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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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去吊唁任老师的第二天傍晚，全校老师也都去吊唁了。又过了一天的语文课上，武丽娟老师讲课时沙哑地跟班上的同学说：“今天要请各位同学谅解，我的喉咙真不大好，说不响话！”。李鸿飞听了就在低下说：“你能告诉我们原因吗？你为什么说不响话啦！”，旁边的同学听了李鸿飞的话都嘿嘿笑了。宇顿时明白，这任老师去世就有许多和他并不沾亲的人也是很感伤心的。任老师出殡那天，初二（6)班正在上数学课，那出殡的队伍就从学校东面的一条小路上的山。班上许多同学都站起来看了一眼窗户外的出殡队伍，宇也起来看了。一天后宇和峰等人就到任老师的坟前拜祭，各自拜了三鞠躬后才回去了。又过了一个月后宇来到任老师的坟前，看到有一束已枯萎的映山红静静躺在那里。一年后宇再去任老师的坟前，看到一张生日贺卡摆在祭桌上，几块小石子压着那贺卡的边角。贺卡虽然被日晒雨淋而发了白，但宇确信上面不曾写过字，如果任老师地下有知总一定可以感应得到这用心送出的贺卡的。
      
      　　任老师走后初二（6)班的地理课就没人教了，于是在上地理课的时间里同学们都在教室里嘻嘻哈哈地吵闹而已，有时闹腾得使得隔壁教室都无法正常上课了。话说当时教师待遇远不如现在，所以师资比较紧张，一时半会安排不来新的老师。在初二(6)班因无师执教而常闹得天翻地覆的地理课上，谢校长、那个五十来岁的副校长以及教导主任潘志安都来教室里维持过秩序的，他们都信誓旦旦地跟同学们说“学校已经把缺老师的报告打到县教委了，新老师很快就会来到的，你们就耐心等着好啦！”。可就是楼梯咚咚响，不见人下来！
      
      　　日期：2012-04-1302:29:57
      　　宇在课后时间里听初二（2）班的班长说起，教他们语文的任老师生前一直在积极考研，他在教书之余常自学到深夜；那班长还说任老师的英语水平很好，鞍峰中学的英语老师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宇听了则说，任老师在地理课上讲到澳大利亚旁边三个以“尼西亚”为后缀的岛屿名称时，当时就在黑板上拼写出了这三个岛的英文名，宇见了就想这几个英文单词在英语中的地位相当于汉语中的生僻字吧！
      
      　　就在初二（6)班的学生们等着新地理老师来上课的一个多月里，宇是直到这个姓邵的地理老师来了之后他私下和关系密切了的宇说，谢校长和教导主任潘志安去邵的家里尽了三顾之礼才把他请来的。邵说，由于当时教师待遇低所以全县各初级中学教师都缺编，但相对而言他执教的自己镇上的那所中学师资还算充实，于是县教委就从他执教的中学调人，而邵又正好和那所学校的校长关系很僵所以他才被发配到鞍峰中学来的。邵还说，调令下来后他就不服从，他还想过利用自己的英语特长去考个外事导游，结果因为导游文化课考试刚好是由教委代为办理，所以自然而然地邵被筛下来了。
      
      　　邵来鞍峰中学后就还没按教务处的安排来上课，峰这个初二（6）班地理课代表曾在地理课时去请过邵，但还是请不来。宇好奇地问峰，邵不来上课他又在办公室干吗，峰说：“我看他整天套着耳塞不知在听什么，还有就是看看英文报纸啦。”。郑培君插话说：“他坐着那个跳楼的坐过的办公桌，就不怕惹晦气吗？”。峰、宇和万志良听了都呵呵笑了。其实后来宇才明白，邵之所以不想来鞍峰中学，尤其是不想教初二（6)班是因为那个先知先觉的峰早去找过他并给他上过夹子啦！峰告诉邵，在鞍峰镇有一个姻缘在等他，但他也会沾染上一个小晦气的，这晦气和初二（6)班的宇和峰有关。
      
      　　邵来鞍峰中学后未能教他擅长的英语，学校安排他教初二（5)班、(6)班的地理，初二(1)、(2)班的历史，邵后来跟宇说他教史地算得上是才“半路出家”哩。邵要来鞍峰中学十多天后才来初二（6）班上地理课，他一走到讲台边随口就是一句“Class^begins!"，弄得同学们大都犯迷糊了，都以为英语老师换人了。邵在第一节地理课上只是照本宣科地读了两三自然段的课文后就叫同学们自修了，于是同学们都私下议论说他来上课咋讲得怎么少呢，而别的老师似乎又讲得太多了。邵没有理会同学们的议论顾自在教室内前后左右地走，但就是走到宇的身边也始终没看宇一眼。下课了邵捧着个讲义回办公室去了，而宇也骑车回家吃午饭去了，宇在后面好奇地盯着看穿着一身崭新的牛仔装在前面走的新地理老师，只见邵他也不回头用一只手在屁股上摸了摸说：“呃，我才不要看你哩，你这个人屁股没有的。”。后来宇就再也没见邵穿过这套jeans啦。
      
      　　日期：2012-04-1322:24:07
      　　进入初二下学期后宇对上英语课是越来越没兴趣，因为课上老是翻来覆去讲那么一点点语法而已，以致于万志良都说章辉芳老师讲语法讲得他耳朵都要生茧了。其实章辉芳老师自己都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是教学大纲要求我这么上课的，所以我请你们都忍耐一下，谁叫你们是人教版的末代弟子呢？！以后用浙教版了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令章辉芳老师深感不满的是，宇过了一个新年之后英语差得连个“daughter"都要spell错了；还有熟悉人教版的人都知道，初一英语中gave这个词读作重读闭音节的，而到了初二下学期才又作重读开音节处理的，宇由于看到英语觉得烦而上课迷迷糊糊，当章辉芳老师提问时宇还是用初一的那种读法读这使章老师顿现一脸惊愕之情。
      　　此后班主任于丽蓉老师有一次在校园里单独遇到宇的时候，就警告宇说：“你要加油啊！章老师对你很不满意呀，说你过了个年英语成绩就退步了不少啦！”。
      　　后来在午自修的时候，于丽蓉老师也有两次把宇叫到教室外谈话，一次于老师和宇谈话是叫宇读书努力点，她说“好几个任课老师都跟我说，你的学习潜力还没完全发挥出来，你如果再学习勤奋点的话你的成绩还可以上一个台阶的。”，于丽蓉老师甚至有点揪急地跟宇说：“好往上攀登上去的话，就不要赖在下面呆着。对读书这件事我是深有体会的，跟你说说也不要紧，我本身是高中毕业生，就因为差了张师专文凭而跟其他老师是同工不同酬的，对此教育局的政策摆在那儿连校长也是爱莫能助的。”。于丽蓉老师说完这些推心置腹的话后盯着宇的脖子看了会儿就朝着宇笑了，后来宇回家照镜子一看才发现自己由于早上起床迟以致每天洗脸时只是连带着胡乱擦了下脖子，所以脖子上都有层淡淡的老泥啦！还有一次于丽蓉老师在教室外跟宇谈话是告诉宇说，叫宇读书不要三心二意，在于老师看来宇将来读书的历史还很长哩，因为宇初中毕业后肯定是读重点高中而不会读中专了。于老师说，本县轲乔学区有一个比你高一届的学生他初一、初二时就一直是全校年段第一，到初三时为了能考个中专、好早点出来工作就故意把成绩考得差点，结果他蒙混过了重点高中招生考试后再参加了中考考上了中专，但县教委还是免去了他的中专录取资格，逼着他去读重高了。
      
      　　日期：2012-04-1323:15:40
      　　到了期中考的时候，邵老师捧着本书来监考历史。李鸿飞在考前就跟宇说，让宇考时给他递点答案过去。考试进行了十分钟后，宇就做完试卷随口哼了声“好”，正坐在讲台上低头看书的邵听到响动就走到教室最后面宇的身旁，然后调侃般地说了一句：“抄好啦！？”，宇抬杠地回了一句：“什么叫抄好啦？是做好啦！”。邵一时语塞，就低头看了看宇试卷上的名字然后一声不响地走开了。过了一会儿邵走到宇的座位旁粗略看了下宇的答案后就跟宇说：“我注意你这个人很久了，我看你这试卷做得差不多了，再检查下去也没啥意思了，可以交上啦！”。于是宇就交了试卷出去啦。
      
      　　宇这次历史考了94分，班上有个很会偷看的人则考了98分，宇在以前的考试时曾亲眼见过这人把书本放在双腿上翻着偷看，或者把书本放在半开拉链的夹克衫里翻书偷看的情景。话说宇那时的历史老师姓赵，长着几颗当门鲍牙，他曾是宇的姐姐读初一、初二时的班主任。赵在报那个人的98分时怒气冲冲地说：“我们考试最终比得是成绩，不是比速度，不比谁做得快啊！快又顶什么用呢！？”，宇听了则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