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作者:消逝的唐李白 | TXT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24章/50章 | 上一节 | 下一节

我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反应迟钝，说话也跟不上舒的思路。她还在那边说了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挂断电话。我醒来以后决定晚上给她打电话。可是这一整天，我都非常的忙。以至于根本就忘了这回事。我正式给她打电话已经是周末了。我在床上看《李劼人全集》，看到一半想起这件事，便给她打电话。她不在。我挂了电话继续看。一个小时后打，还是不在。我继续看小说。小说快翻完，我再打，仍然不在。此时已经是晚上11点。我不由担心起来。无法再去看小说精彩的结尾，如果不停地打电话，又恐吵醒她宿舍的同伴。我于是硬着头皮又给她们宿舍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回来立刻给我打电话。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凌晨一点，她打来电话。听上去疲惫而无奈。
      　　“舒啊，你怎么了？”
      　　“我只是有点累。”
      　　“怎么了呢？”
      　　“我也不知道。小白，我想先睡了。”
      　　“哦。”
      　　“那再见啊。”
      　　“那你睡吧。”
      
      　　长长的盲音。她这是怎么了。我不由担心起来。窗外不知何时下起雨来。在北方，真真就是“一场秋雨一场凉”了。我裹紧了被子，却清醒得再也无法入睡。
      　　我们的联系明显地少了起来。我向来是个被动的人，她不与我联系，我亦不会太频繁地与她联系。一来二去，就疏远了。我很思念她，天气好的时候在图书馆看书，太阳落到书页上，会想起舒现在过得好不好，阴天的时候在校园里散步，会想起我们以前的快乐时光来。再看看眼前的情形，真的是“帘儿底下，听人笑语”了。莫名地伤感起来。
      
      　　我给她写信，她倒是回，但是大堆的天气学业，让我无法从片言只字中看到她的心。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出问题了。但是我仍然固执着，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会好的，我拒绝和她沟通，我在给她的回信里也在不着边际地写着男生是如何的无聊，我最近又喜欢上某位作家的作品，然后是一通高谈阔论。
      　　但是悲哀的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握着话筒，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沉默成了我们打电话永恒的主题。我觉得悲哀，可是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去问我们是为什么会这样的疏远和沉默。
      　　圣诞节她给我打电话，我虽然盼望已久，但是真正接到电话的时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甚至觉得有点不值。她的情绪也不好，我们的整个谈话，短而沉默。
      　　“小白。”
      　　“哦，你好。”我实在很伤心，何时我们需要如此地客气起来。
      
      　　“你也好。”
      　　“嗯。”
      　　“呃。。。，圣诞快乐！”
      　　“谢谢。”
      　　“不用谢。”
      
      　　“。。。。。”
      　　“。。。。”
      　　“小白，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那，再见啊。”
      
      　　“再见。”
      
      日期：2007-7-11　20:38:11
      
      　　我们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究竟是怎么了。这时他也给我打电话。
      　　“小白啊。”
      　　“在呢。”
      　　“圣诞快乐！”
      　　“谢谢。”
      
      　　“不用不用，哪里就这么客套起来。”
      　　“呵呵。”
      　　“今天有没有买点什么好吃的？”
      　　“什么都没有买。”
      　　“那去买，对了，买些小点心吧。”
      　　“不合胃口。”
      　　“嗯，我记得你向我推荐过的一款，我买来吃了。”
      
      　　“怎么样啊？”
      　　“嗯，挺好吃的，就是不知道那馅究竟是什么糖的？”
      　　“你觉得呢？”
      　　“又像白糖，又不像的。实在不知道。”
      　　“是白糖磨碎了掺了碎冰糖。”我不由笑了。
      
      　　“呵！小白，你真厉害！”
      　　“呵呵，没有，你用心点，也就尝出来了。”
      　　“实在困难。”
      　　“那就闭上眼睛尝。”
      　　“好办法，我试试。”
      　　“我有点累。”
      
      　　“呵呵，你心情不好。”
      　　“那又怎么样？”
      　　“小姑娘家家的，正是天真无邪的时候，该高兴才是。”
      　　“唉。”
      　　“不可强说愁哦。”
      　　“呵呵。”
      　　“笑了好，不开心就告诉我，或许我能提供点什么帮助呢。”
      
      　　“什么啊。”
      　　“我相信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哦。”我想起要问他的，为什么隔得这样的远，还要对我锲而不舍，但是还是没有问。
      　　“好了，小姑娘，看你情绪不高，我就先挂了，明天再给你打。希望到时候，你的心情会好点。”
      　　“谢谢啊。”
      　　“跟我不用客气。对您的服务是没有止境的。”
      
      　　或许正在关心我的人太少了。虽然我不爱他，但是接他的电话，还是会心情好起来。至少证明了我还没有在被人遗忘的角落孤独地老去。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除了下雨都是晴天。虽然冷，但是仍然是好天气。我在冬日的艳阳下，提着盒饭回到宿舍，先喝一杯热茶，然后吃点盒饭。之后爬到床上去看我的第1001本小说，一下午就过去了。我开始专注地看书。然后解构它们，它们的轮廓，它们的结构，它们的美究竟在哪里。我被埋没在这些铺天盖地的书籍里，让我觉得，人短暂的情感和这样伟大的精美的艺术殿堂比起来，太不值一提了。个人太渺小了。在这样精美绝伦的艺术面前，我终于将不愉快的往事暂时地抛到脑后。
      
      
      日期：2007-7-12　21:36:14
      
      　　很快我们放寒假了。我独自一人回到家，甚至不知道舒是何时放假、我等待着她和我联系，等待着我们见面。或许见面我才能准确地抓住点什么，然后更有开口的立场吧。家乡仍然是阴沉的天气，阴冷潮湿。我穿了厚厚的毛衣走在大街上，一切都那么熟悉。我不由地感叹，我走了那么久，岁月却从来不曾从这里流过。
      　　我在家住了几天，闲得无聊，便去读者书屋借书来看。傍晚时分，天色阴沉，远处的炊烟袅袅地升起，让人感觉一种窃窃的，寒冷的喜悦。我正自挑选，突然身后有人“哧”的一笑。我转过头去，看见他。原来他放假了，那么舒也应该在家了吧？她怎么没来找我呢？我的心乱作一团，这时他开口道：“就知道会在这里碰见你啊。”
      　　“呵呵。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迫不及待。
      　　“唔，有好几天了吧？”
      　　“哦。”
      　　“我想你们也该放假了，所以晚饭后来这里转转。果然让我碰到了。”
      
      　　“呵呵。我也回来几天了。”
      　　“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是，”
      　　“什么？”
      　　“我自信我能碰到你。所以就不打了。”
      　　“神啊。”
      　　“别这样叫我。”
      
      　　“我没有叫你呢。”
      　　“哈哈，不要个人崇拜啊。”
      　　“找打!”
      　　“好了，明天给你打电话，现在送你回家吧。”
      　　“好。”
      　　“喂，你知道舒回来了吗？”我考量再三，快到家门口时，终于还是问了。
      　　“我不知道啊。应该回来了吧？放假也这样久了。”
      
      　　“哦。”
      　　“你和她不是很要好吗，你直接问她啊。”
      　　“我。。”
      　　“喂，你到了，上去吧。”
      　　“再见啊。”
      　　“再见。现在可以经常看见你了，放假真好啊。”
      　　“再见咯！”
      
      　　“好，再见。”
      　　原来舒已经回来了。我既失望又开心，心情复杂。我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是终归觉得师出无名。爱一个人，是不应该有特权的。我不想因为我爱她，就变得对她随便而自主起来。我给她写过的一封信里曾这样写道：“如果有一天你对我不再有爱，就请悄然地离去吧。”所以我沉默地等待着。
      　　寒假在等待中变得漫长起来。我开始有点沉不住气，我感觉我就要失去她了，可是无能为力。终于，她还是打来了。
      　　“小白。”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7号。”
      　　“哦。”7号就回来了，现在寒假都过了小半了。我想这样说，可以终于没有说出口。
      
      　　“小白，你在做什么？”
      　　“我有点忙，在看小说。呵呵。”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只是在想她。
      　　“很忙啊？”
      　　“是啊，你知道，看到精彩的地方是不想停下来的。”我隐忍地等了两个星期，虽然我强烈地想见到她，但是，仍然不可以失了身份。这样让人神思俱伤的等待让我觉得即使见了面，这样长久地等待后的见面，只能让人更心碎。
      　　“你什么时候有空？”
      　　“不知道。”
      
      　　“后天可好？”为什么要排到后天，如果你坚持一点，我会很快妥协的。
      　　“看情况吧。”
      　　“那我后天一早打电话来确定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