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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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1-0220:26:00
      　　“他……还有救吗？”，老女人看着肤色愈加晦暗的落水者，担心地问身旁的两名男护，却突然发觉重新启动后的救护车竟没有再鸣笛，“你们……”
      　　“他已经没有必要再救了”，先前那名医生摘下口罩，森然冷笑，“你还是担心下你自己吧！”
      　　“我……我不认识你们！”
      　　“我们也不认识你”，另外一名男护也摘下口罩，茶色的眼镜透出剑一样的犀利，“你一直隐藏得很好，可惜这次大意了！也难怪，从前自杀的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死透了，但这个落水的却说不定还能救活。我们早该想到，生死一线要比一招毙命更能打动你这种菩萨心肠的老太婆，对不对啊，念婆？”
      　　“你们……”，老女人一下将后背贴到车窗上，语气惊慌，“我才不是……”
      　　“你应该还记得，早在石泉的时候咱们就打过交道了，虽然你的脸我们从没见过，但那种对枉死者的痛心和对我们的恐惧却逃不过我们的感应，我劝你还是……”
      　　“唉”，老女人认命一般不再后缩，“你们这样处心积虑，看来我是真的逃不了了！不过我告诉你们，总有一天，他们会回来找你们索命的！”
      
      　　两人不由顺着老女人的眼光看向担架床上的死者。
      　　“别说他了，就算以后你来索命，我们都一样欢迎！”
      　　“既然这样……你刚才说想看看我的脸？好吧，你看仔细了。”
      　　老女人说着，一伸手，扯下了脸上的布巾，露出脸的同时还不忘俏皮地笑了笑。
      
      　　皮肤细腻，唇红齿白，这可人的笑容却让对面两人如坠冰窟——眼前俏脸不过二十五六，怎么可能会是念婆！
      　　这还没完，就在两人脑子几乎短路的时候，担架上那个浑身青紫的溺亡者，忽然弹簧一般直起上身，阴惨惨的嘿嘿两声。
      　　这下，两人终于崩溃，“啊——”地同时叫出声来，驾车的男护听见喊声，猛转回头，引得救护车身猝然急偏……
      　　日期：2013-11-0320:27:00
      　　“阿正，下次做这种事的时候，麻烦你挑个好一点的时机”，楚歌揉着腰，没好气地说。
      　　“呵呵，姐”，阿正鼻青脸肿口齿含混，“我伤得可比你重啊，你看我都没抱怨什么。”
      　　“谁让你在那么莽撞在弯道上就蹦起来吓人？！我们原先计划的不是我吸引他们注意，你拿电棍偷袭吗？谁让你突发灵感装鬼了，我都被你吓得不轻！”
      　　“我也就是想省点电而已啦，谁知道那个司机有心脏病啊”，阿正继续厚颜无耻地狡辩，“不过还好，不是还有一个人能说话吗？念婆应该能从他脑子里挖出点东西来的。”
      　　阿正说完，两人不约而同转头往身后那丛茂密的灌木望去。
      　　此时已近中午，秋阳高照，但他们呆的这处林子却阴寒依旧。从楚歌的角度看不见灌木丛后发生的事情，但她能感到，从那里发散出的凌冽气息，几乎能让整片林子都覆上一层霜。
      　　幸好此刻面对念婆的人不是自己，楚歌这么想。
      　　“姐，我已经和念婆说过了，她答应等这里的事情处理完，就跟咱们一起去省城看看小曼姐，她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帮忙看看你的脑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嗯”，楚歌本该高兴，却奇怪地心不在焉，总觉得还有疙瘩，“念婆的事情也许没那么容易处理，另外，还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什么事？”
      　　“虽然很多事情我都记不清了，但我心里好像一直都有根警戒线，只要有什么东西触到了，就会让我一天到晚心神不宁。这也是你看我成天疑神疑鬼却又搞不清我在担心什么的原因。”
      　　阿正停止揉脸，静静等着楚歌的下文。
      　　“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根警戒线非但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在特别的时候甚至还救过我”，楚歌往阿正身边挪了挪，“昨晚在医院的楼道里，我差点被那个光头女人给害了，但就在我连自己是谁都已搞不清楚的时候，脑子却突然里好像被触响了警铃一样一个激灵，整个人顿时就恢复了一点理智，后来才能……”
      　　“我想起来了”，阿正插道，“在西坪卫生所，你看见自己上了优酷，就害怕得不行，也是因为你说的这根警戒线？”
      　　楚歌深深看了眼阿正，“对，我要说的就是这个。发觉暴露以后我害怕成那样，直觉告诉我这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过去那么久还是没有任何针对我的事情发生？现在的情况，倒像是我们被带进了念婆的遭遇中，而原先那些威胁咱们的东西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会不会，现在念婆的敌人和从前威胁你的的那些有关？”
      
      　　“不会”，楚歌摇摇头，“刚才在救护车上，我特意让他们看清我的脸，他们的表情是很惊讶，但，不是看见熟人或者发现目标的那种。”
      　　“这也不算坏事吧”，阿正挠着头说，“难道就一定要有人针对你算计你才放心？”
      　　楚歌瞟了阿正一眼，却并没有生气，“没有人再算计我了当然好，但是这很可能也说明，我对那些人已经没有价值了，要么他们已经从我身上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要么我一直想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
      　　“你指的是小曼姐他们，还是那个在论坛上和你联络的人？”
      　　楚歌摇头——她连记忆都是乱的，又如何做出判断？
      　　“唉”，阿正叹口气，“这么看来，还是被人算计来得踏实啊！”
      　　“啊——”，一声嘶吼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楚歌浑身汗毛倒竖，只觉得灌木丛后爆出一股濒死的绝望，整个人瞬间变得冰凉。
      　　“念婆”，驽钝的阿正倒是没受什么影响，从地上跳起来拍拍屁股朝走出灌木丛的念婆跑去。
      　　“他们……怎么样了？”
      　　念婆面无表情，“不会再害人了。”
      　　阿正伸了伸脖子，却不敢走过去看个明白。
      　　“有没有什么收获？”，楚歌也走到念婆面前。
      　　念婆看看她却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脑控能力不弱，本来我还不赞成让你当诱饵的，想不到你这么轻易就骗过他们了，你是不是……”
      
      　　“脑控？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楚歌懵懵懂懂的表情完全不像伪装，念婆却仍不肯放弃，“你认识什么会这些东西的人吗？”
      　　楚歌茫然地摇摇头。就算认识也都是敌人吧，她心中自语。
      　　念婆又认真地盯了她片刻，似乎终于相信，脸上表情却严肃依旧，“我们不能休息，还有几个人要救。另外，我终于搞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