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作者:消逝的唐李白 | TXT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28章/50章 | 上一节 | 下一节

“你挂吧。”
      　　“那我挂了。”
      　　“好，再见啊。”
      　　“再见。”
      
      　　我们似乎都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我们却都什么也没有抓住。我就这样挂了电话。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失去了色彩。天空是这样的灰蒙蒙的，周围是喧哗的人群，我走在人群里却听不到人群的声音，我就这样茫然地走着，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失去了意义。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我急忙看去，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号码。我还是接起来。
      
      　　“小白，刚才怎么回事？”
      　　“没怎么。”
      　　“为什么这样匆忙地就走了？”
      　　“没怎么啊。”我的声音掩饰不了我的失魂落魄。
      　　“是不是他？”他沉默良久，还是问了。
      
      　　“是的。”
      　　“是吗？”
      　　“呵呵，对不起。”
      　　“小白，能和我谈谈他吗？”
      　　“她，她是一个满足了我对爱情所有幻想的人。”
      　　“就这样？”
      　　“是的。”
      　　“小白，我们分手吧。”
      
      　　“好。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不喜欢这个词。”
      　　“对不起，我当时确实是在很糊涂的状态下答应你的。”
      　　“小白，我说过，只要你肯给我一个机会，我也是那个可以满足你幻想的人。”
      　　“我不知道。”
      
      　　“你吃饭了吗？”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下来。
      　　“没有。”
      　　“想吃什么？”
      　　“不想。”
      　　“不吃不行。你在哪里？”
      
      　　“我在大街上。”我抬起头看了看周围。
      　　“小白，往前看。”
      　　我抬起头，发现他在前面。他微笑着走过来，说：“往前看，这个人不一定是我，但是往前看却总是有希望的。”我看着他，他继续说道：“我请你吃你爱吃的牛肉松面包吧。再加杯咖啡奶茶。好吗？”我不语，他又说道：“小白，让我来照顾你吧，慢慢的，你就会把以前忘了的。”
      　　他说这句话，我看着他。我叹了口气说：“真的能忘了以前吗？”
      　　“能的，小白，伤心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去记住呢？虽然我不奢望你会永远在我身边，但是我希望你以后在回忆我的时候，是微笑的。”虽然是滥俗的台词，但是还是敲进了我的心里。“好了，再生气，吃东西该不消化了。”我抬头看了看快要黑下来的天空，舒，我是不会忘了你的。我们曾经的一点一滴，都在我的心里。
      
      日期：2007-7-26　11:28:37
      
      　　我的一个朋友曾经告诉我一个真实的故事：一个飞行员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这个飞行员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这个飞行员当时遇到了强大的气流，于是发出求救。总部命令他弃舱跳伞。他认为飞机造价很高，弃舱是对国家财产的浪费。他最后决定迫降。总部同意。迫降的地方是一片菜地。为了保护菜地，他偏离了原定的航道，在最后的减速中，被一块突起的小石头绊住，最后死亡。
      
      　　我的朋友当时很不理解，认为如果跳伞，如果不偏离航道，他都不会牺牲，但是我当时却说，这个人，一定是个完美主义者。我很理解他。换做是我，我的方法可能和他相同。对于爱情，我一直是理想的。或许正是因为太过于理想，所以一旦现实和理想冲突，就足以摧毁我。这也正应了那句俗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吧。
      　　我和舒在我们都很年轻的时候，对于爱情，都是抱着理想或者说是幻想的。我们总认为爱情应该就是我们想像的模样，我们坐在小城的小摊上，在阴郁的天空下，她说：“没有更合适的了。”所以或许她也有失望吧。
      　　依赖一个人，不代表就是爱。我从来没有觉得对舒有过依赖，但是我却真的是爱她。没有他，我还是可以快乐地生活，但是没有舒，就代表我整个的情感都不存在了。在这一点上，舒是理解我的，谁叫她的偶像就是柏拉图呢？舒，你在看吗，你现在该知道你的偶像终于也是有缺陷的了吧？
      　　精神和实体其实是一体的。我从来没有看清楚他们的分水岭在哪里。当然，这里的涵义不能用于犯罪学的描述上。精神和实体还是有区别的，就是，你能想到的，你在能力上却不一定能达到。这或许也就是我们会有失望的原因吧。
      
      日期：2007-7-27　9:44:44
      
      　　在这个暑假里，我过得多么痛苦。我深爱的人，就在我的身边，但是我却没有办法接近她。我看着黄昏的天空，一遍一遍地走过我们曾经走过的路上，却总是遇不见她。我在许愿池前，扔下一个影币，头脑里如光速般地闪过一个念头：“我将永远地爱下去。”不由纷纷抛下泪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老，连哭也哭不动了。
      　　我没有想到我们还是会相遇。我早晨出去吃面，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叫老板娘给我煮碗面。我的余光瞟见坐在我对面的人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于是收回眼光来看她。目光相遇，时光就过去了一百年。我等这一刻，太久了。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这样长久地注视，我的心也被揪了起来。多少天来的煎熬与挣扎，思念与幻想，使我终于没有忍住，叫了声：“舒。”她还是那么瘦，浓密的头发长长了，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睛，也显得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宽大的衣服使她看起来很拖沓。我又痛又气，我觉得自己就要爆炸了。她倒是很镇静，躲过我的目光，呵呵一笑，说道：“真巧啊。”
      
      　　“是啊。很巧。”我说这句话，其实不是巧，或许是老天可怜我吧。
      　　“舒，你好吗？”我继续问道，似乎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
      　　“好。他对你好吗？”她把手搭在桌沿上，我看着她的手臂。
      　　“舒，他说的是真的对吗？”我迫不及待。
      　　“小白，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
      
      　　“有。”我看着她纤瘦的手臂，在太阳下发出柔和的光泽。想拥抱她的冲动难以抑制。
      　　“小白，我现在不想想这个问题。”
      　　这个时候面上来了。隔着腾腾的热气，熏得我的眼睛模糊了。她仍然像以前一样，将浇头尽数挑到我的碗里，自顾地说：“多吃点吧。你的脸色不好。”然后开始吃面。我看着她吃面，她似乎也有点难以下咽，我看她艰难地皱起了眉头。她那么瘦，裹在宽大衣服里的身体显得很疲倦。我的心突然很疼痛。我拿起筷子将我碗里的浇头一块块地夹过去。她忙谦让：“给你吃，别给我夹了，我吃不完。”我想起今时今日，我们已然不是恋人，而过去的一切是多么让人怀念和珍惜。我看着她，突然鼻子一酸。我说：“没事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还是舒，只是已经不再是我的了。舒没有再说话，安静地吃面。我安静地看着她。
      
      　　吃完面她仍然如从前一般地结完帐然后对我说：“走吧。”这让我产生了错觉。我觉得我们还在一起，没有改变，我甚至觉得只要我和他说清楚，我和舒还是可以再一起的。我以后会好好对她，一定会的。这个时候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了，我于是说道：“舒，我不想分手。”她沉默了。我继续说道：“我没有想过要和你分手，我只是，只是在和你赌气。”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服软过。我说完这句话，觉得我已经无法再原谅自己的失态了。
      
      　　“小白，就像我当初乞求你的宽恕一样，现在说这个，你也太迟了。”
      　　“是吗？”
      　　“是的。小白，我经常在想，你给我的感觉好模糊。”
      　　“怎么会这样？”
      　　“很多时候，我感觉不到你的存在。”
      　　“。。。。。”
      　　“我经常觉得自己已经被你抛弃了。”
      
      　　“。。。。。。。”
      　　“我无法容忍自己这样的挫败感。”
      　　“对不起。”
      　　“但是每次都那么不争气，总是我在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