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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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9-25　09:48:18
      
      　　我立时明白了毕清根的用意，他是在暗示我替他铲除和英或者老黑山用来换取我和他之间的合作。我心思一转，说道：“和英这个家伙不用说了，当真是十恶不赦的极坏之人，老兄说到老黑山该死，肯定也有他该死的理由。唉，你我都被他们一帮害惨了，就说我吧，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至今还被上网追逃哪，就连今天和你老兄见个面还一股劲心惊肉跳着哪。”
      　　“你的事儿我帮你找找人，看看能不能还你个清白，那件事儿是赵洪亮经手办的案子吧？”毕清根说道。
      　　我回答说：“我想不会有旁人的。”
      　　“现在在我那儿当顾问的杨正堂老爷子的话赵洪亮也听不太进去了，那可是一手把他提拔起来的恩师啊！不过老爷子当年的学生不只他一个在重要岗位上，那批人现在都成了局里和各分局里的实权人物。再说了，市委的宋书记和组织部张部长都和我有点交情，还有省厅的魏厅长、检察院的农检察长也还能说上话。明天我就亲自跑一趟，把你的案卷调出来看看，才一年的时间，当事人也都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要国际你的确是被冤枉的，我想问题不是很大。”毕清根说道。
      
      　　毕清根本身在公安内部，又兼经营夜场和假日酒店类的大型洗浴场所几十年，他在上层和公安系统的关系可谓是盘根错节影响巨大。几十年的经营，他积累的财富已不是简单的一个“富有”可以涵盖，在本市，他要是当不得“巨富”两字，恐怕无人可以称得上了。再加上他性格算得上爽直，对用得到的方方面面舍得花钱，所以他的能量在包括省里职能部门的本地，堪称“巨大”。不知道如此巨大的影响力，毕清建怎么也着了和英的道儿。他不明讲，我也不好冒然打听。但我信他说的那一番话。
      
      　　我双手抱拳在胸前摇了几摇道：“老兄你肯帮忙，我的沉冤一定可以早日洗清，国际在这儿先谢过了。”接着我又意味深长地接着说道：“和英和老黑山两人中有一个肯定最近要遭报应，我信奉报应不爽这句话。毕老兄你信不信哪？”
      　　毕清建看着我的眼睛注视良久，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我信，我信啊，有初一就有十五，有春种就有秋收。”接着收住笑容，正色道：“有一句话国际你听说过没有，叫做投桃报李！”
      　　我大声笑了起来：“那可是君子的所为，毕老兄在我眼里就是个言出必践的君子，我王国际信得过。”
      　　毕清根也跟着大笑起来，同时向我伸出了两手，我忙伸出手来和他的手握到了一起。一桩交易就在轻松的气氛中达成了。
      
      　　老黑山自从被和英用老婆和孩子相威胁“整”了毕清建之后，对自己极端厌恶的感觉就再也无法从自己的头脑里去除掉。整日里浑浑噩噩，再也没有过去的为自己固守的“原则”充满自豪的精神了。他彷佛一夜之间被人打断了脊梁骨，整个人都“软塌”了下来。
      　　他为毕氏兄弟（这里有和英的股份）的夜场里提供“冰、麻姑等兴奋剂的”“活”也被和英他们自己人夺了去，他现在只依靠为几家小夜店提供此类东西维持着。即便如此，他的生意现在也面临着被一些二十郎当岁的黑道小崽子们一点点地蚕食，对此他竟一点办法也没有。他现在是光杆司令，过去追随他的那些人有得让和英的一帮人吓破了胆，改做正行了；有些人自立门户，成了他的竞争对手；有些人干脆投奔了比他更强横的黑道团伙。
      
      　　更要命的是他本人现在“溜冰”上了瘾，把收入都用来找“冰妹”，然后和她们在随便一家宾馆开个房间，然后就胡天黑地起来。每次他都吃大量的壮阳药，然后几个小时和那些女孩儿们“连”在一起，极尽忘乎所以地行乐。
      　　最近半年来，除了给人送“货”之外，他剩下的时间几乎全部用来“溜冰”，当药劲上来以后，他恍惚觉得能听到外星人在他的隔壁说话。曾经有好几次，他一丝不挂地跑到宾馆的走廊里趴到其他房间的门缝那儿听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外星人之间的对话，被还保持着清醒的“冰妹”死拉活拽地弄回房间。他现在每天都沉浸在“溜冰”溜出的幻景里。
      日期：2009-09-25　13:50:32
      
      　　最近一段时间，他和一个“冰妹”混在一起有半个多月时间了。两人厮混熟了之后，他也就把两人一起“溜冰”的场所改在了女孩儿独自租住的一家高层住宅楼里。那个女孩租住的楼层挨近顶层，往上面就是整座楼的天台。每当清醒时，他和那个女孩偶尔会在天台上溜达溜达，打发无聊的清醒时间。
      　　“冰妹”们陪人溜冰的收入还是很不错的，她们都是些“瘾君子”，这种既能让她们“过瘾”又有钱赚的生活她们自我感觉是相当的美妙。这个女孩这套住宅每月的租金就得两千多，但这只占她收入的很小一部分。
      
      　　从下午开始，他和她所在的房间里除了“咕噜，咕噜”的声音之外就是女孩儿压抑不住的叫床声，声音之大就是打从他们门前一过就能清楚地听到。但是高层住户们彼此之间恪守着“声响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新传统，只把自家的门窗紧闭，并不管他们在自己家里如何闹得天翻地覆。
      　　这对狗男女折腾到旁晚九点多钟，却越来越兴奋。女孩两眼放着亮光，自顾自地说个不停，全然不顾对面的老黑山开始侧着耳朵听着声音越来越大的外星人之间的交谈。
      　　一霎时，他听到外星人开始谈起他老黑山本人的命运了，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老黑山一时间急得站了起来，开始追随声音传出的方向，一步步走出了房间。
      　　出了房门后，他拾级而上，上了天台。然后又向天台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探听发出声音的具体位置。最后，他在天台齐胸高的围墙处停住了，弯下腰去仔细倾听，他确认声音就是从地面和矮墙的角落里传出来的，他屏住了呼吸认真听着外星人对他未来命运的安排。
      　　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悄悄地逼近了正心无旁骛专心倾听的老黑山身后，突然一下子反抱住了他的腰，接着突然发力把老黑山从自己的肩膀上甩了出去，这一下所用气力实在是大，把老黑山整个人甩出了矮墙，直向二十多层的楼下急速坠落下去。老黑山在空中伸展开四肢，就像婴儿扑向大地母亲的怀抱一般，就在此时，他也依然在寻找那个声音。几秒种后，“嗵“地一声巨响，一个硕大的身躯自空中摔落，撞到地面上，红白的液体打老黑山的身下流向了四周。
      
      　　大山用了一招“过背摔”的招式，腰腹用上力气，把个“溜冰”溜神经了的老黑山扔下了二十多层的高楼。他甚至没有往下看一眼已经摔成一摊肉泥的老黑山，转过身来，大踏步地从天台走了出去。
      　　自从我给他和兰刚、锤子布置这件任务之后，连着二十多天，他们分成三班几乎寸步不离地盯着老黑山。他们过去盯楚满仓时的经验和耐性发挥了作用，终于让他们在今天抓到了这个机会，并且一击成功。
      　　我没让他们三人在本地多停留一分钟，马上就安排他们连夜挂假牌照的车开往海州。我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存有一丝侥幸。
      　　第二天，老黑山的死讯就在当地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圈里的人们用一副深知内情的口吻说道：“怎么死的？那还用问，‘溜’神经了呗，没听说过出‘景’？嗨，就是幻觉。老黑山‘溜冰’溜了好多年了，‘溜’大了，幻想自己能飞在半空中，‘啪叽’一下从半空掉到地上了呗。”
      　　于是人们也就接受了这个结论，好像警方也相信了。老黑山曾经有过和人在宾馆“溜冰”，被人举报后抓起来的经历，验尿后证实参加者都吸食过“冰毒”。他老婆得知他因吸毒被抓后赶紧拿钱托人，好几次都让他免于被警方处理。但他“溜冰”上瘾的事儿警察们也都知道了。
      　　一个星期后当地的报纸才登载了他从二十多层的高楼坠落的报道，警方给出的结论是吸毒所致。报纸用这个例子呼吁人们抵制诱惑，拒绝毒品。特别是那些看上去具有假象，好像不容易让人上瘾的新型毒品。
      　　又过了两天，我才给大山打电话，招他和兰刚、锤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