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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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10-21　09:31:09
      
      　　（三百二十四）
      　　接上：
      　　喊她小妈，鱼是叫不出口，何况，我亲妈就在旁边呢，她只是我那个同父异母，不到周岁“弟弟”的妈，跟小鱼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说关系，倒是因她的出现，我彻底成了单亲家庭的孩子，我应该视她为仇人的，不是么。其实，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我能盲目轻易地爱上阿明，自然也能理解她会爱上我那样混账的父亲，好吧，毕竟都已经过去了，好在，母亲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幸福，摆脱了长达25年的婚姻牢狱，实话地说，我还得感激她。都是女人，女人何苦难为女人呢。
      
      　　我有些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跟我打电话，以一个亲人的角度来关心我，暂且不管是出于何种用意吧。父亲知道我不会认这个后妈，一直要我叫她姜姨，我不认为她配应答，索性跟以前见面时一样，除了喂，就是恩恩，当是招呼了，真是尴尬，感觉对方也是。
      　　姓姜的这个女人说，从我爸手机里翻出我的号码，跟我打的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问候一下，似乎算是解释，以前很想跟我联系，又怕我亲妈在旁，她也不敢打。
      　　我淡淡地应着，其实，已经没关系了，母亲以前一直会唠叨，这就是你爸给你娶的后妈，还说多好多好，不也从没见她打个电话关心下你的，都是狐狸精，没个好东西，我不在乎我不在乎的人，对我好与不好，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是对我真好还是假意。
      　　我礼貌性地问了她，跟我父亲过得怎么样，那边有些沉默，回答地极为勉强。我猜出了半分也冷笑出了声，早就跟你说了，跟了我爸你会后悔的，任凭哪个再贤良淑德温顺地女人，跟他过久了，都会被逼疯的，我妈就是个典型。那边感慨一声，算是默认了，然后，似乎是无人可诉，又跟我说了一些隐私，什么才生了弟弟，月子没坐好啊，同房时父亲不肯戴套啊，也不愿做结扎，结果又导致她怀孕，前几天才去医院小产了回来，说父亲太自私了之类云云……鱼听了心里极为不舒服，客气地安慰了几句，就算是结束了通话。
      
      　　只是，对父亲，对男人，对感情的失望更甚，真是悲凉无比。这女人你要诉苦也要看对象吧，我不是你姐妹，不仇视你，但也永远不会跟你同一战线，我体谅我心疼我妈受的苦，如果是维护我妈，我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你要感谢是我妈教育生养了我这么善良的女儿，我谁都不恨，也别来给我添堵行吗，我幸福与否，是我自己的命运，与你们何干。
      　　跟母亲若无其事地说了下，是姜女人打来的电话，让她稍微安慰点，母亲曾说过，她可以不在乎父亲对她怎么样，但是只希望父亲能够尽到为父的责任，对我这个女儿多一点关爱。我有意隐去了他们的那一段，终归是大人之间的私丑事，拿出来讲，除了当笑话，我自己也觉得没光彩，毕竟，这男人是我亲父。
      　　忽然觉得，生病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有大人的包容，有亲友的关心，有足以任性、挥霍的理由。阿明的短信，父亲的电话，“后妈”的电话，原来，我也不曾真正被人遗忘，哪怕是做戏，表面的好，我也满足了。
      　　心里越发的平静，没有什么，能比身体健康，享受亲情更幸福的了。爱情，于我已是奢侈品，不许再想，一切顺其自然罢。
      　　不忘，不想，不丢，不去，临界空间。
      
      　　13日下午，17:13分，鱼的心情写照，临界空间，我要的真空状态。
      日期：2011-10-24　19:31:34
      
      　　（三百二十五）
      　　接上：
      　　晚上的时候，鱼睡得稍稍安稳了些，知道即便是想得揪心，一切也是徒劳。
      
      　　可是，那么深黑的夜，望眼满室苍凉的白，是最容易发酵心里的憋屈和苦闷的，鱼忽然有些后悔了，我干嘛要那么任性，说那么些貌似看透放手的话，我应该相信和了解阿明的，如果我什么也不说，也许，跟以往一样，回去之后，一句话，一个拥抱，一切误会就冰释云消，我又可以自欺欺人，自己活在自己的小幸福中。简直不愿去想，如果是因误会而失去这份感情，我还能再有爱的能力么，每一次感情和投入，总是让自己爱得身心疲累，虚脱无力，真的是爱不起，也给不起了。
      
      　　再一次，煎熬地等到天明，14日，周日，如果一切顺利，明天15号下周一就可出院回家，归心似箭，如此真切的明白和感受。我不想再白痴一样地猜度和苦等，死也要死得明白点，好歹说清楚了，做出什么决定，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只是，不知何故，细节不得而知，也许是鱼的落寞出卖了自己，母亲开始有意问起，阿明有没跟我联系，我气短地去做解释，还在维护男人，去找理由，一来二去，母亲明显生气了，说早就告诉你，这个男人对你不是真心，你身体有病，他肯定是有顾虑和想法的，你一回来，他就对你不闻不问，再忙也不至于这么些天，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因此心情不好，以为你老妈我是傻子，看不出来呀。
      　　母亲的话，一针见血，却似戳到自己的心窝里去了，小鱼心里说不难受是假的，可还是勉装笑脸和无谓，再次解释，阿明和我，早一个月前就说了，最好一个月都不见面，来检验彼此的感情，是不是真心，也好让我安心养病，我来武汉，正好有了验证的机会。不打电话也好，再说，他女儿和妈妈都来了，要陪家人，又要忙工作，我有必要那么任性，要人家时时惦记和联系嘛，再说，昨天不也跟我发信了，十四烧纸，估计又是心情不好的，我不想打扰他……
      
      　　继续又说了一通，最后，鱼明显是开始赌气，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有什么问题，我希望是两个人私下解决，真不喜欢母亲出于好心，去干涉自己的感情，大人的意见，听听则已，为什么总是喜欢去替孩子决定她的道路和方向，为什么，为什么，许是心里有委屈吧，似乎借以对母亲宣泄自己的伤心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