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作者:慌尸 | TXT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27章/54章 | 上一节 | 下一节

此刻他已经像神奇的魔术师一样拿出一个购物袋递给我说：“我看见短信，你说你在步行街，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因为我真的很想见到你。在路上不小心看到广告牌上这件衣服的广告，觉得还蛮好看，蛮适合你的，就买下来打算送给你。可是我到了步行街就刚好看见你把廖以诺抱得那么紧，那时候我就特别想知道，你告诉我你的位置，让我来，来干嘛？看你们亲热？”
      　　“我……我不是……”不仅仅是有一点语无伦次，还有一点手足无措。
      　　夏耀，我不是那个意思。希望你能明白吧，人累了，始终会想找一个港湾，只是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是那个港湾，让我避避风浪。
      　　“但是我又看到你哭得那么惨，像个没骨头的活死人一样从他身上滑下来时，我就决定带你离开他。他肯定是欺负你！”他眼睛里有我看不穿的深邃，接着有条不紊地说：“陈小雨，你不是不知道我喜欢你，这种喜欢和喜欢夜街那些要不得的女人不一样。因为不一样，我才没有问你要不要跟我交往，我害怕自己不能让你安心，让你幸福。我需要的是我喜欢的人可以过得很好，而不是像廖以诺那样，随便许诺，我也知道我自己的能力。”
      
      　　这一不长的讲说确实有点震撼我。
      　　那天晚上我还记得他一直问我怕不怕，我也一直固执地摇头，固执地说我就是不怕。但难免心里还是忌讳，担心着在我还不了解他的时候就太过相信他，就像当初的廖以诺，还没能了解彻底就一头栽进了他的世界，可他的世界是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我的后果只有两种——要么死，要么残缺地活。
      　　可仍是那句话，不熟。我跟夏耀真的是不熟啊，对于这种人我很是奇怪，为什么他做的和没做的事情都在拼了命地逼迫我相信他。
      　　日期：2014-03-1600:13
      　　“陈小雨，你不知道。我觉得廖以诺还是喜欢你的。那天晚上在桥上，你和廖以诺那么默契地对望，他的表现分明又是那么地嫉妒我，这一切无一不让我觉得，你们之间的故事还没有那么彻底地结束，至少不像你说的那么决断。我很自私地吻了你，那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凶我的吗。我没有笑，没有说话，不是生气了，而是觉得，我是真的做错事了。”
      　　他这样说来，我反而感觉做错更多的人是我，刚开口，想要道歉，他便用食指抵住我的嘴巴：“嘘！让我说完！”
      　　“既然你们两个都还彼此喜欢，为什么你还过得这么伤心，这么凄楚。自从那晚上你气冲冲地走了之后，我没有敢打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再也不理我。直到你打电话过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小雨，你下次消气的速度可不可以快一点，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能等的。在夜街上，龙哥说既然我这么喜欢你，干脆捆吧捆吧丢进小黑屋子里办了，我想了很久，但我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我不能这样对你，因为我真的一点也不想要伤害你。”
      
      　　我的确是个感性的动物，这一番演说，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已经戳中了了我的泪点，再一次成了一个泪人：“谢谢你，谢谢你还可以喜欢我。”
      　　“亲爱的女孩，请你一定要好好地爱自己。”
      　　那一刻，排山倒海的酸楚变成了眼泪，我抽抽搭搭的样子被夏耀尽收眼底。
      　　他用大手捧着我的脸，用大拇指抹去我接连不断掉下来的泪珠：“你别哭嘛！”然后恢复到最初的姿态，贱笑道，“你哭我心疼啊！”
      　　日期：2014-03-1623:25
      
      　　54.每个人的心都是一条夜街，满载了神秘和恐惧。
      　　原来很久之前和夏耀的冷战是这样形成的，他没有生气，只是怕我生他的气。电光火石之间，我觉得自己很狭隘，如果我早一点联系夏耀，也不会浪费这么多时间用来给我们两个相互瞎猜测了。
      　　时间确实过得很快。
      　　我很珍惜和夏耀相处的时光。应该是我觉得有必要去了解他，毕竟，眼下的我对他一无所知。与所有普通人不同的是，别人都是先对一个人有了了解才选择做朋友，而我和他却反其道而行。在桥上和他吐露心事的那个晚上，我们之间就几乎没有了罅隙。
      　　后来对于廖以诺和夏耀像与不像这个问题，我又做了详尽的比对：长得呢，就都比较好看，比较容易让妙龄少女失足的那种吧，廖以诺是那种五官精致，像个台湾小明星似的，夏耀呢就是那种街头小流氓似的，一个是贵气，一个是痞气。以诺总喜欢把我当成个小孩子一样溺爱着，夏耀把我当做同龄人。以诺总是承诺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但伤害我的从来都是他，夏耀扬言要夺走我最重要的东西，却从来都在保护我。以诺的爱像是一床温暖的棉被，普通，轻柔，难以察觉，而夏耀的爱则是如酒后的凉茶，及时，有效，难以捉摸。总而言之，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两码事，我的确是长了一双狗眼才会觉得这两个人像!请上帝原谅我年幼无知，阿门！
      
      　　从夏耀口中听得那么多表达心情的话，我忍不住问他：“你喜欢我什么？”
      　　他开车的时候还抽着烟，食指和中指间的烟雾缭绕飘到他的眉前，又不着痕迹地消失。像个姑娘似的莞尔一笑，他说：“我就是喜欢像你这种长得像处女的女孩子。”
      
      　　我气不打一出来，他总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但至少我和他相处也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了，也掌握了些许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技巧：“还不错！蛮坦诚的。”
      　　他依然带我到夜街来，也跟我讲了这里的故事。
      　　夜街是D市最阴暗的地方，很多人都不知道表面上勃勃生机的D市会隐藏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下街。在这里，可以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人们可以做任何肮脏混乱的事。他还告诉我说，夜街的人也和这条街一样有着两张脸，也许白天你看到一个人在辛辛苦苦地送快递，晚上他就在夜街杀了个人。
      　　日期：2014-03-1623:27
      　　隐隐约约地，我好像也对我心中迷惑已久的事情有了一些察觉。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条夜街，满载了神秘与恐惧。
      　　我偏过头，不经意就看见一个二十多一点的女孩子在一个角落，用针头插进手臂上的血管里，十分舒适惬意的表情让我浑身不自在。
      　　我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些堕落的人混迹于夜街，一定也是受够了折磨吧。他们也许有人是落榜的学生，也许有人是失败的商人，也许有人是失足的少女，也许是久经压迫的穷困百姓，他们受不了挫折，所以选择放纵。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夏耀和D市一样，看起来多明媚，但他却是这样一条夜街的核心人物，这让我多不解。
      　　“女人多嘛！”他放浪形骸地笑了起来。
      　　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便没有铁心继续追问。他在我心目中保持着当初的不变的镜花水月的——人模狗样。
      
      　　日期：2014-03-1701:12
      　　55.有回忆让我笑，也有回忆让我哭。
      　　这一段时间，我为了能够让我自己心安理得地放下一节难以启齿的忧伤，和夏耀鬼混起来。我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但至少他从来没有带我做过出格的事的同时，我能够每天少想一点廖以诺。其实夏耀这个男孩，和我心目中“好人”这一评判标准，并不像第一次遇见他那样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