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李孟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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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吧。”武良新走进洗澡间一看,浴缸里好端端的没放过水,唯独马桶里的水变得黑油油的,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把何德叫进洗澡间,把里面的所用水龙头打开,让水哗哗地流,随后又关上,并说“这个是马桶,大便用的”,何德一听,脸涨得红红的。
“阿红,你陪何总一起洗个澡,洗完后,要好好陪好何总睡,不要偷懒,早上,我过来检查。”武良新笑着对小姐说着,并拍了拍何德的肩膀。
“小妹知道了。”阿红娇滴滴的声音还没落地,武良新走出了房间。
阿红把身上的裙子、内衣、内裤一件件解了下来,赤裸裸的白嫩嫩……她浑身散发出了女性美妙的光彩,像南方的太阳一样温情地熊熊燃烧起人体内心的欲火,那洁白匀称的乳房激荡着少女的春水,整个房间昏眩了,何德鸡皮疙瘩的木然地瞧着阿红,像瞧着女神一样,心里不由升腾起一种超然的欲望,复活了男性的尊严,勃发起垂吊多日的活脱脱的冰棍儿,盯着阿红那湿润润诱人的洞儿,按捺不住的何德像只狮子一样扑了上去……
何德从海口回来,如坐春风。
一天,何德拿着一个崭新的皮尺与武良新一起在海坡公子室后的龙腾湾丈量起地来。
丈量不到一半,武良新见何德量得一丝不苟,不高兴地说:“何村长,累死了,你自己量吧。”
何德不好意思地说:“那行,估眼一下,你说多少亩就多少亩。”
“整个龙腾湾六千亩。”
“少个‘0’,行否?”
“你说呢?”
“你当村长到什么时候,我虾塘就留你一份空股到什么时候,不用你投资,分红时总有你一份,行否?”
“行,那就六百亩。”
就这样,何德与武良新把地圈了下来,实际上所圈定了的地远远超过了八千亩。
深秋的一天早晨,冰冷的太阳早早地在大海里沐浴,宽阔的海面走动着粼粼的波光,给恬静的早晨平添了几分凄美,一浪紧一浪的波涛沉闷地拍打着长长的海岸,南来的海风带着早晨的湿气呼啸啸地从海面上刮过来,摇曳着海防林,茂盛的树枝上滚动着玛瑙般的露珠,湿润的空气凝重得能绞出水来。海坡上早早来了一干人马,熙熙攘攘,惊醒憩栖在枝繁叶茂间的鸟儿,此起彼伏的鸟鸣声凄婉地游荡林间……武良新胸前戴着红花,满面春风地迎接前来参加剪彩的人物,里面有镇委、镇政府的领导,也有县里负责农林口的林副县长,车一辆挨一辆,一共九辆,此外,还有两辆警车和一辆伸着长长鼻子的挖土机,九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彬彬有礼地给来宾戴上“贵宾”花。一张八米长三米高的广告牌竖立大家面前,广告牌上画着一排大大的池塘,塘里有欢蹦乱跳地龙虾,广告牌的中间还大红大紫地写着“龙腾湾太阳虾养殖示范基地开工仪式”。
太阳村民陆陆续续地来了,力雅三公若无其事地领着村里的几个小孩围着小轿车转悠玩耍……
在音响声中,龙腾湾沸腾了……
电视台的记者、报社的记者也来了,有的扛摄像机,有的端照相机,有的拿着本子,在场的来宾与武良新一样,个个笑容可掬……唯独太阳村民的脸像早晨冰冷的太阳。
仪式上,九个礼仪小姐端着由一条红布连着的九个有一定间隔的大红花,武良新和八名领导拿着带红绳的剪刀剪了彩,何德村长也在其中,林副县长还亲手给武良新佩上了一条印有“养殖先锋”的挂带,骆镇长神采奕奕地把一个大花环挂在了武良新的脖子上,随后,剪彩的领导和武良新拿起捆着红花的铁锹铲开了第一把土……
贵宾在武良新的陪同下上了各自的小轿车,正欲离开的时候,发现轮胎瘪了,只有两辆警车的轮胎安然无恙。骆哥和林刚改坐警车徐徐地离开海坡,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此时,力雅三公和村里的几个小孩嘻嘻哈哈地在另一处的林子里找鸟蛋。
接着,武良新召集二十名手下,拿锯的,拿斧头的,个个满面横肉,下令说要把龙腾湾里的松树砍掉,挖土机按照预定的尺寸开始挖土作业。不到十分钟,已有七八棵松树接二连三地倒下,看着倒下的松树,武良新狰狞地笑了。
“不好了!不,不,不好了!”武亮跑到武良新跟前,喘着粗气说。
“什么事?”武良新慌张地瞧着武亮。
“你的车被砸了。”
“谁?”
“不知道。”
武良新跑到车前一看,挡风玻璃已被砸碎,车顶上被一个大大的石头砸凹了下来,同时,林刚和骆哥的小轿车也被砸了,气得武良新睁大了铜鼓般的眼睛,声色俱厉地问:“谁干的?!”随即,他环视了一下,离车最近的是力雅三公和五个小孩,就上前凶巴巴地问:“三公,你看见谁砸我的车?”
“我不知道。”力雅三公爱理不理地说。
“你。”
“我?”
“是你,不是你,是谁?”
“我?你疯了?”
“是你疯了!”
“我这个车,是你砸的吗?”
“你看见没有?!”
“那是谁?!”
“你问我,问你爹去嘛,问我!”
“不是你,是谁?”
“是我,又怎么样?”
“你死给我!”随即,拖下脚上穿的皮鞋要向力雅三公的头砸下,忽然听到弟弟武亮声嘶力竭的喊声“大哥——不好了!不好了!”,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皮鞋,猛一转头,只见村民围着砍树的烂仔打得头破血流,还有两个被六七个年青的村民追去海边,挖土机上的机手捂着头靠在车上,血从指缝间流了下来,顿时,武良新脸像白纸一样没有了血色,赶忙跑到村民跟前说:“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我跟你们拼了!”
力山的眼睛里燃烧着怒火,走近武良新说:“你刚才是否想打我爹?!”话没落地,“砰!”的一声,手里的一块断砖砸在了武良新的头上,武良新跄踉两步摔在沙地上,又斜着身子像公鸡骑母鸡一样半滚半跌地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头,哭丧着脸说“你死给我”,欲寻找工具。
力山和力育俩兄弟拿着砖头步步不放地追赶武良新……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武开锁跪在了村民的面前,求饶。
力山、力育和村民见武开锁俩父子的狼狈样,顿就收手。
被打的烂仔也就乖乖地蹲到武良新的身边呻吟,个个鼻青眼肿。
“哥啊痛否?——你要记住,是武总打你们的,不是村民打你们。”力雅三公抚摸着一个头破血流的头,指着武良新说,“武良新‘无良心’,你不知道这片海防林是我们村的保护神吗?!”
武良新无话可说地盯着力雅三公。
“人家说野狗不咬家鸡,可你啊——家狗咬家鸡,不仅仅是这样,你这条狗还咬主人!不要这样凶巴巴看我,你要不是村里的人,你已经横着走出去了。”力雅三公看着武良新哼了一下鼻子,笑着说,“你打我,我的儿子不打你吗?”
在场的村民七嘴八舌地指责武良新——
“败家子!”
“海防林是我们村的保护神,你都敢动!”
“反祖的人,不得好死!”
“若再动,村民是不会放过你!”
……
“好了,你们去医院包扎,若再动海防林,除非不要命,到时就不要怪村民不客气了!”力雅三公板着脸孔,认真地说,“武良新,你快把你的东西收拾干净!龙腾湾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说完,力雅三公招呼着村民回家。
村民渐渐离开了龙腾湾,武良新望着火光冲天的“龙腾湾太阳虾养殖示范基地开工仪式”的广告牌,怒火中烧,对身边的手下气愤地说:“刚才我不跟他们拼,并不是我怕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绝对对兄弟负责!我要他们对兄弟的损失加倍偿还!”说着,武良新拨通了“120”、“110”,同时,拨通了骆哥的电话——
时近黄昏,残阳如血,大把大把的光线染红了半天的云半边的海,波涛涌动着一浪一浪的金光,参天的松树也被晚霞染红了,武良新洁白的衬衣也被自己的血染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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