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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门(92章/100章)

第92节

李孟伦 | 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


李三多、李开发、吴南木、麦文和富贵与公公围着餐桌,互斟互敬,想到什么聊什么,没有定向的话题,天南地北,无所不谈。
        “他们请你喝结婚酒否?”李三多问富贵。
        “啊,谁结婚?”
        “草了那个去读海南卫校的,有点瘸脚的男孩。”
        “已经结婚?”
        “结了。”
      
        “什么时候?”
        “上个月。”
        “他老婆是哪里人?”
        “是三亚人,长得挺标致的,有礼貌,见到谁都主动跟人家打招呼。据说是武良新介绍的,现在还没有工作,武良新说工作包在他的身上。”
        “哦,武良新现在怎么样了?两年没见他了。”
        “听说现在发了,红起来了。”
      
        “是吗?”
        “你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叫王开道的当上省领导了?”
        “是啊,那跟武良新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
        “您说说。”
      
        “骆哥的小姨子阿霞,原来是武良新介绍给王开道家当保姆的,想不到阿霞年少怀春,暗度陈仓,给王开道生了个男孩,当了王开道的二奶,王开道原来只有一个女孩没有男孩。王开道有后了,乐开了花,现在阿霞一家翻身了,个个被接到海口,有大房住有工作做。骆哥的腰板更直更壮,手腕也更有力了。武良新呢,更不用说了,有了后靠,凡事有人罩着,小鸡变凤凰,又风光起来了。现在回来都开着长长的‘林肯’。人的命就这么回事,就像南方三月的天,说变就变,想不到呀想不到。”李三多边说边笑眯眯地用手比划着。
      
        “古人说的是,哪个耗子不偷油。”富贵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武良新毕竟是武良新。”
        “关系就是生产力!”
        “怪不得那女孩的工作说包在他身上。”
        “那还用说,一人升天仙及鸡狗,草了说了,只要武良新开口,不要说要个‘工作’,要个‘市长’都不成问题,草了的工作准备恢复了。”李三多端起酒杯,仰起脖子把酒喝下肚子,抹了抹嘴唇说:“上个星期,听人说武良新被人绑架了,现在还没找到他。”
        “哦,有这回事?”
      
        “树大招风啊。”
        “你见过那女孩?”
        “见过,还跟她聊过话呢。”
        “她是否也跟草了那孩子一样,读省卫校毕业的?”
        “是的。”
        “她名叫春芳?”
      
        “你怎么知道?”
        “有意思,有意思。”
        “什么意思嘛?”
        “她应该是被接回这个家,再走出这个家的,现在……有意思,有意思。”
        “怎么回事?”李三多觉得富贵的话弦外有音,越听越糊涂。在座的都觉得富贵的话怪怪的,话中有话,又不好强问个究竟。
        “这个呢——,以后就会知道,不要问了。”富贵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说:“草了真是可怜。”
        “为什么?”
        “人生如梦啊,佛家说过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喝酒,喝酒,人家的事情,不管这么多了。”富贵端起杯中酒站起来,说:“我敬大家一杯,家庭和乐,事业有成!”
        大家都站起来,举起杯中酒互相碰了,昂起脖子一饮而尽,争先地互相祝愿:“事业有成!”
        “阿贵,你知道草了小孩结婚当日,草了是怎么打扮的?”李开发夹着一条被人喻为“青龙过海”的菜儿放进嘴里,比划着草了的模样,笑呵呵地说:“你当然不知道,他穿着短裤打着红领带,脚上穿一双剥了色的黑皮鞋,有点像南来育种的北方汉子,真是村里一怪。”
        李开发模仿草了的形态,搞得大家捧腹大笑……
      
        “开发大爹,真是会搞笑,不可能打着领带不穿长裤,那不是像南繁育种的‘陆哥’,人家是在田地里啊,不可能。”
        “这是事实,不可能的事情在草了身上发生不是不可能,不是我搞笑,是他自己搞笑。喝喜酒的村民都知道,我还问他为什么打领带不穿长裤?他说,天这么热,穿长裤不是热死了,穿短裤多凉风。我今天为什么要打领带,这很有必要。我以前是干部,今天是我小孩结婚的大好日子,我打条红领带,既能说明我的身份,又祝福他们以后生出个男孩,像我一样光宗耀祖。”
      
        “有点‘阿Q’。”
        “你不说阿Q,我都忘了,你大婶也去喝喜酒,回来还告诉我,说草了那短裤特别大,内裤也不穿,女的都看见他那‘QQ’,从草丛里探出头来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富贵一听,说:“猴子照镜,不好笑,不好笑。”。
        “现在村里最可怜的人是草了了。”李三多说。
        “怎么这样说?”吴南木问道。
      
        “前不久他到医院看病,医生说他患了肺癌,而且是晚期了。”
        “真的?”
        “没错,他跑了几间医院诊断都一样。”
        “怪不得他瘦得像个骷髅。”
        “他哥去年走了,现在又轮到他。”李三多说。
      
        “他们俩都是没肝没肺的人!”吴南木鼻翼鼓动了一下,好像草包草了早就罪有应得。
        “有件事,阿贵还不知道。”李开发瞧着富贵说。
        “你说。”
        “他小孩结婚前几天,草了还被黄海派出所抓去羁押了一天一夜。”
        “有这回事?”
        “他到发廊摸一个小姐的奶子不给钱,小姐就拖着他不给出门,他就与人家推搡起来,把人家穿着的衣服撕破。小姐哭闹着打起来,抱着他的大腿不放,并咬了他一口,你看小姐咬在哪里?”李开发撩起自己的裤管比划着说:“就是这里,差点咬到他的‘小鸡鸡’,里面的小姐看到他的大腿血淋淋地流下来,怕出事,打了110。”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全村人都知道了,他故事多了……”
      
        越聊越起兴,饭足酒饱后,麦文、李三多、李开发、义杰和富贵一起,又上三楼的亭上茗茶聊天……
        “阿贵,你说这社会怪不怪?以前是批斗‘地主’,现在的大地主多的是,都是些大老板,跟政府勾手起来,把我们祖上开荒出来的地霸占去,说我们丢了不耕作,哪有这样的道理?前几年天干地旱,靠一头老牛看天作业,没办法,只能暂丢一边。这几年水源好,牛车换成拖拉机,现在是铁牛犁耕。可我们祖辈开荒作业好几代的土地,却白白地被他们拿去了,你说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中央的政策是好的,这个也免那个也免。到了底下,都是便宜了老板,成片的土地落在老板手里,或者是官员的七大姨八大姑的手里,你看什么香蕉基地什么芒果基地,哪一块基地有农民的份?经济结构调整,把农民的土地调到哪里去了?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农民何时才富起来?”李开发吃了一口茶,滔滔不绝地说,“阿贵,幸亏你读书,走出了这块落风田。像我们村的翻身洋田,被政府私下割分给人家了,我看哪一天会闹出人命案的。”
      
        “村民跟镇政府反映过吗?”
        “不要说跟镇政府,连县政府都反映过了,有什么用?土地掠夺是谁一手制造的,大家都明白,农民力单气薄,能告得了吗!再且老板有的是钱,手下又有打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土地要承包,要经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同意才行呀。”
        “其他地方不清楚,可我们村的,连村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土地就被人家霸去了。”
        富贵沉默无语。
        “你还知道村里的朝鲜吧,他当年参加过抗美援朝的。”
      
        “知道,怎么了?”
        “前段时间,他为了我们村的翻身洋田,一共八百多亩,到镇政府去与老板论理,被派出所抓去关了大半天才放出来。”
        “有这样的事?”
        “不会假,当时我在场。”李开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描述起那天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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