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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站首页 > 都市小说 > (U质恐怖)酸酸甜甜有点寒(绝对精彩短篇小说集) |
第113节日期:2010-2-1010:40:00
15.墙壁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黄睿明没有丝毫地睡意,他没有开灯,也不敢开灯,就这样沉浸在黑暗里,盘腿坐在床上,一遍又一遍拆分、组装着狙击枪。老刘的尸体被偷回来了,可事情不但没有丝毫的进展,反而愈加复杂了。 在离开地下室前,黄睿明撬开了老刘的嘴,他的牙齿很稀疏,左侧下方的牙齿上,挂着一个透明的细线。黄睿明拿镊子把那细线一点一点地扯出来,片刻后,一个卷得结结实实的微小皮袋从他喉咙里扯了出来,老刘曾很自豪地说,每次执行任务时他都会把密码表隐藏在这里,谁也不会想到。可是当黄睿明打开小皮袋的时候,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知道我把密码表藏在这里的人只有你们两个,而你看到这个纸条,说明我已经死了,正在看这个密码表的你,难道是叛徒吗?背叛了三民主义,背叛了党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黄睿明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表面上看起来有着“过命交情”三个人,彼此之间也从未互相信赖过,或许,他们所作的工作,注定令每个人都变成疑心重重的人。 与那令人失望的小皮袋相比,更令黄睿明心烦意乱的是孙老板父女。他一遍又一遍地回忆曾经做过的那个梦,原来那梦早就提醒他,他是生活在一堆残碎的尸体中。 老刘在墙壁里说:“你是内鬼,是叛徒!” 阿福的姐姐在墙壁里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阿福!阿福!阿福……” 房间里充斥着死人的声音,卖报纸的老头从墙壁里伸出手,晃着手里的报纸,上面印着:“谁来拯救‘拯救者’?” 谁来拯救“拯救者”?! 黄睿明觉得眼前越来越恍惚,他搞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幻觉,只有拆装狙击枪的“咔嗒”声在机械地、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16.壁画 黄睿明似睡非睡地熬到天亮,隐约感觉到曙光透过窗帘照进来,他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终于天亮了。 他将紧闭着的窗帘拨开一条缝隙,发现楼下来往的行人似乎比往常多了,很明显,日本人在附近安插了很多特务,他们已经从昨夜死亡的日军身上发现了倪端,他们断定昨夜的行动和前些日逃匿的军统狙击手有关,他们知道他就隐藏在这座公寓里。但他们并没有贸然闯进来硬搜,为什么呢?因为孙老板砌在墙壁里的怨灵赋予了这座建筑生命吗?倘若真的有灵魂,倘若那些灵魂真的就游荡在墙壁里,那么,阿福的姐姐会不会来报仇?她是他杀死的。 想到这里,黄睿明紧张兮兮地检视着四周的墙壁,地下室的腥味,似乎正顺着门缝飘进来。 黄睿明心情沉重地洗了洗脸,检查了一下狙击枪和子弹,将它放在小提琴包的暗格里装好,起身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返身将小提琴包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打开,取出上面的小提琴,打开暗格,拿出拆分好的狙击枪,组装在一起,确定枪确实没有问题,然后再次拆分、再次放好。 他将门口的手雷和导火索布置好,轻轻关上门。一眼就看到孙梅梅在门边走廊的墙壁上画画。她听到开门的声音,没有回头,幽幽地说:“把你的同伴葬在这面墙上了。”她边说边画,老刘、阿忆和拉布拉多犬的身体在墙壁上歪歪扭扭地望着他。孙梅梅画上最后一笔,低低地说:“因为他们在墙壁里是支离破碎的,所以我在墙壁外面把他们的肢体重新画在一起,这样他们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黄睿明不知道怎么应答,只好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孙梅梅画完了,转过身,问:“曲子练好了吗?” 黄睿明点点头。 孙梅梅说:“那走吧。” 黄睿明又点点头,跟在孙梅梅的身后,他的脚步不由也随之变得慢悠悠轻飘飘的。两人走到门口时,黄睿明突然觉得心里不踏实,说了句:“我回房里一趟!”说罢他就飞身上了楼,拿出钥匙便开门。就在他推门的那瞬间,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哆嗦着将门上方的导火线拆下来,这才进去,将门反锁好,放下小提琴包、拿出小提琴、打开暗格、确认狙击枪在里面、安装、确认狙击枪没有问题、拆分、放好、拉起拉链、布导火索、锁门。 孙梅梅在楼下喊:“要迟到了!” 黄睿明“哦”了一声,“咚咚咚”地跑下楼梯。阿福突然从孙老板的房间里走出来,扯着他的肩膀:“黄叔叔,让我跟你干吧!我知道,你有枪,我们一起杀日本鬼子,我也很有本事的……我、我、我偷东西很厉害的!” 黄睿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面镶嵌着他姐姐的墙壁,点了点头。 孙梅梅在门口叫了黄包车,坐在上面不断催促着他。 他又看了看阿福,附身低声说:“今天上午十点半,你在女子大学后门旁边的小树林等我。你要听到枪声,就开始数数,如果数到200,我还没有出来,你就打开这封信。如果我回来了,你就原封不动地将信还给我,从此以后,你就跟着我,我教你打枪,供你读书。” 阿福接过信封,郑重地点点头。 黄睿明交代完一切,做到黄包车上,心底又不安起来,他迫切地想重新打开小提琴包确认一下武器,可又知道时间来不及了,于是硬生生地将这份冲动压了下去。 日期:2010-2-1010:41:00 17.汉奸文人 欢迎吴德忠的文艺汇演十点开始,黄睿明的小提琴独奏是倒数第二个节目,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勘察现场,选择最有利的狙击点。 自从昨夜偷尸回来后,黄睿明就一直觉得很虚弱,浑身的力气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被什么东西抽去,只要稍微做点费力的事情,手心里就会冒出汗来。所以他不得不时常用手绢擦拭着手心,否则开枪的时候万一出了意外,这礼堂里可都是无辜的学生和老师呐。 他在礼堂周围晃悠了两圈,四周有很多特务,每一个位置好的狙击点都安排了人把手,看来他们早就在防着他。尽管如此,他还是发现了一处绝佳的聚集位置,就是礼堂的女厕所上方有一处被封死的窗户,只要拆开封住窗户的木板,就能直接射击到礼堂的主席台。 黄睿明决定在汇演一开始吴德忠讲话的时候行动。 待到吴德忠走向主席台开始讲话时,学生们早已都进去了礼堂,礼堂外侧的走廊上已经没人了。他偷偷潜入女厕所,三下两下破坏了排水管,看到水嗞嗞地冒出来,他用适才托同学要的粉笔在门上写上“厕所已坏”四个字。 做完了这些,他反锁好门,迅速地拆下几个水箱,堆高、蹬上去,拆下窗户上的木条,拿出狙击枪、组装、调试、瞄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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