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作者:贼眉鼠眼大师兄 | TXT小说下载 | 返回目录:102章/128章 | 上一节 | 下一节

日期：2013-10-2718:59:00
      　　阿正二话不说，拉起楚歌便要离开，后者却似乎仍在犹豫。她看见，还陆续有眼泛绿光的病患从不同的病房走出，一脸贪婪地往工具间靠近。
      　　“快走啊，姐！”
      　　“你既然可以救我，能不能也……”，楚歌对着白发妇人说，她似乎早已忘了刚才光头女差点就要将同样的摧残强加在自己身上。
      　　“来不及了”，念婆率先朝出口走去，“她在死前将自己所有的潜力引爆，才能同时影响到整个楼层，这样的威力不是我能逆转的，就连她自己也不可以……”
      　　楚歌想起光头女最后时刻冒出头颅裂缝的黄白脓液，浑身一颤。
      　　“只是因为她的时间不多，忽略了一点”，白发妇人继续道，“欲望疯狂到极致，就会被引向歧路，就像刚才，那些人的兽欲用一般的方法已难满足，鲜血和濒死的挣扎更让他们兴奋！”
      　　一脸骇然的楚歌几乎要将眼眶瞪裂，她当然知道白发妇人所说的“一般方法”指什么，但后一种方法更让她恐惧百倍，“是你……，她会怎样？”
      　　“对，是我”，白发妇人似乎对楚歌的悟性非常满意，“我只不过在她点燃的火上，浇了点油。至于她的下场，也没你想象的那么惨——虽然要等到他们都发泄够了之后这里才会平静下来，但是她，应该撑不过第二个，她的痛苦不会……”
      
      　　“呕——”，楚歌一下子吐了出来，靠着阿正的搀扶才免于软倒。
      　　“赶紧走吧”，白发妇人对光头女的可悲下场无动于衷，“我说过，这些人的欲望已经被引向歧路，随时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这里非常危险。”
      　　楚歌仍在干呕，没有回应，阿正一把将她架起，跟在白发妇人身后快步离开。楚歌用尽全力压住翻腾的五脏六腑，最后吩咐阿正，“按下火警铃，别让她……这样太久了。”
      　　虽然有过楼道内不见面的殊死搏斗，但楚歌还是硬不起心肠。在她的心里，就算敌人即便已死，也是不该受这样的苦的。
      　　……
      　　医院外停着辆没熄火的小面包，三人一上车，就像商量好一般快速发动，朝着城外驶去。
      　　楚歌坐在后排，疲倦之极却始终睁着眼睛，因为闭眼之后，楼道内那隐藏杀机的绝对黑暗以及兽群扑向濒死猎物的最后场景就会挥之不去地轮番闪现。
      　　“咿呜，咿呜……”，几辆高声鸣笛的消防车和小面包擦身而过，耀眼的红光仿佛血色，一下子又将楚歌带回那个变态至极的场景，以至于警笛听起来都如同惨嚎。
      　　“你……”，楚歌只好开口，打破车内这让人胡思乱想的沉默，“你就是念婆吗？”
      
      　　前排的老妇人如老僧入定，没有反应，倒是阿正，嗯了一声，给出肯定的答案：“是，我在福田乡遇见念婆的，跟她说出了你的猜想，她就答应跟我一起过来了。”
      　　“福田……”，楚歌绕开不堪的记忆，小心地回想，“哦，是你跟着那个要自杀的女人去的福田乡？她怎么样了？”
      　　阿正低下头，“她……”
      　　日期：2013-10-2722:03:00
      
      　　“她怎么了？”，楚歌从阿正的态度看出端倪，突然提高了声调，“我说了要你看好她的，你还是让她死了是不是？”
      　　“我……”
      　　“你怎么连一个农村妇女都看不住？！”，一直以来的压抑仿佛找到了出口，一发不可收拾，“实在不行，为什么不……”
      　　“闭嘴”，念婆突然插嘴，“你朝他吼什么？！要不是他，你现在都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形……”
      
      　　“念婆——”，阿正打断她，“别说了。”
      　　“哼”，念婆不再刺激楚歌，“小姑娘，要是换了你，也一定是一点办法没有的，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楚歌没有接茬，念婆刚才的几句话已让她无地自容：是啊，就算阿正没能挽救一个陌生人的生命，但他毕竟救了自己啊，如今在这世上，能这样不离不弃待自己的，还有谁？凭什么对他发脾气？
      　　“她是在石料厂外面摸电闸触电死的”，念婆自己接到，“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黑了，阿正就差自己扑上去救了，你还想要他怎样？”
      
      　　“阿正”，楚歌一脸愧疚，憋了好久才道，“你，真的……”
      　　楚歌这个样子，倒让阿正不好意思了，仿佛她的不安全是自己的过错，“我，我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冲上去拉闸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是他这副拼命的模样，才让我敢和他接近”，念婆说道。
      　　“为什么？”，楚歌忽然想起，自杀者死前都要说的那句归位的话，心中顿时充满了矛盾重重的疑问。
      
      　　“他们让那些人在众目睽睽下自杀，最后还冒我的名，目的无非就是引我出来”，念婆一拳捶在自己腿上，“怪我没用，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害怕，像只缩头乌龟一样不敢露面！自杀现场出现的每一个人我都不相信，直到看见阿正拼了命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