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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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语文课上当学生们在做着课堂作业时，武丽娟老师则在教室里东走走西看看，时不时与同学聊上几句。她走到了宇的身旁，闲聊说宇的各文化科成绩是比较平匀的，没有偏科现象；宇回答说自己的体育成绩是不及格。武老师接着说：“我听说你身体素质不大好，那（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宇回答说：“应该是后天的吧！我要到四岁时才得这病的，九岁时又复发了一次的。”。武老师感叹地说：“啊！你这样的情况读高中时是要吃亏的。”。
      
      　　和武丽娟老师谈话后的第一个星期天，宇在峰的帮助下准备到市人民医院打证明。话说峰当初患“再生障碍性贫血”时是在市人民医院治疗，那里的医护人员还有不少认识峰的，所以峰认为宇只要带上自己的病历就能在市人民医院开上证明的。两人乘车到了医院门口，正好两个女护士从门诊部出来往住院部走去，她们见到峰就马上叫出了峰的名字，并热情地说：“你又来啦！”，峰言语很熟地和她们打了招呼。两女护士笑嘻嘻地走开了，然后峰告诉宇说：“我以前治病的时候先住了三个月院，半年后又复发住了两个月院，读书也休学了一年。复发后出院我是每个星期六都来这里报到的，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年多，所以我跟这个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混得很熟的。”。
      
      　　走到挂号处峰熟练地为宇挂了血液科，然后熟门熟路地领宇去了血液科诊室。这天坐堂门诊的是一个管姓老专家医生，他还是医院的副院长。看病的人很多，峰和宇就在一边等着，那时天气有点冷了室内开着电暖气。峰一屁股坐到了围着暖气片的铁架上，然后拍着身边的空位跟宇说：“这里可以当凳子坐一下的哦。”。于是宇也坐了上去，那正在开方子的管医生抬头若有所思地朝峰和宇看了一下，又低下头继续写方子去了。轮到给宇看了，峰热情地与管医生打了招呼，管点点头问道：“今天你来医院，又有哪里身体不好啊？”。峰笑笑回答说：“我身体好的，我今天是为他的事情来的。”。宇拿出了自己患血小板减少时的病历，管医生翻开宇的病历看了起来。这时有个三十七八岁的胖女人走到管医生旁带着哀求的口气说：“管副院长，我想请你帮忙把儿子的病房从403调到301去，好不好？”。管医生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平静地回答说：“住的都是医院的住院病房，有什么不一样吗？！”。女人很心焦地回答说：“不一样的，管副院长！301病房离抢救室近，前几天我儿子出现那种情况若不是管副院长你们抢救得快，否则他就这样离我而去啦！所以，我儿子现在住在403里我是整天提心吊胆的，万一出现紧急情况而电梯又坏了时就只能抬起担架走楼梯到抢救室了，那多少不便啦！另外，301的居住条件也好点，更利于我儿子的康复。请您帮帮忙啦，管副院长！”。管医生说：“这事本来有专人在负责的，我也不好去干预的。我只能到时候跟他们给你打个招呼而已。”。听了管医生的这话后那女人千恩万谢地去了。这时管医生看完了宇的病历后，抬起头来问宇道：“我看你已康复了的，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峰帮宇回答说想请您出一张免上体育课的证明。管副院长拿出表格填了起来，在医生诊嘱一栏里他填写的是“避免剧烈运动”，写好这几个字后管医生特意跟宇口述了一遍。谢过管医后，峰和宇走出了医院，在医院大门外宇捏着这张证明感慨地说：“我今天就为这张纸才来的城里，还连着你也跟着跑一趟啦！”。峰说：“我也早来开过了，我来开的时候还跟你不熟悉哩，否则我们可以一块儿来开的。”。宇不无感慨地提到了那个来求管副院长的女人，峰说：“我们生病的时候，我们的娘肯定也是这样子求医生的。”。到了星期一的时候，宇把这张医院证明交给了班主任佟老师，之于后来到了谁的手里就不知道啦。
      
      　　日期：2012-03-23　06:17:46
      　　终于到了农历1992年底，宇的初一上学期就这样结束了，鞍峰中学因为没有阶梯教室或礼堂，所以学校期末终结会是在鞍峰电影院里开的。由于宇的家就在鞍峰电影院旁边，所以峰、袁咏、胡健、万志良和郑培君等几个男同学就把自行车停放到宇的家里来，他们是怕停在无人看管的鞍峰电影院停车场里自己的车子被人偷走。
      　　期末总结会是由五十来岁的副校长主持，先由金校长发言，谈过去一个学期的学校工作成绩。再由主持会议的副校长讲一些假期注意事项，比如“放假从什么时候开始到什么结束，下学期什么时候报名”；还有就是“叫学生不要去拆弄家用电器，说初三的学生虽在物理课里学了一些电学知识，但终究还只是三脚猫的本事甚至连三脚猫的功夫都没达到，所以盲目地拆弄电器是要出事故的”诸如此类的事情。校长们讲话时坐在底下的学生们也似听非听，一只耳进一只耳出，有的在下面小声地嘻嘻哈哈地说笑，有的则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从电影院的小卖部买来的零食；而这个过程中坐在主席台上的教导主任潘志安往往是一脸严肃的，他把身体斜靠在椅子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下的学生，始终是不眨一下眼睛的，显得其心里素质非常好。轮到潘志安讲话了，潘往往用比平时高的音量指出过去一学期的不足，并提出对未来新学期的期望，潘的话都是给学生们收筋骨的，犹如当头一瓢冷水。主席台上的人物逐一发言后就开始给获得三好生、学习积极分子之类的学生颁奖，宇拿到了自读书以来的第一个“三好生”（后来宇在鞍峰镇中学每学期末一直都是三好生的，当然初中毕业的那个学期是不给学生评奖的）。因为奖实在太多了，而往往只有主持会议的副校长报过名字的学生才上台领奖的，所以到后来那些体育积极分子、劳动积极分子等奖的得主因没被副校长提名而不能上台领奖，班主任佟老师就让作为班长的宇上台去代领班上同学的这些奖，内向的宇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台去了。到了台上跟那在给主席台上颁奖的学校领导打下手，把学生的奖状纸和奖品先递送到颁奖领导手里的总务处主任讲了一下，那总务处主任把未领的奖状纸一张张翻过去，叫宇自己看那些是初一（6）班的。宇看到和自己一个村的小学同学周军是一（5）班的劳动积极分子，宇找到了几个班上的同学的名字后就领来了这些人的奖。宇把这些代领的奖状交给佟老师后，他一看就说他当时给班上的学生评的奖应该还不止这几个人的，另外班级集体还获得了学校的“教室环境清结优美奖”的，宇只好又到台上去代领奖了。那总务处主任被宇问得莫名其妙说：“所有的奖状纸我不是都让你翻过了吗？！”，宇说：“我们佟老师说，还有评上了奖而未领到的同学。”。话说这佟老师曾是这总务处主任的学生，所以总务处主任就说“我再找找看”，结果在边上的杂物里又找到了一摞奖状纸。当宇第三次捧着奖状奖品走到台下来时，就听底下有学生在说“他怎么老是上台去领奖的，一人怎么可领哪么多奖的呢？”，只有宇心里明白自己后两次都是在为别人忙活。发奖结束后，学校领导就撤去搭主席台的桌椅，此时遮住银幕的布帘也被徐徐拉开了，学生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叫，还夹带着几声口哨，大家终于可以看电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