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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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上课总有一大缺憾，就是他常要拎个包出去开会啥的，所以就不能保证授课时间。那时学校准备拟建，所以金校长给一（6）班的学生透露了他伙同镇党委镇政府人员去踏勘新校舍选址的事，说是新校舍将建在赵彰夫当厂长的鞍峰镇第一绦纶厂和鞍峰镇自来水厂的旁边的农田里。那时峰和宇在午自修前有一次去教师办公室和校长室门口的楼道里闲逛，看到校长室门上用粉笔写着“金去了（建筑）设计院，於去了镇政府”，这里的“於”就是指五十多岁的老校长。只是后来金说的新校选址大概由于赵彰夫的反对而搁浅，因为没过几年赵彰夫就吃下了包括原自来水厂及旁边拟定中的新校址在内的一大片土地，赵的厂也经公司化改制成了“浙江赐福化纤集团”。那个金校长因为曾在课上老是吹嘘新校建设的事，倒被学生说成“大话佬”了。
      
      　　日期：2012-03-21　03:23:49
      　　看到校长对学生旷课都不闻不问，这使得包括宇在内的人心里那种不安分的情绪就蠢蠢欲动起来。话说有一天下午，这初一（6）班第一节是植物课，第二节是地理课，第三节是活动课，都是些不重要的副课，所以峰、袁咏、胡健、万志良、郑培君和李鸿飞等人在午自修后就在一起筹划准备去山上玩一个下午了。在第一节课上课铃声响的时候，宇正跟着这些人来到了离教室不远的山坡上，宇原本也打算和他们一起逃课的。后来由于李鸿飞说，宇作为班长去逃课容易暴露“目标”，到时候副课老师把这事告诉班主任佟老师的话又要给大家惹麻烦啦！宇只好悻悻然回去上课了，心中也就有了下学期不当这个束缚手脚的班长了的想法。
      
      　　到这时候宇已是和班里的体育委员胡健同桌了，坐在宇和胡健前面的是万志良和郑培君，四人常在课上一起小声说说话，搞些小动作。教英语的章辉芳老师也不再兼教地理，初一（6）班的地理由一个来自四川的林老师任教啦。就在林老师的一节课上，初三（1）班的邓文健，就是和他妹妹一起都是宇姐姐的小学同班同学的那个twins中的男孩老大，在自己教室门口跑上几步后就飞起一脚把一个篮球朝初一年级教学楼方向踢来，宇当时正思想开小差望着窗外所以看到了整个过程。宇还隐约听到邓文健在踢出球的前头说道“你看被蛇皮袋传去啊，噢，又要这样子破掉啦！”，邓文健说完就奋起一脚踢出，然后跑回教室去了，宇也把视线转到了教室内的黑板上。突然“啪”的一声宇座位旁的一块窗户玻璃被篮球击碎，接着“咣当”一声整块玻璃碎块砸在了宇的头上，宇用手不停地揉自己的头盖骨，一直站在讲台旁讲课的林老师看着宇很痛的样子就笑着说：“真有这么疼啊！？哎，我发现你们班的男生都很脆弱的。”。万志良听了就在下面打嘘说：“你坚强，那你来试试！”。
      
      　　宇那时刚看过《红岩》，就学着书中犯人过新年时的贴出的一副对联在植物学课本的封底写道“鞍峰山下悟道，悟学之道；一（6)班里参禅，参学之禅”，横批“极乐世界”。宇给那个万志良看了看，他笑笑说：“怎么上下联有一个字是相同的呢？哦，不知你又是从那里看到过的东西！？”。
      　　日期：2012-03-21　06:23:41
      　　学校里让每班出一个人来检查卫生，全校共十六个班这样就有十六个人，每两人一组正好八个星期内每个组要承担其中一个星期的卫生检查工作，学校里具体负责卫生检查的是教宇他们美术的耿兴富老师。别的班大都是让劳动委员担任卫生检查的，而初一（6）班班主任则把宇的名字报了上去。宇是和初三年级的一个男生搭档的，但宇到校时往往快七点半了，早自修都快结束了。到了一起检查卫生的时候，那个初三男孩来一（6)班教室外等过宇，后来也在他自己的教室外边右手嗑瓜子左手紧接着瓜子壳地等过宇。最后就干脆把那本记录各班卫生分数的本子放在了宇的教室外的窗台上，他已检查了八个班的卫生，让宇来检查另外八个班，然后叫宇再把这本子放到他教室外的窗台上，由他来把打分信息告知给学校里具体负责卫生工作的耿兴富老师。
      
      　　宇有一次去走上一转检查卫生时，看到初一（2)班门口有一团纸屑，就扣了他们班0.5分（总分才5分）。到了上午第一节课后，一（2）班的班主任来一（6)教室里找负责卫生检查的人问话了，当时来上第二节数学课的佟老师已早到了教室里，佟老师跟那个人说了是宇在检查卫生的。说话时宇正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排想着一道题目，快要解出来的时候就有同学大声喊宇的名字，宇心想应该没什么事的也就顾自做着题。当宇抬起头来时，只见一（2)班的班主任在跟佟老师说“大风吹得去了！”。宇走到教室前面时，那一（2)班班主任要宇和他一起去看一下他们班究竟是那里没搞好才扣掉了0.5分。宇走到了一(2）班教室门口，那团纸屑已然不在，于是宇说“要不把分数改过来吧！”。一（2)班班主任说：“我倒无所谓，只是对班里的学生打扫卫生的积极性会有所伤害的，因为我个人看看都觉得已搞得很干净了可结果还是被扣了分啦！”。此后宇曾看到一（2）班主任带着几个学生在学校安排的人检查卫生之前先自己检查一下卫生死角，也有一（2）班的人看到宇时不冷不热地说：“他早上到校大都很迟的，早自修都快结束了才去沿教室门口走上一转后就把分数记下啦！我就不信他自己一（6）班负责的卫生包干区里会一点瓜皮纸屑都没有的。”。宇心想这检查卫生也是得罪人的事，自己充什么恶人呢？！于是此后轮到宇检查的时候，就全TMD给记满分的。有时候宇到校实在太迟了就连去教室门口走一转都省了，直接记分后就在第一节课课后把那本子放到初三年级那个搭档的教室外的窗台上就完事了。
      
      　　话说宇有一次检查完卫生后就回自己教室，这时天飘起了细雨，当宇走到一（3）班门口时金校长正端着个没淘好米的饭盒走到了一（6）班的门口，他红着脸用低低的声音对宇说道：“叫你别包（书壳）你还是包了，叫你别跟他关系好你还是与他好了，现在只要别说那句话或者多运动运动，不要象个女人似地一动不动就还没事的。”。金说话时宇和他隔着初一（4)班和初一(5)班两个教室的距离，金的话音比较低，而旁边的教室飘出阵阵晨读声，象初一（6）班那些从不晨读的人此时看到校长正站在门口也都装腔作势地大声郎读起来。宇隐约听到校长在说着什么，还是按一般的步速边走边问了句“金老师，有什么事吗？”，当宇走过初一（5）班教室门口时又问了句“金老师，你说什么事啊？”。金这才按一般的音量跟宇说道，“天要下雨了，你们班在管这星期的升降国旗的事，现在好去把国旗降下来了，等会雨要下大的。”。说完金就回到食堂蒸自己的饭去了，宇叫来峰等人把国旗降了下来。金校长这次来“回夹子”（即说一些先知先觉的峰不方便说或者不能直接说给宇听的话）是上次峰怂恿宇一起去校长室反映“班级课堂纪律差、要求换班”，乃至后来给校长写信作的回应，这一切都是峰策划好的。金校长“回夹子”（即按峰上夹子时规定的时间、地点、语调、语速、音量和形体动作，原原本本把峰的话说给宇听）时那低不可闻的话，其音量等都是由那先知先觉的峰在上夹子时事先控制好的，宇当时如果要听得清楚点的话就必须要把心提到嗓子眼、屏神静气才能做到的。但人一般情况下谁会把心提到嗓子眼去呢？这就是宇所说的“峰回的夹子大都是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对宇意义不大，而对峰来说是造舆论、让回过夹子的人（因为峰可以无障碍地和回夹子的人明说缘由的）都知道将来会有这么一回事的；而象金校长这样回夹子明说出来的，又只能让宇在不经意间听到的，否则据峰后来说其会有性命之忧的。宇当时只是隐隐约约听金校长在说着什么，之所以现在能大致还原出来金的话，是因为不但宇现在已清楚了峰有那个先知先觉的本事，而且宇还无数次回过头去看当初峰和宇之间可能规避掉风险的机会，同时宇现在是提心吊胆地地过日子了峰现今回的夹子是个个听到心里去的，也就能举一反三了。
      
      　　日期：2012-03-22　15:37: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