他是不是真生人家的气了?”
女人的心坎忽然又冒出来这么一个问题,想起昨晚他那只高高扬在半空中的大手,她心底里就发慌,脑海里出现了过去他像可怕的魔鬼一样糟践她的情景,“天啊!他要是真生了气,再像过去那样对人家,人家可怎么办哟?!”
“不会的,他再舍不得那样对人家的。”一阵心惊肉跳的慌张过后,苏梅又安慰起自己。
这会的苏梅更愿意相信张云彪爱怜她是发自真心的了。她仔细回想着在别墅住的那些天里他对待她的举止和态度,尤其从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她再找不到丝毫半点的恶意。虽然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还是那么的“霸道”、“蛮不讲理”,不管她的意愿,但这其中与其说是强迫她,还不如说是迷恋她,向她表达他无边的爱欲,尤其让苏梅尴尬和脸色情五月天跳的是,现在他每次要她之前,他总是把她的身体翻来覆去地亲个够,从头到足的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这种执着的温柔,是过去糟践她的那段日子里不曾有过的。
不过苏梅在脑海里看到张云彪把头埋在自己的两腿间,把她刺激得死去活来,她就再也管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两腿间张开,仿佛那里正在让男人“使坏”……
苏梅其实很清楚,她很喜欢张云彪身上特有的男性魅力和魄力,他的身材、长相和气质与她少女时代所憧憬的男人、男子汉很吻合,这一点甚至在当年去他那里卧底前,阅读他的资料、看他的照片和暗地里观察他时她就有些感觉了,否则她再怎么和丈夫赌气,也绝不会说出“大不了陪他睡几觉”这样的话来。
而现在,她和他男人和女人之间该发生的事都发生过了,作为少妇,苏梅否认不了,张云彪是她经历过的三个男人当中最棒的一个,也是最会弄女人的一个,往坏里说他是“色魔”,往好里说,他是那种能把女人弄得让女人“心甘情愿”的男人。比如说,在和以前的丈夫或王国强做爱时,她时常会遭遇一些尴尬的情形,对方或是勃起不够,或是射精太快,害得她是“从半空中重重地摔了下来”,但和张云彪却不会这样。他总能让她高潮连连,让她欲罢不能,把她送上那销魂蚀骨、大脑一片空白的巅峰;他深入到她的最深处,拨弄她每根敏感的神经,他的喷射总像把油浇到她持续已久、看似能量耗尽,已无力再燃烧的火苗上,猛地又炸出耀眼的冲天烈焰,每一次她都担心在这绚丽的光焰闪过之后,自己是否还有命活着回来。
现在,被自己内心的渴望控制住的苏梅躺在床上,脸上的红晕扩展到了全身的肌肤,腰肢无所适从地扭动起来,一双修长的粉腿相互缠绕,玉股厮磨,如笋的玉指伸到自己流淌着热情的两腿间,急促起来的呼吸把少妇不堪男人刺激时的娇吟带出了她的俏唇……她实在已经无力去坚持什么了,前些日子张云彪天天晚上把她泡在男人温暖的怀抱和浓密的性爱温泉里时她还不觉得,现在连续两个晚上被冷落到一边,她就像一个在温泉里被泡酥了的人突然被捞起来一样感到不习惯,感到心空落落的,感到惶恐不安。她的意识虽然在告诉她,张云彪现在仍未回到她身边可能是故意的,他是在消磨她的锐气和意志,但她此时只能无助地在心里哀求着他:“你快过来吧,人家就把这被你糟踏得不成样子的统统都给你,什么都依着你这坏蛋、强盗,你这魔鬼!”
女人的眼泪顺着美丽的脸颊不住地流淌下来,打湿了枕巾好一大片……
男人和女人差异之大是无法备述的,要不怎么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
要说张云彪这夜对苏梅用了什么心计,故意冷落她,那实在是冤枉了他,他现在根本无暇顾及这些。
自战斗傍晚停息下来起,他和李向前一直就趴在作战室里紧张地算计着、谋划着,他们也毫不怀疑此刻他们的对手堪坤也同样趴在他自己的作战室里彻夜未眠。
双方的主官都不约而同地预感到整个战役的转折点将要在明天到来,为了避免己方出现判断上的失误,双方都趁夜向对方的阵地,甚至于后方渗透了大量的侦察兵,收集、分析和综合一天战斗下来双方局势的变化。
张云彪和李向前考虑的是在白天的战斗中,他们的战术动作和兵力应用是否已经给堪坤造成了假像,让他误认为他已经达到了预期的阶段性目的,可以实施下一阶段的计划了;隐蔽在孟坎的三个营是否已经被发现;堪坤是否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而准备下了反制的力量……所有这些只要有一条失算,那后果都不堪设想。
不过有一点双方却高度地一致,那就是这场战斗结束得越快越好,不到万不得以都决不愿意再动员己方更多的兵力,因为在这个各种武装势力林立,被虎视眈眈的地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危险可不是像时间概念那样空洞抽象,而是像刽子手的鬼头刀那样生动具体,它高高地举在你的头顶,让你一念及就头皮发麻、脖子发凉。
所以,在疲惫不堪的士兵们鼾声入梦的时候,他们主官的神经却高度地紧张起来,各种电报、电话和情报的交流甚至忙于白天的战斗。
就战役而言,胜利女神永远只垂顾获得准确情报、具有真知卓识、勤奋不畏艰险,并在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做出正确反应的一方。
当东方破晓时分,综合分析了各种情况,随着对最后一份情报的解读,张云彪觉得战争的迷雾已经随着夜幕散去,他把手中的双色笔往地图上一扔,笑道:“好了,小李子,剩下是你这个前敌总指挥的事了,”说着他打了一个哈欠,背过手去锤了锤有些发酸的腰,“给我另外安排一个房间,我要去躺一会,没有什么意外的话,等到第68营、第74营和第5营开始反击时再叫醒我。”
李向前纳闷地笑问:“你真不过去抱苏副官睡?”
“算了吧,几天来我白天工作忙,夜里身体忙,这‘小妖精’都快把我给吸干了。”张云彪继续捶着自己的腰部,哈欠连连地笑着答道,“就做爱来说,男人永远别指望自己能和女人站在同一条起跑在线,等我把那个叫石海娟的送到你这里,你就知道厉害了。”
苏梅感觉到有目光罩住了自己,就睁开眼睛,发现果然是张云彪,他正站在边注视着她。看到他那张英俊得让女人不由得心动的脸,苏梅却感到委屈,赌气地要背过脸去,但张云彪似乎总能看穿她的心思,敏捷地伸过一只大手掌来抚住她的脸颊,阻止了她。
“都下午了还睡,起床吧,小睡猫。”张云彪笑道,“你想不想去看战士们抓俘虏?满山遍野的,壮观极了。”
“我们赢了?”苏梅睁大了眼睛,问道。
说来也怪,他一个“小睡猫”的昵称就把苏梅一肚子的怨气一下都赶到九霄云外了,好像这些怨恨从来就没有过似的。
张云彪也注意到美人儿用了“我们”这个词,他觉得这比他打赢这场战役的战果还大,还开心,“当然咯,我不是告诉过你小乖乖了嘛,对手是一帮草包。”
张云彪顺手就掀开了盖在苏梅身上的毛毯,发现她竟是裸睡的,又惊异又兴奋,一时竟不知所以。
苏梅却羞得无地自容,慌忙扯回毛毯的一角遮住了自己的脸,可就在盖住脸蛋的霎那,她又意识到还有更尴尬的事儿躲不开了,她的心怦怦跳起来,两颗饱满的乳球不安地在胸前晃荡,像两只被绳索套住了后脚的白兔慌乱地跳来窜去。
苏梅这种顾得头却不顾得身子的“鸵鸟似”躲羞举动让张云彪看的好受用,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抚摸她那娇嫩玉体。当手指触及到她两腿间时,他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凑到她耳际,隔着毛毯问道:“小乖乖,昨晚你是不是想着我自慰了?”男人边问还边加强了手指上的侵扰动作。
苏梅被他刺激得不住地扭动身体,此刻她的心似乎对这个“强盗”已没有抵触了,反而有一种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轻松感。她伸过手去抓住男人的手腕,俏皮地回了这么一句:“人家才不想你,人家想别的男人。”可话刚一出口她就后悔,害怕他误解而生气起来。
但张云彪却乐呵呵:“我可不管你小乖乖想谁,反正你现在是我的,将来‘别的男人’要是有本事把你从我手中夺了去,那时你小乖乖再想我也成。”
张云彪豁达的态度加强了苏梅愉悦的心情,她掀开盖在自己脸上的毛毯,猛地坐起来,举起两只粉拳在他肩上一顿好不解气的狠打,打累了又躺回床上,抓过毛毯遮回自己的脸,她在里面啐道:“你这强盗,真就把人家当个物件一样抢来夺去!”
“小乖乖这话不准确,”傻子都能感觉得到女人态度中包含着的浓浓情义,何况是张云彪,他高兴地接话道,“哪个叫你小乖乖长得那么漂亮动人,勾走我的魂?我是在抢回我的魂。”
这下苏梅的心情可就从愉悦变得心花怒放了,她产生了一股要扑到他怀去的冲动,正犹豫间,张云彪已经掀开了盖在她脸上的毛毯,两人四目相接。
苏梅的眼神却又慌乱起来,像初恋的少女第一次被心上人近在咫尺地注视,芳心狂跳不已,当男人不由分说地把自己厚实的唇盖上来时,女人先是迟疑了一下,但终于还是和男人热情地吻在了一起。
虽然苏梅被张云彪“糟蹋得不成样子了”,但和他如此地接吻,如两个热情如火的情人那样热烈地吻到一起,这还是第一次。在吻的过程中,苏梅忽然觉得这是她期待了好久好久的时刻,不由自主地,她的眼角再次流淌出泪水。
他俩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
最后,听到男人柔和的声音:“小乖乖,我帮你穿上衣服,我们一起去看抓俘虏,好吗?”
“人家听你的。”这是女人的回答。
苏梅随张云彪来到作战室,见李向前拿着一支突击步枪准备出去。
“出了什么事?”张云彪有点意外。
“没事、没事,我只是一时手痒,”李向前笑道,“这两年总是对着地图‘纸上谈兵’,怕是手都生疏了,我把指挥的收尾工作都交给了他们,自己下去真刀真枪地练练,亲自组织对堪坤山炮营的围捕,刚才四连连长报告,说听俘虏说,堪坤的儿子也在包围圈里。”
“真的吗?!”张云彪又是一个意外的惊喜,“那你小心点。”
“放心。”李向前说着向张云彪敬了一个军礼,转身刚要离开,忽然又转回身给苏梅行礼,做着鬼脸说道,“苏副官,我把堪大公子装进猪笼里提溜回来,你来审问,这样效果好些,因为你比我们在行。”
苏梅被他逗得脸红红的,低下头。
张云彪看着自己这位兢兢业业的爱将,笑着啐道:“去去去,你小子,油嘴滑舌!”
第十六章“尽捉弄人家,坏蛋”
作者:iwfly
张云彪带着苏梅,在卫兵的护卫下登上了一座山岗,从这里差不多可以俯看好大一片战场。
往上望,蔚蓝的天空中,高低白云悠悠;往下看,葱郁的大地上,远近硝烟袅袅。
从高倍率的军事望远镜里,可以看到胜利一方的士兵群情亢奋,满山遍野地围捕战败一方的士兵,败兵们被撵得如丧家之犬,慌不择路如无头的苍蝇;到处是丢弃的武器和被炸毁、正燃烧着的军用器械……
对于战败者来说,眼前的景象是苍凉的、屈辱的和悲愤的,刚才还是一支组织严密、井井有序、威武的武装力量,顷刻之间那洋溢着令人望而生畏的神气消失了,沦为了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
而对于胜利者来说,这种场面是灿烂的、荣耀的和壮美的。
张云彪尽管多次经历了这种场面,但还是被其中震撼男儿心胸的意味所吸引,他久久地举着望远镜观察,最后飞扬的思绪超越了战场,化着壮怀激烈的凝神远眺。
而他那一身戎装、英武帅气、像雕塑一样伫立着的身影反射过来的光,对苏梅芳心的触动远远胜过了脚下的战场。
好久好久,张云彪才放下望远镜,抬手指着远处的一条从山坳里涌现,又从另一侧山间逝去的大河,问起苏梅:“小梅儿,你知道那条是什么江吗?”
苏梅愣愣地摇摇头。
“它在这里叫萨尔温江,它的上游在我们国内,叫怒江。”张云彪说道。
他说完,又转向那宽阔的江流方向伫立凝神了好久,嘴里念念有辞:“元曲里有一段,我很欣赏,是关汉卿为他的祖先关云长写的《单刀会》:‘水涌山迭,年少周郎何处也?不觉的灰飞烟灭,可怜黄盖转伤嗟,破曹的樯橹一时绝,鏖战的江水犹然热。这,哪里是江水哟?这是二十年来流不尽的英雄血……’”
男人的咏颂,与其说是说与女人听,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有感于怀不得不发。
苏梅意外地发现张云彪念到后来眼眶里竟些湿润了。
身背无线电的通信兵过来报告:“报告张副司令,李营长要与您通话。”
张云彪转身接过话筒和耳机,开心地问道:“小李子,怎么样啦?”
“报告张头,65门山炮,一门不少,照单全收,还有堪坤的儿子也逮到了,你有没有兴趣马上见见他?”耳机里传出李向前兴奋得象孩子似的声音。
“太好了,把他带到指挥所来,注意,别为难他。”张云彪笑道。
把话筒和耳机递回给通信兵后,张云彪回头冲苏梅笑道:“小梅儿,走,我们回去!”
在往回走的越野车上,张云彪眼勾勾地盯着坐在身边的美人,他觉得她那红扑扑的嫩脸搭配上剪裁得体的草绿色军装,称出丰满的胸脯和玲珑的腰身,好一幅红颜戎装图,刹似好看。
苏梅让他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就低下头。
“小乖乖,你穿军装的模样真是好看。”张云彪凑到她耳边,“毛主席在《沁园春﹒雪》中说‘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夭’,是说你们美女穿上洁白的衣服就特别迷人,可我看小乖乖现在这个样子,倒觉得红颜戎装,才更能‘使英雄竟折腰’。”
男人的话让苏梅心头甜甜的,她今天欣喜地发现张云彪这个“强盗”居然还有那么如诗如歌的豪情和人文修养,细想也不奇怪,想来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会是这样的,身上透出的魅力就是其内在深厚的文化底蕴的折射。
心里高兴的女人情不自禁地一个粉拳打到男人的腿上,啐道:“你们男人都没个好,个个是色鬼。”
“如果没有男人做色鬼,那天地间生长出像小乖乖这样的美女又有什么意思呢?”张云彪握住美人打完想抽回去的小手,继续逗道,“对啦,你知道小李子临走前为什么还特地回头说让你审问堪坤的儿子吗?”
苏梅不假思索地答道:“他拿人家逗乐呗。”
“小乖乖你只说对了一半。”张云彪乐呵呵。
“……”苏梅不解,“那另一半是什么?”
“就我们了解,这个堪大公子是个大色狼,见了漂亮女人就骨软体酥,犯迷糊,要是由小乖乖这样的美女来做主审官,只需樱桃小口甜甜地说一声‘大公子,你要是全招了的话我就啵你一下’,保证他不仅百分之百,而且是百分之一千地积极招供,比用大刑还管用。”说着说着,张云彪自己倒先被逗笑了。
原本以为还有正经的“另一半”理由的苏梅,这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李向前这个家伙给捉弄了,难怪当时张云彪啐他“油嘴滑舌”,而自己却云里雾里。
“讨厌!”又好气又好笑的她忍不住转动被男人轻握着的手腕,使出吃奶的力气,狠狠地用玉指在他的大腿上掐了一下,嘴里啐道,“这都是你带出来的兵,真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窝。”
女人嘴上说讨厌,心头却如鲜花绽放,男人变着法子对其容貌和魅力的赞扬总能让她如春风浴,似雨露滋润。
张云彪看苏梅开心得魇面如花的样子,觉得时机成熟了,就问道:“小乖乖,你觉得小李子这个人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他作为男人,用你们女人的眼光怎么看?”
苏梅想了一下,道:“人挺风趣,和他在一起不会闷的,心胸也豁达,长得也色情五月天性格给人的第一印象好像有些粗鲁,其实仔细一想,应该属于懂得疼女人的那种。”
“他是泸州人,你的手下,那个叫石海娟的也是泸州人,我想把她配给他做副官,你觉得合适吗?”张云彪盯着苏梅。
“……”苏梅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了,这个问题让她一下仿佛从快乐的天堂掉落到地上。
张云彪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想开导几句,转念一想却不说了,他知道在女人心绪翻滚的时候,最聪明的办法是用肢体动作去抚慰她,而不是舌头语言,对女人来说触觉的作用远远大于听觉,于是他轻轻地抚握苏梅的小手,而且在她本能地要拒绝时坚定地握持,待她放弃抗拒后再变回温柔的抚揉。
过了好长一会,苏梅终于开口了:“她…她们都怎么样了?”
“我把她们编为我军的文艺队,让她们早上随连队吹号起床、出操,上午下午由老师教唱歌、练舞蹈,晚上点名睡觉,我还特地安排了宪兵队给她们站岗守卫。”张云彪道。当然,更进一步的内容他省略了。
苏梅抬起已经含泪的眼看着男人,她想从男人的眼神里了解他说的是不是真话。不过张云彪是何等人物,他没有回避美人的眼神,而是坚定地迎了上去。
倒是苏梅先回避了他的目光,低下头又问:“那…那晓荭姑娘呢?”
张云彪坦然道:“怎么安排她,我还没想好,她的问题我不都能做得了主,现在我让她一个人在另一间别墅里住着,我给她配了女勤务兵,也有宪兵守护着呢。”
“我…我知道。”苏梅点点斗,表示理解男人的话,在熬过了揪心的疼之后,她甚至为张云彪就这事征求她的意见而感动。
低着头的她泪珠儿掉下来了,胸脯在起伏。
“我觉得让石海娟跟着小李子总比她现在的处境好些,起码不用担心哪一天会有人来欺负她,再说他们俩又是泸州老乡……”当张云彪开导的话语传到她耳膜时,苏梅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趴到男人怀里,哭了起来。
“其实人家已经没…没资格管…管这事…呜…呜…人家和…和姐妹们都…都是你们的俘…俘虏…呜…呜…你对人家好…人家知道…可人家也希…希望你能待她们好些…呜…呜…人家就感激你了…呜…呜…死心塌地地随了你就是了…呜…呜……”
当堪坤的儿子被带进来的时候,张云彪差点就想要笑出声来,他侧脸看看坐在身边的苏梅,发现她也是一脸意外的模样。
在原来的想象中,这位仁兄既然是见了漂亮女人就想打一炮的大色狼,总要有一副好身板做本钱吧,可眼前晃动的身影却是个“三寸钉”,干干瘦瘦的身躯单薄得让你感到在他面前喘气都要悠着点,否则你的气息会把他给吹跑!更要命的是他那双浑浊枯槁的眼睛,张云彪都怀疑此人射出来的精液是不是跟白开水差不多。
可笑的是,这小子原本慌张飘忽的眼神落到苏梅身上时竟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张云彪在心里暗骂:“妈的,真不愧于‘色鬼’的称号。”
“昆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张云彪没好气地喝道。
通过翻译后,这小子才从把目光从苏梅的身上移开,以不屑的神情瞟了一眼张云彪,嘴里咕囔了几句,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废话!谁不想活?你用不着拿话来吓唬人,这里没有神经衰弱的。”
“哟!看不出你还挺有血性。”张云彪笑道。
“没有血性怎么做男人,怎么对得起像你的副官这样的美女?!”昆昴答道。
他妈的,这样都让你小子给绕回到女人身上去?!张云彪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不过转念一想,他笑了。
“大公子说得没错,”张云彪用平和的语气说道,“有道是‘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其实男人来到这世上不就图个快活吗?”
翻译刚翻完,张云彪紧接着就道:“不过我完全可以让大公子没法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那样活,也就是说,我可以叫人把你裤裆下的那两个蛋蛋割下来喂狗。”
“你…你……”
“那样一来,大公子还能不能体现出男人的血性,享受到做男人的快活,就不是我考虑的事儿了。”
“……”昆昴从张云彪的眼神里读到了说到做到的坚定,一时没了刚才的傲气,目光也不再往苏梅身上瞟,而是粘到了张云彪的脸上。
张云彪知道已经压下了他的锐气,又开口道:“不过我现在乐意看到大公子给自己的父亲写一封信的兴趣,似乎超过了看到大公子的那两颗蛋蛋被狗吃掉的兴趣,就怕大公子自己愿意把我的兴趣颠倒过来。”
“那要看看你要我写什么内容?”昆昴赶紧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可以告诉令尊,我们可以把你们的那65门山炮归还给你们,这次你们被俘的两千多弟兄,当然也包括你,全都放回去。”
“真…真的?”昆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你的条件是什么?”
“第一,送我们5000公斤‘生货’,或者800件‘纯货’作为交换;第二,按我们开出的清单补足我们在这次战斗中消耗的弹药;第三,保证以后咱们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张云彪道。
“5000公斤?就…就是3000多拽,”昆昴在脑子里换算成他习惯的计量单位后,差点没从凳子上跳起来,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你抢啊?!”
“反正写不写由你,改不改兴趣在我。”张云彪笑道,说完他站起来,像是要结束审讯的意思。
“好好好,我写、我写,我写还不成吗?!”昆昴赶紧道,“今天碰到你们这帮趁火打劫的强盗算我倒霉。”
张云彪向翻译使了一个眼色,翻译就给昆昴递过去纸和笔。
张云彪听着翻译念完昆昴写好的信,笑道:“大公子,其实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是些小误会而已,说不定将来我们还会成为朋友,一起对付那些我们双方都讨厌的人,你说是不是?”
“那是,那是。”昆昴赶紧附和。
“这样吧,你从你的卫队中挑一名亲信,我们让他马上把这封信送回去,交给令尊大人。”
“张司令真是快人快语,大将风度,小弟我佩服。”昆昴奉承道。
“大公子,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你的弟兄们可以先回去,但在我们和令尊完成交割之前,得委屈你老弟一下,留下来做担保。”张云彪道。
“这是规矩,小弟我懂。”昆昴面有难色,色眼瞟了瞟苏梅,“不过……”
“大公子不用犯难,我们会给你安排一套别墅,好酒好肉伺候,你的那两个女副官也可以一直陪着你,完事后我让人用八抬大轿把你们仨,敲锣打鼓地一道送回去。”张云彪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笑道。
“嘿嘿,”这下昆昴乐得屁颠屁颠的了,“张司令真是英俊潇洒,又善解人意,你这样的朋友小弟我是交定了。”
“刚才你审讯昆昴时说那些话,也不顾人家在场,搞得人家脸红红的,难为情死了,坏蛋!”
夜里已经被张云彪拥到床上的苏梅忽然想起审讯时自己的尴尬,就啐道。她边啐还边狠狠地掐了一下男人的大腿。这双汗毛多多的大腿肌肉发达,显得是那么的强壮有力,和自己粉嫩的双腿真是形成宣明的对比,现在他把它们从自己身后两侧盘绕过来,让自己的双腿屈曲分开着搭在上面,使人家女人家的两腿间的羞处完全敞开着,任由他那从人家腰间绕到人家前面来到坏手作“战场”,恣意攻取。
“我说小乖乖怎么老心不在焉,原来小芳心到现在还在失望着呢。”张云彪从美人腿间抽出一只手,指着她起伏的丰满胸脯上不停搏动的部位,逗道。
“人家失望什么呀?”苏梅不解。
“当然失望啦,”张云彪笑道,“小乖乖原来一定偷偷在想,既然堪大公子是个大色狼,就肯定是个威猛、帅气、英武、高大的男人呀,所以在堪大公子就要被带进来时,小乖乖的小芳心一定砰砰砰砰,狂跳个不停,以为马上就可以一睹帅哥猛男的风采了,结果却进来了这么个差强人意的东西,‘这都什么呀?!’当时小乖乖的小芳心一定又伤心又失望,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呢。”
男人这种俏皮而情意绵绵的话语把苏梅逗得好开心。他总叫她“小乖乖”,在这爱怜声声的呼唤中,苏梅自己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有一种情窦初开的少女头一次得到心仪的异性的垂顾和爱怜的感觉。
“胡说八说,尽捉弄人家,坏蛋!”心花怒放的苏梅情不自禁地像初恋的少女撒娇那样掐起了男人。
男女之间的感情其实很奇妙,它像鸟巢为小鸟遮挡风雨那样,把世间的一切忧烦阻隔在狭小的爱巢之外,让人产生一种仿佛世界只剩下相互依恋,且相互愉悦的男人心和女人心的梦幻。
第十七章“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作者:iwfly
苏梅似嗔还娇的神态让张云彪心头一荡,他把她扳倒到床上,俯下身就要去吻她的红唇,就在这时,“叮铃铃、叮铃铃……”,床边的桌面上那部内线电话响了。苏梅紧忙将玉首后仰,将手挡在两人的唇间,张云彪想用嘴拱开她的玉指,却没有成功。
“去接电话,急色鬼。”女人娇啐道。
男人懊丧地扭了一下她的鼻尖,“待会看我怎么收拾你这要人命的小妖精。”
“对不起,张副司令,打扰您啦。”电话里传来值班参谋的声音,“是段副司令的线,他说有要紧的事。”
张云彪一听,冲天的欲火消了一大半,沉沉地回道:“转过来吧。”
过了一会,电话里传来段有才的声音:“云彪老弟,辛苦、辛苦!这回堪坤老儿可栽惨咯,我打赌他以后一提起老弟就心惊肉跳,愚兄我是佩服,五体投地地佩服,这回等老弟凯旋,我要亲自下厨给老弟接风,珍藏的二十年陈酿茅台满上。”
“哪里、哪里,没有老哥你在后方坐镇保障,小弟我在前方也做不成什么事。”张云彪客套道,他知道这位段副司令烧得一手好菜。
段有才比李洪小2岁,因为他父亲一直是李渊的副司令,他就“自然而然”地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位。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浪荡公子,就像过去的八旗子弟,只纵情于吃喝玩乐,声色犬马,李洪对这位一起长大的哥儿们即放心又恨铁不成钢。不过张云彪却认为他这是明哲保身之道。
“云彪老弟过谦了。”段有才转入正题,“事情是这样的,老魏刚才发来电讯,说明天一早就带人过来,和我们谈有关堪大公子的事,他现在还等着回话呢,我怎么答复他?”
“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张云彪感到意外。
段有才所称的“老魏”全名叫魏文忠,是缅甸禅帮果敢族特区的一个马帮头,也是缅甸政府和李洪势力两方面都认可的“非正式联络员”。
“是呀,我也正纳闷呢,你们的战报我都未曾散发,就连李司令那里我也还没来得及通报。”段有才赶紧解释道,“可听老魏的口气,我觉得他们不仅知道我方逮到了堪大公子,可能还知道了我方做交易的数目。”
“那问题只能出在堪坤那方面了,弄不好他亲信中有缅甸军方的间谍。”张云彪停顿了一下,又道,“这样吧,我明天就赶回去,烦劳老哥你先和老魏接触,看看他们都能开出些什么条件,咱哥俩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张云彪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生意嘛,总是谁出得起大价钱就跟谁做的。”
“好的,我也是这样想。”段有才答道。
看来段有才心情挺好,末了还逗了一句,“老弟,我可是在床上抱着我的乖猫咪和你通话的哟,你那个苏大美人现在是不是也躺在你怀里呀?”
“嗨,彼此彼此。”张云彪道。他知道段有才所说的“乖猫眯”指的就是被他挑去的苏梅的手下,那个叫凌玲的。
张云彪放下电话后若有所思,他感到有些意外,本来能逮到昆昴就是个意外,现在段有才电话里说的情况又是个意外,他有一种滑稽的感觉,别看这堪大公子就“三寸钉”似的好色臭皮囊一个,却因为身份特殊,牵动了诸多方“神仙”的神经,身上的油水还真不少……间谍?这个间谍究竟出在堪坤那边呢,还是出在我们这边……
张云彪愣了一会,最后在心里念道:哎!管他呢,就是天塌下来也要等到明天,今晚我可要好好享用我的美人。
他一转头,却发现苏梅已侧身躺到一边,背过脸去不理他了。显然,在寂静的山洞中耳机就像喇叭,刚才段有才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心肝听得清清楚楚。
张云彪伸过手去要搂抱她,但苏梅生气地打开了他的手。
“小乖乖,怎么了嘛?”
“你骗人!”男人明知故问,让苏梅悲愤中生出十分的委屈,她带着哭腔地喊道,“我好恨,恨我自己,怎么就…就相信了你…你这禽兽?!”
她边说还边用手拭泪。
“我骗你什么了嘛?”张云彪还是赖嘻嘻地涎脸凑了过去,“别闹了,小乖乖,哭多对身体不好。”
苏梅用手猛地推开男人的脸,“我不是你的‘小乖乖’,和姐妹们一样,都是供你们糟蹋的女俘虏,你把我也一道分给他们好了,用不着假惺惺的!”
“什么一道分不分的,没有的事儿嘛!”张云彪申辩道,“我真的把你的手下编成了我军的文艺队了嘛。”
苏梅转过脸盯着他,追问道:“你还要骗人,你说,刚才那个段什么的说的是谁?!”
“是你手下那个叫凌玲的。”张云彪倒很坦然,“除了她,还有一个叫林凤的,让李司令的卫队长刘德福挑走了,其它的姑娘我真的一个也没让动。是真的,要不回去后你自己去问她们。”
“那…那林凤她……”想起李洪那帮卫队,尤其是那个什么卫队长,那副令人厌恶的德性,林凤这么一个单纯、到哪都能给人带来欢乐的姑娘,如今却落到这种人手里,苏梅就觉得心如刀绞。
“你可恶!你卑鄙!你本性难移!你不是人!我恨你!”越想越气的苏梅像疯了似的,火气都发泄到了张云彪头上,连珠炮似地骂了起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我为什么,我王八羔子吃称砣了我,我龟儿子的还能为什么?!”张云彪也有点火了,嗓门越来越大,“问题不是我他娘的要不要那样做,而是我他妈的不得不那样做,懂吗,啊?!真是头发长心眼短,白长了一颗脑袋!”
张云彪的嬉戏怒骂是很唬人的,以前做他秘书时见他冲那帮手下发火的情形,真是山崩地裂,夺人心魄,苏梅早领教过了,再加上自己有过那段经历,她就不由得心惊肉跳起来。
张云彪看到美人在他的咆哮下又变成惶恐不安的样子,心一下却软了。
“你怎么就搞不明白呢?”张云彪的口气已经平和下来,“其实我只要你留下,其它的人,包括晓荭姑娘在内统统都放回去也无所谓,可小乖乖你想想,在这里我能一切由着自己的心思去做吗?!”
“……”苏梅无言了,她毕竟不是未黯世事的女孩,更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泼妇。
张云彪看到美人的态度软化下来,就又伸过手去要搂抱她,这次苏梅抗拒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
张云彪抱着苏梅默默地体贴了一会,待她起伏的呼吸缓和下来,才道:“小乖乖,我知道以前我那样欺负你,对你伤害很大,在你心底留下一辈子也磨不掉的阴影,我没有资格要求你原谅。本来我也不敢奢望的,可命运再次安排我们在一起,我发现我真的好喜欢你,不但舍不得再欺负你,而且我再不能过没有你的日子了,所以我对你是真心的,你就相信我,好吗?”
苏梅坐直了身子,转头望着他。
男人也迎着她的目光,当四柱目光相遇时,苏梅不知怎的,竟感到万分地委屈,她低下了头,眼中溢出新泪,沿着嫩脸上未干的泪痕流淌。
“小乖乖,你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坏,”张云彪抬手替她拭泪,继续用轻柔的声音说道:“其实我和你一样,从小受到的是一样的教育,父母、老师和长辈们告诉我们怎样做人,所有这些不是说变就变,说没有就没有了的。”
张云彪决定今晚要跟她交交心,就道:“我的经历,我想你们在调查我时,你一定都从资料里看过了,大致有个了解?”
苏梅点点头。
“但是你们看到的那些都是死的东西,活生生的感受只在我心里。”
他的话让苏梅又不由得抬起头望着他。
“我从小喜欢军事,看到那些英雄们的事迹我总很激动,很羡慕。”张云彪道,“高中毕业那年我才16岁多一点点,正好部队来招兵,而且我叔叔从老战友那里了解到,这次来招兵的是38军,这是我军的王牌部队,在抗美援朝中被彭德怀元帅称为‘万岁军’,我就连高考也不想参加了,缠着我叔叔,无论如何要想办法让我加入到38军里去。小乖乖你是个女孩,可能体会不到这个,能有幸参加到这支在世界人面前打回我们中国人尊严的我军王牌部队,那是一个男孩子一辈子的荣耀!”
“到了38军,我比别人都刻苦,更努力,我不想亵渎了自己神圣的理想,我也因此多次立功,最后被选拔到了侦察大队,还被部队送到军校去深造,也提了干。我在38军服役了14年,可以说是38军培养了我,38军这个名字成了我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即使后来复员了,一看到38这个数字,我都会想到我的老部队,穿的用的总要和38这个数字挨边,公司的大楼要盖38层的,自己办公室的门牌号必须是3838,”——苏梅听他说到这里,心头就飘过了一缕会意,她想起以前,张云彪的办公室的门牌号码怎么突兀地就来了个“3838”,和前后的号码根本连不上,当时她就觉得好怪——“大班桌买38000元的,大班椅坐的是3800元的,手机的号码尾数是0038,等等,这么说吧,就是看到你们妇女过三八节,我都会和与它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38军联系起来。”
苏梅的笑意终于绽放到了脸上,而张云彪却认真地说道:“我可不是在说笑,是真的。”
“啰啰嗦嗦,”苏梅啐了他一句,“人家又不是笑你在说笑,继续说你的!”
“十年前,也就是我跟你小乖乖现在这个年纪,我带着部队给我的信念、多枚军功章和奖状回到临川市,当时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十年后的今天,我会走上现在这么一条道路。”张云彪继续道,“我忘不了我的老班长临别前对我说的话,他当时已经是大队长了,他说,‘云彪,你是我带过的兵中比较突出的一个,到了地方上要争气,我们38军从诞生之日起就从来都是脚板上绑大锣,走到哪响到哪,你小子别给军旗上抹黑!’,如果老班长知道我后来竟是这样子的,他一定恨得咬牙切齿,”张云彪顿了一下,“小乖乖你知道吗?我现在还常常梦到老班长带着那些老战友们向我冲杀过来,醒来时我是一身的冷汗……”
说到这里,张云彪已经有梗在喉,说不下去了,眼眶湿润起来。
苏梅的美眸里也浸出泪花,她不知怎么安慰他,就默默地将自己的丰满而柔软的胸脯轻轻地贴到他起伏的胸脯上,头枕靠在他肩窝里。
好久,张云彪才又说道:“被你们通缉逃到这里后,我常常纳闷,其实真没有人逼我,让我最终走上这条路的。记得我们第一次接触毒品生意时,公司的好多核心骨干,包括小乖乖你认识的那个李姐,他们都劝我不要碰,我当时居然还振振有辞地教训他们!我现在也想不明白当时我是怎么回事。缺钱花吗?不缺呀,我的公司生意兴隆,别说在临川市,就是在整个川南和滇北也都是排得上号的。”
“咳!人这个东西,真是莫名其妙。”张云彪又停了一会,最后叹道,“虽然毒品生意接连顺利得手,大把大把的钱赚到了,可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安起来,我知道我堕落了,跑到社会的对立面去了,心情常常莫名其妙地就沉重到了极点,看到你们警察我就浑身不舒服、不自在。你小乖乖去我那里去卧底,我没法否认你迷住了我,让我魂不守舍,我知道你是我从小就喜欢的那种女孩,好几次我都差点要冲过去抱住你,把你狠狠地亲一顿、爱一顿,可一想到你是个卧底的,是来算计我的,我心里这个恨哟,心想,哼!现在连你小乖乖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可以来查办我,我参军保卫祖国时,你小乖乖还穿着开裆裤满地撒尿呢,见了我得叫我一声‘解放军叔叔好’……”
张云彪说到这里,大腿上挨苏梅狠狠地掐了一下,她啐道:“谁满地撒尿来了?你混蛋!”
“对对对,我混蛋,”张云彪笑了,“可这是我当时的真实心态呀,我这不是向你小乖乖‘坦白从宽’嘛。”
“从宽你个大头鬼!”苏梅激愤起来,“你那样欺负人家、糟踏人家,你知道对人家一个女人家伤害有多深吗?人家对人…对自己的看法都改变了,当…当时真是恨…恨死你…又怕…怕死你了,觉得你是…是个魔鬼…根…根本就不…不是人…呜…呜……”
苏梅越说越悲,越说越委屈,最后又趴到他怀里伤心地哭了起来。
女人的强烈反应让张云彪有点始料未及,不过她的哭泣却把深深的痛抛洒到他心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见不得她伤心,看不得她哭,她那美好的身躯的抽动仿佛有千丝万缕连到他心上,让他的心随着她的抽动而倍受牵扯,甚至这千丝万缕能化作密致的捆扎,勒得他透不过气来。
他爱怜地拥着她抚慰着,等她再次缓和下来,说道:“小梅儿,我那样对你,确实该死,以后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这些天我一直是努力这么做的,你相信我。”
不过他接下来表达的决心,虽符合他的性格,却也让女人的苏梅哭笑不得。
男人说道:“我回去就给你配枪,就是我们做爱时你都可以把它放在枕头下面,我要是再欺负你,你随时都可以把我张云彪给毙了!”
苏梅听后禁不住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然后直起身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啐道:“去去,就会气人,哪有你这样说话的?!”
女人的话却让张云彪心里仿佛灌了蜜,不由得他乐呵呵道:“原来小乖乖也舍不得我死呀!”
“谁稀罕你了?”苏梅道,“人家其实是稀罕自己,怕把你这坏蛋打死了,以后会有更坏的坏蛋来欺负人家。”
“‘人家’其实就五个字。”张云彪学着苏梅的腔调。
苏梅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什么‘五个字’?”
“就是‘人家也爱你’,”张云彪在她的嫩脸上啄了一下,笑道,“小乖乖‘口非心是’,死活不认帐,套用你们警察的行话,‘苏梅,铁证如山,你还想抵赖吗?’”
“人家抵赖你个大头鬼!”苏梅又狠狠地掐了他一下,道,“人家要你继续‘坦白’你的‘丑恶历史’。”
两人交心的谈话让苏梅感到张云彪其实也没那么可怕,而且她对他的经历充满好奇。
“遵命。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恳求,就是小乖乖不要动不动就掐人,诺,诺,诺,”张云彪展示刚才被她掐的部位,夸张地逗道,“今晚我可是被你可爱的小手‘欺负’得‘遍体鳞伤’了,不是说党的政策历来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嘛。”
“活该!”苏梅脸一红,又掐了他一下,娇啐道,“再胡搅蛮缠,掐了再说。”
“好好好,活该、活该,”张云彪开心地笑了,“跟美女讲理,活该我倒霉不是?”
“就是!”苏梅又掐了他一下。
第十八章“是你们处处要当老大”
作者:iwfly
张云彪向怀里的美人讲述着自己的“丑恶历史”。
“……,我发觉被你们盯住后,就开始考虑如何善后……”
苏梅听到这里,不由得插话问道:“当时你是怎样发现人家是警察的?”
说实在的,五年来她和王国强对这个问题总百思不得其解。
张云彪看到美人美眸里闪着困惑之光,就轻拧了一下她娇羞的嫩脸蛋,逗道:“都怪你小乖乖长得太迷人,我忍不住就想知道你小时候穿开裆裤时是什么样子呀!”
“去去,又来了。”苏梅啐道,“人家说正经的,你要老实坦白。”
“你听我说嘛。”张云彪笑道,“如果小乖乖穿着开裆裤跑到你们省禁毒处,说‘叔叔阿姨,我要当侦察员’,人家肯定会这样回答你,‘去去,一边去,小丫头片子,你现在除了整天流鼻涕、满地撒尿还会什么?等你念完小学、中学,到警官学院培训完了再来。’你说人家说得正不正经?”
“正经你个大头鬼!”苏梅也被他说乐了,伸手又要掐他,但这次却被张云彪逮住了小手。
“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在社会里一步一个脚印地成长起来的,而善于捕捉对方留下的蛛丝马迹,则是我们侦察兵训练的基本科目。”张云彪道,并将他识破苏梅和王国强的过程说了一遍。
苏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当年禁毒处里一干人反复商议,精心布置,以为天衣无缝,结果却让人家三下五除二就给破了,想想真是可悲。
不过男人思维之敏捷、思路之广阔也让她敬佩不已,他的对手很难跟得上他。
苏梅发懵的表情,让张云彪又看到了一个机会。他知道苏梅和王国强的关系,几天来美人儿一直对此人心存幻想,他要在她的芳心里彻底击败这个“情敌”。
“不过我说了小乖乖可不要生气,”张云彪盯着苏梅的嫩脸,“了解了你们王处长的成长经历和做事的特点后,我就决定将计就计,让小乖乖你做我的秘书来引诱他入套。不过说实在的,我知道这样很冒险,所以在让客房部经理找你谈话,等你小乖乖,准确地说是等他王国强答复的那两天,我的这个心哟,倒悬起,晚上都睡不着觉。”
“为什么?”苏梅问得很纳木。两个男人都在她的身心留下深深的印记,现在这样地听这个谈论那个,她的心里自然别别扭扭,感觉怪怪的。
张云彪对此却很坦然,他解释道:“你想啊,就像格斗,每次出招如果打不倒对手都意味给对手留出反击的空挡。我抛出这么个诱饵的同时,无疑也给他王国强提供了一次机会。他如果聪明的话,将计就计,给我来个‘打草惊蛇’,顺势把你撤回,然后再用其它手段逼我就范,那我可就彻底被动了。可他好像悟不出这个道道,脑子就一根筋,不懂权变,我敢说他要是跟我下棋的话,我可以让他一个车。”
看着美人的美眸由发懵变为无比惊讶,张云彪心中得意,顺势在王国强的屁股上又是一脚,要把他这个情敌不露声色地揣出美人的芳心:“当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邓小平指着自己的脑壳对旅以上干部教训道,‘高级干部要高级在这里’,可他王国强却白长了一颗脑袋,从这个意义上说,小乖乖你作为他的下属遭遇这样的命运,完全是他王国强无能造成的,就跟眼下昆昴成为我们的俘虏是由于他老爹堪坤愚蠢是一回事儿。”
“胜者为王”是雄性的生存法则,既霸道又残忍,然而却不可辩驳。
过去的三年中,苏梅听过王国强对那次失败做过N多次的反审和总结,但他的那些“全面和深刻”的认识,相对于他的这个“狡猾的对手”如此这般生动而简介的叙述来,统统又都无可辩驳地成了废话!
“你…你…你……”苏梅的两片俏唇蠕动着,不知所云地“你”了半天,“你怎…怎么能这样看…你不能…能这样说人家……”
女人嘴上否认,但心中却涌起阵阵酸楚,委屈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涌出。
泪光中,她想起了当年王国强那张自负的面孔,当时她向他提出可能已经被对方识破的疑虑,而他却极力地否认。这个男人一直是她心中的念想,不仅是温馨,更是睿智,是力量,而现在仿佛一下变得愚蠢、可悲、无能,甚至还显得有点可恶——苏梅的心实在受不了这个变化!
“你这没心没肺的,你混蛋!”她歇斯底里地喊起来,猛地举起粉拳狠狠地擂到男人的肩上,但随后却又像被抽掉脊梁骨似的软在男人怀里哭起来,“你…你跟人家说这些…把人家的心都揉碎了…呜…呜…你们男人都…都不是好…好东西…就知道逞…逞强斗狠…害…害得人家好…好命苦…呜…呜……”
“别哭,别哭,小乖乖。”张云彪赶忙紧紧地拥住她,温柔地抚慰她。
张云彪对女人是有经验的,他觉得她们很多时候都是以语言和当前的感受来做情感天平的砝码的,往往一两句话就能让这个天平发生根本性地倾斜,更何况他说的还是不可辩驳的事实。
也许吧,这就是前人所说的“女人水性”,张云彪想。
不过在他看来,这“女人水性”的评价未必就是贬义,尤其是针对怀里的苏梅时,他并不嫉恨她和王国强有那层关系,他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是她让他有“女人如花”的感觉,让他能感悟到人生有春天里鲜花开满坡的明媚和美好。
张云彪知道自己现在走的这条道有如在漆黑的汪洋里行船,苏梅作为女人对此感到害怕,她的这种害怕就如同花儿害怕严寒,但他张云彪却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他懂得冰封大地、寒风烈烈的冬日,暖棚里的鲜花为什么依然娇艳。
男人用宽厚的胸怀,火热的体温,还有那温柔体贴的抚慰,果然让苏梅茫然地哭了一阵后又安稳下来,揪心的伤痛似乎已被挡在暖棚之外。
“小乖乖,我们不说了,躺下,让我抱着你睡觉,好吗?”
苏梅温顺地点点头。
躺下后的苏梅芳心空落落的,而张云彪只是温柔地包拢着她,不时抬手给她擦拭暗自流淌的眼泪,尽管他的“凶器”充着血,一直坚挺,却没有对她采取行动。
“你为什么要喜欢人家,对人家好?”沉默中,女人先开了口。
“这个得问先小乖乖你自己。”张云彪笑道,“你为什么要出落成就是我喜欢的这个模样?”
男人的话让女人不由得把脸贴到他怀里,这样一来,她更加体贴到了他的雄性欲望和伟岸。
“你不想要…要人家?”女人问,她虽然没有一点性欲,但如果他坚持,她愿意给。
“要,一辈子都想要。”张云彪道,“不过今晚暂时不能要。”
“为…为什么?”苏梅仰起头看他。
“因为小乖乖今晚流的眼泪也太多了呀,外面汹涌澎湃的滔滔江水都自愧不如。我怕娇娇嫩嫩的美身子已经干了,没有水,要是弄坏了,那我可是打死都舍不得哟。”男人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
“你讨厌!”女人的心头流过一股被人怜惜的暖流,心情竟多云转晴起来,她啐起来,“今晚你就是想要人家也不给你,就憋死你这油嘴滑舌的东西。”
“谢谢娘子开恩。”张云彪却莫名其妙地表示“感谢”。
“……?”
“因为小乖乖想得周到呀,说‘今晚不给你’,意思就是等娇娇嫩嫩、鲜花般的美身子多酝酿、多储备些花蜜,等明晚回到别墅里,再来个美人出浴,‘侍儿扶起娇无力’,再让侍儿我领赏啊。”
“呸,想得美!人家今晚先捶扁你这死皮赖脸的。”
转晴的女人心已经变得阳光明媚了,雨点般的开心粉拳都狠狠地落到了张云彪身上。
苏梅不得不承认,当张云彪把他的机智用于取悦女人时,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
一顿长时间的好打,苏梅心中的郁闷仿佛都宣泄完了,轻松愉快起来。她趴到男人身上,喘着道:“其实人家以前不爱哭的,就是和女同学们吵架,都是别人先哭,人家最后一个哭。可一遇着冤家,人家就好软弱,你欺负人家,人家要哭,你让人家开心,人家也要哭,人家也不知道为什么,真的。”
“说明小乖乖爱我,真的命中注定是我的女人”张云彪得意地笑了。
苏梅点点头,嫩脸微红,道:“人家第一次去你那里见到你时,人家也忍不住老在想,要是你是人家的同事或朋友,可能你就是不主动勾引人家,人家说不定自己就把持不住。”说着她不由得又狠狠地掐了一下身下的男人,“人家就是弄不明白你这冤家坏蛋,本来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去做罪犯?”
得到美人如此倾诉心声,张云彪真是乐得心花怒放,不过他是个强悍、精明且老到的战士,懂得攻下阵地后首要的任务是巩固工事。
“在国内时,小乖乖是警察,我是该死的罪犯,这个我不否认。不过,现在,在这里,要说我的所作所为是在犯罪,那我可不服。”张云彪笑道。
“可你们生产的毒品,在外面残害了好多人,怎么不是犯罪?!”苏梅脱口就道。
“那各国的那些兵工厂,那些获得国家授权的军火商,他们是不是在犯罪,那些厂长、总经理,还有工人们,他们是不是罪犯?!”
“这……”苏梅一下就卡了壳,顿了一下,反驳道,“制毒贩毒是违反《联合国禁毒公约》的。”
“小乖乖是不是说,因为没有哪一条国际条约禁止贩卖军火,倒卖军火就心安理得?那好,明天我们不种罂粟了,转产军火,然后由小乖乖去吆喝,‘卖手榴弹、卖机关枪、卖大炮咯,改善生产国人民的生活,联合国特批,合理合法,你们快来买哟!’”张云彪半玩笑半认真道,“可就在你小乖乖‘合理合法’、‘理直气壮’的时候,在非洲、在中东、在南欧、在前苏联的高加索、还有在南美洲,就是你小乖乖挺着迷人的胸脯,扯起优雅的脖子,敞开动人的嗓音叫卖出去的各种武器把那里成千上万的人们打得脑浆迸裂,炸得血肉横飞,你怎么说?!”
看着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美人,张云彪轻啄了一下她涨红的嫩脸,然后得意洋洋地笑道:“傻了吧?!小妞。”
“你狡辩!”本来哑口无言的苏梅被他最后来这么一句激恼了,“别的人家不懂,人家只问你,难道除了罂粟、除了军火,你们就不能干别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牟取暴利?!”
张云彪笑得更开心了,他觉得美人就是美人,模样俏了,脑子就得欠点,否则上帝就太偏心了,“小乖乖,你就知道晃动嫩脸,转动俏舌头,做鸵鸟瞎说一气,也不睁眼看看现实,这是什么地方,是‘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鱼米之乡?还是伊甸园、‘香格里拉’?”
“……”苏梅被他问得出不得声。
“我且问你,我们坐车过来时,你那圆圆美美的小屁股为什么老被颠来颠去,不能安稳地贴在车登上?”张云彪边说边伸手轻轻地揉着苏梅圆润精致的美臀,“因为这里山高沟深,地没一分平,如果种稻米,一亩能打几斤?别说供养军队,我看乡民们糊口都难。”
“可…可这里阳光充足,雨水充沛,你们完全可以种水果之类的嘛。”
“听起来像是个好主意,可你小乖乖帮卖呀?!哎,对了,”张云彪笑得更厉害了,“就说前几年吧,谷志安,就是小乖乖你说的云南警方已经帮他培训缉毒警察那个,这小子没有一点市场经济的经验,却想当然地和国内那帮同样不懂经济的官僚闭门造车,搞出了个用柑桔替代罂粟种植的发展计划,开始在国内的帮助下搞试点,这里柑桔树结果倒挺快,收下的果实国内也帮他销了,这下他姓谷的屁颠屁颠起来,以为真的找到了出路,就让大面积地铲掉罂粟,改种柑桔。结果呢,销不出去,都烂在地里,乡民们的辛苦全泡了汤,个个怨声载道,差点没把他姓谷的祖坟给刨了。他谷志安傻了眼,跑到国内找那帮官僚,‘当初你们说的那么好听,现在怎么不管了?!’国内那帮官僚本来对市场经济就狗屁不通,事到临头就会耍赖,‘老谷,我们这里农民产的柑桔也销不掉,现在要找销路,难啊!’这下他谷志安才意识到自己犯蠢。小乖乖你是不是也想让我们和他姓谷的一样犯蠢?!”
“这…这……”苏梅结结巴巴。
“‘这’什么‘这’?”张云彪又一口啄在美人尴尬的嫩脸上,“这叫人类主观世界和现实客观世界的矛盾,这个世界有它本身的必然性,常常会竭制人们不符合它要求的打算,明白吗?”
“明白,你这坏蛋搬出一套又一套的歪理,无非就是要证明你们制毒贩毒是合理的、高尚的。”苏梅心里理解他说的,但嘴上不服。
“这跟‘高尚’不‘高尚’挨不到边。不管是从天堂上下来的天使,还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到了这里都只能如此。”张云彪笑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小乖乖你要愿意听,我跟你说说李司令的父亲李渊的经历,你就明白了。”
苏梅点点头。
“在国内,我也只是听说李渊原来是一个国民党军的军长,大陆解放时领着败兵逃到了中缅边境,干起了制毒贩毒的勾当,最后成了大毒枭。”张云彪道。
苏梅又点点头,她听王国强也这么说过。
“可来到这里我才知道,这位李老先生居然还是法国圣西尔军校毕业的洋学生咧。这个法国圣西尔军校,小乖乖你听说过吧?”
苏梅茫然地摇摇头。
美人就是美人,连茫然摇头的神态都那么动人,张云彪忍不住又在她的嫩脸上啄了一下,逗道:“脑子空空如也,怎么判别是非?”
“去去,你厉害,你懂得多,人家听你讲,满意了吧。”苏梅道。
“这才乖,”张云彪笑着对嫩脸又是一下,道,“我就受不得小乖乖要人命的娇模样。”
“讨厌!”苏梅啐道,“啰哩啰嗦,讲你的。”
“这个圣西尔军校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由拿破仑亲手创办的,学员们每天吃着黄油面包,高唱《马赛曲》,像李老先生这么一个被‘自由、平等、博爱’的思想天天洗脑的洋学生,回国后,跟着老乡李宗仁、白崇禧——他们都是桂林临桂人,大战台儿庄、血战昆仑关,为民族立下汗马功劳的现代军人,最后却沦为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毒枭。小乖乖,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不许问人家这么多‘为什么’,”这次苏梅未等他问完,就迅速抬起小手摁住他两个嘴角,然后用力往中间挤,使得张云彪的两片嘴唇高高地向前凸出,未来得及发出的“呢”字都变了调,“人家只要你说,不许再问,听明白了吗?”
怎么说,苏梅都是受过训练的女子,男人对她的爱使她消除了对他有如对魔鬼般的恐惧心理,她放开了心情,自然就恢复了她的敏捷和技能。
“听~明~白~了~。”张云彪被玉指钳住的嘴发出的声音是变了样的,“可~小~乖~乖~不~放~手~我~怎~么~说~?”
“这才乖,快说!”苏梅松开手,回敬道。
张云彪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嘴颊,笑道:“小乖乖还蛮有力的嘛。”
“你以为呢,快说!”
“遵命。”张云彪爱怜地收拢一直搭在她腰身下的一只胳臂,搂紧了佳人的腰肢,“当年李老先生带着3000多弟兄茫茫如丧家之犬,逃到这里,面临的首要问题当然是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开始他们也不想和当地人结仇,也知道民众的支持是立足的根本,于是他给部下定下三条规矩,违者当众枪决,这三条规矩是,第一,不得抢老百姓的东西;第二,不得强奸妇女;第三,不得侵扰百姓。有一个跟他多年、在战场上曾救过他命的团长就是因为强奸了当地一个漂亮女子,被老先生当着全体官兵和全村人的面亲手枪毙的。嘿嘿,到底是受法国大革命‘自由、平等、博爱’思想熏陶出来的热血青年出身,不是一般的草头王。不过我看老先生当时甚至心存一份天真,幻想以对部下严格的纪律约束,并通过谈判让人家理解他们的存在,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怎么可能呢?人家立身为命的地盘,让给了你人家怎么活?!所以谈来谈去都是没有用的,只有开打,打赢的留下,打输的让出地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在李司令那里看到过当年他们留下来的照片,队伍里居然还有女兵,一看那军姿、那手势、那枪上肩的架势,嘿嘿,绝对正儿八经、训练有素的正规部队,在国内战场上又从我军那里学到了不少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缅甸政府军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当地那些‘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土司武装,绝对的砍瓜切菜、池塘里撒网捞鱼,不在话下,胜的一方自然非他们莫属,地盘也逐步扩大,后来打得兴起,居然还和流落到这里的其它国民党军残部也打了起来,小乖乖,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张云彪说得兴起,竟忘了美人立下的“戒律”,自然又被美人的玉指捏住了嘴角,“美~人~饶~命~我~知~错~了~。”
待美人放开玉指后,张云彪乖乖地揉了揉嘴颊,继续道:“因为台湾派李弥来收编散落在中缅边境的残部,试图整合他们以反攻大陆,而李老先生当时已经探听到他的长官兼恩人白崇禧——是白崇禧出钱送老先生到法国去念书的——在海南岛兵败逃到台湾后,被蒋介石软禁了起来,更想起李宗仁李代总统临出国前特别告诫桂系部队的话,‘就是下地狱也不要去台湾’,他想,我他妈的到了那里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去你妈的台湾,去你妈的李弥,老子不听你们的!更主要的是他老先生是个有头脑的文化人,他根本不相信国民党还能‘光复’大陆,所以他命令部下,凡是以整编名义进入自己地盘的‘国军’,视同敌人,统统给老子打他妈的乌龟王八蛋!”
苏梅看张云彪说得眉飞色舞的样子,忍不住插话道:“依我看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们臭男人处处要当老大,到哪里都要逞强斗狠。”
“对对,”张云彪在她的嫩脸上又啄了一下,笑道,“我的小乖乖到底是指导员出身,看问题有水平,一竿子捅到底!”
“啰啰嗦嗦,继续说你的。”苏梅啐道。
第十九章“本来嘛,人家就要你乖嘛”
作者:iwfly
处处要当老大?张云彪心里回味着苏梅这话,活跃的大脑激出联想,嘴上快活道:“嘿嘿,小乖乖说的好,神了!”
“什么神啊鬼的?”苏梅自己却莫名其妙。
“你听我说嘛。话说当年孙悟空从灵台方寸山须菩提祖师那里学成本事,再不愿做那受人鸟气的‘弼马温’,从天庭打将下来就自家竖起‘齐天大圣’的旗号,和牛魔王等兄弟,并众小的们逍遥快活,就是倚仗着:第一,花果山上仙桃采不尽、异果随手摘,芝兰瑶草,金丸珠弹,红绽黄肥,吃的穿的,般般件件应有尽有。”儿时的张云彪对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如醉如痴,中学时一卷《西游记》爱不释手,对其中的词句自然倒背如流,即便几十年后依然能张嘴就来,“第二,有东海龙王这个‘老邻居’,缺少趁手的兵器就上他那里讨。凭这两条,嘿嘿,任你天王老子、神灵鬼怪都得认俺老孙是老大。”
苏梅也被他说笑了,她没有想到几百年前那些神神鬼鬼的故事竟也能让他解出这般道理,不过这倒让她似乎一下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他身上就活现了孙猴子那聪慧却总不安分的秉性,否则堪称成功人士、好好的一个男人的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过李老先生回绝老蒋、李弥容易,自己当老大却难,因为脚下这块地盘不似那孙猴子的花果山。这里山高林密坑深,与外隔绝,经济落后,甚至还没完全脱离部族社会状态,十足的穷乡僻壤。仗一天天地打下来,战场上的缴获总抵不过消耗,台湾的物资和粮饷接济当然不会再有,手里的钱粮和弹药也越来越少。在国内,军队靠税收维持,可在这里,人家家徒四壁,要什么没什么,想收税你向谁收去?眼看着大家就要挨饿,手里的家伙也快成了‘烧火棍’。”张云彪说到这里,见苏梅看着他听得出神的娇模样,顽皮地又要挑逗一番,“我想,那段时间李老先生每个晚上肯定都是在床底睡的。”
“为什么?”苏梅不知就里,随口问道。
“因为他夫人把他踢下床呗。”张云彪忍住笑意,道。
“他夫人干嘛要踢他下床?”
“李老先生的夫人姓章,是桂林城里的大家闺秀,跟白长官还是亲戚,李渊尽管留过洋,吃过黄油面包,但怎么说都是乡下的放牛娃出身,自然对这位小夫人是又爱又敬又怕。这爱嘛,当然是爱她娇模样,就像现在我爱小乖乖娇模样,都爱得不知怎么爱才好了。”
张云彪的甜言蜜语自然引来美人甜甜的啐:“去去,少来。”
“这敬嘛,是敬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桂林是文化名城,老城门的牌匾上大书‘三元及第’,说的就是他们桂林的举子陈继昌,中国延续了一千几百年的科举制度,能做到乡试解元、省试会员、殿试状元这‘三元及第’的,数来数去总共也就17个人,比出个皇帝难多了,这当然是光宗耀祖、骄傲地方的大事;兼之桂林城山水秀丽,历代文人骚客都爱到那里去舞文弄墨,带动一方风气,那里的大户人家平时都讲究个品位、附庸个风雅什么的,女孩子要是不学琴棋书画,怕是嫁不到好郎君哟。”张云彪博类旁引地挖他的坑,“这怕嘛,是因为她比老先生小12岁,整一轮。”
“那又怎么了嘛,怕什么嘛?”苏梅听入了迷,顺着竿子爬着。
“当然怕啦,你想啊,”张云彪道,“李老先生愁都愁死了,到了晚上肯定半点心思都没有,不是半道打退堂鼓就是干脆不举,而他这位小夫人当时也正是小乖乖这般年龄,如狼似虎,”——苏梅这才反应过来是男人又在捉弄她,娇恼起美人脾气来,抬起玉指就捏住了他的唇,张云彪接下来的话语就走了调——“不~把~他~这~‘老~废~物’~踢~下~床~才~怪~呢~。”
不过男人的话却在她脑海里却激起了她自己经历的尴尬情形的画面,和王国强做爱时她就时常仿佛是“从半空中被重重地摔下来”,也还别说,当时还真闪过要把身上的“老废物”踢下床去的念头。
少妇的心里活动将嫩脸染成醉人的羞红,只见她不解恨地又加上了另一只手,用上吃奶的力气狠狠掐起男人,俏嘴里啐道:“让你坏!让你坏!让你坏!”
美人的神情让机敏的张云彪好开心,他一下就明白了:原来即便纯粹作为男性,那个情敌大概也不如他!
“遭罪”的张云彪心里乐呵呵:“小~乖~乖~不~讲~理,~你~问,~我~答,~怨~不~得~我~嘛。”
“人家就不和你这坏蛋讲理!”苏梅不停掐捏,羞恼的脸红彤彤。
“好~好~,~我~坏~,~我~坏~,~横~竖~我~都~没~理~。”
“本来嘛,人家谁让你使坏来着!”她笑着饶了他。男人越是喜欢以柔情蜜意来“作弄”她,就越说明自己在他心目中的魅力,苏梅甜甜的芳心已如绽放的鲜花沐浴春风。
美人的娇呢神态让张云彪心摇神荡,冷落多时了的阴茎雄纠纠、气昂昂,勃然高举如旗杆,招摇在像青蛙一样趴在他身上的美人的嫩玉腿股间。
“坏蛋!”大腿内侧的嫩肉传来了那羞人的触感,增添了美人嫩脸上的神采,不过镶嵌在上面的俏唇嗔出的美人意却“粉碎”了张云彪的欲望,“今晚不许你‘那个’人家,都三天没洗澡了,脏兮兮的。”
“哎哟!那今晚它肯定死翘翘了。”张云彪沮丧道。
“活该!谁叫它过去那样欺负人。”
“为了维持生存,李老先生他们试着让部队开荒种地、贩运木材等,可都收效甚微。”张云彪继续道,“不过他刚到这里时就注意到了,这里的大多数山民基本上从事两种作物的生产,第一是稻米,但那仅是为了自家糊口;第二就是种植罂粟,制成鸦片膏后交由定期来这里穿梭的马帮队收购,以换取其它生活必需品。李老先生当然知道这些鸦片到了山外都是些什么情况,他的老长官白崇禧刚从保定讲武堂毕业时作为老桂系的下级军官驻防云桂接壤的百色地区时,就以‘反毒英雄’闻名于老桂系系统,于是他老先生也下令对这些马帮队收‘卖路钱’,甚至经常是‘理直气壮’地整个没收,不想却引起了好大一场风波。”
“为什么?”
“你想呀,这‘卖路钱’收少了不解决问题,而收多了呢,人家马帮队没了利润,干脆就不来了。他们一不来,这里的山民生活就乱了套,用的穿的可都没了着落,长此以往,人家山民们可就要光着屁股满山遍野乱跑了。”张云彪笑道。
“去去,正经点!”男人的话语在苏梅的脑海里描画出了那可怜而滑稽的景象,她跟着笑了。
“那是1951年的夏末,有三个士兵去打猎,在山上和当地的猎户为一只山鸡发生了争吵,结果被村民们抓进寨子里去,拔光了衣服吊起来一顿暴打。连长听说后领着一个排怒气冲冲地就闯进寨子里要人,而村民们也不示弱,全寨子的男女老少齐上阵,连附近村落的山民也都赶来了,沙枪、鸟统、杀猪刀,还有镰刀和锄头,甚至于菜刀、烧火棍,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一片把他们围住。那个连长吓的是直哆嗦,要不是李老司令带着大队及时赶到,他和那个排的弟兄肯定变成肉酱!”张云彪道。
“李老先生和部落的长老们谈判,深入了解后才知道原来是收‘卖路钱’惹的祸,因为那些马帮队会因此而压低收购价格,把损失最终摊到山民们的头上。时间一长,山民们自然把怨气都撒到部队头上,稍有不顺一窝蜂就都起来了。
“这次风波对李老先生触动很大,思前想后,他再也顾不得什么了,干脆组织部队自己做马帮队。由于是部队武装押运,规模大,沿途也没人敢收‘卖路钱’,一般的土匪更不敢打劫,收购价不仅可以做得比一般的马帮队来得优厚,而且稳定,因而大受山民们欢迎,军民关系大为改观,每日进帐的数目都让老先生笑得合不拢嘴,而且全是美元,硬通货。有了钱就可以买枪卖炮,弟兄们也可以大碗吃肉了,真是一举两得,不,应该是一举三得,”身上贴慰的是诱人发狂的娇嫩胴体,张云彪的欲火哪里按耐得了,他说着说着,双掌忍不住又在那纤细如柳的腰肢和光润似玉的美臀上来回抚摸,“因为心情好了,就有使不完的劲,晚上把他那位小夫人伺候得舒舒服服,自然就得到了从床底被‘提拔’到床上睡的待遇。”说完他挑逗似地不停收腹提肛,立着的“旗杆”摩擦着美人的玉股,祈求地摇动起来。
“又来了,”苏梅却立场坚定,含笑啐道,“再不老实,人家也把你‘贬’到床底。”
“哎哟,要人命的小乖乖,我真要被憋死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欲火中烧的张云彪将火热的厚唇在如花的嫩脸上来回磨蹭,“要不让我那丑东西在小乖乖水灵灵、香喷喷、娇嫩嫩的花心上趁一趁,消消火也好啊?”
“不成,趁一趁人家就管不住你,脏兮兮的就插进去了的。”苏梅嫩着脸坚持道,“明天回到别墅,你爱怎样弄,人家还不都由着你这色鬼。”
女人的情爱往往表现得比男人广泛,像这样卿卿我我地交心谈话也很好,不似男人那样总紧扣“主题”——除了性器交接之外,其他的概不认帐。
“就怕我活不到明天,”张云彪已经既不忍心,也舍得违了她的意,只得无奈地颠动腰身,使身上的苏梅如骑在马上颠簸,“也不用再睡床底,直接躺到棺材里就是了。”
“坏蛋,就知道拿人家的心来揉,让人家给你做牛做马。”男人的猴急引来女人甜甜的爱意,只见她嫩脸涨红,侧过身,伸过柔嫩的玉手握住男人挺立的茎身,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套弄起来,不时用玉指在龟头面上轻轻滑动,摁住马眼,将其上渗出的透明的粘液涂满涨红的龟面上,制造出让男人舒服灌顶的触感。
苏梅毕竟有多年的性经验,懂得如何“制伏”猴急中的男人。
缓和了冲天欲火的张云彪揽过美人的娇躯,对着娇羞的嫩脸就是一口,欣慰地笑道:“谢谢娘子,小乖乖真是天造尤物,是我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少来,以后你少欺负人家,人家就心满意足了。”
“我哪里还敢欺负你?!小乖乖说一,我不敢说二,小乖乖说我有三条腿,那我就说我这根丑东西也算一条。”
“去去,少恶心人,”苏梅忍不住掐起他,“人家要你继续坦白你们的丑恶历史。”
“遵命。话说——哎,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张云彪脑子竟一时短路。
“又来卖乖,”苏梅啐道,“说到李老先生自己组织马帮队了。”
“对对对,想起来了。”张云彪答应完却又惊讶了一声,“哎,不对呀!”
“什么不对?!”
“小乖乖一爱我,我就乐得屁颠屁颠的,什么都忘了。”张云彪笑道,“都说女人是同时用身体和心去爱的,而男人的爱却是肉体和心分离的,事实上好像正相反嘛。”
“去去,人家谁爱你了?!”
“嘿嘿,小乖乖这话正好证明我说对了。”张云彪得意道。
苏梅一想也是,又进他的套了,玉指迅即在男人身上“肆虐”。
“李老先生从组织马帮队这件事里看到了希望,慢慢地就不满足于只由山民们零散种植了,他进行了统一规划,组织山民和部队一起开荒,开出的荒地都种上罂粟,收获的鸦片膏按公价统一收购。随着产量的扩大,原来的销售管道已不满足要求,老先生就自己跑到国际市场去联系。他留过洋,在欧洲、在美洲都有老同学和朋友,可以发展的关系也多。如此这般,几年下来,李老先生就自觉不自觉地沦为一个被文明社会称为‘十恶不赦的鸦片大王’。
“不过他深知鸦片的危害,更担心士兵会因此染上鸦片瘾,过去在国内的对手,如贵州军阀王家烈、云南军阀龙云的那些‘双抢兵’他是见识过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为此还特地向当地的长老们请教,为什么缅东、缅北一带,从1845年英国人把第一颗罂粟种子带到这里,一百多年了,山民们天天和鸦片打交道,却很少有人吸食鸦片的呢?长老们告诉他,主要依靠山民们相互监督,发现有吸食鸦片的,不问原因,都当着全村人的面杖击致死,谁说情也没用。李老先生就把这一条立成全辖区内的规矩,适用于任何人,不管他是兵是民。为此他还特地成立了由各部落的长老加军队的代表组成的长老会,监督这条规矩的实施。
“要说李老先生高,就高在他不仅满足于此。他吃过黄油面包,懂得用社会学的眼光看问题。外界都说金三角这里没有法律,其实这不对,这里的社会运作靠的不是‘成文法’,而是‘习惯法’。这一带的山民整天局限在这山高坑深的山窝里,眼界过不了山梁,根本没有国家的观念,你远在千里之外颁布一部法律,用空洞、抽象的词句表明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对他们来说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根本不知道有国家元首,眼里只有长老。在这落后的部落社会办事,如果不得到各长老们的理解和支持,任何社会组织行为都是无效的,得罪长老就等于得罪整个部落。于是李老先生就把定期来汇报本部落罂粟生产情况的长老们的会议,不露声色地慢慢转变为带有议政和施政性质的‘议会’,这个‘议会’当然是以他李老先生立下的各种规矩作为‘宪法’,嘿嘿,到底是洋学生,懂得玩政治。他这么一搞,辖区内各部落间的联系和凝聚力就大为增强。”张云彪说到这里,笑了。
“刚来这里时我就纳闷,当年逃到中缅边境的‘国军’不少,别的都倒的倒,散的散,为什么只有李老先生这一股几十年屹立不倒?后来,尤其是作为军队代表参加这个‘长老议会’后,我才明白其中的奥妙。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当年李老先生搞的这一套,我们这股势力肯定早就垮台了,兵再多、罂粟产量再高也没有用。像80年代以生产‘双狮踏地球’牌4号海洛因而闻名于世的坤沙组织,鼎盛时兵力达2万人,比我们多好几倍,可不到十年他就垮台了,表面上是缅甸政府联合谷志安的‘纳佤族联合军’把他打败的,其实在我看来根本原因却是他辖区内的各部落对他离心离德。别看他这个人土生土长,可政治素质太低,就知道一味地独断专行、骄横跋扈,搞得辖区内各部落的长老们都烦他。其实细想下来,几十年的风雨洗礼,大浪淘沙,现在在缅东缅北这一带还立于不败之地的,都是懂得玩政治的精英人物,就拿那个谷志安来说吧,他成立了他的‘缅甸禅帮纳佤族特区全民代表大会’,依靠他的‘纳佤族联合党’实施他的统治,通过他的‘联合党政治局’发号司令,当然,他这一套是从缅甸共产党那里移植过来的。还有眼下刚被我们打败的那个堪坤,他也有类似的组织机构。”
说到这里,张云彪看了看听得一愣一愣的苏梅,“小乖乖,你说得没错,是个男人就都想做老大,可只有懂得怎样做老大的人才能做老大,你说是不是?”说完,他趁机又“啵”她一下,享受了一下美人白里透红的嫩脸。
身材显得娇小的苏梅像只可爱的小青蛙,张开四肢趴在男人身上,愣愣地一动不动,男人的叙述仿佛给她展开了一幅完全出乎她预料的斑斓画卷,她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的感受,甚至对男人的吻都没反应。
半天,她才启唇问道:“还…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想要享用小乖乖的美美身子呀。”张云彪笑道。
“去去,人家说过了,今晚脏兮兮的,不得‘那个’人家。”苏梅说完,又娇笑着补充了一句,“你这强盗要懂得怎样做人家的男人,才能成为人家的男人,你说是不是?”
张云彪万万没想到会被苏梅如此这般地将了一军,对怀里的娇娃愈发爱怜到极点,笑道:“看来今晚活该我要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本来嘛,人家就要你乖嘛。”苏梅道。
第二十章“难道人家真的要融入他们?”
作者:iwfly
初春的北京依然是万木萧肃,都过8点了,天空仍有些昏暗,晨曦下,光秃秃的树梢上不显一丝绿意。老刘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凝思好久了,他觉得办公室里的暖气有些燥热,就推开了窗户,还把自己上衣的扣子都解开了,他那精纺毛料质地的陆军校官冬常制服上,两杠四星的肩章把他本来就很魁梧的身材衬托得更显肩宽体阔。
他身后的办公桌上,一迭材料摊开放着,那是二部和三部转来的最近24小时有关缅甸方面的最新情报,尤其是关于目前李洪和堪坤两集团正在发生的冲突的情报,正是这些情报使他陷入了沉思。那上面说昨天下午冲突已经结束,堪坤战败,他的山炮营被全歼,有两千多士兵被俘,其中包括他的大儿子昆昴。情报还称,缅甸军方了解到,李洪方面打算用归还缴获的山炮和昆昴作为条件,与堪坤交换5000公斤的鸦片,为了阻止他们交易,并把昆昴弄到手,他们已经派出联络员去和李洪方面接洽……
老刘读着情报,脑子里就蹦出了一个“蠢”字——他针对的是缅甸方面。老刘有一种感觉,缅甸军方能如此迅速地了解战况,显然得益于他们安插在或是李洪,或是堪坤方面的间谍,但他们自己又如此迅速地根据传过来的情报去跟李洪方面接洽,无异于让对方产生警觉,最终危及这个间谍的安全。
“蠢!什么叫蠢?这就叫蠢!”老刘在心里啐了一句,这是他斥责别人犯错时常用的口头谈。
从通报过来的情报看,老刘几乎可以肯定李洪方面这次的战役指挥者是张云彪,这不仅是由于张云彪现在是李洪集团负责作战和训练的副司令,更由于在本次战役中他们实施的兵力部署和所应用的战术简直太像我军了,深得我军用兵之道。
“这小子,不愧是我们培养的。”老刘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赞许道。
前几年就有情报说李洪集团来了个姓张的副司令,他的出现让李洪队伍的作战作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二部的人一调查,才知道这个人叫张云彪,曾在我38军侦察大队服役多年,复员后因涉毒而被公安部通缉,最后越境投奔了李洪。二部的人为此还特地到38军不露声色地了解过此人,给他建了档。不过作为军事情报,出于不同层面的考虑,总部并没有将这一情况通报给公安部,就是向武警8700部队下达清剿下地坡村的任务时,也没有向武警方面通报这一情况。
本来嘛,一个小小的下地坡村,按照事先拟定的作战计划,应该是砍瓜切菜般地干脆利落的,谁曾想节外生枝,竟冒出个本来毫无相干的楚南市女警队全体被人掳了去的事儿来?!“现实似乎从来就不等于计划,偏偏越是你认为没有鬼的地方就越出鬼!”老刘心里恨恨地念道。
清剿战役结束的第二天,老刘就专门派人去查看现场,并仔细搜索了下地坡村到边境线之间的地带,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一些踪迹,说明李洪的人,大约20来人的规模,曾在那里躲藏过。
“难道是计划泄漏,他们有意事先埋伏在那里,等着去伏击楚南市的女警队?”
不可能!老刘当时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女警队的出动是战场指挥者临时决定的,事先根本就没有计划,出现这样的差错完全是一种巧合。李洪的人应该是天黑以后,武警封锁边境之前到达那个山坳的。可问题是,他们到那里干嘛?从路线和地形上看,蹲守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军事意义,而且现场留下的痕迹似乎也说明他们在那里其实什么也没做!“也许这帮‘山脚猫’并没有什么企图,不过是想歇一歇脚再进村而已。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便宜了这帮王八肏的。”
老刘转念又禁不住有点恼羞成怒起来:“妈的,竟敢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来抢女人,真吃了豹子胆,而且还是个天大的色胆,就不怕老子把你们整个给抹了?!”
缅甸政府和军方知道李洪袭击了大陆的女警队后,一定心存某种希望,想拉上我们再来一次类似60、61年那样的出境联合大清剿,一举把李洪的势力彻底清除,要不这些天他们不会这么积极主动地和我们沟通……
“首长,人都到齐了。”老刘的思绪被一句甜脆亮丽的女声打断。
进来报告的是老刘的助理,叫柳眉,一位年轻的女中尉。柳眉是老刘老战友的女儿,军校毕业后分到成都军区某部当机要助理,由于长得俊美,那里的主官对她不怀好意,甚至动手动脚地骚扰她,柳眉很害怕,就把情况告诉了父亲。她父亲转业到地方已经多年,他找到老刘,要他帮想想办法,换个部队。“丫头出落成这样,到哪都不能让人放心,这样吧,我这里正缺一个助理,就跟着我吧,有我看着,看哪个乌龟王八敢往歪里想?!”老刘是看着柳眉长大的,他冲老战友笑道,“将来让你嫂子给她物色一个好人家,我那里棒小伙有的是,当然,这得由着丫头的意愿和心思。”于是三个月后,经过层层“严格”审查,柳眉就从成都调到北京,成了老刘的机要助理,私下里她管老刘叫“叔叔”,工作场合叫“首长”。
老刘转回身,看到柳眉已经在帮他收拢桌上的资料,他说了声,“那我们过去吧。”说着就向会议室走去。
在通往会议室的过道间,老刘的眉头依然紧锁。
这几天来,老刘很大一部分的心思都用在这方面了,二部六处的情报已经确认,在清剿下地坡村的行动中,向楚南市公安局女子刑警队发动袭击的就是李洪的部队,而且那些被俘的女警现在就被扣押在他们位于帕坎亚的总部基地。几天前总部1号首长把部长连同他一起叫了去,首长告诉他们,军委为此专门召开了会议,会上应邀出席的武警代表和公安部的代表坚决要求对李洪采取行动。“这是可以理解的,”首长道,“尤其是公安部,他们一个建制单位的女警就这样被别人连锅给端了,人去楼空,丢脸不说,搞不好会影响整个公安队伍的稳定。”
“那军委是不是已经做出了决策?”肩扛少将衔的部长试探着问。
“还没有。”首长答道,“原因你们也清楚,缅甸,尤其缅东、缅北这块地方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也很微妙,要仔细斟酌斟酌。究竟应该怎么做,你们作战部先拿出一个方案,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一个星期。”
听了首长的要求,老刘和部长商量了一下,然后由老刘报告道:“几年来,我们一直注意李洪集团,对他们的情形有大致的掌握,不过为了便于更准确地分析、判断,能不能从现在起,让二部、三部在情报、通讯方面加强对他们的信息收集,让三部驻西南的侦听站,对他们所有的电台进行24小时追踪?”
“可以。”首长答道。
从1号首长那里回来,老刘马上召集自己手下几员干将,对他们说明了情况。他说道:“你们也不必现在就发表看法,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各自回去好好想想,拿出自己的方案,中间我让柳眉把新情况、新苗头随时通报给你们。”
现在三天的时间到了,老刘就集中他们开会。
张云彪醒来发现桌面上的石英钟已经指示过了上午八时,他一骨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了盖在他和苏梅身上的毛毯,顺手拍了拍苏梅光溜溜的美臀,笑道:“小睡猫,快起来,八点过了,今天我们要赶回去呢。”
苏梅跟着他坐了起来,从她的神情上看,昨晚她睡得很好,自被俘以来,她还从来没有睡得那么香过,芳心似乎告别了那令她疲惫不堪的身心背离的折磨,枕着男人宽厚的手臂,沐浴着男人醉人的气息,在温馨的肌体斯磨中甜甜入梦,醒来时连一丝梦痕都没留下。此刻,她的面庞娇嫩中透着红润,一双美眸含烟带露中愈发显得清晰妩媚。
美人的神采自然招来男人一顿侵扰,她啐道:“去去,赖皮脸,大清早的,不许歪缠人家。”
“小乖乖憋了‘赖皮脸’一个晚上,”张云彪笑着牵她的手,抓握自己胯下坚挺的“旗杆”,逗道,“这不,这家伙为我们干站了一个晚上的岗,够可怜的。”
“活该!”苏梅玉指在那茎身上轻轻一握,嫩脸白眸地啐道。富于性经验的她当然知道,男人这丑东西夜里不管是否“欺负”了女人,每到凌晨临起床,它就会坚挺如铁——过去的老公、王国强,还有眼前的他,都莫不如此,苏梅猜,这大概是男人的一种自然生理现象。
洗漱完毕,吃过早点,张云彪就带着苏梅来到了作战室。
“哎~哟,苏副官,你今天越发地美丽动人啦。”李向前看到焕发出神采的苏梅,忍不住赞道,“要我说,我们张总作战时是战神,剑锋所指,所向披靡;平时是‘金马鹿’,你跟着他就是‘金孔雀配上金马鹿’。”
苏梅低下头,对李向前的赞扬,她的芳心很受用,甜甜的。
“你这些‘迷魂汤’还是留着,往那个石海娟耳里灌吧。”张云彪笑道。
“张头,这次让我的车跟着你们去,回来时可别放空了,把我的小老乡捎过来吧。”李向前看看苏梅,又看看张云彪,厚着脸皮笑,“你们知道不?昨晚我拿着她的照片亲了一夜。”
张云彪表情严肃起来,说道:“小李子,你让卫兵把昆昴带到这里来。”
李向前有些意外,待他出去吩咐了卫兵后,回来就纳闷地问:“张头,你这是——?”
张云彪把昨晚和段有才通话的情况向他说了一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这个间谍要么潜伏在我们这边,要么在堪坤那边。”
张云彪说了如此如此,先试探一下问题是不是出在堪坤方面。
张云彪的考虑让李向前频频点头。
而苏梅则愣愣地看着张云彪,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昨晚他和她一直都在一起,她觉得他完全沉浸在和自己的亲热中,谁曾想他竟能在一边和她“纠缠”,一边用他用不完的精力去考虑他的事。天哟,这个男人好生了得!
昆昴打着哈欠被带了进来,一进门就不满道:“张司令,小弟我上午从来都是不公干的,有事下午说也不迟嘛。”
出于保密,涉及的人越少越好,这次张云彪让李向前亲自当翻译。李向前长期驻守南部“边境”,老和科龙族的人打交道,对他们的语言虽谈不上精通,但应付一般的对答还是绰绰有余。
“大公子,我也不想打扰你的好梦,不过现在情况有了变化——”张云彪故意拉长语调,并停顿了一下,以待爬满这位公子哥脑门上的瞌睡虫散去,“缅甸军方愿意出更高的价,从我们手里买你老弟到他们那里。”
“你、你、你说什么?!”昆昴的睡意全消,他知道自己落到缅甸军方手里意味着什么。
“我说的是,缅甸军方已经派人来和我们接洽,愿意以多于5000公斤的‘生货’,让我们把你交给他们。”
“不可能!他们怎么知道得这么快,莫不是你们还想敲诈?!”
“昆昴!你现在在我们手中,完全由我们处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张云彪加强了语气,“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没必要跟你们瞎折腾!”
昆昴盯着张云彪的眼睛,愣愣地想了一会,道:“张司令是不是怀疑我们那边有人给缅甸政府通风报信?”问完他又自言自语,“是啊,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双方沉默片刻,这回是昆昴先开口。
“张司令,这样吧,我再写一封信给我老爸,信上说你们的交换条件提高到了4500拽,让送信的卫兵私下里单独跟老爷子说,这封信仅仅是个圈套,如此如此。问题如果出在我们那边,那缅甸军方和你们谈判的条件肯定跟着变化;如果没有变化,那问题多半是出在你们这边,你张司令自己想办法解决吧。”昆昴说完,又郑重地补了这么一句,“在这一点上,你我绝对要精诚合作。”
昆昴的反应让张云彪感到满意,事情的进展并不像他预计的那样需要多费口舌,看来这位堪大公子绝不仅仅是只有一副“好色臭皮囊”而已,堪坤从几个儿子中偏偏挑他做接班人不是没有道理的。
“大公子,”张云彪宽慰地笑了,“我大清早就把你请到这里来,就是相信你老弟的智慧和经验是值得我们信任的,看来我没有想错。”
“哪里,哪里,”昆昴也开心地奉承道,“小弟我比起你张司令来简直就是乌鸦比山鹰。”
李向前翻译的话音还未消失,驱走了瞌睡虫的昆昴,浑身骨髓里的好色虫又活跃起来,一双色眼勾勾地望着一直玉面微垂、像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静静地坐在张云彪身边的苏梅。“真是个美人儿。”昆昴心中不由得念道,他想起昨夜自己的狼狈状,肉身在与两个女副官纠缠,魂儿却飞到了苏梅身上,一想到此时此刻就在附近的房间里,美人儿正乖乖地裸着她那美妙的身体接受别的男人,他的心口就堵得慌。“美人儿,过来,抱抱!”最后躺在床上,让两个跪蹲着的女副官一左一右按摩伺候的他,想象着苏梅不堪男人进出的刺激所呈现出来的妙不可言的醉人神态,他觉得自己心儿,连同骨头又都酥了,忍不住嘴里就念叨出了这么一句,而他身边的两个女人闻言,笑着俯身下来相就他时,他赶紧闭上眼睛,把头扭过一边去……现在他又听到自己从骨髓里飘出来的那一句,“美人儿,过来,抱抱!”
骄阳下,蓝蓝的天空无云,绵绵的山峦起伏。
蜿蜒不平的山间公路上,由三辆三菱越野车和六辆大卡车组成的车队缓缓地在向北行进。
苏梅坐在第二辆越野车上,车子依然像来时那样颠簸,不过她的心境却发生了根本的变化。
她脸朝窗外,故意把不看坐在身旁的张云彪,她知道他一直在含着笑,两眼注视着她,他已经把来时的那个通信兵打发到第一辆车去了。苏梅有点担心他在车上就和她亲热起来。她发现这里和国内大不一样,没那么多纪律约束和礼教避讳,张云彪要是想对她“毛手毛脚”,他是不会在意前面还有一位司机的。走在他们前面的那辆车,也是改装了天线的三菱越野车,那是李向前的座车。出发前李向前特地从自己的卫队中分出一拨,去帮他“迎新娘”,他兴高采烈地对他们教训道:“你们都给我放精神点,抖出我们38营的威风来,别他妈的一个个萎萎缩缩,像刚从泡菜坛里捞出来似的,让我的小老乡以为自己跟了个窝囊废。回来时车头要挂彩,每人的脖子上、腰上都要系红绸,得有个喜庆的样,明白吗?!”
车窗外,依然是一会急奔、一会步行,忠实地履行着护卫职责的卫队,此情此景,念及来时孤零零就一辆车、回去时却变成浩浩荡荡的车队,以及此行让自己和张云彪的关系所发生的变化,苏梅真是感慨万千。
“难道人家真的要融入他们?”苏梅在心底里突然这么问了自己一句,然后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
第二十一章“明白了就喝酒!”
作者:iwfly
“小华,你继续说!”老刘没好气地把话筒扣回机座,对坐在他办公桌前的一位年轻少校军官说道。
被老刘称为“小华”的军官叫华成梁,是老刘手下的作战参谋。小伙子原来在昆明军区作战处供职,老刘下去视察时,他陪着跑了不少连队,老刘发现他不仅熟悉各部队的情况,军校毕业后又在基层连队当过主官,有带兵的经验,虽然年纪不到三十,却很有头脑,思路敏捷,熟读战史战例,更重要的是小伙子对军事有一种近乎与生俱来的痴迷和悟性,这一点给老刘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从此老刘就开始留意他,经过两年的考察,老刘就把他调到了自己手下——几年来老刘从全军各部网罗了不少年轻优秀的人才,各项工作搞得有声有色,总部对他是满意的。不过也有人在总部党委,甚至到军委那里“参奏”他,说他企图在总部作战局建立他的“刘氏小朝廷”。老刘心里明白,这些都是那些想顶替他位置的人在捣鬼。都说人言可畏,像刚才这个电话就够他撮火的,是关于他晋升将军的事儿的,看来要遇上麻烦了。在今天上午的总部党委会上有人递了材料,“揭发”他去年初去广西视察部队时,让下面的部队出车“供他和情妇游山玩水”,结果发生了翻车事故,造成人家部队的司机重伤致残。——那次翻车事故确实发生过,而且也确实发生在广西桂平的西山上,他是带着柳眉去的,不过说他特地要车去游山玩水却不是实情。实情是在从南宁去梧州视察部队的路上,路过桂平时,人家军分区陪同的参谋说西山上的宽能法师是我国四大名尼之一,圆寂时烧出了四颗舍利子,这在尼姑中是罕见的,现在这些舍利子就供奉在山上,问他有没有兴趣上山看一看。柳眉被那个参谋说得心痒痒的,像只喜鹊一样叽叽喳喳嚷着要去,而他也好奇想看个究竟,就答应了,不想在开车上山的路上为了避当地农民的耕牛而发生了车祸,司机受了重伤,他、柳眉和那个陪同参谋却没事。受伤的司机在医院住了三个月,虽然有些脑震荡后遗症,但很轻微,就连医生都没说他不能再开车了。令老刘窝火的是:这个所谓的揭发,用“重伤致残”四个字来形容,那给人的感觉就太严重了,尤其可恶的是竟把柳眉说成了他的“情妇”,本来他带着机要助理下去视察,属正常的工作安排,现在倒好,成了“带着情妇去游山玩水”!他妈的,是哪个乌龟王八干的事儿?真是够歹毒、够狠,这种事儿上捕风弄影往往让你有口难辩,只能吃哑巴亏!看来有必要找个恰当的机会向党委就此事写个书面说明,并做适当安排。不过老刘生气归生气,但心里还是很有底的,因为现任军委首长是他老爸从延安到解放战争时期的老搭档。老人家私下里曾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小子,这些年干得色情五月天有出息!你只管把心思放在工作上,该怎样就怎样,别的事情有我!”由于老刘的父亲去世得早,除了圈内人,知道他老刘能“直达天庭”的并不多。说实在的,就连现任的作战部部长见了老刘也让三分,总部1号首长见了让两分,要换到别人,被人如此惨重地“参了一本”,必定如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
在刚才的会议上,华成梁提出了“除掉李洪,让张云彪完全掌握李洪集团”的方案和老刘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会议结束后,他就把华成梁留下,继续深谈。
华成梁注意到首长脸色铁青,估计是电话里听到了什么烦心事,就用小心翼翼的口气说道:“我了解了一下,这次被我们清剿的下地坡村,罂粟的种植面积大约有2500亩,按亩产1。6到2。0公斤计算,下地坡村的鸦片产量就是4000到5000公斤。也就是说,李洪集团这次与堪坤交易的鸦片数量和他们在下地破村损失的数量大致相当。”
华成梁说到这里,抬眼瞄了一下老刘,发现首长的目光已经变得很专注,心中释然,继续说道:“我同意首长您的判断,捕获楚南市女子刑警队对李洪集团来说完全是个意外,他们没有胆量在得知我们派出那么强大的兵力清剿后还敢入境,并发动袭击。同样,我想,这次和堪坤集团的冲突能取得那么大的战果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意外收获,因为发起进攻的是堪坤而不是李洪。
“另一方面,李洪集团不是一般的零打碎敲的贩毒组织,他们每年的产量都是由销量确定的,少了得罪下家,影响声望,多了呢,又得‘贱卖’,影响来年的收益,而且销路往往要提前几个月,甚至是在上一年交易时就事先计划好的。现在正值罂粟收获季节,再有个把来月就是大批毒品出手的时间,而我们此时对下地坡村发动突然袭击,必定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李洪就面临一个到期交不了货的问题。正好,这时堪坤送上门来,他们就狠狠地敲了堪坤一杠子,让堪坤帮他们填补在下地坡的亏空。”
“有道理,小华,”笑容有一点绽放在老刘的脸上,下属的分析能力让他感到欣慰,所以华成梁的话声刚落,老刘就高兴地说道,“这个堪坤也够触霉头的。”
华成梁继续道:“李洪集团盘踞了多年,他们肯定有自己铺设的军用电话网,平时都用电话联系,不用无线电,只有处于流动中,没办法时才使用电台,而这恰恰凸现了他们重要人物的移动情况,就像和尚头上的虱子。我浏览了最近三部侦听到的关于他们的所有电台记录,在李洪集团和堪坤集团爆发冲突的前一天上午,有三部电台的活动很有意思。在10时30分,1号电台在其帕坎亚总部发了一段讯号,10分钟后,2号电台在其南部边境的孟亚也发了一段讯号,又过了半个小时,是3号电台发出讯号,当时3号电台大约在这个位置。”华成梁说着指了指摆在他和老刘面前的卫星地图上的一条山区公路,“这三部电台当中,只有这3号电台处于移动状态,说明1号电台和2号电台发报都是为了跟它联络,可以肯定,当时这部电台正跟随着一位重要的人物。这个人是谁呢?很可能就是张云彪,他正在赶往前线的途中!2号电台应该是其驻守南部边境的精锐第38营发给他的。接下来的两天,也就是战斗打得最激烈的这段时间,2号电台的讯号频繁出现在落凤岭一带,3号电台却消寂了。我估计,是张云彪与其38营在落凤岭会合后,以38营的营部为指挥所,用2号电台指挥战斗,调动那些正在行进中的部队。由此判断,在3号电台第一次发出的讯号里,一定包含有张云彪让他的38营移动到落凤岭的内容。而从双方冲突的过程来看,可以看出落凤岭是李洪部队的战役支撑点,主要的战斗都发生在落凤岭以南约10到20公里、沿着与山脊大致平行的地带。”
华成梁说着又要把几张能够左证其观点的卫星照片摆到老刘的面前,却见老刘做了个让他暂停的手势。老刘道:“你的这些看法都反映给三部的人了吗?这些对他们破译密码可能会有帮助。”
未等华成梁回答,一阵亮丽甜美的女音罩住了一直弯腰趴在桌面上、脑袋都快拱到地图中央的两个男人:“反映过去了,昨天华少校让我把他的看法形成书面意见,送到三部那边去了。”
两个男人循声抬起头,发现柳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老刘的办公桌旁。这位漂亮的年轻女中尉手里拿着刚刚整理好的会议记录,准备给老刘过目签字,顺便想问老刘,他俩的午饭是到食堂去吃,还是打上来吃。
但两个男人似乎没有心思去关注她的存在,又低下头去,专注于桌面的地图和照片。
老刘对比着仔细端详了地图和照片好一会,道:“小华,你继续说。”
“我有一种感觉,就是现在李洪可能不在其辖区内,跑到美洲或欧洲去了……”华成梁道。
“为什么?”插话的还是柳眉,也只有她,换成别的助理,给十个胆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这么插话!她搞不明白为什么华成梁的脑子里总有那么多看法,总能把别人看来了无头绪的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
“是呀,为什么呢?因为窗外的喜鹊知道春天到了,就再也忍不住满心的欢喜,要唧唧喳喳。”这回老刘只好抬起头来,冲着柳眉道,脸上乐呵呵。
华成梁觉得这是首长在含蓄地批评自己的助理,他迟疑了一会,也抬起头来,目光定格在这位年轻漂亮的女中尉脸上。
“呵、呵、呵。”老刘的话在柳眉听来却是另一层意思,她的嫩脸上不由得就爬满了臊红,迅即又不甘心地撅起俏嘴,模仿老刘的笑声笑容,“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人家不懂就问嘛。”
说完她瞟了华成梁一眼,转身要遛出去,可没走两步却被老刘叫住了:“别跑,快去食堂搞几道好菜上来,特别是老梁的油爆花生可别忘了,再拿两瓶啤酒。”
柳眉知道刘叔叔就好这一口,就是他不提,她也会主动到伙房去找被老刘称为“老梁”的老炊事员要的,这次他这么特别地交待,说明首长心情特别好。
她得意地转过身冲老刘伸出了娇嫩的手,做索要东西状。
“干嘛?”老刘纳闷。
“tickets呀?”柳眉魇面如花,“要不money也成。”
“什么tickets、money的,你代我签个字不就完了?”
“不成,您首长大人的饭当然可以签字,我的那份人家食堂可不计帐。”柳眉坚持道,“您刚才欺负人,人家的午饭就罚您首长大人‘买单’了!”
“嘿嘿,又来了,这段时间我怎么老是‘罚单’不断?”老刘嘴上这么说,手却顺从地拉开抽屉拿出一迭饭菜票。
等柳眉出门后,老刘诡秘地冲华成梁笑道:“告诉你,我发现一个秘密,柳眉一见到你,人就变得活泼了,看来她对你有意思哟。”
“首长,您别臊我了,”华少校竟有些脸红起来,“她一只白天鹅怎么会看上我这只癞蛤蟆?!”
“你小子就这样看扁你自己?!我可警告你,漂亮姑娘就像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你不主动出击,别人抢占了,你后悔都来不及。”老刘半认真半开玩笑。
“小华,你继续说。”老刘已经收起了笑容。
“根据已经掌握的情况判断,现在李洪就把主要精力都放在拓展货源和客户方面。站在李洪的立场,他被我们打掉下地坡村的货源,眼看交不齐货了,心里一着急,亲自跑去客户那里去做解释工作是很有必要的,也很符合他那‘呆霸王’似的性格的。我感兴趣的是张云彪,”华成梁延续着刚才的思路,“如果李洪真的不在,那用缴获的山炮、被俘的士兵以及昆昴与堪坤交易的主意就是他出的,那他的用意是什么呢?”
“从表面上讲,当然是为了填补下地坡村的损失,”华成梁自问自答道,“但从深层意义上讲,他此举实质上就起到了不让堪坤太过被削弱的作用。一个被严重削弱的堪坤,是很容易被缅甸政府和军方镇压下去的。可堪坤要是真垮台了,那李洪集团的处境将非常不妙,缅甸军方不会不预见到这一点,所以他们才那么急不可耐地去交涉,试图阻止这次交易。这个换一个角度来看,正说明张云彪在有意地维护缅东、缅北目前业已形成的势力格局,恰恰在这一点上,他和我们是一致的!”
“首长,”华成梁最后看着老刘,“既然如此,这个人对我们就很有价值了,加之他与我军又有那么深的渊源,所以我认为除掉李洪,变李洪集团为张云彪集团对我们来说是上上策。”
“好,小华,你能不受意识形态的观念左右,从国家的根本利益格局看问题,这很难得。”老刘心里高兴。
老刘对着地图和卫星照片又凝思了一会,抬头又问:“如果总部同意了你的方案,你打算怎样实施?”
老刘所以能吸引住一大批年轻有为的人才,就在于他理解他们需要什么,并给予他们需要的,只要他们具备这个素质和才能,他还特别侧重锻炼他们自己独立思考,只在关键时刻提醒一下。
华成梁见得到首长的肯定,信心倍增,道:“我想,实施的办法是很多的,最重要的是要不露我方的痕迹,至少表面上要如此,让外界感觉到是李洪集团内部矛盾自然演化所致。还有,缅甸那边的白卫东、尹志刚他们也是我们应该联络的力量。”
华成梁所说的白卫东和尹志刚分别是缅甸禅帮境内的两股势力的头目,他俩原来都是中国知青。
在上世纪60年代,有许许多多的中国知识青年,他们凭着信仰、热血,自愿跑去缅甸去参加缅甸共产党“闹革命”,反对亲“苏修”的缅甸政府,这些人当中有不少从小熟读孙子兵法,受毛泽东军事思想的熏陶,骁勇善战,不久就陆续成为缅甸共产党武装的中下级干部,缅共也因此迎来了一个极盛时期,甚至在1969年夏还出现了缅共主力围攻首都仰光的态势。但进入80年代以后,由于中苏关系的改善和国际风云的变幻,尤其是缅甸政府由“亲苏”转变为“亲中”,中国政府就基本上停止了对缅共的援助。为了维持多达5万人的军队和战争消耗,那些基层部队不得不依靠种植和贩卖鸦片来获得经费,就此和缅共中央在观念和利益划分方面出现了纠纷,而缅共中央采取的错误政策又在不断激化着中央和地方部队的矛盾,最终于1989年3月14日在缅甸中央总部所在地帮闪发生了基层部队反叛,逮捕所有缅共中央委员的事件,盛极一时的缅共因此土崩瓦解。缅共瓦解后,那些掌握基层部队的军官纷纷带着自己所属的部队与缅甸政府谈判,并陆续达成和平协议,在自己所辖的区域内实行自治,这里面包括由谷志安领导的缅甸禅帮纳佤族特区,他名气最大,也包括许多中国知青出身的将领成立的大大小小的“边区”。十多年下来,大部分中国知青们要么纷纷回国,要么带着妻小,到缅甸城市中去经商,其中不少成了缅甸的富商;也有些至今仍坚持在自己的领地内“占山为王”,华成梁所说的白卫东、尹志刚就是这后一类,“帮闪事件”发生时,他俩都分别在缅共部队中担任团长。
白卫东和尹志刚很有意思,他们虽然在异国他乡做了“山大王”,却主动跑到北京,表示自己的部队将服从我军的领导和调遣,十几年来他们也确实履行了自己的诺言。当然他们也要求对他们种植鸦片和贩毒表示理解,因为他们要维持军队除此别无它法。更有意思的是,这个白卫东颇有点“理想主义者”的味道,在每年的12月26日,他必定要“秘密”回国,到北京的毛主席纪念堂,或者湖南的韶山冲表达缅怀和崇敬之情。
老刘满意地看了看眼前这位年轻的军官,意识到只要小伙子跟对了人,有人给他“保驾护航”,他在军界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老刘拿定了主意:“小华,我同意你这个方案,不过现在这个方案还不能呈上去,得马上派人去白卫东他们那里一趟,听听他们的意见。我想让你去,下午我就联系空军,让他们今晚把送你到边境,通知白卫东他们派人来接你过境,你必须在两天之内给我一个准确而明确的答复,这个方案到底可行不可行,我好向总部首长汇报。”
“是!”华成梁内心一阵激动,他猛地站起来郑重地向老刘敬了一个军礼。
“坐下,坐下。”老刘笑着摆摆手让小伙子坐下。
“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老刘认真道,“美国人一直扬言要对谷志安这个‘大毒枭’进行‘外科手术’,其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不用我说你也清楚。我估计,这次楚南市女子刑警队被袭,以及李洪和堪坤两大集团的冲突,不可能不引起美国人的注意,难保他们不会参乎进来凑热闹,所以我们的手脚要快,明白吗?”
“是——”华成梁少校又要站起来敬礼,老刘却伸手把他摁住,笑着盯住小伙子的眼睛,道,“这次你去那边,我让柳眉与你同行,你不反对吧?”
“首长,这……”华少校大感意外,作为男人,有这么个美女陪着去执行任务,他当然乐得屁颠,可去那种危险的地方,万一有什么闪失,他可吃不了兜着走。
憋红了脸的他,最后道:“首长,带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执行任务,既麻烦又不安全,我怕我保护不了她。”
“嘿嘿,你小子别想当然,”老刘不以为然,“是她有危险需要保护,还是你小子需要保护,等你到了白卫东那里你就知道了,柳眉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华成梁一听,才意识到自己的考虑其实都在首长的谋划之中,不过他的心儿却忍不住怦怦直跳起来,他当然明白首长说“是你需要保护”是什么意思——因为有柳眉同去,白卫东自然不好用那些“招待男人的套路”来招待他,可万一白卫东误会了,晚上安排他和柳眉同住一室,那他华成梁可就成热锅上的蚂蚁了……哎,对了,刚才首长说柳眉一见到自己,人就变活泼了,莫非是柳眉自己要求的……
华成梁觉得心口砰砰跳,血管里涌动起难以抑止的欣喜,嘴里不知所云地呢喃道:“首…首长,我…我……”
“‘我’什么‘我’?!你给我记住咯,”老刘努力做认真状,“柳眉是我老战友的女儿,你小子要是为难她,回来小心我毙了你,明白吗?!”
华少校打了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失态,红着脸“唰”地站起来立正,大声回答道:“明白!”
华成梁的表现让老刘差点忍不住笑,他心里念道:面对一个漂亮女人就熊成这样,看来要成为一个成大器的军人,他还得趟过女人这条河!不过老刘觉得柳眉作为少女而看上他,还真有眼光。
这时,就见柳眉端着饭菜推门进来,老刘赶紧对仍在立正的部下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就喝酒!”
前段时间老刘的老伴曾告诉他,柳眉看中了他的手下华成梁少校,老刘听后打心眼里高兴,他问过柳眉,如果叔叔安排你和华成梁单独去执行任务,你愿不愿意?柳眉的嫩脸顿时就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富于经验的老刘知道,此时少女的心中,害怕和渴望都同样强烈。
当然,现在老刘还多了一层考虑,算是“私虑”吧:尽快促成柳眉和华成梁这一对,那封该死的“揭发信”就垮了一半了。
第二十二章“食色性也”
作者:iwfly
车队驶入空阔的山谷,两侧耸立的山崖形成绿色屏障。
“报告张副司令,是不是让队伍原地休息,炊事班埋锅造饭?”第38营四连连长从前面第一辆三菱越野车跳下来,跑到张云彪和苏梅他们的车旁,向正在摁下车窗的张云彪敬礼后大声请示道。
“好的,”张云彪答,“注意警戒,特别是山谷两头。”
“是!”那位连长又敬了个军礼,转身小跑着安排去了。
看得出来,这位连长的内心还乐着呢。行前,李向前让他带两个排护送车队回总部,在洞口,苏梅看到李向前对他耳语了几句什么,这位连长竟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李向前最后还擂了一下他的肩膀,乐呵呵地说道:“放你一个月假,把家好好安排一下,来年给我们38营抱个大胖小子。”苏梅猜想,大概是李向前让他回家和相好的姑娘完婚的。
张云彪先下了车,然后伸手欲拉苏梅,苏梅想要自己下,退避着他,结果让强壮的男人一把拉到怀里,抱出车外放下。苏梅嫩脸红红的,总觉得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俩,就低着头啐道:“规矩点,别人都看着呢。”
“看就看呗,有什么?!”张云彪满不在乎。
对于张云彪来说,这趟南下之旅可算得上战果丰硕,最开心的当然是他赢得了苏梅的芳心,五年来这一带他来往过无数遍了,但好像是今天才发现这里的风景是那么的美,到处春意盎然,周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新可亲。只见他抬手一指,高兴地对苏梅道:“小梅儿,你看,好漂亮!”
苏梅顺着张云彪手指的方向抬眼望去,就觉满眼的姹紫嫣红。在离道路有十几米远处的山坡上,但见从齐腰高的青草丛里密集地长出一棵棵山茶花树,那一根根枝条上挂满了一朵朵娇艳怒放的朝阳红。在省城长大的苏梅对作为市花的山茶花是再熟悉不过的了,每逢3月,少女时代的她像一只蝴蝶在那绚烂的花丛中飞来飞去。
苏梅闭着目,贪婪地嗅着那沁润心脾的芬芳,鼻尖差点就要碰到花瓣上。湿润的空气里,枝头上、花瓣处蜜蜂飞舞,忙碌的翼翅奏着欢快的旋律。
看着苏梅陶醉的神态,张云彪凑到她耳际低声说道:“小乖乖,都讲‘美人如花’,看你这样亲近鲜花,我就想到我亲你的花心……”
“你讨厌!”本来在好纯洁烂漫的美丽情绪中徜徉的苏梅冷不丁让男人来了这么一句“好下流的话”,生气地啐了起来。可话音还未落,她脑海里就闪现了在别墅里被他埋头在两腿间,又嗅又亲还伸进舌头撩拨的画面,不堪刺激的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儿在床上抵死挣扎,腰身不可抑制地狂颤狂摆,整个人在绝顶的肉体感受的浪尖上颠簸。一股令少妇的身心无法抵御的诱惑甜蜜地袭上心头,使她情不自禁地又马上飞了男人一眼,嘴里娇嗔道:“大色狼!”
张云彪抬手一把摁下她的肩头,两人坐进了花枝下的草丛里。
“大色狼就大色狼,”张云彪笑道,“反正在我心里,这世间没有那朵花能比得上我的小乖乖美。”
“骗人。”苏梅感到男人的目光似着了火,直勾勾地燎在她脸上,赶忙转过脸去。
“怎么是骗人?”男人说着从背后将她搂进怀里,雄性的气息强劲地吹拂到她的耳廓上,“小乖乖,今晚上你喜欢我是一只绵羊,还是一只大色狼?”
“……”男人的情欲温柔地拨弄着女人敏感起来的心芽,使她禁不住脸热心跳。
“说呀,说嘛,小乖乖。”男人执着地挑逗,一脸“坏坏的”笑。
“你…你说…说的…人…人家都…都不…不喜欢……”女人的声音发颤。
“那小乖乖喜欢什么?”
“人家喜…喜欢…喜欢……,不告诉你!”
“其实小乖乖你不说我也猜得到。”
“吹牛。”
“你不信?”
“不信。”
“不信?不信就算了。”
“你赖皮。”
“那我可就说了?”
“不理你。”
“今晚小乖乖喜欢我是一只又听小乖乖话,让小乖乖安心、舒心,却又把小乖乖折腾得要死要活的大色狼。”
“讨厌!”苏梅嘴里骂,但身子却在体内的热流刺激下不住地打着冷颤,“你好坏,坏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的吵骂声横冲直撞了过来,吓得他俩都不约而同地慌忙直起腰,从齐腰身深的草丛中探出头来。
循声望去,只见第三辆三菱越野车上,昆昴从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和看押他的士兵大声吵嚷着什么。
看着已经被撩拨得嫩脸上潮红浮动,美眸里春光流转的美人,张云彪对这种不识趣的打扰真是懊恼极了,他抬起手,把正带着几名卫兵远远地护卫他和苏梅的小赵招呼过来,吩咐道:“小赵,你去看看,昆昴那家伙是不是吃错药了?!”
不一会,小赵跑回来报告,是昆昴要下车,看押的士兵不准,双方就吵了起来。
张云彪听了一拍脑门,都怪自己就记得泡美人,却把他们给忘了,于是下指示道:“小赵,你去告诉四连长,让俘虏都下车活动。”
看出小赵有些犹豫,他大度地笑道:“放心,这个地方两头窄,他们跑不了的。”
不一会,苏梅看到昆昴下了车,还笑嘻嘻地特地朝张云彪和她这边招了招手,做了个抱拳致谢的姿势,然后搂着那两位女副官自己找地方猫去了。
不过让苏梅意外的是,接下来从后面第一辆、第二辆大卡车上下来的,竟全都是女兵,大约有50名,个个垂着头,有的似在哭泣抹泪,看她们的装束,不用问,是在这次战役中被俘的堪坤部队的女兵。
苏梅就觉得自己这颗心,仿佛是突然失去依托,直往下坠……
半晌,苏梅才沉沉地问:“你不是说要把俘虏都放回去的吗?”
她说这话时都没有回过头来看张云彪。
“除了留一名卫兵来伺候昆昴外,其它男兵过不了几天小李子全都会放的。”张云彪尽量用柔而缓慢的语气,“不过,女兵不能放,按照当年李老司令定下的规矩,她们要和我们的士兵成家,将来生下孩子,可以成为……”
没等张云彪说完,苏梅就打断他:“可女人不是光会生孩子的机器,她们是人,有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感受!”
她的双眼挂起泪水,心儿已从刚才天堂坠入地狱,似一个正在做着斑斓的梦的少女被一阵电闪雷鸣的霹雳惊醒,面对的是风雨交加的夜的漆黑和可怕。都说女人如花,可大自然的鲜花即使遭受风雨凋零了却没有自我意识,而上帝要给了女人一颗心,让她去感受被欺凌的痛苦。
“小乖乖,你听我说……”身后的张云彪用双手把握她已经有些抽动起来的肩膀,苏梅却激动地扭身,摔开男人的手,然后趴到自己曲起的双膝上自顾悲伤起来。
“小梅儿,我知道你不好受,其实我刚到这里时也有诸多震撼、感慨。”张云彪等她的情绪平静了一些后,又耐心地说道,“虽然在国内我不是什么好人,也经常由着性子欺负你们女人,可我还是接受不了他们把女人当战利品来分配的做法。记得第一次参加庆功会,那时我还是个普通士兵,看到长官在台上宣布:某某某,二等功,奖励稻米5担,香油100斤,毛毯2张,衣物1打,女俘1名!当时坐在台下的我惊讶得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尤其是看到那些立功的士兵带着家人,甚至是他们的老婆,兴高采烈地来领战利品,把被挑上的女俘虏带回家时,我都有一种很虚幻的感觉。我问旁边的人,这个女俘虏到了他家,是做奴隶还是当丫鬟,人家说都不是,这是他第二个老婆,他第一个老婆原本也是立功受奖得来的。后来我也立功了,连长把我找去,说要奖励一名俘虏的女兵给我,还让我第一个去挑,我当时都不知怎么反应才好。小乖乖你是知道的,在国内我不缺女人,可能是都找不到感觉吧,我一直没有结婚。我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婚姻,尤其是以这种方式,于是就随口编了个籍口,说我在国内离过婚,受过伤害,现在不想有家室,那样太累了,你把给我的那个名额给其它兄弟吧。”
听到这里,苏梅不由得转回头,注视着他。
“小乖乖,你不要动不动就哭,你一哭我的这个心哟就倒悬起。”张云彪一边伸出大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一边柔情地说道。
眼前的男人对她是怜惜的,也是坦诚的,这一点苏梅否认不了,也很感激。如果没有他在这里,她都不敢想象现在自己已经被别人糟蹋成什么样子了。她不由自主地就顺着男人的意愿点点头。
张云彪继续道:“小乖乖你是知道的,我编的这套理由要是放在国内,我想任何人都会理解的,可在这里,我发现那位连长听了是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猜他根本就没听懂我在说什么,觉得我是个怪物,是刚从其它星球掉下来的。小乖乖,你说这是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社会落后、野蛮。”苏梅答道。苏梅是指导员出身,知道马克思说过的一句话:女性的地位和对待女性的态度,是衡量一个社会和一个人文明程度的标尺。
“说得好,小乖乖。”张云彪道,“我们习惯了的观念其实是我们生长的那个社会的文明程度决定的,我们享受着那个社会的文明,当然可以认为人家‘野蛮’。不过后来我发现,正是这种‘野蛮’支撑了我们这股势力。从根本上说,决定我们命运的不是我们手中的枪炮,而是这么两条:第一是以罂粟为核心的经济,第二恰恰就是当年李老先生出台了这一条对你们女人来说是‘很野蛮的’规矩。”
“为什么?”苏梅惊讶地问。
张云彪却反问起她:“小乖乖,你先说说,孔老夫子说‘食色性也’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不成!人家不能说,要你自己说!”一向矜持的苏梅意识到要在他面前解释清楚其中的道理自己肯定尴尬得很,于是就“耍赖”起来。
“嘿嘿,你们女人从来就是‘口非心是’,要做可以奉陪,要说却挂不住嫩脸,‘不成!人家不能说。’”张云彪说着就“啵”了她一口,他就迷恋她这份发自天性的羞怯。
一记粉拳迅即落到了他身上,“你讨厌!”
“‘食色性也’,说到根本就是要解决好吃饭和两性问题,然后才能有其它。罂粟帮我们解决了经济问题——此乃‘食’,而执行这条‘野蛮’规矩则是我们在当地社会条件下解决两性问题——子曰‘色’也。”
张云彪说到这里,发现苏梅俏丽的嘴角翘出笑意,就问:“小乖乖你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呀?”
“不是的、不是的,”苏梅紧忙解释,“人家只是觉得你这坏蛋也真是的,下流时就坏得要死,高雅时却又能把一些可能让人尴尬的问题解释得既透彻又天马行空,滴水不漏,就是和那些专家开正儿八经的座谈会也能神侃一通。”
“谢谢小乖乖夸奖,你男人我本来就是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主儿。”得到美人如此赞誉,张云彪心中好不得意,乘机又“啵”了嫩脸一下。
“去去,少臭美!”苏梅道,“人家只是说你会说话,没有说你们做得对。你们为着解决自己的‘两性’问题,就把俘虏来的女兵当战利品来分配,这怎么说都不对,到哪说都是野蛮!”
“那依你小乖乖看,我们怎么样才不‘野蛮’?”
“你们可以鼓励士兵和当地女子自由恋爱,让他们自愿结合呀!”苏梅道。
“又来了不是,你这叫‘想当然’,明白吗?”张云彪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苏梅的俏脑门,笑道,“我们当然鼓励我们的士兵和当地的女子通婚,可这里才多少人口,够解决问题吗?况且当地的男人直到现在娶几个老婆都还很普遍,只要他有这个能力,养得起。再说当时这里的男女根本没有什么‘自由恋爱’的习惯,不,别说习惯,甚至连意识都没有,现在有了一些这样的趋势,还是从我们的部队‘传染’过来的,直到现在还有些不开窍的部落长老说我们部队‘伤风败俗’,禁止他们部落的姑娘和我们的士兵接触呢。”
“……?!”
“你想象不出,这两性问题当时已经严峻到了什么地步,不想尽一切办法解决的话,恐怕连部队都没法带了。”张云彪道,“我听那些老人们说,头开始几年,大家在生死在线上挣扎,心齐,苦点就苦点也没什么,后来吃饱了,穿暖了,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了,问题就来了。那就是士兵们晚上想女人,想得那个苦哟,用他们的自己话来说就是‘希望晚上睡觉时蚊帐里的蚊子都是母的’。”
张云彪说到这里,苏梅就啐道:“你们男人真恶心!”
“小乖乖这话有偏见,好像不光我们男人是这样吧。”张云彪笑道,“要不回去你问问你那位石海娟,让她讲讲她们女兵连,尤其是那些在海岛上的,连续半年一年的见不到男人,闻不到男人的气息,你们女人都是些什么表现?”
苏梅被问得红了脸,因为以前和手下聊天说笑时,海娟就跟她说过女兵们“发痴”时的种种表现,真是“丢脸死了”。
“不过你们女人想男人也就在心里想想,自个儿闷声不响地‘自摸’一下就过了,就像小乖乖想我时那样。”
男人的话音刚落,腿上就挨了嫩脸臊红的美人一记玉指用尽吃奶的力的狠掐,“你混蛋!”
“好好,我混蛋、我混蛋。”张云彪乐呵呵,继续道:“可男兵就不同了,他们从国内出来时也就17、18岁,现在都20大好几了,一起来的队伍里女兵本来就少,而且无论丑美,早被长官瓜分完了,当兵的就连想闻一闻女人的气息都办不到。于是队伍中大量出现了严重影响战斗力的同性恋现象,冒死出去强奸当地女子的事件也越来越多,枪毙了好几个都弹压不住。有一个士兵强奸未遂,被山民们拿住,暴打了一顿后扭送到部队来了,被枪毙前他对连长说他好冤,还没知道女人是甚么个滋味就死了。
“还有就是部队中经常莫名其妙地就发生成班、成排地群殴事件,李老先生一调查,发现居然也和两性问题有关。因为打仗总免不了要死人的,为补充伤亡缺额,部队中当地人的成分越来越多。那些家在当地的士兵,一放假就回家抱老婆,甚至还不只抱一个,有些嘴贱的回来时还大肆渲染,说女人的滋味如何如何,搞得那些从国内过来的光棍老兵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心里别提多别扭了,看对方总不顺眼,气不打一处来,彼此间矛盾就多了起来,一点点磕磕碰碰就炸锅……”
男人的叙述让苏梅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沉默了。在国内,孔子说“食色性也”,很容易被当成平平淡淡、可有可无的一句话,可到了这里却变得如此要命,以至于它就像一位至高无上的君王,一旦驾临,所有文明社会弥足珍惜的“文明意识和观念”就软弱得像奴仆一样,老老实实地靠边听呵、伺候。
天啊,这世界怎么会是这样?!
小赵过来报告:“报告张副司令,开饭了,四连连长请您和苏副官过去。”
“夫子曰‘食色性也’,走,小乖乖,我们吃饭去。”张云彪笑着拉起了发着呆的苏梅。
苏梅扭头看看不远处那些被俘女兵,她们在士兵的看押下仍默默地成队形盘腿坐着,她想起了自己和队友被俘时的情形,眼泪就忍不住想流淌到脸颊上。她对张云彪说:“你是‘2号大首长’,你要是听人家话的话,你就下令也给她们送饭,不准士兵对她们凶,好吗?”
张云彪看看苏梅,又望望那些女俘虏,笑了:“你就放心好了,她们的伙食跟我们的士兵是一样的,再说四连齐连长这回照顾她们,肯定比谁都要上心。”
“……?”
“因为齐连长这回立了大功,她们当中有一位会成为他的女人。”
听张云彪这么一说,苏梅才算真正明白了行前李向前对那个齐连长说的那些话。
苏梅的泪眼再次回望那些已经默默地开始排队领饭的女俘,她觉得她们沉重的身影仿佛已经投射到了山崖上,阳光在她们身上折射出悲壮的虹彩,她们犹如山崖上的小草,依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在凄风苦雨中挣扎,像企盼春天到来那样等待着命运出现新的转机。苏梅多么希望她们都也像她一样,幸运地遇上一个疼爱、怜惜自己的人。
苏梅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的队友们,尤其是晓荭姑娘,她那鲜花般的生命将要经历什么样的严寒?
第二十三章“这才叫真功夫,明白么?”
作者:iwfly
晓荭感到自己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一间空房子里,这间房子很特别,房顶和四壁墙全是玻璃,像是园艺场养花的工房,只是这里的光线很暗,花朵看不出颜色,阴森森的,让人从心底里发凉。她刚一迈步,就踢到一团松软的东西,像是一盆脱了壳的花泥,但又似乎不是,她弯下腰去想看个真切,发现竟是一条盘起来的大蛇!这条蛇浑身都在蠕动,蛇头朝她吐着信。她吓坏了,忙转身要逃,可不管她怎样用劲,两腿就是不听使唤,迈不动步。那蛇扑上来,狠狠地在她的大腿咬了一口,她看到自己白皙的腿股上出现了两颗深深的齿痕,不住地向外淌血。她想这下她大概要死了,惶恐地哭了起来……晓荭睁开眼睛,发现映入眼帘的,却是自己睡的这张豪华欧式宫廷大床的帐顶,意识到自己又在做梦。
自被俘后晓荭老梦到蛇,梦见自己被蛇咬,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晓荭姑娘虽然属蛇,却从小怕蛇,她生长在一座山区小县城里,那里山清水秀,风景如画,但蛇也多,平时走路时常能遇到。虽然女孩子普遍怕蛇,但像晓荭这样子个怕法的却是不多,再加上她天生一副美人坯子的模样本来就招惹男孩,那些淘气的男同学常故意将死蛇扔到她脚下,或把像蛇的草绳放到她课桌的抽屉里,看到她唬得惊惶失措地哭叫,面如土灰、魂不附体的样子就觉得好玩。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是县公安局的,同学们都很难想象像她这样子的女孩会去读警校、当警察。到了警校,教官也发现了她胆小怕蛇的毛病,为此还费了一番心思,先从生物解剖学的角度给她讲解蛇是怎么一回事,然后让她看各种蛇的图片,还拿来玩具蛇让她适应,再让她把玩具蛇挂在蚊帐顶上天天看着睡觉,直至让她盯着各种真蛇“相面”,如此一步一步地,好容易才她这种近乎心理障碍的缺点基本上给克服了。
午后的阳光顽强地穿透了卧室厚重的窗帘,照在醒后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发愣发呆的晓荭身上,她的心陷在深深的迷惘和痛苦当中。自被俘以后,每次睁眼,晓荭姑娘都有一种不愿意醒来的感觉,梦境虽然可怕,当总比仿佛一切都幻灭了的现实好受些。
晓荭从小就是个认真、严肃的姑娘,凡事喜欢闷声不响地自个儿琢磨,同学们因为她不苟言笑而说她“假正经”,初恋的男友说她“外表温顺,其实倔得像头母牛”,而她相信自己是真诚的,对自己认定的事儿充满自信。但她的这份自信心正经受着毁灭性的打击,一方面是为自己被俘那天的表现感到羞耻,另一方面是对苏梅感到绝望。
今天上午服侍她的那个勤务兵阿琴从外面回来就兴冲冲地说:苏梅和张副司令就要回来了,这回他们在“南边”打了大胜仗,俘虏了好多好多的敌人,缴获的东西多得不得了,大家正忙着搭建凯旋门,段副司令还说要亲自下厨给他们做庆功宴呢。这个消息对于晓荭来说无异于一个在瓢泼大雨中被淋了个透心凉的人头顶上又划过一道霹雳,沉重的挫折感压迫着她差点就缓不过气来。在此之前,她已经从阿琴嘴里得知苏梅做了张云彪的“秘书兼副官”,并和这个男人一起“去南边视察去了”。
晓荭不知道苏梅这样算不算叛徒?她是苏梅亲自到警校面试后招进楚南市女警队来的,苏梅姐不仅仅是她参加工作、走上社会遇上的第一个领导和带路人,更是她的知心大姐,在她的心目中有如榜样人物一般。如果苏梅真的成为了叛徒的话,那晓荭的整个精神支柱可就全垮了。
晓荭已经意识到他们把自己当做匪首李洪的女人了,她想自己要是像苏梅那样的话,那就得跟李洪这么一个让她感到恶心、让她憎恨,还老得做她父亲都够了的老男人生活在一起。一想到那可怕的前景,晓荭姑娘的心就不由得一阵一阵地哆嗦。
“天哟,我可怎么办啊?”随着心中一声绝望的哀告,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整个视线。
“你这不是废话嘛。”段有才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德福话,“我且问你,有哪一个女俘虏不是弟兄们拿命换来的?当年老司令立下的规矩是不是得给你小子改过来,以后谁抓到的就归谁?再说人家这次是前敌总指挥……”
“什么‘前敌总指挥’,狗屁!这还都不是那个姓张的在把我们当猴耍?!”刘德福一听就更来气了,没等段有才的说完就大着嗓门嚷了起来,“想当年他们这帮丧家之犬,要不是我们收留,早他娘的野地里喂狼去了。爹娘老子拼死拼活打下的江山让他们来吃现成的也就罢了,喔,现在老子冒死抢回来的妞,难道也要白白送给他们吃现成的不成?!”
刘德福是听说要从这次他们在国内俘虏的女警中挑一个送去给李向前,气就不打一处来,跑到段有才这里来述说心中的不平。他比段有才小10岁,比李洪整小一轮,小的时候,李洪和段有才这两位大哥哥经常一人一手地提溜着光屁股的他一道玩,三人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因为刘德福的父亲是李渊的卫队长,长大后他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李洪的卫队长。不过刘德福对李洪“李大哥”似乎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敬畏,而对段有才“段二哥”却没有这种感觉。这大概是由于段有才能不计地位尊卑,经常和他一起吃喝玩乐,甚至一道玩女人的缘故吧,两人在情感上就显得亲近得多,刘德福心里有话爱找段二哥絮叨,在他面前什么话都敢说。
“你给我闭嘴!”段有才见他越说越出格,也火了,大声呵道,“你嚷什么嚷?!什么叫‘吃现成的’?!你小子火气上来了说话也不怕烧了舌头?你自己去翻翻帐,这几年咱们打的胜仗、缴获的战利品,哎,就连俘虏的女人,有哪一个能比得过人家的?!你要是有本事,也带出个38营来给我看看,也给我编一套教材,去军校给学员们上几堂课让我瞧瞧?!”
“可……”
“你也不要不服。”段有才一挥手阻止了他说话,“是,你小子从小爱玩枪,准头够,百步穿杨,全军上下论枪法数你第一,这个我承认,人家要是一对一地跟你决斗,可能斗不过你,这个我也承认。可你小子没出息也就没出息在这里,因为你到现在都还没有明白你究竟差在哪里,人家这个叫‘独当一面’,明白吗?老实说,如果你们这些老弟兄们都有这样的能耐,哪轮到他们这些外来人出头?!”
段有才说到这里,自己心里反而觉得不是滋味起来,只见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以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不是老哥我说你,像你老弟刚才说的那些话,表面上是对他们不满,实际上却是在埋怨李司令,明白吗?要是让别人听了去,添油加醋一番再传到李司令耳里,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段有才知道,只要涉及李洪,刘德福就没脾气了。
看到刘德福涨红着脸,低下头不说话了,段有才又伸出手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我说你老弟,不要怪老哥我说话重,你要知道,现在不同了,大家心里都有了比较,李司令心里也多了杆称,像你我这些老弟兄再不会做人,人心可就都向着人家去了,明白么?”
段有才说到这里,看到身着副官服的凌玲从卧室门口探出她倩丽的身影来看他们这边,她大概是被他俩刚才的大声吵嚷给惊着了,他冲她摆摆手,示意没事。等女人转身回去后,他继续说道:“对了,我听医院的老吴说,你把那个叫林凤的大陆女警打得遍体鳞伤,还把她四肢都吊起来,在下身前后都插上电棒,乳头夹上电夹,弄得女人屎尿拉了一地,非要人家哭爹喊娘地向你求饶你才罢休。我说你小子就这点出息?!你知道总部医院的人私下里都说你什么吗?”看到刘德福抬起头想申辩什么,段有才马上阻止道,“我知道,她现在是你的女人,你爱怎样就怎样,别人管不着,可你知道吗?这女人就像人心一样,你对她好,她就向着你,”段有才说着朝卧室努努嘴,“我这位我没什么好夸耀的,你看看人家,连她们的政治指导员都调理得像只乖猫咪一样服服帖帖,你想想,这叫什么?战场、情场都是老手,你敢说人家官场上就没留一手?这才叫真功夫,明白么?”
打发走了刘德福,段有才在客厅里来回渡着步,他在想中午接到的李洪的回讯。
今天早上他和老魏带来的人进行了接触,对方开门见山地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叫丹季,是缅甸军事情报局的一名上校军官,但这次他的行动直接对缅甸“和平与发展委员会”负责。丹季还强调说,自己已经获得相机行事的机断权。
段有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和平与发展委员会”其实是缅甸军政府的最高决策机关,保留着对缅甸政局和其他军国大事的最终决定权。他心里想,对方如此强调自己的身份,无非就是表明缅甸军方对昆昴志在必得的决心。
会谈中,当对方表示愿意以6000公斤的生货,并按香港市场的价格,以美元现金的方式交换他们手中的昆昴时,段有才不由得心头一动。长期以来,他作为主管后勤和财务的副司令,私下里被大家称为“帐房先生”,当然清楚直接获得现金的好处,不过他在表面上却装得满不在乎的样子,随口就回了对方一句:“6000公斤你就敢跑来叫板?依我看没有10000公斤就免谈!”不想对方连半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爽快地承应了下来,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等会谈一结束,段有才就直奔机要室,兴奋地向李洪汇报了他的“战果”。不想到了中午,他收到了李洪的回讯。李洪的答复是:“有才吾弟:昆昴不交缅甸军方为上策。吾弟应与云彪弟商议行事。李洪”
显然,李洪把他上午的举动误解为他在跟张云彪抢功了。对此,段有才觉得很是憋屈,一则他当时根本就没有这个心思,完全是由于对方开出的条件实在太吸引人了;二则昨晚他已经跟张云彪通过话,张云彪也说了“生意总是谁出得起大价钱就跟谁做的”这么一句的嘛。
“这下倒好,我好比猪八戒照镜子——两头不是人!”越想越觉得窝囊的段有才在客厅中央停住了脚步,两手叉起腰,心里自嘲起来。
不过他马上又转念道:“妈的,莫非他姓张的末尾来那么一句是个套,存心让老子钻?!”
段有才是沿袭父亲的职位而做了李洪的副司令的,他父亲临终前再三叮嘱他,“少出头,凡事多请李大哥示下”。对于从小养尊处优、还到英国接受了“贵族教育”的他,对老爸的这一教导倒也乐于接受。多年以来,大家只看到李司令忙前忙后,忙得不亦乐乎,而段副司令则整日价游山打猎、玩水钓鱼,声色犬马,显摆他从欧洲贵族那里学来的绅士噱头,倒像段有才是悠闲的老板,而李洪是他聘来打工的似的。一向很会保养自己的他显得油头粉面,很少穿军装,多半是从头到脚一色的国际名牌,当他和李洪站在一起,衣着向来很随便的李司令像披麻袋御寒的乞丐,样子看上去至少比他老上十岁。尽管有诸如此类的诸多尴尬,李洪“李大哥”也多次埋怨他游手好闲、不思进取,但段有才心里清楚,自己越是胸无大志,越是安于享乐,越没长进,李洪对自己就越放心。
不过自从张云彪来到后,确切地说是张云彪被李洪提拔为主管训练和作战的副司令后,段有才的心态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张云彪一次又一次地取得对敌作战的胜利,声望越来越高,经常听到下面各级官兵议论说“人家张副司令如何如何”时,他的心理平衡就发生了倾斜。刚才刘德福咆哮出来的那些恶言恶语又何尝不是他段有才的心声,但作为上级他必须制止他。他不能显得和刘德福这一层次的人一般见识,而且他知道,一旦怂恿、鼓励刘德福公开指责张云彪,那往后这个莽夫就有恃无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甚至会纠集一帮牢骚满腹的“旧弟兄”打着他段副司令的旗号向张云彪他们公开挑衅,那必将招来李洪的严厉惩戒,因为李洪决不会允许自己好容易建立起来的相互制衡的机制被打破,变成削弱组织整体力量的相互对抗。
关于这一点,段有才是有过教训的。
那是一年以前,张云彪被李洪提拔为副司令已经近一年了,参谋长一职一直还兼任着。段有才发现参谋部的副参谋长朱俊杰对此颇有微词,就怂恿、鼓励他站出来取代张云彪任参谋长,得到段有才支持的朱俊杰胆子自然就壮了,经常跑到李洪那里告张云彪的刁状,说他在参谋部的人事变动中不怀好意,把一批“老人”都换成自己的心腹。其实李洪在参谋部有自己的耳目,实际的情况是不是像朱俊杰说的那样他心里有数,只是他一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还要继续保留张云彪兼的参谋长一职。朱俊杰这时跳出来,倒让李洪心有所动,于是就煞有介事地到参谋部公开“调查”一番,然后对张云彪进行的人事调整提出了批评。侦察兵出身的张云彪是何等机敏,他断定这是段有才在后面搞鬼,否则给朱俊杰十个胆也不敢做出此等事来,下级冒犯上级从来都是军中之大忌。正苦思对策期间,恰好军校的巫校长找到他,请他去给专为连以上军官开设的“战役指挥”培训班上课,张云彪马上意识到这是他以退为进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李洪集团从李渊时代开始就把军校的工作看作头等大事,于是就以集中精力为由,向李洪提出要辞去兼任的参谋长一职。李洪也觉得张云彪此举是化解矛盾的好办法,就顺坡下驴答应了,但却不急于解除他兼任的参谋长一职,只让朱俊杰代理参谋长职责。俗话讲“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话不是白说的,朱俊杰代理参谋长后,尽管尽心尽力,罪没少受,苦没少吃,每天撅着屁股忙得不亦乐乎,可到底眼界有限、才能低下,不能让已经有了前后比较、心中多了一杆称的李洪满意。如果放到从前,年轻体壮、精力旺盛的李洪觉得参谋部的工作不济事,一着急就“越俎代庖”,亲自干一段时间的本该参谋长干的事,“让这帮小子有个样儿学着做”倒也是可能的,奈何现在年纪大了,纵然有这份心也没有这份力了。好容易挨过三个月,培训班的教学一结束,再不愿意多忍受一分钟的李洪就催着“云彪吾弟”赶快回参谋部主持工作,把那个可怜的朱俊杰招来一顿训斥之后,降半格,外放到27营当副营长去了。
李洪已经了解到段有才在这次风波中充当了“不够地道”的角色,碍于情面,他虽没有公开挑明,但从此对他这位段老弟也就多了一份心眼。也正因为这份心眼,段有才一看到回复中有“吾弟应与云彪弟商议行事”那么一句,就立马理解为李洪在指责他擅自主张。
段有才的思绪又回到刚才和刘德福的谈话上,他指责刘德福“如果你们这些老弟兄都有这样的能耐,哪轮到他们这些外来人出头”的这句话又萦绕在耳际,不过这时被指责的是他自己,而指责他的是他老爸来自天堂的音容。
可这又能怪谁呢?
段有才感到有些气馁,想想再过几个小时还要打起精神,做热情和兴高采烈状去欢迎他姓张的携美凯旋,一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感慨就油然而生,无奈得他用戏台上的腔调在嘴里吊出了这么一句:“唉,也~罢!”
叹完他朝卧室走去,那里面有美人如玉的身体、温柔的性情和敏感醉人的性反应慰藉他“身不由己”的愁怀。
段有才想起那天去挑这批被俘的大陆女警时的情形,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叫凌玲的,凭他的经验,他知道这是个尤物,是一朵经人培育好了的解语娇花,花蜜又甜又多,享用起来既省心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