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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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10-2910:54:34
第二十一章第一节丧父
在罗老爷子家附近的小公园,肖光匆匆地见了梁同叙一面。
肖光突然感到眼前的女人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一脸干净的素白,不见北方女人那种令人眼花缭乱的脂粉,只见经历风吹雨打之后的南方女人的那种纤弱。他曾经领教她冷艳的挖苦和冷酷的嘲弄,如今,这一切仿佛已被收服,荡然无存,整个人变得更有女人味,更真切可人,只要轻轻地伸过手,就能摸到她。除了想利用她的儿子一劳永逸解决目前的困境,肖光还真有一股子拥有她的冲动,禁不住地伸出手想去抚摸她。他突然联想前妻离开他时的怨恨。女人的愤怒多半是让男人给逼的,男人的无耻多数也是女人纵容的。面前的这个女人落入今日如此的地步,却是自己逼自己,自己纵容自己的结果。
肖光的心里升腾一种赎罪的欲望,为被他逼得走投无路的前妻,为被他玩弄于胯下的认识与不认识的女人们,为被他诅咒的那个一厢情愿的初恋。此时此刻,他从外部感观到内心世界,充斥一种想拥有这个女人的强烈的冲动,甚至把这种情感提升到爱的高度。自从大学时代那次单边的恋爱失恋后,“爱”这个字被他冷藏在北极的千年冰层之下。现在,他怀着一种赎罪感重新启用这个“爱”,捧给一个同样渴望“爱”的女人。尽管重启的时机和方式不可思议地荒唐可笑,但是,肖光在心里明白无误地告诉自己,他可以容忍这个女人的冷艳和咄咄逼人,当然也包括她的私生子。想到给梅无雨的私生子当爹,肖光有一种甘心堕落自我作贱的无奈,好像他此刻正钻在梅无雨的裤档里,接受他的胯下之辱似的。同时,伴随而生的还有一丝莫名的快感,仿佛在洪荒的天地之间,就他一个人顶天立地站立着,其他的人,包括梅无雨都躲在阴暗的角落不敢露头。
“同叙……”他不自觉地伸出手去。
梁同叙吃惊地后退了一步:“不!”她看到肖光惊骇的目光慢慢变得灰暗,心里一阵刺痛,自言自语道,“也许该结束了!”
肖光的样子一下子颓废:“那好吧!”他慢慢地放下举着的手,“你忙去吧!明天吧,明天我来接你,咱们一起吃个饭?”
梁同叙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你的样子让我担心,可能是多余。”肖光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语气里流露出不安的成份。他很想知道,Rose都跟她交代了些什么,她又是怎么一个反应。他试图让她明白,这个世界上,他是知道她们母子孤苦伶仃存在的几个少数人之一,唯有他理解她,关心她。
肖光一番话,让梁同叙紧张不安的脸又平添了一股子无限的惆怅。
肖光见她久久不言不语,心里有些不安,回头瞥去,她还是那么纤弱可人。这纤弱的样子又感染了他。他再一次感到,自己一直企盼着这样的纤弱。
梁同叙白晰的脸颊上挂起两串泪珠,饱满的嘴角有节奏地抽动着。
“学会忘记一个人是件困难的事,那就让它变得简单一些,先学会跟他好好相处吧!躲着藏着,解决不了任何的事。”他声音婉委地说。
梁同叙一脸的委屈,眼睛再次湿润,没想到过去一堆熟人之中,只有肖光嘴里说出的一番掏心掏肺的温存的言语,不管这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他自告奋勇充当替罪羊。
下午的街上寒气逼人。
“我现在有一种感觉,有一点害怕,害怕你……”他大着胆子问,声音里藏着深度不安,语调断续地流动着,突然换了另一种语气,鼓起勇气说:“你还爱他吗?”
梁同叙淡然一笑,不置可否,象一只冻僵的羊羔,寒冷成了剩下的唯一的感觉。
天很高很蓝,大街上到处洋溢着阳光,世界兴奋地喧嚣着。这一切在肖光的眼里,像是抹上一个虚弱的色彩,毫无知觉的那种冰冷。他的内心也是,寒冷刺骨。
肖光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有一种东西压迫着他紧张的神经。在这个极端势利的城市里,朗朗上口的高谈阔论的背后,唯一信奉的是胜者为王败为寇的信条,落实在人与人之间行为上,更是唇未亡齿先寒的冷酷现实。不想就此沉没,必须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希望,哪怕是一根稻草,还是当一回替罪羊。
“明天晚上,我来接你,我们好久没见面了,找个地方,一起吃顿饭,好好聊一聊。”肖光垂头丧气地说。
日期:2012-10-2910:55:48
肖光没能如愿与梁同叙一起吃顿晚饭,当天晚上坐上飞机,陪同梁同叙飞回上海。
古文派人从虹桥机场接走俩人,一路直奔梁同叙的老家。
柳奉南“跑路”了,带着老婆孩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像流感会传染一样,当今中国的所谓企业家之间传染一股“跑路”的病毒。用西方标准的术语来诠释,企业家债务人,也就是借了债的企业家,违约拖欠贷款不还,而且,违约违得很厉害,让债权人忍无可忍,再待下去可能很危险,所以,债务人选择自行消失。
柳奉南选择了自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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