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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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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算,刘秀还将郭况的堂兄郭竟由骑都尉提拔为东海相,加封新郪侯,令其作为东海王刘疆的辅臣。又将郭竟之弟郭匡拔擢为太中大夫,加封发干侯。就连郭况早死的叔父郭梁,他也要想办法。由于郭梁无子,本应“国除”。刘秀不忍,特封其女婿、南阳人陈茂为南峦侯。
        建武二十六年(西元五十年),郭圣通之母去世。刘秀对于这位前任岳母没有丝毫怠慢。他亲临丧事并为其送葬,百官随行参加追悼大会,并派出使者将郭圣通之父郭昌的棺柩从真定迎至洛阳,与郭圣通的母亲合葬在一起。刘秀还追赐郭昌以昌阳安侯印绶,追谥为思侯。
        对于郭圣通的兄弟和远亲都是如此,对她的儿子刘疆以及郭氏本人如何,也就可想而知了。
        建武二十八年正月,刘秀下诏,将侄子鲁王刘兴(刘縯次子)改封为北海王。又将富饶鱼盐之利、礼教昌盛的圣人故地——鲁国划归东海国,将其作为前太子、东海王刘疆的封邑。至此,刘疆所受的优待极为优厚,食邑竟达二十九县!(位居开国元勋第一的邓禹才食邑四县)。此外,刘秀还特许刘疆使用帝王仪仗:准许刘疆以虎贲武士作为禁军卫队。在王宫殿阶下可使用“旄头五牛旗”,也就是牦牛尾巴做成的旗缨。特许东海王可用钟虡奏乐(虡音jù,亦作“钟簴”,饰以猛兽形象的悬乐钟架,皇帝专用的乐器)。
      
        刘疆享受的以上待遇,就连皇太子刘庄都没资格享受,只有皇帝刘秀本人才有资格享用。由此足见,刘秀对刘疆是多么的厚道!
        建武二十八年,郭圣通死后,在刘秀授意下,有司官员组织了最高档次的葬礼,将她安葬在洛阳城北风水最好的邙山皇家墓地。郭圣通生前享受着荣华富贵,死后又葬在如此风水宝地,作为一个被废黜的皇后,刘秀对她真可谓是仁至义尽了!
        从以上这些事实来看,无论是废后郭圣通,还是刘疆、刘辅以及郭况等一干亲属,刘秀对他们真是“皇恩浩荡”。阴氏家族与之相比,无法望其项背。如此恩宠,真是世间少有!其他的都不说了,就凭这些,刘庄就是打死也不信,郭况会怂恿刘疆造反!
        此刻,刘庄躺在榻上,心潮起伏,激愤难平:“写信的歹人,真是瞎了眼!竟敢挑拨至亲贵戚之间的关系。真是颠倒黑白,其心可诛!”他反反复复想着,渐渐地眼前模糊了,朦朦胧胧地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个小宦官叫醒了:“陛下,该起身了!”刘庄从梦中惊醒,他霍地起身,连忙吩咐:“快!快去套车!朕要出宫!”
      
        天还没有完全亮,刘庄带着几个亲信宦官,乘车直奔东海王府。刘庄此行有三个目的:
        第一,察言观色,摸摸刘疆的态度。印证某些细节:信是谁送来的?怎么送的?
        第二,安抚刘疆,让他保重身体,以免刺激他病情加重。
        第三,让刘疆传话给郭况,也让郭家安心。
        总之一句话,刘庄不想把这事闹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刘疆正在病中,突见圣上亲临,慌忙挣扎着爬起来叩见,口称:“罪臣刘疆,叩见陛下!”刘庄见大哥病成这个样子,赶紧搀扶:“皇兄请起。前日见皇兄气色不佳,朕今日特来探望。最近可好些?”刘疆起身,满脸忧郁:“承蒙陛下万机之余挂怀。贱躯久病,却也无碍。只是……”刘庄微笑道:“只是什么?皇兄请明言!”
      
        刘疆面有难色:“陛下!臣疆确有难言之隐。不知昨日臣疆呈上的那封书信,陛下可曾御览否?”刘庄还是温言抚慰:“皇兄!那封信,朕昨晚已然看过了。今日来此,一是为探望皇兄;二来也想就此事问个究竟。”
        刘疆惨然叹道:“唉!以臣疆之见,臣舅大鸿胪郭况一向恭谨自守,素为先帝所重,岂能作此反书?臣疆以为,必是有人蓄意陷害,欲置臣等于死地!臣疆得此莫名之书,无以自明,只得将其送入宫中,呈请陛下圣裁。”刘庄收敛笑容,正色道:“皇兄请起,不必如此,朕自有分寸。”刘疆心惊,顿时色变,急忙重新跪下奏道:“先帝嘱意陛下,臣疆岂敢有怨?自陛下正位东宫后,臣疆乐守臣道,不敢再生妄念。前几年归国之后,先帝赏赐厚待之盛,比拟乘舆。此后,又以鲁郡相赐,封邑之数竟达二十九县!臣疆身为人臣,每次思及至此,内心实在深感不安。屡次上书请辞,先帝不准。今日圣上亲临,臣疆恳请返还愧领之封印,以正朝纲!”刘庄一笑:“皇兄何出此言?东海之封,乃是先帝钦定。朕初登大宝,岂敢改弦易辙?”
      
        沉默良久,刘庄道:“敢问皇兄,究竟是何人收到此书?烦劳召来,朕有话要问。”一会儿,一个门人进来叩见。刘庄道:“你从何处得到此书?谁送来的?”门人道:“启奏陛下!昨日傍晚,有一人自称是大鸿胪郭府苍头(家丁),放下一包东西,说是给东海王殿下的。放下东西,他就走了。小人眼拙,没看清楚他的相貌。”
        刘庄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又沉默了许久,刘庄道:“好了。朕知道了,没你的事了。”门人这才松口气,匆匆倒退着离去。“回来!”刘庄叫住了他,厉声道:“不许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懂么?”门人连连口头:“小人明白,小人明白!”说完,也不管刘庄答应不答应,连滚带爬地跑了。刘庄笑了笑,转过脸来,却见刘疆惊恐不安地跪在地上哆嗦。刘庄亲手将大哥扶起,让他回到榻上躺下,温和地说:“此事朕已了然于胸。郭卿是皇兄之舅,难道,他就不是朕之舅么?”刘疆愕然不解,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刘庄道:“此事与皇兄、郭卿无涉,请安心养病,改日朕再来问疾。”说完,他向刘疆拱拱手,带着随行的小宦官匆匆离去。刘疆愣在殿中,呆若木鸡。刘庄走了半晌,刘疆这才明白过味来。他立即吩咐下去:“今日之事,有说出去的,本王割了他的舌头!”
      
        在回宫的路上,刘庄一直在沉思。此行完全印证了他的最初的判断:这封信是歹人蓄意伪造的,目的是挑唆他与刘疆、郭况之间的关系,他也好乘乱起事!他的理由如下:首先,从情理上说,郭况、刘疆二人谋反的可能性不大。大哥刘疆素来文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现在又病成这样,说他想谋反,鬼才信!至于大哥的亲娘舅郭况,为人一向谦恭有礼,人品极好,在朝里朝外有口皆碑。这样的一个“好人”,他哪里来那么大的胆子,竟敢挑唆刘疆造反?就算刘疆登基,给他的待遇能超过现在吗?除非他想效法王莽,准备等着刘疆咽气了之后称帝。这也太冒险了,除非他失心疯了!再者,从细节上看,郭况也不像是个干“大事”的人。假如郭况真有造反之心,他怎敢把如此大事交给一个苍头去办?他郭况就不怕被人卖了?!只要这个苍头一揭发,郭氏满门几百口,统统要下地狱,一个也活不了!回到宫中,刘庄长长出了口气:总算基本搞清楚了:郭况的作案嫌疑可以排除,刘疆也并非同谋。幕后的黑手,另有其人。找出藏在幕后的歹人,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的心里,早已隐隐地有谱了。稍事歇息之后,刘庄定下了神。在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没让外人知道,要是让赵熹那帮老头子们晓得了,岂肯善罢甘休?肯定是要穷追不舍!一旦较起真来,怕是不知有多少人头落地!
      
        经过反复斟酌,刘庄觉得,刚刚登基,还是不要轻易动刀子为妙。他也只能告诫自己,先忍着吧……
      
      日期:2008-11-8 16:43:23
      
        (五)水落石出
        从东海王府中回来,刘庄心中大致有了底。这位聪睿过人的青年天子,分析问题的能力很强。当年,先帝刘秀就特别欣赏他这一点,甚至感到自愧不如。通过反复阅读“反书”,他很快理出了头绪,发现了几个突出的疑点。加上与刘疆的会面,基本证实了他的判断。
        据此,刘庄基本可以断言:这封信是郭况所写的可能性不大,很有可能出自他几个兄弟们的手笔。理由如下:
        第一,从信的内容,涉及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三柩并停”一事,当时是宫闱重大机密之一。沛王刘辅一案,先帝交给由司隶校尉李、刘庄本人以及帝貋(驸马)梁松负责,要求所有人必须严格保密。
        第二,盛放“反书”用的是“绿绨方底囊”,显示出写信人的身份贵重。绨是一种粗厚光滑的丝织品,极为名贵,只有皇家子弟才有资格使用。绿绨方底囊更是诸侯王专用的盛书器具。郭况并非皇子,他哪里来的此物?
        据此,刘庄作出前文所述的粗略推断。当然,虽说刘庄的推断是有道理的,但并不严密。比如,“绿绨方底囊”也不排除是刘疆等几个外甥送给他的。
      
        刘庄的推论虽然并非完美,但是大体方向无疑是正确的。原因如下:
        发生在建武二十八年六月的沛王刘辅大闹王府而且三柩并停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如此重大的丑闻,有碍皇家颜面,刘秀决定将此事交给皇太子刘庄、帝貋(即驸马)梁松以及司隶校尉李等人秘密处理,属于严格对外保密的案件。
        当时,由于刘秀身体很差,昏眩病日甚,因而把好多朝务都交给刘庄打理。一来可以减轻刘秀的负担;二来也可以历练一下太子,为他将来登基亲政打基础。至于女婿梁松,由于他出身高贵,善于逢迎,刘秀对他很信任,故而令他也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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