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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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宇读三年级的时候，宇家平台东面那块原来是许三毛的竹林地上，陈张发的小阿弟陈张林要来造房子了。宇爸和宇妈都不要和陈张林这个小蛇皮靠墙，可如果小蛇皮的地基再往东移点、和宇家的房子隔出一支小弄堂的话，那么小蛇皮造好房子后就后影响他东面的大庆家房子的后窗采光的，这样大庆爸肯定不同意的。于是村里的规划是，这块竹林地上要造两间房子的话就必须与宇家靠墙，但小蛇皮还有其它选择，他完全可以去阪走男村的其它地方批地基造房子的，只是如二蛇皮陈张海所说的，小蛇皮在许三毛的竹林地上造房子就会离他的老屋很近。
      
      　　由于小蛇皮一定要来靠墙，这样宇家东面的那堵墙就成了两家公用的了，所以宇的爸妈就跟村里要求与小蛇皮平摊那堵公用墙的放地基和砌墙的费用，也就是各自承担造公用墙建造费用的一半。小蛇皮不肯，后来由村里出面调解了一个下午，小蛇皮才签下协议，约定他来靠墙的同时补偿宇家一百元钱。
      　　自从宇家拿了小蛇皮一百元靠墙费，小蛇皮的娘这个童养媳出身的老蛇皮B经常骂宇家的人，宇爸或宇妈走过她家门口的时候她是指桑骂槐地骂，宇爸和宇妈没路过的时候她还是破口大骂。于是宇妈忍无可忍，到小蛇皮家去说理，叫小蛇皮答应下来不来靠墙就把一百元钱还给他，小蛇皮做不到，于是老蛇皮B也软了下来暂时停止了骂人！
      
      　　小蛇皮来造房子了，他先拉起了一个毛坯双平台，半年后造好了两楼的房子。小蛇皮造房子时也没什么钱，他后来吹嘘说当时（即1988年底）他包工地赚了八千元钱，拿回家才造好房子的。其实小蛇皮造房子只需原材料的钱和付石匠放地基、油漆工做油漆的钱就可以了，因为小蛇皮自己的会做泥水匠的，再拉来同是泥水匠的小蛇皮的小姐夫这样两个人就可造房子了。平时小蛇皮和他的小姐夫既做大工又做小工，忙时就叫亲戚来打下手、做小工。木工活则有木匠出身的二蛇皮全包了，这是小蛇皮把老房子全部让给二蛇皮的一个条件，另一个条件是二蛇皮还得补偿小蛇皮三千余元钱。
      
      　　日期：2012-02-06　02:00:21
      　　小蛇皮造房子时也尽可能地偷工减料，砌墙用的沙灰不知道有没有放水泥，竟比死人面孔都要白；窗框上、门框上竟没有常用的水泥浇制的过梁，只是在砌墙时用砖头挑着砖头的办法把直接压在窗框、门框上面的墙的重量分到窗框、门框两遍的墙上去；墙面粉刷层也刷得薄如铜钱，也许为了看上去体面，粉刷层才加了点水泥后显出了淡灰色；二楼上的暗阳台的屋顶中间只用一根水泥浇制的过梁挑着屋顶，过梁下面没有打墩子撑着，这样过梁挑着的份量也不少的，所以当后来买下这房的二蛇皮在装修时立马把墩子加了进去；另外桁条和椽子为求价格便宜也尽可能地用细的木料。
      
      　　就在小蛇皮刚“拉起”毛坯双平台的时候，有个年纪和小蛇皮差不多的人嘴里咬着根烟到小蛇皮家来了。当时是上午十点钟左右，放假在家的宇独自站在自家后门口大脑里充斥幻想地做着白日梦，只见那人走到小蛇皮家的门口，向正扶着摇门站在家门口的老蛇皮问道：“你家张林在不在？”，老蛇皮回答说：“他出去了，不在家。”。那人又问道：“那么他什么时候回来？”，老蛇皮说：“不知道，你找他有什么事？”，那人听了立马开口就骂：“BZ养的，当初我不肯借却一定要向我硬借；说好过半个月还我的，TMD过了半年了都没有还；我向他讨还一次，他每次都说‘没有钱，过几天再说’；我上门来讨，他只要人不在好了！BZ养的，他是想等我忘记了好不还我了！我的钱是我泥水匠做出来的，五十元钱我要做半个月才挣得来！”（笔者注：1988年泥水匠工价是四元钱一天），他骂完后就转身走了。在他快要走到宇家的后门口时听到响声的宇妈手里捏着一截甘蔗从屋里出来了，她问那人：“你们在说什么事情，为什么在吵？”，于是那人脖子里青筋暴起、嘴上唾沫飞溅地大声向宇妈讲了来龙去脉，末了还加了一句重重地“不要脸！”。宇妈只是看那个人激动地说着，没有再跟他讲话了。那老蛇皮始终站在自家摇门口，看着那个人吵，宇转过头去盯着老蛇皮看的时候，老蛇皮嘴里嗯地一声就把头往后一仰，接着把头转到一边用半张脸对着宇的目光了。
      
      　　日期：2012-02-06　16:02:25
      　　当小蛇皮回来后，老蛇皮告诉他有人来讨过债了，还刻意讲了宇妈掺和了小蛇皮被讨债的上门来骂的事，于是小蛇皮因两件事情与宇的一家结下了仇怨，对此宇要好些年后才体会到。
      　　话说当初宇家不让小蛇皮来靠墙，村支书鲁宝兴当时就说小蛇皮的大阿姐的丈夫在给镇领导当司机，由这层关系镇领导曾向村支书鲁宝兴问起过小蛇皮批地基的事，所以村干部也感到有来自上面的压力。当宇妈提出不能让小蛇皮白靠墙的时候，那老蛇皮的老婆问宇爸说：“大多数人靠墙不花钱的，为什么就我们要花钱的？”，老实的宇爸回答说：“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孩子他妈在搞的事情。”，于是陈蛇皮一家就很恨宇妈的，其实大多数人家是相互客气点靠墙才不花钱的，但如果说谁要不给人白靠墙的话是走到哪里都是有道理的，这个要求在村干部们看来也是合理的。小蛇皮却感到靠宇家的墙他没占到便宜而吃了亏，于是想去一块儿做泥水匠的人那里诓五十元来，岂料他看错了人，竟碰到了一个滴水不漏的主，当那精明的主上门来骂时还让小蛇皮本就对之有气的宇妈看了笑话。
      
      　　咱们先来看看当时陈蛇皮的一家在村民中的印象吧！老蛇皮的老婆喜欢说人家的不是，好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十分喜欢占人便宜，她喝点酒后骂起人来往往就喉咙震天响、人也上窜下跳地了，煞是厉害；其实老蛇皮B最厉害的还是讹诈勒索的本事，话说生产队那会有个村妇向原先关系要好的老蛇皮B借了几百元钱，后来就还掉了，可老蛇皮B过几天后硬说她没还钱，最后弄得由大队解决让那村妇再还给老蛇皮B原所借数目一半的钱，这多还的一半当时相当于一个壮劳力一年多的收入。小蛇皮的性格是很象老蛇皮B的，他话说得快一点就象老蛇皮B这个童养媳出身的一样，说出的是一连串含混不清的“咯（读作：lo）咯咯”了！二蛇皮则完全象老蛇皮的，两人不但都长得跟瘦猴似的，而且性格也差不多，都是火爆脾气，也都喜欢小偷小摸。老蛇皮在解放前曾因偷邻居家的木料被人发现了就往山上去躲了好几天；生产队的时候老蛇皮的劳力折头很低，只拿到女人工分，但他靠着夜里去生产队的地里偷庄稼，硬是让他的六个子女没怎么饿肚子的。虽说生产队的庄稼夜里是有村民看护着的，但几个人看着一大片地哪里能看得过来，再说老虎厉害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老蛇皮去有人看管的地里偷生产队的庄稼是非常有可能成功的，他好像也没失过手的，而大多数人则因为一旦被抓就要遭受非常严厉的惩罚，所以宁可挨饿也不敢去偷生产队的庄稼的。二蛇皮喜欢养一大班家畜，夜里去他自家田地旁边的地里偷一些庄稼来，白天就唱着山歌把偷来的庄稼切碎了喂给家畜吃。二蛇皮的那些“田邻舍”地里的作物失窃多了，也总结出了规律，因为远路的贼不会为了这点东西老来偷的；另外对于同一种作物，与二蛇皮是同一个曾祖父的人家是一点也不会少的，而与二蛇皮非亲非故的就经常被偷，看来这个贼是很分得清地里的作物是谁家种的；想到二蛇皮养着一大班家畜那些失窃的田邻舍都认为是二蛇皮偷去喂家畜的。那个老蛇皮的第二个女儿，也就是二蛇皮B，当时在元栋集团的前身－－鞍峰镇最大的绸厂即县第二绸厂做车间主任，她从没读过书，据说是与厂长有染才当的车间主任，而当时没有门路的农村高考落榜女生有好几个只能在那厂里安分守己地做着普工的。那时二蛇皮B经常和厂长一道出差去的，据说与那厂长有染的有好几个人，她们在这个厂里都被封了官的。
      
      　　日期：2012-02-08　14:5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