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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仑时代(5章/239章)

第5章

[法]乔治·勒费弗尔 | 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


实际上,在19 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欧洲,谁不佩
      服俾斯麦的外交呢!
      父亲是政府职员,因而常常把一些政治问题带回家里同几个儿子讨论。
      在外交上,一家人几乎一致对德国的纵横稗阖予以肯定,但俾斯麦的内政问
      题却常是家里争论的焦点。老康纳德十分尊敬俾斯麦,几乎对宰相所有政策
      表示理解和维护,但年轻的儿子们则不然,阿登纳虽然年少,却常常振振有
      词,尤其在对俾斯麦《反社会主义非常法》①问题上,父子之间经常意见相左,
      争论不休。从1881 年开始,社会民主党在议会的选举中不断获胜,1881 年
      取得12 个议席,1884 年又得24 席,工人领袖辛格尔以及倍倍尔、威廉·李
      卜克内西等的声望一天比一天高。阿登纳和他的哥哥们认为社会民主党力量
      的壮大恰与俾斯麦对工人运动的无情镇压有关,同时,他们也向父亲指出这
      项法令有违基督教的人道主义精神。阿登纳清楚记得在圣诞节时流传着许多
      ① 反社会主义非常法(sozialistengesetz),是1878 年俾斯麦制定颁布的一项反工人运动的法令,1890 年废
      除。
      
      照片,照片上印着来比锡社会主义者在他们自己家里圣诞树下被捕的场面,
      阿登纳认为这是残忍而野蛮的行为。这种看法左右了他的思想,并随着时间
      的流逝日渐加深。至死他都对《非常法》深表遗憾,认为是俾斯麦一生中两
      大错误之一。
      阿登纳认为俾斯麦的另一错误是在70 年代为打击天主教徒和中央党而
      发起的文化斗争。少年阿登纳曾听人讲在艾弗尔山区②的有些天主教教士不得
      不穿上蓝色的劳动服,化装成农民,走村窜寨,为找个仓库做弥撒,以防宪
      兵发现。他认为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内政气氛。伸斯麦意欲打击天主教旧势力,
      缓解国内宗教矛盾,可这一举措反而加剧了国内宗教矛盾,影响了以后党派
      政治的发展。尽管少年阿登纳当时的认识很大程度上还停留在一种感性认识
      的基础之上,但这种认识左右了他日后的政治倾向,午餐桌上的争论可以算
      作他政治意识的萌芽。
      在中学毕业之前不久,老康纳德就告诉阿登纳,家里没有足够的钱供他
      上大学。阿登纳尽管内心失望,却异常平静地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中学一毕
      业就到银行做了一名练习生。两个星期之后,老康纳德看出儿子异常痛苦,
      便与妻子重新盘算了一下经济状况,决定进一步紧缩家用,供他去念大学。
      老康纳德对儿子说:“孩子,我们试试看吧广”,就把他从银行里接了回来。
      于是阿登纳上了大学,第一学期他就学于布莱斯高的弗赖堡①,主修法律。
      后来,他又转入了慕尼黑,在那儿念了一年书。那儿他主要听法律和国
      民经济学两门课程,最后他在波恩大学学习了一年半,还在波恩通过了律师
      资格的考试。法律的学习培养了他思维的条理性和逻辑性,他日后在政坛上
      简单明洁干练的政治风格,与他这几年法律的学习不无关系。阿登纳知道,
      他是由于家庭作出牺牲才得以接受大学教育的,因此他学习异常勤奋,努力
      争取学校的助学金。为了延长学习时间,赶走睡意,他常在深夜将脚浸在冷
      水桶里。
      漫长的学习时期终于过去了,阿登纳的考试成绩虽然不是最出色的,但
      已经是相当不错了。在大学学习期间,他的理想是在乡村当一名公证人②。他
      的一个哥哥汉斯这时已经在波恩附近的一个乡村做了教士。在波恩时,阿登
      纳常常去乡村看哥哥,他十分热爱乡村美丽清新的大自然环境。居住在一个
      美丽的地区,工作不要太多,这就是他的理想。
      可事实又是怎样的呢?
      ② 艾弗尔山区(Eifel)在莱茵兰——法尔次州西北部。
      ① 布莱斯高在德国南巴登,弗赖堡为其首邑。
      ② 公证人(Notar).指证明契据,收取宜誓书等的官员。
      
      初露头角
      歌德曾经说过:“啊,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两个灵魂。”
      歌德一语道出了德国人的精神个性。在年轻的康纳德·阿登纳内心深处,
      同样有着两个灵魂:一个渴望与大自然亲吻,另一个却时时在等待世俗使命
      对他的召唤。
      世纪之交的德国社会正酝酿着一场巨大变动。1888 年,德皇威廉一世去
      世。皇储腓特列三世早在继位之前就已身患量病。在继位99 天之后,腓特烈
      三世也撒手而归。这样,皇位就落到了他29 岁的儿子威廉·凯泽手中。新皇
      被称为威廉二世。
      威廉二世有着很高的天赋、敏捷的理解力、出色的记忆力,他的想象力
      也十分丰富,能异乎寻常迅速地接受一切现代的和新生的事物。他为此相当
      自傲。
      这位年轻的皇帝以善作鼓惑性演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对名位与
      权势有着近乎狂热的执著。所以当他大权在握时,必然导致他与长期执掌帝
      国大权的“铁血宰相”俾斯麦之间的冲突。等到白发苍苍的老宰相公开表示
      他认为年轻的新君主在政治上缺乏经验、欠成熟时,缺乏自信心而又敏感得
      有些病态的威廉二世马上一反常态,将对这位老政治家的钦佩之心转变为因
      受触怒而产生的敌意。帝相冲突在威廉继位后不久,便在内政外交的各个方
      面公开表现出来。最后威廉忍受不了俾斯麦对他的“教导”,干脆罢黜了老
      宰相,自己来管理国家。
      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俾斯麦的时代就逝去了。新皇威廉二世打破了老宰
      相的陈规,竭尽全力转动国家机器。此时,德国工业飞速发展。工业总产量
      迅速超过英国,跃居世界第二位,仅次于美国。1871 年,德意志帝国在凡尔
      赛宫镜厅宣告成立之时,德国居民的绝大多数还在农村及中、小城市里生活
      与工作。而此时,德国人口与版图几乎是魔术般地起了变化:在鲁尔河沿岸、
      在德国中部的产煤区、在萨克森、在西里西亚和南德地区,如同被巫师从地
      里召唤出来一般,大片大片的工业中心拔地而起。1900 年,这些地区聚集了
      全德人口的54%、工业、农业,对外贸易和交通运输几乎是以飞一般的速度
      在发展着。时代之风影响了德意志的每一个角落,人们的旧习惯、旧风俗随
      时光流去,城市和乡村几乎每天都在变换新的容颜。时代在变,交通工具的
      变化反映出时代的节奏变换:马拉车不知不觉为有轨电车代替,接着,戴姆
      勒和本茨汽车开始征服公路,当小汽车把人们对乡村田园的沉思默想碾得粉
      碎之际,天空又成了人们开发的新领域。城乡在变化,社会生活也在变化,
      年轻的德皇站到了时代的潮头摇旗呐喊,呼唤着新的精神文化和政治价值标
      准。
      正是这一切的变动,激起了年轻的阿登纳投身时代洪流的勃勃雄心。
      大学毕业后,阿登纳已经长成一个挺拔的青年,不复是科隆街头那个孱
      弱的少年人。他精力充沛、敢想敢干。在父亲的帮助下,阿登纳进了科隆中
      央党领导人考森所开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中央党是保守的天主教政党,也即
      是后来阿登纳领导的基督教民主联盟的前身,而考森是中央党科隆市议会的
      议会党团主席。阿登纳在考森的事务所里做了两年的代理律师,后来他成为
      科隆法院的陪审官。不过,阿登纳的父亲只是科隆市的一个中级官员,虽然
      受人尊重,但是社会地位并不高。即使做上了陪审官,小阿登纳也很难自由
      
      进出于上流社会。
      1906 年的一天,命运之神敲开了阿登纳的门。29 岁的阿登纳偶然获悉中
      央党有一个市长助理的职位空缺、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而考森有对这个职
      位人选的任命权。他立即去找考森,说:“考森先生,我替您工作已两年了,
      您了解我,能够对我的能力作出鉴定。为什么不让我去呢?我能干得比其他
      人更出色。”考森为这个年轻人身上所透出的胆量和自信所打动,当即定板
      把市长助理的空缺给了阿登纳。阿登纳言之不谬,他干得的确不错。一开始
      时,市长让他主管税务局的工作,由于他工作出色,没过几年,他就被委任
      主管财政,并且成为市长第一助理。1907 年,市长职位空缺,科隆市议会委
      任他代理市长之职。阿登纳的出色表现,引起各届关注,众家好评。这时,
      他在科隆政界的基础已经确立起来了。他也在做市长助理期间学到了许多具
      体实际的东西,上了很好的一课。
      也正是在这期间,阿登纳爱上了一位美丽的金发女郎——艾玛。他很快
      同她结了婚,并在勒恩多夫①建立起了一个幸福的小家。艾玛聪明而娴静,她
      为他生了三个小孩,但是,由于太多的操劳,艾玛的身体垮掉了,并且一天
      比一天槽。阿登纳挚爱他的妻子。在艾玛患病期间,不论工作多忙,阿登纳
      在每天午间和晚间都定时赶回他们的家,陪伴在艾玛床前。他为她朗读、陪
      她聊天,直到她入睡。但死神终究是忌妒他们相爱,阿登纳和艾玛在一起生
      活的时间并不长。1916 年,长期患病的艾玛终于在科隆去世。艾玛的死对阿
      登纳打击沉重。他们最小的孩子丽亚当时只有三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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