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李孟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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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富贵床头整整齐齐叠着两套整洁的衣服……
第三天,富贵和诗诗并肩走在校道上谈笑风生……
一想起诗诗,富贵总忘不了自己病卧宿舍时,她那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和充满着惊慌、伤心、爱意的眼神。后来,富贵曾有过要追随诗诗情感的念头。可是,念头过了第二天,就灰飞烟灭,荡然无存。随着日子的叠加,对诗诗情感的砝码也越来越重,但仅仅是一种思念,一种对小妹的思念。
大学里,富贵备受女孩子追捧,要多靓的也有,也有周末约会聊天的,他却婉言谢绝。因为他知道,爱,本身是一种伤害。
一个周末的傍晚,夕阳西下,光线在宿舍前的树枝间拉起七彩的光谱,富贵坐在宿舍里,背对着门看书。
“嘭,嘭嘭。”
富贵头也不回地问:“门开着,请进。”
“嘭,嘭嘭。”
门再次被人敲了三回,好像生怕把门敲坏似的,温柔无力。富贵一听,以为谁在搞恶作剧,头也没转地说:“不要敲了,我在看书。”
“嘭,嘭嘭。”
敲门声再次响起,好像抚慰人的心扉般轻柔。富贵意识到这不是男生行为,男生没有这耐性和轻柔,就放下书,回转头,眼睛一亮,这不是我们的校花九二中文班的雪茹吗?平日里,端庄甜美的她是那么持稳恬静不张扬,不知多少男生为见她一面而心神不宁,大学里年轻老师也不例外。现在,她上门来了,就在眼前,她要找谁呢?
“不请我进去?”雪茹甜甜地笑着,白皙的脸悄悄润红起来。
“请进,请进,坐。”富贵回过神来。
“忙吗?”雪茹问。
她的声音那么富有磁性,让人听了能舒服到心田。难怪有同学说,听雪茹说话,是一种享受。
“不忙。”富贵忙回道。
“找我有事?”
“找你?——”我没有找过她,是否她弄错了,富贵心想着,木讷地说。
“王成说你找我。”雪茹瞧富贵的眼神,好像自己弄错对象一样,涨红着脸。
“哦,没,没,”富贵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是同宿舍的王成有意捉弄她,为了跟校花多坐一回,马上改口说,“是,是,是我找你。”
“什么事?”雪茹说的话像刚才敲门的声音一样轻柔。
“没事,不能找吗?”富贵的脸红起来。
“可以找我。”
“我不敢打扰你。”
“欢迎你来打扰。”
“谢谢!”
“你说呢,什么事?”雪茹羞涩地泛着绯红的脸。
“没,没事,想跟你聊聊,不行吗?”瞧着雪茹羞涩的脸,富贵发现她着实漂亮,漂亮得让人失神。
“聊,其它地方不行吗?”
“我害羞。”
“看得出,但不要非得在宿舍啊。”雪茹笑着说。
“宿舍好一点。”富贵的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好像含在嘴里的冰糖一出口,会被空气融化了似的。
“宿舍,又不是你一人。”
“现在是我一人。”
“要是没事,我走了。”雪茹还是一脸的羞涩。
“坐一下嘛?”
“真的没事,我走了。”
雪茹还是站着,面容像刚破蕾的玫瑰。
“坐一下,再走嘛。”
“谢谢,改天我俩再坐。”
第二天,九二中文班的五位男同学请富贵晚饭,酒过三轮,班长黄东低声下气地说:“富贵,把我们班雪茹让给我们吧,求你了,你这么有才华,想要怎么样的女孩子都有?”
“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也没约会过雪茹。”
“她昨晚不是到你宿舍了吗?”
“没错。”
“你跟她交往了?”
“还谈不上。”
“怎么样嘛?”
“你们放心就是了。”
“她宿舍同学说,雪茹非常迷恋你。”
“那是她的事,我还没这个想法,起码现在没有。”
“兄弟,谢谢你了!”一个名叫邢凯的,端着半碗酒站起来,当着富贵,脖子一仰,碗底朝天。
富贵也陪着邢凯和学兄们多喝了几杯。
后来,富贵才知道,九二中文班的邢凯,因为富贵在大学出现,雪茹私念起富贵,以致他曾多次失恋,酒后撞墙,留下许多故事。
平日里,富贵在校园里散步,多次与雪茹碰面,笑笑点点头,让眼睛打个招呼就走过去。至今,她一头歌唱家张也般的云髻让富贵难以忘怀……
每每此时,同学成双成对走在月下,倚在树底坐在河边,富贵不是不想效仿,可是一想到自己来自农村,毕业后何去何从还是个未知数,怎敢与人谈情说爱呢!为了慰怀,于是写下了一首《致梦中情人》诗珍藏至今——
我索取牧马人的勒马大套
在背风的野地
欲套住你高贵的头
轮臂间
你目光却打倒了我
此辈子举不起的手
拉着耳朵和长长的脸
学馋嘴的猴子议论枝头上的葡萄
如今追忆,过去的已随流水远去……
心想,要是当初在大学里滋生了男欢女爱的念头,任其念头恣意放纵,早已不是现在的富贵了……
“在这个世界里,要是有了男人没有女人,就像有了燥热的白天没有温馨的夜晚一样。”富贵坐在河堤上,双手环抱膝盖,喃喃说着这句话,琢磨着要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日期:2011-08-26 15:34:58
@李孟伦2011-8-2615:24:00
“奥林匹克花园百万元长篇小说大赛”原创作品:
......
5
秋日黄昏,夕阳捧着脸,像熟透的西瓜切开的样子,红彤彤地吻着清凌凌的海河,三五只海鸥贴着河面,忽高忽低地追趣着。富贵徜徉在河堤上,欣赏着眼前景致,忽然,一位靓丽女子走入富贵的视野。那不是丽娜么?一身非常得体的乳白色裙子,款款走来。猝不及防的喜悦涌上心头,富贵热血沸腾,激动得心跳要迸出胸口……
“报社还好吧,同学非常想你。”丽娜的嘴角盛满笑意,问候像夏天淌来的清凉小溪。
“我也一样,非常想你们。”富贵激动的眼神写在脸上。
“同学非常羡慕你。”
富贵不好意思低下头,说“没啥好羡慕,这两天我还梦到你呢。”
“哦,老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是否对我有非分之想啊?”
“没有。”
“想就想嘛,敢想不敢说,真是的,我也梦见过你和同学。”
“没有啦?”
“什么‘没有啦’,要是没有啦,不是糊锅了吗?!”丽娜涨红着脸调笑,“我一想你,就梦到你,一梦到你,我就来了,你不欢迎?”
“欢迎!欢迎!”富贵赤红着脸说,“我承认,偶尔也想你。”
“对谁都这样?”
“有空的时候总想起同学,不是每个同学都能随意想起。”
“随意?”
“是。”
“你说的‘随意’是啥意思?”
“思念。”
“哦,知道了,只是对我偶尔想想而已?”
“我是光着脚丫从农村出来的,是个村子,哪敢想啊。”
“现在,是大城市人了,还不敢?”
“敢是敢,怕慢了。”
“不慢,不慢,只要你真的想,不慢。”
“想你没有罪吧?”
“当然没有,法律条文上没有说过想人有罪的,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嘛。”
“嗯,你是什么时候到海口的?”
“三天了,干吗不问我来干吗?”
“来看我?”
“说对一半。”
“不会吧——”
“你猜呢?”
“像,不像。”
“哈哈,来看你,不欢迎?”
“欢迎!梦里还梦到你,怎么不欢迎呢!”
“实际上,我也是海口人了,今天特意来看你。”
“怎么说?”
“户口落在海口了,还不算吗?”
“算,嫁到海口了?”
“还没一撇,傻瓜!”
“分到海口?”
“算你聪明。”
“什么单位?”
“学校。”
“中学?”
“一个中专学校。”
“手续办了?”
“已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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